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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围坐在两位男子的身边,极力地在奉承和伺候他们,酒桌上有美酒佳肴,一旁有歌妓在弹唱极度暧昧的曲调,地上铺着地毯,众人席地而坐,席间两男左拥右抱,两手不断落在身边女子敏感的部位,女子们不断地娇笑着躲闪着,不停地往他们嘴里灌酒,两位男子明显是欢场老手,避开女子们的劝酒,双手直奔主题,在众女的目光之中,其中一个干脆就把一位女子压倒在地上,撤开女子的衣服,不断地用手袭扰着那地上的女子,另一个男子在一旁看的开心不断地叫好,双手也没闲着,把身边的一个女子摸得象水蛇一般地扭动着腰身,场面混乱之极,席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杭州知府唐建慧和沈家娘舅罗严,今天晚上罗严在这杭州第一的青楼翠仙楼宴请他的把兄弟知府唐建慧。
按倒女子的就是沈家的娘舅罗严,被按倒在地的是一位清涫人,几杯美酒下肚,兴致极高的罗严这就要给这清涫人现场开苞,女子娇小的身躯在地上扭动着,嘴里哀求着罗严要温柔点,地上的女子年轻美好的身子已经完全裸露在罗严的面前,罗严也撩起长袍,脱去下衣,一边的几个女子七手八脚地帮着罗严按着那女子的手脚,箭在弦上如何能不发。
“啪啪啪”一阵掌声把在座的众人都惊了一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拍着手笑道:“好精彩的场面,真是难得一见,精彩,实在是精彩,继续啊,别在意我。”来人也不理会唐建慧和罗严诧异的目光,径自走到酒席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道:“好酒,很久没喝过这样上等的女儿红了。”
罗严此时正要翻身上马,被人拢了好事,先是惊诧,后是恼怒,气急败坏地叫骂道:“你是谁?竟敢在这里捣乱,你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谁?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对,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乱棍打出去。”唐建慧也觉得兴致大坏,也喊了起来。
两人连喊数声,也不见下面有人上来,罗严不甘心地从那女子身上爬起来,恼火地喊道:“老鸨,你她妈的给我滚出来,竟敢放人来给大爷我捣乱,你是不是不想在杭州城混了。”
这时候唐建慧有点觉得不对劲了,来的时候几个下人都在楼下候着呢,怎么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难道真得要出事?可这杭州城是自己的地盘,又能出什么事情?唐建慧正纳闷呢,门口传来一声低吼:“进去吧”真的滚进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这翠仙楼的老鸨,唐建慧感觉到不妙,这酒一下子醒了,来人到底是谁,唐建慧不认识,可就冲人家的派头,唐建慧知道来头不小,可这江浙一带的达官贵人,除了新上任的刘铭传,其他的唐建慧都认识,想到这里,唐建慧突然打了个冷颤,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暗自思衬道:难道真的是总督刘铭传,唐建慧还在琢磨着呢,罗严又嚷上了:“妈的,人都死哪去了”说着,指着滚进来的老鸨骂道:“你个老婊子,竟然让人进来坏了大爷的兴致,我打死你。”说着摇晃着喝多了的身躯,上前就踹了老鸨几脚,老鸨不停地喊着救命,不断地给罗严磕头,踹完老鸨,罗严又来到那人的面前,指着那人的鼻子道:“小子识相的就给我滚出去,否则有你受的。”罗严只顾着自己说话,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把兄弟唐建慧已经站了起来,两脚不停地打着哆嗦,还不停地用眼神暗示自己。
“啪!”的一声,罗严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肥大的身躯转了几个圈子后找不着方向,人也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板上。
“来人,给我把奸商罗严和贪官唐建慧拿下。”来人一声怒喝,门口涌进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端着家伙就冲了进来,三两下就把罗严和唐建慧按倒,捆了个结实,这一下罗严的酒彻底醒了,嘴里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老子是杨一杨大人家夫人的娘舅,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难道不怕杨大人杀你们的头么?”平时只要罗严把杨一的名头抬出来,凡是当官的没有不给面子的,这一次罗严又故伎重演,没想到来人不为所动,依旧是牢牢地捆着他。
唐建慧彻底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扑通给来人跪下,不住地磕头道:“刘大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杨一大人的面子上,您就饶罗老板失礼之处吧?”还真让唐建慧猜对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两江总督刘铭传。
刘铭传冷冷地对唐建慧说道:“该死的东西,杨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吗?来人,给我掌嘴20。”说完之后,按着唐建慧的士兵猛的把他拉起来,一顿巴掌打了过来,打得唐建慧嘴角流血。
唐建慧挣扎着给刘铭传跪下道:“刘大人,下官该死,冒犯了杨大人的名讳和您的虎威,求您好开恩啊。”
看着唐建慧的丑态,罗严气急败坏地说道:“别求他,等杨一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的。”
刘铭传不理会罗严,对着唐建慧冷冷的笑道:“您小子官不大,眼睛还挻毒,老子就是刘铭传,如今正是奉了杨大人的手谕,来拿你们的。”刘铭传说完看了下罗严,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罗严听了刘铭传这一番话后,立刻就瘫软在地上,刘铭传指着罗严不屑地笑道:“你就这点出息?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等候杨大人的处理。”
刘铭传带兵进城,一夜之间,拿下了杭州知府唐建慧和罗严,把罗严和唐建慧家也给抄了,一夜之间杭州城内混的最好的两个人都被抓,顿时就轰动了全城,老百姓纷纷揣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些遭了罗严祸害的生意人在暗地里不住的叫好,他们也只敢在暗地里叫好,杭州城里议论纷纷,毕竟罗严是沈家的娘舅,这会怎么处理还真不知道呢?
杭州离上海很近,快马也就只要半天的工夫就能赶到,第二天的中午,沈清霜正在屋子里检查账目呢,沈家的人就慌慌张张地来给沈清霜报信,接到报信的沈清霜彻底被激怒了,刘铭传怎么这么大胆,竟敢私自对自己的娘舅下手,沈清霜立刻收拾行李,准备回杭州去,临行前沈清霜去了趟已经迁至上海的沈家,想先听听家里人的意见。
一进家门,沈清霜就听见里面传来沈老夫人的哭泣声,不用看,一定是老妈在为娘舅担心呢。
果然,进了客厅就看见老夫人在哭念道:“我可怜的弟弟啊,我罗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了,你要出了点什么事情,叫我怎么向死去的罗家祖宗交代哦!”沈家的客厅里一片愁去惨淡,两个姐姐和姐夫坐在一边拼命地劝老夫人,沈老爷也只能在一边干瞪眼,两位如夫人抱着沈家的两个男丁,也帮不上忙,也许是沈老夫人的哭泣太悲惨了,一会的功夫两个小少爷也跟着哭了起来,更弄得大家一阵忙乱。
看见沈清霜进来,沈夫人的哭泣对象立刻就变成的沈清霜:“二妞啊(沈清霜的小名),你得给你舅舅做主啊,刘铭传把他给抓了起来,还说要杀头啊。”
沈清霜听得心里一惊,刘刘铭传抓罗严,也许是为了其他的事情也未必,别人沈清霜倒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这刘铭传是当年和杨一一起从庐州起兵的,是新军里的老人了,数次和杨一一起从死人堆里打过滚,添过血的,在新军里威望极高,刘铭传还和杨一是连襟,这更让杨一看重几分,刘铭传插手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姨妹子二丫?利用自己娘舅的事情老打压沈家姐妹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好为二丫日后的扶正做准备?沈清霜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杨一的几位夫人里,也就沈家姐妹和二丫出身好,齐横波他们三个出身风尘,应该对二丫构不成威胁,看来也只有是这个原因了,人都是自私的,沈清霜暗自感叹,想不到平时里老实巴交的二丫居然也这么有心眼,看起来一付什么都不争不闹的样子,暗地里却给自己姐妹来这手,沈清霜认为,刘铭传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受了二丫的鼓动,要不刘铭传怎么想起来给自己的娘舅下手来着?
沈清霜想到这里,心情倒好了许多,在她看来,如果刘铭传真的是为了二丫来对付沈家,事情倒也不难办,只要自己逼着刘铭传暂时不动娘舅,等杨一回来,一切都可以得到解决。
想到这里,沈清霜,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沈夫人,让她放宽心,沈家众人见沈清霜分析的有道理,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只要不是杨一要对付沈家,应该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千辛万苦的安顿好老妈,沈清霜这才有空来捋顺这件事情的经过,一定是二丫把胡雪岩告状的事情告诉了刘铭传,刘铭传便借着这事情来大做文章。
沈清霜前脚到家,沈蝶衣后脚也跟了回来,两位杨夫人商议了好久,都认为这事情应该和杨一没有直接的关系,杨一现在还在北京忙着收拾局面呢,根本不可能回来,商议的结果是两人决定一起去杭州,找刘铭传算账,让刘铭传也知道沈家不是好惹的。
在家里住上一宿,第二天一早沈清霜和沈蝶衣也就踏上了去杭州的路程,经过半天的路程,在杭州知府的衙门里,沈家姐妹看见了她们要找的目标,两江总督刘铭传,见着了刘铭传,两姐妹也不客气,直接就奔主题而来。
“刘大人,刘铭传!”沈蝶衣首先发难:“您好倒是说说看,凭什么把我们娘舅抓了起来。”
对于两位夫人的到来,刘铭传有足够的准备,但在杨一信里交待过,杨一没到杭州,一切都不能揭破,所以刘铭传也只能打着马虎道:“这个嘛,两位夫人莫要着急,有人来向本总督告状,所以本总督也是例行公事。”刘铭传这样一说,沈家姐妹的心算是完全放了下来,接下来沈家姐妹要求刘铭传一定要等杨一回来才能开堂审问自己的娘舅,刘铭传装出一付不情愿的样子,勉强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沈家姐妹便派人给上海的老娘报了喜讯,还到大牢里去看了下自己的娘舅罗严,请他宽心,一切有他们姐妹担着,有了沈家姐妹的出面,罗严在牢里过得还真滋润,顿顿好酒好菜,住的也宽敞干净,罗严也不断地向其他人吹嘘,自己的事不是就可以得到解决。
三天很快过去了,杨一和手下也赶到了杭州城,杨一也不着急和刘铭传会面,而是写了封信让人送给刘铭传,让他开堂审理罗严和唐建慧。
刘铭传收到杨一的信件,第二天一早就把罗严和唐建慧提上了大堂,这就要审问他们所犯下的事情,沈家姐妹早就在刘铭传周围步下了探子,刘铭传开堂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沈家姐妹的耳朵了,两人一边骂刘铭传不厚道,一边赶紧赶到衙门,她们到要看看,刘铭传是怎么样审问自家的娘舅。
杭州城里到处贴满了告示,总督刘铭传大人要在杭州知府衙门开堂审问罗严和唐建慧,号召市民们都来观看,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被审的一个是当今权势最大的杨一大人的亲戚,一个是现任杭州知府,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大事,这样的热闹百姓们当然是要看的,还没升堂,这衙门口早就连围满了围观的百姓,杨一也一早就穿了普通人的衣服,混到人群里,打算看看事情到底是朝哪方面发展,看看沈家姐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面对衙门口的人群,沈家姐妹也有些慌了,沈家姐妹见刘铭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知道刘铭传今天是不打算善了啦,人群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沈家姐妹张望了一下,就没再看见了,心慌意乱的沈清霜也担心自己的娘舅,一时也没想起来那人是谁,也就算了。沈清霜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拖到杨一回来,事情就应该有缓转的余地,沈家姐妹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责问刘铭传为什么不按照事先说好的,等杨一回来再审问的事情,只好坐在一边,看刘铭传审理这个案子。
审问开始,罗严和唐建慧早就窜通过口供,一口咬定他们没有对阜康钱庄做什么手脚,刘铭传也是有备而来,一件件证据被呈上公堂,在抄家过程中,阜康钱庄的账本,罗严家里的账本,还有唐建慧家里抄出的大批银两,还有许多人证,都能证明罗严与唐建慧有罪,事情的发展令沈家姐妹感到措手不及,这大堂之上,本来就没有说话的余地,要不是刘铭传给面子,她们连坐在一边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在证据面前,也不由得罗严和唐建慧不认罪,刘铭传当场宣布,定两人的死罪,不日处决。
看着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对自己的娘舅不利,沈家姐妹再也坐不住了,沈清霜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站起来哆嗦着问刘铭传:“刘大人,你这些证据是哪里来的,都是你一手炮制,用来陷害好人的,我问你,是谁让你开堂审问的,你不是答应我们,等杨大人回来再审问的吗?现在你就审问,我问你,是谁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