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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路上由裁汰军人组成的工程军承运,又从口外互市,获得上万牵挽的牛马配备其中,陆路则分包有实力的劳役商人以车牛抵转,可以说相对效率提高了不少,也大大减少了各种名目的损耗。目前大致恢复到了天宝年间的六成。
但是完成对关内的输粮后,这个回程就等于空载了,过去是给丁壮遣粮,沿途自行解散归乡,现在情况有所不同,数万的工程军和牛马照样需要消耗粮食。
于是时任江南租用调使的第五岐特地提出一个建议,与其让这个回程的人手和运力空置,还不如向民间招标承运其物,所得财货二成补贴那些工程军,为差役钱,其余归中处置,一部用于筹集安置解甲归田老军的差遣费,一部为国家创收,所谓一举三得。
再加上登州至江南海运的兴盛,因此西北路之财货,因此自此通达往来于江南,后来朝廷经略河北各镇的钱粮输供,也是通过这条回程的路线,乃至龙武军在安东派遣军的供给,也是通过这条线,因此运输配额变得不敷使用,紧缺起来。
但是相对民家自己运输,这种官运虽然贵了一些,但是在大宗项目又有无法替代的诸多好处,比如不用过关卡滞留,没有盗匪乱兵之损,负责承运的都是前军人组成的,地方上没人敢乱打主意,因此配额减少,竞争反而劲烈起来。
自从我就任内枢密使后,军队的漕运配额,由兵部的库部、驾部两司具列所需项目,总章参事府进行规划,再报送枢密院审核添减布,可以说整个过程,都掌握在与我关系密切体系内。
他们之所以跑过来,是因为李揆正在开浚汴水(广济渠)的工程。
(真正的历史上,自从兵乱以来,很久没有整治河道了,到处泥沙淤积,河床堵塞,千里河道变成了浅水滩,水路运输犹如旱地行船。再有就是百姓死伤流亡过半,人工奇缺。三是盗贼蜂起,沿河两岸到处是匪徒巢穴。四是沿岸驻军多为骄兵悍将,粮米经过,马上截留。在这种情况下,恢复漕运谈何容易,乃至史称斗钱运斗米。运输成本已经高得令人无法接受。朝廷也因此陷入财政周转困难的恶性循环)
由于唐代每年输往京师的漕粮于春上自江南起运,四月由淮入汴,因正逢枯水期,“多属汴河乾浅,又般运停留,至六七月始至河口,即逢黄河水涨,才能出行,期间等待空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此逐渐被新兴海运取代,但是随着国力的恢复,南北输通的巨大需求,光靠海运还是无法满足。
因此疏浚加深汴水方便行船的同时,李揆还刚刚在阻隔白沟水与黄河支流之间的大虎岭下,挖通了一条一里半,约三丈宽六尺深的并渠,以分流其运,由此粗估汴州到长安之间的运量,又可以增加半成,不要小看这半成,就算分配给枢密院一半,也是数十万石的配额。
此外,为了满足新增漕运配额的需求,李揆还放出风来,打算从沿海各州定造五百只浅底大船,每船定价4oo缗,这种船乃是前户部左侍郎兼盐铁转运租庸使刘晏,所设计的大型的漕船“上门填缺船”,还研究改进了船纤所用的材料,制成坚韧的纤绳,减少纤夫伤亡事故。每船配备3o人拉纤,5人撑篙,解决了黄河支流中,船只通行易倾覆的技术难题。为此李揆还请旨,以宰相专断职权,起复了被贬宋州的刘晏。
消息传出,除了较远的广州、交州以外,洪、明、泉、福、楚、扬、各州,都有相当实力的大商家,打算从其中分一杯羹。
显然他们的消息很是灵通,平渠以军功连朝廷上还没开始讨论,马上就找上门来了,条件也很优厚,只要能拿到十万石以上的配额,可以不要任何抵押,为朝廷预造大船。
“大人怎么看……”
薛景仙再次请示道。
“这个,军队的配额,他们是不要想了……”
我看着他们写的陈条,对薛景仙摇摇头。
军队的配额要优先供应体系内的需要,其次才是赵合德那些,与长期龙武军一荣共荣休戚相关的核心商业集团,象登州那些商人只能算重要的外围,按照亲疏远近还排不到他们。
“不过其他方面,……却可以考虑……”
“给一张我的片子,让他们去找第五相公营钻吧
第四百七十章 新兆与开端
长安。礼泉县,建陵,正是一片枯草昏黄的时节。
“王老,仆固怀恩回来了……”
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
自从那些有分量的宰臣,相继被贬嫡、流放之后,这里也成为一些政治上的失意者和一些被边缘化的官员们,聚会活动的地方。
作为硕果仅存的前宰相,山陵使王玙,无疑成为众人的核心和主心骨,经常时不时的有来自长安的车马,来拜会和讨教这位在大局之外能够独善其身,又继续挥作用的老臣。
“已经晚了,仆固怀恩回来又能如何,枢密院已经羽翼初成,”
王玙闭起眼睛道
“龙武军的桃子是那么好摘的么……”
“接手枢密院的时候,多少人偃旗息鼓,就是为了向看他的笑话,这种史无前例白手创成的勾当,不知道牵扯多少方的利益和得失,有道是做的越多,亦容易错的越多。但是他领着那班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居然就做了下来……反而让他经营的那些,都名正言顺的进入了官家”
他自然不知道,那位集千年封建王朝政权演变之大成的胸中城府。无非就是萧规曹随的上层架构,和潜移默化的外延渗透。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后悔呢……”
“不过这是也有利也有弊,主持枢密院后,那位把自己摆到了台面上,变成了众矢之的的靶子,原本北军的身份,多少可以借助两宫为蔽翼,……”
“按照这个检点的规程,今后中军和外军的差距越来越大,这怕也是朝廷乃至天子乐见其成的吧……为什么要擎制他……”
“唯一美中不足的,这位实在太懈政了,始终不肯站到前台来……光是扳倒几个替他摇旗呐喊的,有什么用处……只有诱他亲自出手的次数多了,才容易找出破绽和对策啊,”……
塞外,
乌德山和昆河之间的草场,正是秋高马肥的时节,到处是紧啃慢吃,为过冬积膘的牛羊,象色彩斑斓的云彩一般,浮动在草场随风摇曳的海洋中。
牛羊最密集的一个大海子边上,星罗棋布的帐篷中,和大多数回纥人一般,脱失干正在侍弄一锅子肉羹。一边望着连云帐篷的核心部分,正在估摸着下一次交易的日子,在药箱的里子上刻上一痕,由于草原上没有精确计时的历法和工具,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方法。
他本名魏峰,脱失干只是他的回纥名,他也是最早一批被派遣到草原上,并成功立足扎根的极少数暗子之一。
当年随商队出没在那边远的部落中,依靠受过一点兽医和草药的教育,在那些工艺和资源都极度稀缺的中小部落中,很快就闯出些神奇的名声。并通过某位贵人之口,被王庭所召传服务,经过这些年草原生活的熏陶,已经和一个地道的回纥人没有什么两样,风吹日晒的黝黑泛油的皮肤,满身积垢的腥膻和牛羊粪便味,盘头油光的结辩……
象这种追随着迁徙的王庭一起讨生活的奴婢匠户,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量,他在其中的地位也不算低至少有外部落派来身边学习兼服侍的几名随从,可以比较随意的出入一些部落的领地,并在其中做客。结交一些有用的人。
已经有好几个小姓氏族出身的贵人或是头领,希望能把女儿嫁给他,其中一个没有儿子的小部头领甚至可以拿出自己的部落作为嫁妆,那也是上百帐,数千牛羊的部众,依靠这身本事和名声,他在王庭外围那些帐下百姓中,也有好几个女子自愿做他公开或地下的情人。
其中就有一位叫密尔罕的,乃是可以出入老可汗后宫的侍女,因为生存条件和生活环境的使然,这些草原人对血亲以外的男女关系,看的并不是太严重。没少天为被地为床的在草地里野合了几次,就轻易获得了宫帐后宫里的一些关于老王和妃子们的流言蜚语。
虽然做的是潜伏的工作,但是他的任务并不复杂,只要把所见所闻,觉得值得注意的东西,写成密语送出。每个月那些行走各部之间的商人送来献给王庭礼物,并在就地进行临时性集会交易的时候,也是他送出消息的时候。
自从南边的唐人境内,出现了一种像火一样能让人血液燃烧起来的烈酒后,回纥的部帐中就充斥了这种美妙的事物,在最寒冷的世界,只要一口这种东西,就可以让人身体迅回暖过来。因此哪怕并非在寒冷的时节,那些部落中,也总是不乏这种白日喝的醉醺醺的人。而作为最大最有潜力的消费群体,无论宫帐迁徙到哪里,都少不了上门卖酒的部落商队。据说在边境上,已经有很多中小部落。依靠对草原地理的熟悉,做起二道贩子,已经放弃了大部分游牧生活,变成专职的商业部落。
而他收到的指示,也在偶尔通过商队捎来的一本医书中。其实在他看来,对于回纥这个只有语言连文字都还没形成的新兴草原民族来说,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保密措施,在宫帐中,也只有极少数受过良好教育,并且仰慕中土文化的贵族,才能读懂这纸面上的基本意思。
在这儿呆的久了,有时候也会产生错觉,或许就这样继续下去也不错。如果不是南边还有娇妻雉儿在等着他,出任务的安置钱,足够她们舒服的过上很长一段的岁月。
这锅汤子在干牛粪的火力下,突突的滚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从早熬到晚的肉膳,总算是初步大功告成,
相比他畜医的名头,还有美食的名头,当然这个所谓的美食,是相对那些烹饪方式和材料,都极其匮乏的游牧人来说的。除了少数用的起香料的领和贵人们。大多数人甚至连像样的调味料都没有,而除了个别靠近小盐池地的部落之外,大多数帐下百姓,都只能靠从动物的血肉中,获取日常生活所需的盐分,茹毛饮血既是自古沿下的传统,也是生存环境的需要。因此他仅仅靠几味野外采集的简单调味品的搭配,就可以交上许多小有权势的贵人们。
象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他虽然不能进入那些大帐中,但是宫帐里照样送来了的整条羊腿,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野味肉类。用草药烹制好了,他可以留下一小半。
由于老汗的身体不虞,因此宫帐主要在䴙鹈泉北的公主城和眉间城,仙娥河(今色楞格河)北的富贵城之间活动,以方便调养,连日常的射猎都少了许多,因此他也能比较容易的弄到一些稀缺的物品,这几个名为城的据点周围,聚居着从属王庭的那些工匠家人和他们开垦的小块屯田。
而
今天是带兵南下的叶护大王子,回归王庭的日子,前些天风鸣鹤吠的紧张气氛,和涌动在各部头领中暗流汹涌,彷佛一夜之间消失了。宫帐在东向重新竖起了代表王帐权威的狼头纛,
侍卫王帐的附离子们,宫帐直属的左右部护军,王姓部落出身的控弦之士,内九姓氏族的随扈帐兵;内六外四的国相和大臣们,出身回纥氏族的左右厢五咄陆、弩失毕十部酋长,外九族部落的五大叶护,十六设的大人,众多特勒、亦斤、吐墩(贵族官名),以及附庸各部领带来的健儿……
还有那些侍奉长生天的巫祀和族老,长年驻留的外姓部落藩国质子、使节,都穿戴一新,即东向西,在王庭外排成了一个浩荡宏大的仪仗。
除了卧病在床的默延啜老汗,和那几位态度不明的王子。
随着夜幕的降临,此起彼伏歌颂长生天,歌颂祖山先灵、歌颂历代先王武功、祈祝部落兴旺牛羊孳盛的号歌,那抑扬顿挫的声调,也随着王帐中大宴的开场,在宫帐上空荡漾开来,空气中充斥烤制牛羊肉的香气和香料丢进火堆的气味,捧着各种器物、食材,穿上干净衣袍的奴婢们,象无数条长龙,匆匆穿梭川流在宫帐各处。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月色高升之时,酒酣耳热之际,也越的形骸放浪,大声劝酒和拼酒的叫骂笑喊,赤着膀子搏斗角力为戏的撞肉声,大声的起哄和叫好声,夹杂着侍奉宴席的女人们,被弄出的大呼小叫声。
虽然隔的老远,但还是听的魏峰有些蠢蠢欲动,想了想拿起一挂大排和一攮子酒,走进外围的某处帐蓬群中,这里都是那些战争中多次失去丈夫,又在部落中因为无法生育而被赶出来的可怜女人,依附宫帐一起迁徙,是她们能够活下去的重要原因。
他小心的避开那些里立着杆子不是出各种声响的所在,找个看起来最干净整洁的帐子,看了眼挂在上面代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