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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威海号
威海号
“前车进一,加速至15节!”
看到鲁卓成坚定的目光,大个子没再犹豫,轻轻推开制动器,柴电发动机轻叹一声,“威海号”巨大的螺浆搅起一条绵密的水花奇 …書∧ 網,缓缓的转动起来。
“鱼雷舱?”鲁卓成拿起送话器。
“鱼雷舱到!”
“准备诱饵雷!”
诱饵雷?刘伟和大个子明白了,他们相互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地看着鲁卓成,这很大胆,也很疯狂。
“诱饵雷已经准备就绪!”
“定深100米,定速30节,蛇形线航行”鲁卓成对着送话器轻声下达着命令。
“定深100米,定速30节,蛇形线航行,准备完毕!”
“注意,听我命令发射!”
“明白,听命令发射!”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清晰的声呐信号打在“威海号”的舰体上。
14 麦凯恩号
麦凯恩号
“长官!它出现了!”
声呐兵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亨利一个健步冲过来,“方位?”
“方位,52…60,在我前方,速20节!正在加速上浮!”
声呐屏幕上,一个绿色的闪烁亮点在移动着。
“你终于撑不住了!”亨利暗暗松了一口气,猎物出现了,他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出汗,他立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他现在需要冷静。
“深度多少?”
“深度300米”,怪不得,亨利心里说,从五十米到两百米已经炸了个遍,没把你轰出来,不过,幸亏你没再呆下去,否则,你怎么也逃不过这次了。
“确认目标!”
声呐官打开目标描绘器,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现在屏幕上,“长官,我敢确认,094级!”声呐官提高声音,压过呼啸而过的风浪,“长官,它在加速!”
亨利皱了皱眉头,“难道它想跑!速度多少!”
“目前速度20节!”
耳机中传来了辛克莱的叫声:“伙计,你看到了吗?”
“您能确定目标吗?”
“我想,差不多!”
15 威海号
威海号
一连串的声呐波击打在“威海号”艇体上。
“敌舰停止投掷深水炸弹,发现我们了!”刘伟冲鲁卓成作了个手势:“速度20节,距我1000米,他们在加速,他们追过来了!”
“鱼雷舱!”
“鱼雷舱到!”
“诱饵雷准备!”
“诱饵雷准备好!”
“发射!”
“发射完毕!”
一枚“潜诱1”诱饵鱼雷从“威海号”艇艏1号鱼雷发射管中被气压推入海水中,离开艇体后,鱼雷尾部的折叠螺桨打开,这个直径足有两米的大螺桨开始逐渐加速转动,搅起急湍的水浪,同时,鱼雷雷体上的扰流板也纷纷张开,这些将会在探测者声呐中形成一个类似于潜艇的回波信号。
“双车停,”在鱼雷离开艇体的一瞬间,鲁卓成马上下达了后续命令:“关闭发动机,全艇静默!”
16 麦凯恩号
麦凯恩号
“长官!”声呐官的叫声让亨利暂时撇下了辛克莱,“长官,你看!”
亨利紧盯着声呐屏幕,“是的,我看见了”。声呐屏幕上,一个模糊的影子从绿色小圆点上分出,然后消失,接着,声呐波出现了一些波动,过了一会那个绿色小圆点又清晰了。
“那是什么?”
“长官,我想是水下杂波影响!”
亨利摇了摇头,那个分离出来随即消失的影子让他感到担心,“亨利,那个影子可能是绕流弹之类的东西,”辛克莱在耳机中叫着,那么敌人会在一百米深度明目张胆的逃跑吗?亨利不断地自问着,“想想俄国人吧!”辛克莱扔下一句话后突然叫起来:“天哪,该死的!你影响了我探测,我失去它了!”
亨利抬头看“范德格瑞夫”号,是的,它正好处于“麦凯恩”号的尾流中,亨利没有工夫感到不好意思了,他还在思考着辛克莱的那句话“想想俄国人吧”。对,在以前他们追踪俄国潜艇时,俄国人常常采用中水层最大速度脱离,因为他们的潜艇虽然静音水平欠缺,但是却有着强劲的动力系统,有的最大速度甚至接近于鱼雷的最大速度,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就足以用速度优势脱离危险。
“难道中国人也学会了这一手?”
“长官,敌艇加速28节,蛇形运动!”
“那个影子…那个影子…”那个一闪即逝的影子让此时亨利的脑子里推满了问号。
“长官,敌艇30节,它快逃离我们的搜索区域了!”
亨利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亨利,你还在犹豫什么?”扬声器里传来了辛克莱焦急的声音:“前方50海里处,水下就是复杂的海底峡谷地形,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只要逃到那里,就可以利用地形摆脱探测!”
“航向左5度,全速前进!”不能再犹豫了,亨利抬腕看了看表,他拿起话筒,对值班长连续下达命令:“声呐继续搜索…反潜导弹攻击准备…鱼雷攻击准备…”
指挥舱内一片忙碌,水兵们在忙着打开各种开关,开启各个制动,发出各项指令,没有人在乎舰艇的剧烈晃动,没有人在乎已经超负荷运转的发动机发出的称耳欲聋的咆哮声。
“你逃不了的!”亨利紧紧地抓住指挥座扶手,眼睛透过层层迷雾盯着前方的海面,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牛仔,正骑着一匹烈马,舞动着绳圈,去追套一头狂野的牛犊。
17 威海号
威海号
“近了…近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声呐显示屏上,两艘美国军舰疾速驶来,当它到达“威海号”上方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呼吸。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似乎格外的漫长,它就像一只虫,在慢慢吞噬着无形的时空和人的神经,刘伟紧捂着头上的耳机,眉头紧拧在一起,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已经忘记了去做让大家保持安静的手势。终于,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伟的眉头舒展开了,他摘下耳机,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掩饰不住兴奋地伸手指了指鲁卓成,伸出了一个V型手势。
“艇长,他们上钩了,我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封锁”
指挥舱内一片欢腾,而最兴奋的莫过于哈里米了,他甚至晃动腰肢跳起了阿拉伯舞,如果不是泰伦奴的斥责,也许他还会开口唱起来。
泰伦奴也终于放松了一下紧张的神经,他在心里暗暗诅咒着可恶的潜艇和可恶的大海,他转动了一下紧握手枪的手,活动了一下僵直地手腕,当他的目光再次与鲁卓成相遇时,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地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鲁卓成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欢乐气氛的感染,相反,此时他心中笼罩着更大的阴影。指挥舱内,恐怖分子依然控制着形势,但这还不是他最担心的,他相信他们不可能轻松地控制核导弹,就算真的是那样,他还有最后的一招——破釜沉舟。此时,他最担心的是海面上,他们是成功地躲过了美国人的两次攻击,但是这恰恰意味着,也许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鲁卓成紧皱着眉头,一次空中、一次海面…一个可怕的阴影略上鲁卓成心头:附近一定有舰队!
“刘伟,注意声呐搜索!”如果附近真的有舰队,那么当他们发觉刚才那两艘军舰上当了后,他们一定会把这片海域倒个个,鲁卓成的眼睛没离开海图,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平坦海域,到达深海谷地。
“大个子,发动机开机,左转45度,双车进一,速度20节,我们离开这里。”
1 北京号
北京号
高长海没有去接值班长递过来的卫星侦察报告,他用双臂支撑着俯身在综合显示仪上,双眼凝视着太平洋那片蔚蓝,“发现了没有?”他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指望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卫星会发现什么。
“部分海域云层太厚,卫星侦察没有结果。”
高长海默默地点了点头,手中的光笔不停地在显示仪上点着,心里弥漫着的一种不祥之兆,“你认为‘威海号’在哪里?”他依然俯着身子。
“司令员,按照最初测定的出事海域,‘威海号’可能在这里。”舰队值班长靠着高长海伏下身子,比较测量了一番,用手中的光笔在显示仪上画了一个圈:“如果我们能够确定‘威海号’到底出了什么故障,可以让搜索的范围更准确,如果‘威海号’动力系统出现问题,他随海水自由飘逸的范围就不会超过这一区域。”光笔在原来的大圈里勾出了一个小圈。
“但愿……”高长海慢慢地直起身体,依然叼在嘴里的烟斗早就熄灭了,“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通讯系统故障、动力系统故障、生命保障系统故障…他考虑了所有的可能,但都一个一个地排除,他感到越来越疑惑。
“三个小时了,会不会已经…”值班长的声音越来越小,高长海的眼神让他咽下了最后两个字。
“不会的,绝对不会!”高长海坚定地摇了摇头,在他考虑的所有可能性中,压根就没有“沉没”这两个字眼儿,因为那是“威海号”,是东太平洋舰队的“威海号”,是鲁卓成的“威海号”。
鲁卓成,高长海的视线穿透苍茫的迷雾,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低落的情绪,心中一惊。自己是在怀疑什么?怀疑鲁卓成?怀疑自己?这种念头是不是太可笑了呢?戎马倥骢,有很多事他怀疑过,但从没有怀疑过自己,从没有怀疑过鲁卓成,这信任是建立在几十年的友谊、几十年的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这种感觉让高长海心里暖呼呼的,他摸出打火机,重新点燃了烟斗,狠狠地吸了一口。
说起来,高长海和鲁卓成之间的友谊有点特别,这种友谊好像不是建立在共同性上的,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太多的差异。高长海是北方汉子,鲁卓成则是南方人;高长海火爆外向、鲁卓成宁静内向;高长海豪放、鲁卓成细致……这是个性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甚至他们平时吃饭都吃不到一块去,高长海口味浊重,而鲁卓成口味清淡,事实也是,在几十年的相处中,他们两个谁都不曾请对方吃过饭。也许正是这种差异,使他们的友谊咬合的更好,二十年前,高长海从405潜艇调任307导弹驱逐舰任舰长,认识了鲁卓成,那时鲁卓成也刚刚从南海舰队调到北海舰队任482攻击型常规潜艇的艇长,那时,他们都刚刚三十几岁,是被公认的北海舰队的两条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锐气,他们是舰队的名牌,舰队的骄傲。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但是从当初的北海舰队到现在建制改革后的东太平洋舰队,这两只虎却一直相处了二十多年,也有相互的矛盾,有利益的冲突,但相互的欣赏,给他们之间看似平淡的友谊加上了牢固的纽带。有时候想一想,高长海也为自己与鲁卓成之间的友谊感到惊奇,他们是多么不同的两个人,但是,他更深刻地感到了一切差异之上的共同性,那就是他们两个都多么热爱这身军装,多么热爱这个职业,他相信,他们两人的基因里,都有着相同的铁与火的遗传密码,他们都是人类中那种一生下来就应该是军人、就应该为战争作准备的那一类人……
“司令员”,高长海的思绪被值班长打断,值班长把从气象官手中接过的最新报告递给高长海:“天气转好!”高长海连忙接过报告,边迅速地看着边问值班长:“‘红箭’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
高长海走近指挥塔弦窗,透过舷窗玻璃向起飞甲板上望去,甲板的尽头,一架歼侦10BE已经套上了弹射索,它的水平鸭翼上下摆动着,在进行最后的起飞调试,气泡形的座舱内,前后两个飞行员正在交流着什么,不时向机身旁边的引导员做着手势。这时,前方驾驶员显然看见了指挥塔楼上的高长海,他提醒了一下后舱驾驶员,指了指塔楼,后舱驾驶员顺着手势也看见了高长海,他向高长海挥了挥手并敬了一个礼。
高长海会意地点了一下头,指挥塔扬声器里已经传来了荆诚略带磁性的声音:“泰山,红箭准备就绪,随时待命起飞。”
“荆队长和郑威飞,没有问题!”值班长在一旁说。
高长海应了一声,但还是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天上浓浓的云层。他担心的不是荆诚和郑威,荆诚亲自飞是由他提出的,歼侦10BE的飞行性能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仍然很不理想的天气,也不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高长海转身离开弦窗,回到综合显示仪前:“第七舰队现在在哪里?”
第七舰队,那才是他始终担心的。他不相信第七舰队的突然出现是一个纯粹的偶然,他模模糊糊的感到这里一定存在着某些联系,而且很可能还与“威海号”有关,虽然他不敢说那到底是什么。
“大概在这里!”值班长皱着眉头判读着让人头疼的卫星侦察照片,高长海对着值班长手指的区域沉思着,甚至没有注意扬声器传来的声音,值班长提醒他:“司令员,‘红箭’请求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