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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独孤伽罗是个极为强势独占心抢的的女人,对隋朝的后宫看管极严,以至于隋文帝空有偌大的后宫群雌弼弼,却只能做“坚守”一个一夫一妻制的模范皇帝,连偷吃都几乎不可能,偶然临幸了个宫人尉迟氏,结果后脚就被皇后赶来活活打死。
听到这里,我嘿然一声,顿时想起那位独孤雯的传闻,难道这就是独孤家的遗传特色。又示意他说下去。
但是这位皇后还不怎么放心,又暗中使人配了一方特别的方剂,让可能出现在皇帝视野内的一切女性服用,以防范未然。后来这方子也流传下来,几经演变和添减,变成某些妃子顾宠和打击竞争对手的手段。
本朝历代天子无论英武还是中庸,都以风流种马著称,象太宗皇帝就喜欢搞人妻,特别是一些女性长辈亲属,高宗好玩姐妹花兼母女,中宗则有绿帽情节,他的后妃与大臣私通成风,至于玄宗老皇帝,干脆直接搞上了儿媳妇。
因此为了避免一些因为皇帝管不住下半身,而导致皇室血脉流落在外的丑闻,这个秘方,也成为一些善后的手段。比如武则天为皇后时,就给一些经常入宫的命妇用过,以避免那位花心的高宗皇帝,再象武则天的姐姐魏国夫人一般,搞出什么不必要的是非来。
这位河太医在宫人中很有些红颜知己,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冒着偌大的风险,偷看了前朝密封的药案,按照方子偷偷配了一些。毕竟万一后宫有女人怀孕,连皇帝都没看见过,那乐子可大了。
我忽然明白哪里不对了,宫廷秘方、避孕,命妇,我突然有些全身冷,手脚汗出。
整理好心情走出来后,我对着等候一旁的姚恩,重新开口道
“老姚,麻烦你给我找下三年内,内眷召见的起居注,还有太医院关于麝香的出入药案……”
“枢府大人,请留步……”
满腹心思被送出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我看见小白东宫出身的亲信,白苍苍的内侍少监闻季,正在兴仁门边向我招手。
示意左右散开,我走上前去。
“小巴……”
他拍拍掌,身后走出一个却是胡人长相的宦人,红褐眼不由我多看了几眼。
“这是陛下交代,他今后就到府上听命了……”
闻季解释道
这位红褐眼的巴公公,本名西斯。巴纳扎尔,乃是新拔起来的物造公公之一,原本是卡萨突厥进贡时,陪嫁给露才人的阉奴,出于某些考虑直接被配到其他地方去,所以反而逃过了宫变之乱。
由于阉党之乱后,宫中大小公公奇缺,这位就被提举了起来,本朝素来不乏外族出身的公公,因为这位的一场相貌,却与玉真大长公主府上的瑞恩斯坦瑞公公,并称一双异类的人物。
好些宗王家都想讨了去,但这位忠坚的很,一直念念不忘旧主,屡屡借机向皇帝陈情,终于打动了皇帝……
行进在长街上的马车突然顿了一下,却是前方被拥挤的人潮堵住了,左右跨马擎枪上前清道,就象一阵风刮过,车底盘下传来一个声音,却是许久不见的老猫。
“已经开始动了……”……
长安,光宅坊,最大的沃祠,圣坛中烈火熊熊,往日热闹非凡,信众祈唱喧天的坛下空空如也,只有一群穿皂袍平摺帽的公人,一水黑色皮背甲,堵在各处出口。
新任的城管总长兼净街巡使薛萍,一身崭新八叶纹的浅青袍,正背着手站在那些目光惊疑的教长、经师、执火郎身前,冷冷看着他们不说话。
“不知城总大人兴师动众,有何指教……”
沉寂了半响,还是有人打破沉默。
“作为外来的夷教,总府大人给予你们予宽容和优待,你们却辜负了大人的信任……”
薛萍一板一眼的宣读道。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何出此言……”
人群分开,走出一个人来,一身火焰金边的红袍,作为长安教坛仅有的两位叶若羌(教区经师长)之一的魏思唐,惊异不定的开口道
“拉上来……”
薛萍一摆手
几个浑身是血人体,被拖进来丢在地上,那些教职人员中,顿然象油锅里浇进的冰水,哗然起来。
“是罗穆罗……”
有人喊出声来,。
“他们竟然敢于窥探朝廷的机要,勾结外族试图闯入军队的工场……”
薛萍眯起眼睛注意观察他们的反应,冷声道
“该死的官府,残害我们的同胞……”
人群中,顿时爆出几声怒喝,不管哪里,似乎都有这种冲动,或者看不清形势的愚昧者。
不过,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而那些当地教众听了这些话,反而向后退了几步,露出一小撮义愤填膺的人来。一个人抽搐着倒在地上,对他下手的人,却是那位护教高手玛格,正与那些人对峙。
“该死的叛徒……”
魏思唐心中一沉,他突然被从内坛的修行中,被惊慌失措的执火郎给叫出来,却是这种局面。
他本名阿安维斯塔,为了方便在中土生活和活动,特地取了这个名字,作为长安圣火坛的引导者,他未必是教团中本事最厉害的人,却是处事经验最丰富的人,才能领导者众多的教众,在这个大帝国的核心和靠近权利中枢的地方,能够独善其身,顺风顺水的经营好教团的事业。
“不要妄动”
他走上前去,也认出来,这几位都是教派中的年轻人,也是为护教的需要,作为私家武装培养起来的新一代好手。
毕竟作为一个外来宗教,从安息到西域再到长安,传教的事业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沿途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各色盗匪多如牛毛,若是没有相应的本事和手段,很难独善其身的。
在传教之初,加上与本土宗教,以及同为三夷教景教之流的竞争,相互捣毁寺庙,威胁信徒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生过,因此虽然不能公开拥有武装,但是却不是没有变通的办法,在教众中选择身强力壮又没有家室牵累的青壮,西北的沙漠里进行艰苦卓绝的训练和武装,然后以商队护卫的名义,向官府报备挂在一些富有的信徒名下。
而从作为历史最悠久,拥有相当基础的西域大圣火坛,也常常会派来一些人手,支援在中土的事业。这些人正好是其中之一。其中个别与西域教坛的上层,关系密切。
“他们与北边教团来的那些人走的很近……”
玛格看了他一眼,才低声道
“也是京兆府一直追查的人……”
这句话顿时在魏思唐的心中,掀起偌大的风潮。
三夷教之中,作为基督诞生之前中东最有影响的拜火教,也是最早传来中土的,但是本朝以来的展势头,却隐约有被景教后来者居上的模样。
景教本代的大教长伊斯,不但以襄助朝廷定难之功,身在朝中任官,还展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郭子仪为信徒,在官方拥有了强大的后盾,隐然已经打破了外来教门,只能在其聚居地活动的限制。不要说其他的,就是在信徒们日常生的冲突和争议中,光是来自官方的优势,就足以让本教派落了下风。
但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个教派,
因为作为比景教更晚出现的摩尼教,则更要灵活变通的多,与走上层路线的景教不同,为了方便在中土传道,摩尼教不但在翻译圣典《两宗三际经》时按照中土的哲学进行重新解释,还吸收了东土本地的神话理论,以便吸纳那些市井下层,通过简单而更加彻底本土化的轨仪和期许,吸收的信徒虽然不免良莠不齐,但是却迅扩大了影响。
作为数百年前拜火教一度的竞争对手,这些被安息人、罗马人还有后来的大食人先后镇压,并驱逐出西方的丧家犬,由此也在东方土地上泛出强大的生机,这些年不但在草原上混的风生水起,隐然渗透进那些信奉拜火教草原部族的传统地盘中,甚至在回纥内九族中,已经出现供奉大明尊的祭坛。
摆脱纯安息人宗教的桎梏,还有通过撒珊王朝的后裔,复兴国教的野望和经营,与公与私,他不能失去这个潜在的靠山和助力。
“薛大人,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瞬间权衡过各种利弊,他心中已经下了决定。无论西北圣火坛是怎么想的,也不管西北的教团上层如何权利斗争。
他绝不会放弃好不容易经营这条线,这些教众多在本地落户,有些已经是数代的渊源,繁衍出相当规模的一个家族,不能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放弃了他们,也等于放弃了东方教团,在中土大地的将来。
哪怕为了弥补这位大人的怒火,付出足够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至少这次来的不是那位大人的金吾军,也不是大名鼎鼎的巡城营,而是武装城管,事情或许还有所转机。
那些缅怀在昔日身为安息国教高高在上的荣耀与辉煌,而不肯放下身段也不肯面对现实的老家伙,给教门在东土的展,造成了多少的麻烦,在西域,他们或许是叱咤那些城邦小国,让那些君王大臣们们都无法忽略和震撼的存在,但是在中土大唐,要面对的是一个何等庞大而强力到恐怖的世俗皇权。
从过往的经验看,甚至可以说,如果大唐的皇帝愿意付出足够的努力和代价,那些西域国家,未必有胆量抗拒将教门连根拔起的力量……
河东道,太原府,
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年)改北都为北京。”太原称为北京、与西安长安,东京洛阳并称“三京”,府治晋阳(太原市西南汾水东岸),下辖14县:太原、晋阳、榆次、阳曲、盂县、寿阳、乐平、太谷、祁县、文水、交城、清源、芦川、广阳(原名石艾)。
一个偏僻的院落里。站满了皂色罩衣下穿着钢丝背甲的公人,只是这些公人的武装精良,除了漆鞘横刀和叉头哨棒之外,人人都有一具看起来短小精悍的手弩,还有些人背着沉重的军用连弩机,另一些人身上缠绕着勾索和链网,还有个别人腰上绑着整排的飞标和手斧。所有的武器都用染料涂色过,看起来灰扑扑的很不起眼。
“这是我们勾稽司挂名刑部后第一次与外围的联合行动,……”
“虽然军中和公门都有人接应,但依旧不可掉以轻心……凡事还得靠自己,这毕竟是对方的地头……说不准有怎样的反扑和意外……”
“上头已经在帮我们争取时间……吸引他们的注意……但不会太久,战决才是,就算弄不出来,也要毁掉……”
“打草惊蛇计划开始,动手……”
众人都离开的差不多后,角落里动了动,站着十几名罩着斗篷的人,身上斑斓的涂装,直接与阴影和建筑融为一体,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也是这次行事的支援力量和监督者。他们扯下外面的遮掩,露出里头护院的打扮,把特大号的伸臂弓拆解,和披风一起团成一个包裹,直接跃墙而出……
很快太原城内的街市上生骚乱的消息,传到了某处。
“李叔明不见了……”
“混账,谁叫你私下收留的……他不是死了么”
“还不是为了他手中的东西,当年他在朝中的位置,为大家的联络……”
“有内线密报,梁剥皮五史之一的崔光远,那个剥皮地下京兆,已经来河北了……”
“怕什么,在我们的地头上,敢来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不是欲盖弥彰,惹火烧身啊……”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脱得了干系么……”
“范阳卢已经完了,荣阳郑这些年摇摆不定,陇西李已经和皇家妥协,两崔都有人在朝入相,自有打算……”
“对朝廷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么……”
“我们家已经是出头鸟了,家主那些人还在做重新入阁的梦……”
“权势也要有实力来保障的,手里有兵,心里才不慌,……不然我们早年把家里的子弟,送到李胡帅的帐下去打拼,又是为了那般……”……
四方院,大食国使团驻地,
刚按照教规,用净水清洗手面,做完一天五功第三功的书记官屈波里,望着外面突然增加的全副武装的军人,有些很不好的预感和担心,虽然派人出去交涉,却被“保护”为名重新劝回来。
而作为使团名义上的领阁之,正在唐人的宫廷中参加外事活动,还没回来。作为大食使团领的酋长阁之,其实是个吐火罗人,因此整个使团的底线心,是由身为席书记官的若屈里所掌握。
若屈里是个正宗波悉林人,阿蒲罗跋的后裔,(唐人称阿巴斯人为波悉林、皇族为阿蒲罗跋)。他的母亲,就是殉道者阿里家族的成员,从血统上比那位曼苏尔大君,更接近先知穆罕默德流传下来的直系血脉。
他的老师更是阿拉比亚世界的一代传奇人物何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