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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兵营负有守卫码头的责任,太平军在芜湖的三千五百多人,有两千多驻扎在这个兵营,连那五百条抬枪也在这。兵营建在弋玑山上,居高临下防守起来会容易一点。码头打响后,三营正忙着包围兵营,等保卫完成了,这里面的太平军也从混乱中清醒了。几次进攻下来,不但没有突破,还损失了五十多个士兵。
二营的战斗很顺利,东面的兵营太平军只有一千人,二营到达的时候太平军还都在被窝里睡大觉,兵营前的几个岗哨被士兵们用刺刀悄悄的解决后,二营摸进兵营,往房间里扔几个手榴弹,太平军大都被堵在房间里消灭,二营基本没遭遇什么抵抗战斗就结束了。
就在三营进攻受阻时,聂士成带着警卫连也赶来,结束战斗的二营留一些人打扫战场,其他的也赶到城北,支援三营。
一挺挺马克沁机枪从特制运输的马车上卸下来,架在了兵营门口。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匆匆赶到的聂士成没有过多的责怪黄三,立刻命令部队集中二十挺机枪掩护进攻的士兵靠近兵营,在机枪猛烈的扫射下,进攻士兵慢慢的靠近兵营,躲在兵营掩体后的太平军虽然发现了新军在靠近,但苦于被机枪密集的火力压制,根本没办法组织有效的拦截,一些勇敢的士兵试图从掩体后站起来打击前进的新军,但很快就被马克沁机枪喷出的火蛇撕裂,被打成了马蜂窝。
成功靠近的新军扔出了一个个手榴弹,一阵阵巨响后,兵营的大门被炸开,机枪掩护下的新军蜂拥而入,北面的军营也宣告攻克。芜湖路入新军的手中。
当天下午,杨一带领的步兵团也及时的赶到芜湖,芜湖奇袭战宣告结束。太平军死一千余,伤一千余,被俘一千余人,首领杨秀名逃逸,下落不明,新军死三十余人,伤六十余人。
两天后,芜湖被占的消息传到南京,得知粮食没有的洪秀全大怒,加之江南江北两大营加剧了对南京的进攻,芜湖的失陷使南京处于相对孤立的状态,洪秀全急忙下昭,命令陈玉成快速回援。
一个星期后,远在庐州的陈玉成接到了洪秀全的命令。此时的陈玉成正带着部队北上河南,呼应河南的农民起义部队,打击胜保的清军,接到命令的陈玉成犹豫了很久,虽然舍不得放弃北上的计划,但一惯忠心的陈玉成还是回师南下,不过陈玉成并没有按杨一设想的那样奔芜湖而来。
杨一占领芜湖后的第十天,陈玉成带领七万大军出现在江北大营的背后,在南京城里的太平军前后夹击下,江北大营的清军又一次快速的崩溃,这一次琪善没有逃掉,被围困在扬州,五天以后,扬州被攻克,琪善在乱军中被击毙。陈玉成占领扬州后,紧接着挥师东进,威胁泰州,三天后泰州失陷,南通城外也开始出现太平军活动的迹象。南通是上海北面的门户,留守上海的刘铭传急带部队开往南通,在与太平军发生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后,陈玉成的部队连续受挫,慢慢的太平军才逐渐消失在南通城外。
江南大营的向荣在得知琪善兵败后,迅速的退守常州。清军对南京的围困被解除,唯一在杨一意料中的是胜保的大军把河南伍全带领的起义军,牢牢围困在商丘城内,不日可破。
另一件杨一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石达开对这个杨一对手是格外的惦记,当得知袭击芜湖的是杨一的部队时,立刻放弃了对南昌的进攻,悄悄的带部队走水路,星夜兼程顺长江而下,回师芜湖。而西面的秦日刚李秀成部也在武昌大败湘军彭玉麟部,再克武昌。
就在四处都打的热闹的时候,惟有芜湖一片安静,这种安静让杨一觉得害怕,尤其是得到琪善被击毙的消息后,杨一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转眼杨一占领芜湖已经快一个月了,击溃琪善所部的陈玉成也没有收复芜湖的举动,而是继续留在扬州一线。通过沈清霜传来的情报,杨一得知,石达开出现在了铜零,杨一终于明白,陈玉成在等什么?就在杨一明白一切的时候,传来了陈玉成兵进马鞍山的消息。芜湖,陷入太平军陈玉成和石达开两军的包围中。
芜湖在新军刚来的时候,城里的居民开始还有些恐慌,但很快发现这支部队军纪严明,当兵的从不在街上乱窜,待人说话也很和气,开始的时候,士兵来买东西有的商家害怕不敢收钱,这些当兵的还把钱硬塞给商家,也从没有发现士兵在城里闹事,慢慢的芜湖城里安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临江居是芜湖城内最有名的茶楼,楼有三层,一层二层是通座,只有三楼是雅座。这天还是照往常一样,早早坐满了前来用早点的客人,来临江居的客人大都是芜湖城里的有钱人,还有一些自命风流的文人名流。他们来临江居并不是单纯的来出东西,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边喝茶吃东西,一边谈论着相互感兴趣的话题。
临江居二楼的北面正对着长江,一个靠窗口的座位上,一位年轻的男子正陪着一个貌美的女子一起吃东西,这男子看起来很爱护自己的女人,频频的把好吃的东西夹到女子的碗里。
“各位,你们知道这芜湖城里来的是什么军队吗?”一个声音从中间的一张桌子上传出。说话是是一个胖子,人胖说起话来嗓门也大,这一楼的客人都听见他说的。同桌坐着的几个人也好奇的问那说话的胖子:“你知道?别又是吹牛吧?上次你说天香楼的雨云姑娘跟人跑了,结果我去了一看,人家姑娘正陪着客人喝酒呢。”一位客人骂道
“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知道吗?”胖子突然压低声音,引的周围听的好奇的客人也都侧耳静听“这芜湖城里来的就是在去年在泰州以三千人打败数万太平军的新军。”
“啊!!!”客人们都纷纷发出惊呼声。
“你小子不是胡吹吧?”有人表示了置疑。
“我告诉你们吧,我小叔在上海做买卖,前天才回来,他说这些军队就是新军。”胖子说着又把声音压低许多“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同桌的几个人都伏耳过去。
“这新军的老大,江苏巡抚杨一杨大人,就在这芜湖城里,是我小叔亲眼看见的。”
“啊!!!”客人们又一次发出集体惊呼,弄的这个胖子愈发的得意洋洋。
这时候靠窗口的年轻人似乎已经吃好,招手叫来小二结帐,正要离开。突然一个人挡在年轻人的前面低声道:“杨大人,真的好雅兴,这芜湖都危机四伏了,您居然还有性情来这。”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一,今天是陪二丫出来吃早点的。原本是想到三楼雅座的,但二丫舍不得多花钱,所以就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突然被拦住去路的杨一先是安抚一下身边的二丫。这才抬头打量挡路的人。
眼前的男人三十余岁,身材不高,面目清秀,下巴下面留了一小擢胡子,一双眼睛格外有神。这三月的天气不热,这人手上却拿着一把折扇,不时的打开不时又合上。
见杨一被拦住去路,跟在一边余薪和赵本初正准备出手,旋即被杨一的眼神暗示下又退回去。
“呵呵,这位先生好眼力,找在下有事?”杨一微笑着问眼前的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要不嫌弃,寒舍就在不远处,到寒舍一聚如何?”这人面对杨一,一付不卑不亢的表情。
“打扰了,请带路。”杨一拱手道:
“请。”来人说完在前面带路。
这人看来是这临江居的熟客,楼上楼下的小二见到他都点头哈腰的打招呼,一些文人样子的客人也纷纷跟客气他打招呼。
出了临江居,来人把杨一他们带到江边的一座庭院前,看来在就是那人口中的寒舍啦。
第二部 第十七章 名士
院子很大,中间有棵老榕树,茂盛的枝叶下摆了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子环绕。院子里有青砖红瓦搭建的屋子三座,中间最大的看来是正屋,旁边两座小屋也许是下人住的地方。
众人才进院子,那正屋里就走出来一位女子,女子身体瘦弱,脸色也略显苍白,面貌尚算的上秀美,但她给杨一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幽雅,这女子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幽雅,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出别样的雅致。
“敏思,怎么才出去就回来了。”那女子迎着众人过来。
“颂菊,家里来客人了,去把齐老给的那二两黄山茅峰泡上,我要招待客人。”那女子听得此言,不由多看了杨一他们几眼,然后礼貌的笑了一笑,转身回到屋子里。
那人把杨一他们让进客厅坐下后,指了指站在杨一后面的余薪和赵本初。
“两位,怎么不坐?”余薪和赵本初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站着不动。杨一怕那人尴尬,回头对余赵二人道:“两位先生也坐吧,你们这样站着我不习惯。”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余薪搬张椅子,坐在杨一身后,赵本初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也坐下。
杨一见两人坐好,这才开口说话:“这位先生,器宇不凡,杨某失礼了,登堂入室后才想起来,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
“呵呵,杨大人非寻常人,处世自不能以平常论,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健字,草字敏思,大人叫我敏思就可以了。”说着张健用扇子在桌子上写出自己名字的笔画。
这话一出,杨一身后的余薪不由脸上表情一动,立刻接过话茬:“敏思先生乃芜湖名士,说是安徽名士也不为过,咸丰元年中安徽省头名解元,后放弃进京科考的机会,自称学问尚不足以济世安民,还应该回家多读书,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不对。”
这余薪不是多话的人,平时一天也难得说上一个字,这会突然说这么多,杨一随即明白,余薪是在提醒自己。
“原来是名士风范,杨一受教了。”杨一赶紧站起来,恭身施礼。
张健见杨一站起来,也赶紧站起来回礼。
“大人不必过谦,想那上海平叛,雷厉风行,泰州血战,以一当十,哪一战不是一弱胜强,以寡击众,大人经略江苏,却以身犯险出现在这芜湖小城,胆略之过人,谋略之精妙,张健实在是佩服之致。”张健一口气说完这些后,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杨一。
杨一正准备说什么,刚才见到的女子从屋子里出来,手上端着一套茶具,放在茶几上后对张健说:“水还没开,请客人多担待。”说完转身对着杨一行了个万福:“贵客登门,小女人有礼了。”
杨一也赶紧回礼:“来的突然,打扰夫人了。”
古代女子不能登堂入室的坐陪客人,那女子看看杨一身边的二丫道:“妹妹好俊俏的人物,到里面陪姐姐说会话好吗?”
其实二丫自己也觉得坐在客厅里浑身不自在,见那女子这样说,感激的站起来道:“姐姐您夸奖了,小妹很乐意能陪姐姐说会话。”说着看杨一一眼,也对张健行个万福,跟着那女子就进去了。
“拙荆颂菊,蒲柳之资,让大人见笑了。”张健谦虚道,不过表情里却有一份得意。
“呵呵,嫂夫人清雅端庄,先生好福气。”
两人客气一番,这才继续坐好说话。
“先生在临江居出语不凡,一眼看出杨一的身份,先生目光如炬杨一佩服,只是杨一来这芜湖以后也不曾招摇过市,敢问先生是如何看破杨一身份的。”杨一一脸请教的态度。
张健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微微一笑道:“我早就听说江苏巡抚杨大人为人不拘常礼,对待妻妾下人都极为尊重,今早在临江居听那胖子说起大人,其他人对胖子的话都很在意,惟有大人不受影响,加之大人对待夫人体贴有致,且大人相貌和年龄与传闻极为吻合,故张健斗胆一试。”
“原来如此,听先生一席话,杨一受教了。”其实杨一自己就是观言查色的高手,只不过眼下芜湖局势微妙,杨一对下一步的行动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当时正利用早晨的时间在思考,没注意那胖子的话,所以才露出破绽。不过杨一也打心底里佩服眼前的张健观察力的敏锐。
“先生请杨一来,似乎有话要对杨一说,现在不妨直言。”杨一说完,张健正要说点什么,颂菊从里面出来,拎了一个水壶,看来是刚烧好的开水。颂菊给杨一他们泡上茶后回去。张健做了个请的姿势,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待杨一也喝过后,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不用我说,大人也察觉到这芜湖非久留之地,可大人滞留芜湖似乎另有深意哦。”
“请讲。”
“我观大人眉宇中有王者之气流露。”张健说着看看杨一,见杨一脸色平静,这才继续道:“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大人如今位居巡抚,乃朝廷封疆。然江南烟花之地虽然富庶,但民风柔弱,不足以成大事。今发贼陈玉成以南下,大人袭取芜湖目的以基本达到,但大人仍在这芜湖险地久留,是否在等待一个借口。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