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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一个叫霓裳,一个叫羽衣。
乐声舞姿停下,萧铣见女儿有点不高兴,便摆摆手,“你们都退下!”
歌女舞姬们都纷纷退下,片刻,大殿里只剩下霓裳羽衣姐妹和萧氏父女,萧月仙看了一眼两女,这是他父亲最宠爱的两个姬妾,但萧月仙很不喜欢她们,整天缠着父亲寻欢作乐,却从不劝父亲思理国政,就是那种亡国之女。
“你们也退下!”萧月仙冷冷对两女道。
两姐妹同时扭过头去,小嘴微微一撇,不理睬她,萧铣有点尴尬,只得哄两女道:“你们先去沐浴!我等会儿来陪你们。”
两女这才站起身,妖姿百态地走了,萧月仙见她两人腰都快扭断了,不由恨恨地呸了一声,低声骂道:“妖女!”
“月仙——”
“萧铣不高兴地拉长了声音,“不可如此无礼!”
“父亲,你先把药喝了!”
萧月仙将茶盅放在桌上,她用手背碰了碰杯壁,秀美微蹙,“有点温了,父亲快喝!”
萧铣在一个月前意外地吐血晕倒,御医诊断他是肺有问题,其实萧铣心知肚明,这是他少时就有的宿疾,这种病不能喝酒,但最近几个月他有点花天酒地,所以宿疾重犯。
萧铣端起茶盅慢慢喝药,柔声问女儿,“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为什么?”
萧月仙叹了口气,“只要父亲振作起来,不再近酒sè,我的心情就好了。”
“这个问题。。。。。”
萧铣摆摆手,刚要继续说,萧月仙却打断他的话,“父亲应该也得到了消息,隋朝在马邑郡大败突厥,天下人振奋,连南梁国人都在点燃爆竹庆贺,现在隋朝以声势震动天下,父亲却还在歌舞升平,真不为以后想想吗?”
萧铣半晌不语,最后他长叹一声,“我今年已三十有七,死不足惜,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只要你有个好归宿,我这个南梁江山给他杨元庆又何妨?”
“父亲!”
萧月仙眼睛红了起来,她在父亲面前跪下,“父亲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留下女儿孤苦伶仃一人怎么办?我绝不让父亲有任何意外,一定要长命百岁。”
萧铣鼻子一酸,他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他怎么能让她孤苦一人,叹息一声,萧铣道:“若你是个男儿,替爹爹指挥军队,征战天下,那该多好?”
萧月仙紧咬一下嘴唇道:“父亲,女儿一样能保护爹爹,女儿恳求爹爹送我去太原,我愿嫁杨元庆,做他的滕妾,换取爹爹平安。”
萧铣一下愣住了,他忽然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行,你是南梁的宝月公主,怎能做人滕妾,我决不答应,我要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做名门正妻,杨元庆那边,实在不行,我就投降他,谅他不会伤害我。”
萧月仙却想了很久,她知道父亲就算投降,也只会得一时安抚,最多一两年后,就会暴毙,不会得善终,就算陈后主那样的庸碌之君,最后也难逃一死,更何况父亲这样的枭雄之辈。
也只有牺牲自己,入宫服侍杨元庆,才能保住父亲的xìng命,萧月仙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态度异常坚决,“父亲,这不是做杨元庆滕妾那么简单,女儿其实是入宫为妃,以南梁公主的身份,或许有一点地位,这样才保住爹爹,女儿已经决定,请父亲成全!”
萧铣望着女儿清澈明亮的眼睛,他感觉到了女儿心中的坚定意志,他长长叹了口气,“可是让你嫁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让爹爹怎么对你娘交代?”
“父亲,杨元庆我小时候见过,女儿对他不讨厌。”
“你见过!”
萧铣眉头一皱,“你何时见过他?
“父亲忘了?”萧月仙提醒父亲“当年父亲卖玉镯给他,卖了一百金币,女儿不就在旁边吗?”
萧铣这才想起来,当时女儿确实在一旁,他不由苦笑道:“当时你才六岁,你怎么还记得他,怎么知道讨厌还是不讨厌?”
萧月仙垂下头,半晌,她才低低声道:“至少他没有像李唐那样投降突厥,而是率军击败突厥南侵,保我华夏,在女儿的心中,他就是英雄。”
萧铣望着女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得叹了一口气,“让我再想一想。”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奔至宫殿下禀报道:“启禀陛下,岑相国陪着隋使来见。”
‘隋使!’
萧铣吃了一惊,怎么刚说到隋朝,隋使就来了,他看了看女儿道:“月仙,你先回避,为父先见见隋使再说……历史上,萧月仙的命运也颇为悲惨,萧铣在长安被李渊所杀后,萧月仙不甘受辱,便也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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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联姻条件
萧月仙站起身,迅速向角落的一扇小门走去,小门前放了一架白玉屏风,她一闪身躲在屏风后面,却没有离去。
内殿里已经稍微收拾了一下,侍女摆放了两张坐榻,萧铣端坐在龙榻之上。
这时,谢思礼在岑文本的陪同下走进了内殿,谢思礼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谢思礼参见梁王殿下!”
萧铣一怔,竟然称自己为梁王殿下,他心中顿时大怒,脸一沉,刚要责问,却见岑文本向自己连连使眼sè,他忍住了这口气,冷冷淡淡道:“谢侍郎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吧!”
“多谢殿下!”
谢思礼从容坐了下来,萧铣虽然称帝,却从没有得到隋朝承认,他自然不会口称陛下,这种原则xìng的问题,谢思礼是从来不会让步的。
他这次奉命来见萧铣,其实就是来招降萧铣,只是不好明着表态而已。
岑文本也在另一边坐下,他是引见者,笑道:“陛下,这次谢侍郎是关内过来,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楚王殿下竟然率军攻破了长安。”
“啊!”
萧铣腾地站起身,这个消息让他大吃一惊,这时,屏风后面也传来低低一声惊呼。
谢思礼一怔,他听得很清楚,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屏风后居然躲着一个女人,这让谢思礼有点费解。
岑文本也听见了,他却知道这是宝月公主,他并不以为然,连忙道:“陛下请安坐,攻破长安却未攻破宫城。”
萧铣才慢慢坐下,头脑里乱成一团,没有注意到女儿竟躲在屏风后面。这个意外的消息令他极为震惊,他最终克制住了内心的惊惶,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思礼微微欠身,便将杨元庆率一万骑兵攻破长安,最后逼唐朝签下城下之盟一事向萧铣详细说了一遍。
萧铣脸sèyīn晴不定,这竟然是二十天前发生的事情,他竟然一点不知,足见他的消息闭塞。但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唐朝的命运。
萧铣也算是一代枭雄。他很清楚都城被敌军攻破意味着什么?虽然是唐朝大意,关中空虚,隋军只是偷袭式的进攻,但唐朝最终被逼着签下了极为不平等的合约。
这就意味着唐朝已经难以承受隋朝的压力,至于两年和平,那更是无稽之谈。杨元庆怎么可能给唐朝恢复国力的机会,他几乎可以肯定,明年隋军将全面进攻唐朝。
可如果唐朝灭亡。下一个必然就是自己,萧铣心中终于开始慌忙起来,自己该怎么办?
萧铣惊惶的表情被谢思礼看在眼中。这在他意料之中,如果萧铣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他也不配称为枭雄。
谢思礼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呈给萧铣。“这是楚王殿下的亲笔信,殿下所想得到的答案就在这封信中。”
一名宦官走上前,将信转呈给了萧铣,萧铣接过信,只见信皮上写着,‘杨元庆致南梁萧兄’。
杨元庆称他为萧兄,就表明这是一封私信,他拆开信皮,将信纸抽出,抖开来铺在桌上,第一句便跳出他眼帘,‘江都一别,一晃十年,萧兄别来无恙否?’
江都,萧铣叹了口气,那年杨元庆要对付张谨,让自己帮他做了一个局,其实那一次他们并没有见面,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应该在敦煌郡,一次街上的偶然相遇,那是哪一年?他有点忘记了。
萧铣又向下看去,后面在简单的叙旧后便直入主题,竟然是邀请他共灭李密,另外一个同盟是杜伏威,由他和杜伏威从西面进攻,隋军从北面进攻,时间在开chūn以后,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铣看得一头雾水,那灭掉李密后自己该怎么办?杨元庆还会承认自己的dú lì吗?还有杜伏威,他又是什么态度,信中统统未提。
还说这封信能解开自己疑惑,哪里解开了?他不解地看了一眼谢思礼,问道:“我想请问谢侍郎,那我梁国怎么办?楚王殿下是什么态度?”
谢思礼微微一笑,“这个需要殿下自己选择,楚王殿下没有任何表态,但李密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联手将他歼灭,这符合我们的共同利益。”
虽然谢思礼什么都没有说,但萧铣却已经明白了,他沉吟一下,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让我再想想,谢侍郎先回贵客休息。”
“那好!我先告辞。”
谢思礼起身告辞,萧铣连忙对岑文本使个眼sè,又对他道:“相国替我送贵客出宫。”
岑文本笑着起身,对谢思礼一摆手,“侍郎请吧!”
两人出宫去了,萧铣这才想起一事,起身向屏风处走去,他后来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女儿躲在屏风后。
屏风后已经没有人,女儿已经离开了,萧铣又想起了女儿刚才提出的事情,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是个很好的策略,用和亲的方式,增加南梁的谈判筹码,只是他不愿勉强女儿,不愿她嫁一个她不喜欢之人。
萧铣也知道,杨元庆迟早会登基,而且这一天已经不远了,以女儿的美貌,受宠不成问题,只是。。。。。
萧铣心里也很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想听一听岑文本的意见。
这时,岑文本送走谢思礼又回到了内殿,他微微笑道:“陛下是不是感到很为难?”
萧铣点了点头,又坐下忧心忡忡道:“本来我还以为局势还会维持个三五年,却没有想到杨元庆竟然攻破了长安,这样一来,最迟明年,隋军必将大举进攻唐朝,天下将风云大变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岑文本沉默半晌,这才缓缓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唐灭,我们也难逃灭亡,现在是需要殿下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了。刚才谢思礼也说得很清楚,现在需要陛下做一个选择,我相信这是杨元庆的原话。”
“依你的意思,我必须要投降隋朝,是这样吗?”萧铣目光注视着岑文本问道。
岑文本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杜伏威已经投降隋朝了,陛下。事实上大势已去。”
萧铣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地考虑着,其实他觉得还没有到最后时刻,若是唐朝被灭,那才是最后时刻,他迅速瞥了一眼岑文本,他觉得岑文本其实有私心。或许是他已经降隋了。
想到这,萧铣停住了脚步道:“降不降隋这件事我想再观望几个月,但这次杨元庆只是邀请我共击李密。没有提到投降之事,若要我答应进攻李密,我有一个条件。”
“陛下请说。微臣转告谢思礼。”
萧铣沉吟一下,缓缓道:“杨元庆必须答应娶我女儿为侧妃。”
“宝月公主?”岑文本一下子愣住了。
萧铣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条件,若杨元庆答应,我就按时出兵。否则。。。”
萧铣没有说下去,但岑文本懂他的意思,否则他投降唐朝,协助唐朝共同抗隋,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和亲确实可以给南梁换来最大的利益,岑文本沉思一下道:“陛下,这个和亲之策很好,微臣完全赞同。”
。。。。。。。
谢思礼所住的贵客馆其实就在豫章宫旁边,谢思礼知道岑文本是和萧铣商量对策去了,也知道岑文本很快会给自己答复。
谢思礼没有休息,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耐心等待岑文本的到来,其实谢思礼心中也有点紧张,在他临行前,杨元庆反复告诉他,萧铣和杜伏威联手攻打李密这步棋非常重要,关系整个天下大局,无论如何要说服萧铣答应。
谢思礼也知道,如果灭掉李密,那么南梁就将直接面对隋军的威胁,萧铣肯不肯答应还是一回事。
如果萧铣不肯答应,那只能是杜伏威单独攻打李密,那样力度太小,达不到目的不说,更重要是萧铣成了变数,搞不到会成为影响整个大局成功的关键棋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的随从禀报,“侍郎,岑先生来了。”
岑文本果然来了,谢思礼连忙开门,只见岑文本笑眯眯地站在门外,“谢侍郎应该在等我吧!”
谢思礼呵呵一笑,“岑相国请进!”
岑文本走了进来,他比较坦率,也没有绕弯子,便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