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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对他们盾阵战技颇感兴趣,甚至考虑其要不要派人过去挖角,编在胡陌营里做位训练用的参考战术之一。
想到了这里,我恶意趣味突然作。
“你知道么,他们也是罗马人地后代……”
我转头看了一下表情各异的赛特、摩勒、小杨、韦皋等人,突然对站在小丫头身后,站地雕塑一般的白鹅骑士安鲁道。
“祖先可是随大执政官克拉苏出征帕提亚安息)地第一军团……”
看着他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又说。
哐当,一片兵器掉在地上又被手忙脚乱捡起来地声音。
“主啊,这可是真的……”
最先开口说话的,却是另一位大骑士西斯,他可是真正的罗马控,也是个虔诚的保罗派信徒。
“没错,就是那位镇压了斯巴达克斯奴隶暴动,拯救了罗马的的那位克拉苏,却战死在亚美尼亚的草原上,……据说小克拉苏和参与的士兵,却成了帕提亚人的俘虏……后来匈奴西进,他们又成为匈奴人的战斗奴隶,为了生存而战斗……”
我继续信口开河道……
当然啊,也不怪他们如此震惊。
前三巨头时代,罗马的荣耀和光辉还没有堕落,由罗马本地的核心公民,世袭的老兵组成的军队,依靠严整的军队和残酷的训练,几乎横扫周边各族无一敌手,作为罗马第一军团的士兵,也被称为光荣军团,清一色的军事贵族家庭后代所组成的,也称光荣之血。
但论其正统性,更要超过那些已经希腊化的罗马后裔,自称继承了罗马的荣耀和传统的拜占庭人。
虽然后世还有许多存疑,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说他们是,他们就一定是,说不定还有很多人会著述立说,以考证他们的来历是如何的确凿无疑。
恩恩,这还真是一个可爱的误会。
“贺兰尚书,已经手下名册应承了……”
从随从中挤出来的温哲,凑在我身边低声道。
嗯很好,我微微点头。
贺兰进明答应的这么爽快,除了还人情,还与我答应将他的家族生意,引荐进现在还子虚乌有,但将来未必不存在的新商路把持集团有关。
根据前朝宰相裴矩撰写《西域图记》,可以窥见当时丝绸之路“北道”上的盛况,“自敦煌,至于西海,凡有三道,各有襟带。北道从伊吾经蒲类海,铁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
,达于西海。其中道从高昌……至波斯,达于西海善……至北婆罗门,达于西海。其三道诸国,亦各自有路,南北交通。其东女国,南婆罗门国等,并随其所网,诸处可达。故知伊吾,高昌,善,并西域之门户也,总凑敦煌,是其咽喉之地。”
现在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国变成16个都督府之一,,伊吾,高昌,也都变成了大唐内地的西伊州、交河郡西州)、绿洲流域面积最大的龟兹国,都干脆直接成为安西都护府治所。
除了南部高原上的吐蕃人时常跑下山来打劫,给河西走廊南线制造点麻烦外,到高宗龙朔元年,于于阗以西,波斯以东十六国除置都督府、88个州、11C县外。又置“折冲府一百四十七所”。
根据那些长期派驻长安的大秦使节地记述,“从拜占庭腹地穿过斯拉夫人地区而达可萨人的府,又渡里海而至巴里黑Balkh),他们从那里通过河中地区Transoxiana)继续其旅程而达回鹘Tagaygay)从那里至塞里丝中国)。”
原有的那些线路上已经有许多世族在做,再加上为平乱凑集军费而财政枯竭的朝廷,这些年开始重视以西贸敛财,因此除了一些背景特别雄厚的老字号世家,或是出自宫内省或宗正寺、礼部这些实权强力部门,除非是小打小闹,否则是很难在其中插足。连我家也是依靠多某些商品地独家专营,又收编了那些因为战乱而破落胡商人脉资源,才打开局面,因此,这些年更转为钱柜、票号、运栈、义从社之类更高端的新生事物。
虽然海外对东方的器物依旧需求很大,但是受限于商路沿途残酷的地理和政治环境,因此那些传统商道的承载能力已经到了瓶颈,因此新开一条线路,也意味着海量的收益。唐代地官员虽然看不起行商的人,却不排斥经商所能带来的利益。
我在乎的也不是这些简单的经济利益,找人分薄一些并不是太大地问题。
“还有什么事么”
我看了眼温哲,居然还没走。
“这个……”
他面有难色支吾了下,还是的道
“贺兰尚书说他家的侄女至今未嫁,已有……”
靠,怎么又重提了联姻的事情。
我头痛,贺兰家的女儿,就真的那么难嫁出去么,还是贺兰进明执着于这种恶意趣味想做我的长辈啊。这些古人还是真习惯用婚姻之类地纽带,来作为加强利益纽带的保证啊。
“等等……”
我叫回转身的温哲。
“那个抽空见一下吧……”
“是……”
“这是什么……”
回家后,我看见小东西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个金红的帖子,拍小白狼的脑袋拍地啪啪响。
“这是陈大将军的侄女,小陈学士地女公子陈安平,与武义伯嗣子贺兰才人的文定,邀请府上过去充为女赞……”
我愣了下,
文定也称纳吉,作为女方长辈加充场面地女赞,不仅仅要有地位身份,可是要求上下福寿双全,子嗣众多,将来还要给女家凑嫁奁的,我家地人,可大都是家人死绝或是断绝往来的天煞孤星,居然想请她们去。看来贺兰家在长安上层社会,被孤立的够。
不过根据一项八卦的温哲说,文定的这两两位能凑在一起,却也是个奇迹,据说是因为丽行坊大火,让两个年轻人走在一起,然后生了一些,然后因为一片慌张和混乱中某些意外和变故,生了一些似乎看起来难以收拾的事情。
虽然书香门第家风严谨,却一向拿特立独行的女儿,没有办法的小陈学士,终于热泪盈眶的现,居然有人肯要自己这个老大不掉,虽然声名在外,却尽惹麻烦,只能破罐破摔,打算用来养老的女儿。
而且对方身份不低,家世也不错,还是文会上的新秀,相比之下,上层社会非议的贺兰家祖上当年的丑闻,也不那么重要了,本朝胡风渐进,豪门高第之间龌龊的事情多了,贺兰家胆大包天,搞到天家头上,又踢上天后这个铁板,才沦为笑料地。
据说本来陈学士还犹豫不决,生怕别人家族里还有人在说怪话,那位陈玄礼陈大将军亲自话,要给这个侄女做主,大不了代父包办之后,一切问题也都不是问题了。
这算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杀人放火时间中,唯一的亮点了。那场动乱的外部追查还在继续,内部调查却取得了部分进展,温哲取证了所有可能与沈夫人生接触的存在,亲自逐一威逼利诱恐吓警告式地谈心后,终于有人想起,死在骚乱中的几名侍女中,有一位曾经有自称家人的人来认过亲,虽然最终无果而回,那个侍女还是很激动。
我家的门禁外松内紧,社交圈子也很有限,往来的人都有据可查,很难混进人来的。根据死寝室同伴回忆,接触那个侍女地人,却是随玉真公主一起前来的,会见时间极短就不欢人散,但是当事人却神情恍惚了小半天,错手打了几件器物。线索到这里又模糊了,怎么又牵涉进那位老姑婆玉真大长公主,听到我顿时有些头痛,难道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背景。
不过随后又把这个念头暂时丢开,这位“最年轻”的大长公主,可是个皇室中交游广阔的活跃分子,没事府上就养了一大票各色地文人雅士,整天弄一大帮人招摇过市,身边跟班的面孔换的也勤快,恐怕连她自己也未必全记得。我已经请张承老太监,去找玉真大长公主从小贴身侍奉的魏岳魏公公喝酒谈心去了。
虽然没有按照温哲的建议,全部撤换或处理掉这些可怜人。但也不禁让人感叹,人心是最奇怪的东西啊,原本以为她们在世上没有家人,孤
不容易为人所乘,留着当风景观赏也好,看来也啊。
用那句话说,再详尽周密的阴谋,没有足够地力量做基础,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也只是笑话。
被巡城营剿灭那群武装分子,也只是给一个官面上的交代,事情还没有结束,抓到的活口层次太低,怎么拷问也只知道,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在庇护他们,而且被招募地先后时间不同,参与的层次也不同,他们更像是被临时转移而凑到一起地。其中一些人倒是分别冒充过盗贼,劫杀过一些指定的对象,解决了京兆府地一些旧案,但依旧不能解释前后的因果,
从几个祖宗十八代事无巨细都交代出来地俘虏口中,也仅仅知道安排和接头的人,说话腔调很怪异,穿的衣服里子很华贵云云的模糊细节,似乎又隐约指向了宫里。
这件事的另一个间接后果是,正在养病的那位李大公公的妻子元氏,第二天突然坐软轿回了娘家。
嗯,根据内部消息,其实那位正在养病的李公公,突然大光火,找了错处弄死好几个侍儿,还把求情的妻子打的遍体鳞伤。
按照本朝的风气,良家女子嫁给太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当初高力士的岳父吕玄晤,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刀笔小吏,但因为有个权倾朝野的宦官女婿,结果水涨船高,随即被擢为少卿,后出任刺史;老婆死的时候,追赠二品国夫人,文武百官皆到吊场面堪比王侯。
而到了李辅国这里,干脆由皇帝做媒,取了前代礼部元侍郎的孙女,虽然是元氏旁系的破落户,却真正的代北贵族之后,地道的官家大小姐,乃父元擢也因此当上了京兆尹,虽然因为在人期间无能且无为之知道捞钱,在城建工程中吃相态难看,犯了众怒才被撸下来,但是毕竟有个大太监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没人敢落井下石追究他,没两天又被送到太常寺丞这个清贵悠闲的职位上。所谓的权势熏天翻云覆雨,不过如此。
另外元氏也与朝中新贵元载是亲戚,元载能够以臭名昭著剥皮郑叔明的手下,进京一跃成为经手财赋的户口色役使,除了他自己的营钻和岳家遗泽的帮衬,也有这层渊源,当初朝廷财富枯竭,提拔擅长理财的度支宰相李主政,对谁来接替他的问题有过好些争议,最后是李辅国以江淮租庸调使第五琦倾向剑南为由,点了他的名字才最终拍板。来到京城后,李辅国虽然自持身份,没有亲自出面,但是手下以亲戚名义往来,却是存在的。
我还记得后世还有更逆天的,曾历仕顺、宪、穆、敬、文、武六朝的牛人大宦官仇世良,干脆娶了当时户部尚书胡承恩之女。可谓娶妻的身份和规格,随着这些宦官集团的权势喧天水涨船高。
但从另一方面说,做这些太监的女人,其实是个高风险的职业,多数要有被到死的觉悟,因此除非是利欲熏心,寻常人家是不会把女儿送去让五肢不求的变态折腾的。
据说,嗯据说,虽然这位李大公公有的是权势,可以轻易获得无数的女人。怎奈自己是个残废之人,有心无力。可是愈是得不到床之欢,他愈爱折磨玩弄女人。
他也不顾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每夜必选几个有姿色的女人,上床去玩弄。只要见了皮肤白净的女子,不是拿口咬,便是用手抓。只有当雪白的皮肉上淌出鲜红的血来,他才觉得心里痛快。有时性起,他便把美貌的歌女弄进房来,把衣服剥光,令家奴用鞭子抽打,打得皮开肉绽。李辅国看了,心里觉得痛快了,随后便把金银彩缎赏给她们,作为遮羞缎和养伤钱。
但根据内线的消息,李辅国自得了这好出身的美貌夫人以后,还是相当珍惜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或说,还是相当珍惜这一点正常人家生活的体面,虽然他做的事情和正常、良善、平淡之类的字眼一点都扯不上关系。不顾身份无端迁怒痛殴之,更是破天荒稀罕事,不得不不让人产生什么联想。
对于这位大阉的关注,可以说从路上就已经开始了,这些年看着他一步步的的走过来。
自从小黄门静官事件之后,按照薛景仙主持的“良药苦口”计划,我家陆陆续续送了一些相对可靠的人到宫里侍奉,这一类主要是两宫还京后,为了满足内宫人手的需要,而重新招募的小宦官。
当时民间有许多贫苦人家,将养不活的子女净身,以入宫谋前程,也是一种趋势,连李辅国也是类似的出身。薛景仙的手下会在其中挑选一些便于控制的,给予相当的资助和“保护”。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予以激活,其中一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得到启用的机会,但只要成功一个,作用都是意义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