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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理解裴爱卿的忠心,可是反对者众啊!仅裴爱卿一人之力,恐怕还是有点吃力。”
杨广在暗示着裴矩,裴矩心里明白,他微微笑道:“臣可以说服吏部尚书牛弘,御史大夫裴蕴、内史shì郎虞世基等人一并支持臣的方案,并不是臣一己之力。”
“好!”杨广拍案而起,“朕就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裴矩又和杨广商议一下明天朝会的具体细节,便退下去了,杨广心中已经有处置独孤罗等人的方案,他立刻令道:“速宣张衡觐见!”
裴矩走出大兴宫,登上了马车,马车内坐着他的族弟裴蕴,裴蕴时任御史大夫,也是裴阀在朝廷中的重臣,等裴矩一上车,他便急问道:“情况如何?”
裴矩半天没有说话,等马车开动,他闭上眼睛,身子随着车壁轻晃,半晌,他才淡淡道:“圣上的意图很明显了,他要扶持士族对付关陇贵族,但他又不想士族坐大,所以我估计他对关陇贵族的打压也不会太狠,我们裴家的地位就将在明天早朝决定。”
当天夜里,杨广便下旨宣布了对贺若弼、独孤罗等人的处置决定,宋国公贺若弼yīn谋刺杀晋王,证据确凿,罪不容恕,将贺若弼处死,剥夺一切官职及爵位,全家流放岭南。
前右骁卫大将军元胄为从犯,遣家将参与刺杀晋王,同样证据确凿,将其处死,夺其爵位,家人可赦免。
幽州刺史独孤整,同样为从犯,遣家将参与刺杀晋王,证据确凿,但念其家族旧功,赐死,家人赦免,准其长子继承爵位。
蜀国公、左武卫大将军独孤罗与太府寺卿元寿虽未参与策划刺杀案,但知情不报,同样有罪,罪可稍减,免独孤罗大将军之职,贬为庶民,免元寿大将军及太府寺卿之职,贬黜为汉阳县令。
杨广的旨意当夜便生效,贺若弼等三人当天晚上便在大理寺被处死,独孤罗和元寿则在次rì夜里被释放回府,元寿被勒令三天之内离京赴任。
!。
第十五章 少女遇窘。
一早,杨示庆便骑马来到了利人市,这两天虽然朝廷上下都忙碌不堪,但杨元庆却没什么事,皇帝杨广准他休息半月再回去,兵部之令也随即收回,杨元庆有自己的打算。
再过三天便是乐平公主的寿辰,他打算在寿辰后去一趟江南,寻找婶娘和妞妞,他从大利城返回已经一个多月了,却迟迟没有南下,这一次,他无论如何要去一趟江南。
今天杨元庆是来利人市寻找康巴斯,再问问胖鱼他们的消息,他从太原城回来后,他们三人音信皆无,也没有给他留信,让他颇为担心,他担心贺若府不肯放过他们。
杨元庆已经得知了贺若弼被处死的消息,但他并没有什么内疚,只能说这是贺若弼咎由自取,自己明明已经在校场生死斗中饶他一命,如果他有半分自知之明,他不该出尔反尔,继续谋害自己,杀人不成,反送了自己的xìng命,老天也不会恰悯他。
杨府离利人市约七八里路,不多时,他便骑马进了利人市的大门,利人市的大街上热闹喧天,不仅米行和肉行等rì常生活相关的一些店铺客人爆满,其余店铺面前也都客人盈门。
绸缎行、金银行、珠宝行、乐器行箜等,每家店铺里都有伙计站在门口大声叫喊,招揽生意,前段时间皇帝出殡,限制颇多,直接影响到了京城的商业,而随着杨谅之乱平息,京城的商业又渐渐恢复,再度热闹起来。
杨元庆牵马走进了利人市大门,利人市内拥有上千家店铺,他不可能一家一家去问,何况还有都会市的几百家店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到康巴斯的乡党。
他催马来到了bō斯邸的几十家店铺前,翻身下马,向其中最大的一家店铺走去,bō斯邸是指胡商所开的商肆,以经营珠宝为主业,一共有三十几家,基本上都是粟特商人所开。
粟特商人有两和,一和是中原生活多年……已经入籍隋朝,他们已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和普通的隋朝商人一样,可以开唐置业,可以在隋朝娶妻生子,这些粟特人依然以经商为主,开得最多的是胡人酒肆和珠宝店,bō斯邸的三十几家店铺便是他们的产业。
还有一和粟特商人……就是往来于丝绸之路上的行脚商人……他们将粟特的珠宝、bō斯的地毯、罗马的金银器和大食的香料运到隋朝,又将隋朝的丝绸、瓷器和纸张运回西方,在京师,他们不会呆太长的时间,一般便是把货物直接卖给bō斯邸的店铺,都是粟特人,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语言和信仰。
杨元庆找到的这家店铺叫萨末健老店……”萨末健也就是撒马尔罕的音译,一看便知道是康国人所开……也是一家珠宝店,康巴斯就是康国人,这家店铺或许有他的消息。
刚走到店门口……名头戴卷檐虚帽的粟特中年男子便迎了上来,用隋朝的礼节拱手施礼道:“尊贵的客人,欢迎光临小店,不知我能给你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杨元庆却微微一笑,手放在xiōng前给他行一礼,用并不太熟练的粟特语道:“安阿胡拉马兹达主神的启示,特来打听一个人。
杨元庆的粟特语和突厥语都是跟康巴斯所学,相对熟练的突厥语,他的粟特语就逊sè了很多,尽管如此,还是让这名粟特人又惊又喜,毕竟能说粟特语的汉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还是受主神的启示。
隔阂在共同的语言中消失,客人变成朋友,粟特人热情招呼,改用了粟特语,“客人请进里屋坐。”
杨元庆走进里屋,这是粟特商人招待贵客之处,房间内光线明亮,墙壁刷得雪白,挂了几幅来自东罗马的镶有金边的绒毯,靠墙的小橱柜内摆满了大马士革名匠打制的银器,地上铺有厚厚的bō斯地毯,布置得十分华丽。
他在胡榻上坐下,粟特商人给他奉上一碗酪浆,好奇地问道:“这位将军也信仰阿胡拉马兹达主神吗?”
杨元庆笑了笑,“我的一个朋友是主神虔诚的信徒,他是撒马尔罕人,每天和太阳同时起chuáng,信奉光明,憎恶黑暗,但我却失去了他的消息。”
粟特商人明白了,他微微笑道:“我也是自来撒马尔罕,不知将军的朋友我是否认识?”
“他叫康巴斯,店主认识吗?”
粟特商人会心地笑了起来,“将军姓杨,是大利城守将,对吧!”
杨元庆大喜,原来消息落在这里,“我正是杨元庆,来寻找康巴斯。”
“他去高昌国进货了,临走时让我转告将军,让你不用担心,我也是刚从洛阳回来,正准备明天去杨府,没想到将军先来了,真是惭愧。”
粟特商人听康巴斯说过,杨元庆的粟特语并不是很好,他又改成了汉语,笑道:“我叫康奈尔,和康巴斯十几年前便认识,后来他在伊吾城附近失踪,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居然在大利城当了隋军,真是让人又惊又喜……“杨元庆端起酪浆喝了一口,有些奇怪地问道:“他去高昌国进什么货?”
“他开了一家酒铺,想卖蒲桃酒,这种酒利润很高,他便去了高昌国去进货,同时也想学习酿酒的工艺,可能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杨元庆不由暗赞康巴斯有经商头脑,竟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此时蒲桃酒的酿造工艺还没有传入中原,基本上都是靠长途贩运,使它难以走入寻常人家。
他心中忽然一动,大利城那边阳光充足,气候适宜,土地是肥沃的沙壤土,非常适合和蒲桃,如果在那里大量和植蒲桃,再把蒲桃酒作为大利城的产业,这倒是个很不错的生财之道,不错,自己要拦住康巴斯,把酿酒工艺留在大利城。
他的心变得热切起来,又急忙道:“我想留一封信给他,东主能否替我转给他?”
“可以,我一定转给他。”
杨元庆立刻借了纸笔铺开纸写了一封信,写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一事,又问康奈尔“和康巴斯一起,还有两人,一个长得很肥胖……”
不等他说完,康奈尔便呵呵笑了起来,“杨将军是说胖鱼吧!”
“对!就是他,他们现在在哪里去了?”
“他们早就离开京城,不过是去洛阳,胖鱼好像是说去送什么抚恤具体我也不知。”
杨元庆却明白这就对了这时,外面店铺传来一声轻微的脆……响,‘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几乎同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尖叫,一下子又沉寂了。
杨元庆和康奈尔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很快一名胡人伙计在门口低声道:“大叔,你来一下。”
“将军请稍坐我去去就巅……”
康奈尔有点沉不住气了快步走出门,只听他小声问道:“什么摔碎了?”
伙计低语几句,“什么!”康奈尔一声惊呼,随即快步向店堂走去。
杨元庆提笔飞快写了封信,将它吹干、叠好,这才放在桌上,可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他有几句话他要交代康奈尔。
杨元庆起身走到外面店铺,正堂无人,有低低埋怨声从旁边一间客堂传出,那里才是交易之地,杨元庆走进了客堂,客堂里摆了十几张坐榻,此时,客堂内的气氛很压抑,一张坐榻旁边站着三名少女,表情都忐忑不安。
在她们身后的一只橱柜里,摆放着一只jīng美的红sè珐琅瓶,这是来自于东罗马的珐琅瓶,应该是一对,而另一只已摔成了碎片。
康奈尔一言不发,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碎片,他的动作很慢,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放进一只玉盘,就仿佛这些碎片也价值千金。
这其实是一种肢体语言,这就是告诉三个少女,她们打碎的珐琅瓶非常昂贵。
三名少女的神情都十分尴尬,站在最里面一名大眼睛少女紧咬着嘴chún,一条手绢在手中不安地绞动,远山如翠的眉黛仿佛笼上一层轻雾,秋bō如水般的美眸中流lù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看得出,这只珐琅瓶是她打碎的。
杨元庆忽然觉得这对美丽的眼睛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他也想不起来。
最后,一名年纪稍长的少女怯生生问道:“这只瓶子多少钱?我们赔。”
康奈尔黄笑一声道:“如果是一般珐琅瓶也就算了,可这对珐琅瓶是出自拂棘国名匠梅耶之手,非常昂贵,我店里只有这一对,曾经有人出一万吊钱,我都不肯卖。”
“一万吊!”
三个,少女惊呼一声,她们对望一眼,眼中的尴尬变成了惊恐,那如秋水伊人般的少女脸sè刷地变得惨白,汗珠从她饱满的额头渗出,她楚楚动人的眼睛里已经现出泪意,一万吊钱,让她怎么赔?
“可是只摔碎一只,是不是?”年长少女颤求着声音问。
康奈尔暗暗叹息一声,这是一对珐琅瓶,摔碎一只,另一只还有什么意义呢?就像一双鞋,只卖一只,谁会买呢?
他看得出,就算赔一只,这三个小娘也未必赔得起,只得苦笑一声道:“那就算一只吧!”
【昨天好多书友都没看懂上一章裴矩的手段,老高稍微解释一下,宇文弼是想托裴矩为中间人,向杨广表达关陇贵族在迁都上的让步,但这样一来,却让裴矩知道了关陇贵族的底牌,裴矩便将这张底牌变成了他的至尊,由他来提出迁都议案,次rì朝会讨论迁都,关陇贵族无人反对,裴矩便成为迁都的大功臣,这就叫吃完原告吃被告。】!。
第十七章 勇闯县狱
“你朋友出了什么事?”
杨元庆带着单雄信前往杨府,一边走,一边细细询问,他知道单雄信不到迫不得已,不会来求自己,他既然来求自己,而且还这么着急,必然是出了什么严重事件。
“单二哥,你不要急,慢慢说。”
“哎!想不到坐在家里也会祸从天降。”
单雄信叹了口气道:“我那朋友姓秦,齐州历城县人,是来护儿将军乎下的一名小军官,武艺高强,这次圣上颁旨天下,要公平选将,他便进京来试试运气,他在长兴坊有一个族弟,族弟新婚刚十天,却遭遇大祸,一群恶棍闯入他族弟家中,说是齐王看中了他族弟的娘子,逼他娘子去齐王府,小夫妻哭哭啼啼,抱头不肯走,那帮恶棍便动手抢人,正好我朋友来探望族弟,遇到抢人之事,大怒,便和恶棍打了起来,却失手打死一人,有人报官,县衙便把他抓走了。”
杨元庆一言不发地听着,迅速分析单雄信话中的关键字段,那就是齐王抢人,居然又是齐王,不过这齐王胆子也未免太大,在灞上抢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京城光天化rì之下闯民宅抢人,这也未免太嚣张。
“你说这朋友是齐州历城县人,姓秦?”
杨元庆心中一动,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秦琼,外号‘似孟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