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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6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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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为了庆祝平定吐蕃的大捷,而特地恩加举行的恩科,以贤良俊秀科为主,辅以明书、明算两科,以补充朝廷的官身备才,估计会取士授官身数十人,然后充各馆院殿留备行走百余人,再授予月供米肉补贴的生员资格百人,。
    此外吏部也将举行考揭试,取经略和经济两目,让那些经年久候的待选官身们,外放出去一大部分,以充西北各道。于是两学三附之一的吏目和百工学堂,再次变得热闹起来,根据这些年逐渐形成的风尚,京官外任都会到这些专门的学堂里,挑选募集一些经过门类培训和认证的专业人士,作为随身上任的人员,以对应那些在地方日久盘根错节的胥吏们。
    还有就是京师武道竞斗大会,经过特旨再次升格,范围扩大了南方诸道以及边藩列国,许地方荐勇士豪杰,以充京畿盛会,依旧分作团体和个人两大类,前者主要是提供一些门派帮会组织综合竞技。个人赛主要提供哪些没有帮派组织背景的游侠儿,但至少需要地方州县一级出具的名籍,
    此外,还有一种残酷血腥多的,无差别无限的死亡竞斗,主要提供给那些缺少官府正式登记认证,连户籍证明都拿不出来的黑道绿林中人,也供一些人公开解决私人恩怨什么的。
    实际上通过鼓励这些门类的比斗,将游离在朝野之外,江湖之中的,官府统治力边缘的各种地下势力,进行一次摸底,同时挑拨矛盾分化管理,吸收、引导或是消耗他们的力量。
    事实上,几次竞斗之后,都有大量有过优异表现的武者,就此消失在熟人的视野中,然后经过一段时间,其中一些人形容外观大变的,或是重新出现在穿朱带紫的宫廷仪卫之中,或是站在顶盔贯甲的军队序列中,或是位于公卿豪门出行的近从护卫之列,
    宫廷之中或许需要一些身怀绝技的新血,军队中也需要身手出色的豪杰健儿,高门朱邸中也需要供养一些充当门面和护卫的好手。因此他们只要有足够的本事,倒不用这么担心没有去处。
    学得一身本事,报效帝王家,这是千古以来的惯例和传统,这次大会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堂而皇之展现自己和追求梦想的舞台而已。
    大唐六百多州府,再加上那些都护府、都督府名下的羁縻属州县,内附诸国,臣蕃之属、入蕃之域,举荐的名额,加起来也是一个可观的数目。朝中也发现了其他的好处,比如将其和朝贡之期定位同年,可以以很小的成本展现大唐人物风貌,扬威八荒列国,要说比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大唐靠庞大的人口基数,堆也堆死人的。
    可惜最喜欢热闹的小丫头,显然是赶不上最容易爆冷门的初赛头场了。
    数千里之外的大山之中,刚刚走出一只全副武装,用笠帽和蒙巾遮住头脸的队伍,太阳如毒,晒的人和马都有些奄奄然的无精打采。
    “直娘贼的,真是热杀人了……”
    打头的骑士直接在山阴中下马,靠着着冰凉的山石,解开铠甲坐下来
    “这上山山下,都不知道过了几重天了……”
    另一个从圆盔里倒出积水来,有重重沥了沥的军士,应声道。
    “昨天山中还在飘雪粒子,今个儿就照烤的发烫……”
    “赶紧吃饱,赶到林中去宿营……”
    在领队的吆喝下。
    众人纷纷将御寒防潮大氅铺在地上,从囊中取出制式饼干,眼睛都没眨就和水吞下去。然后掏出最后一点压缩成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豆饼,喂给坐骑,这些天光是啃稀草,让这些原本威武神骏的战马,掉膘赢瘦了不少,都贴着肚皮露出肋骨的形状了。
    卷成一捆的旗帜被重新铺展开来,那是一面血红和一面银白旗帜,血红的单色旗是整个安西,乃至河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安西战旗,银白抵的旗帜上有一只咆哮的金色虎头纹,他们都属于安西和金吾联合派遣军的将士。
    南下就食的这一路六千人,在葱南一口气收服了三个山中小国,收到一大笔贡赋和畜群,又光复了大雪山(兴都库什山脉)中的范阳国(梵衍那)十五城,将大食残余及附从者去杀一空,得积储栗麦数十万斗。有残余的国中贵姓率领百姓数万,又奉献了牛酒财帛,以劳王师,又约定臣贡之礼和岁税,遂置望衍镇,乃遣者往安西,请迎回王女就国。
    因此这只就食的偏师,得以大大缓过了一口气,暂时停驻休整一番,同时派出小队轻骑,通喻山中各族列国,宣威四方,大唐安西都护府的统治和权威,已经重归降临这片土地,。
    因此,而这是一只派往更南方的,特别加强过的先遣队,一个标准骑兵火,两个配双马的步兵火,再加上向导和从役、马夫,足足有两百人,再加上驮运物资的马,近千匹马。正副领队是由一名金吾军校尉秦守,安西军旅帅安道清。
    他们这一行出梵衍那故地数百里后,就再没有像样的道路了,
    因此,他们沿着最大一条河水,向下游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先是在山中走了好几天,然后又是在大大小小的峡谷中走了十几天,若不是有商队行进和放牧留下兽骨等痕迹,再加上不能空手而归的信念在支持,早就放弃了。然后一走就这么走了好些天,翻山越岭的不知道攀了多少重,累死和摔死的牲畜损失累积也有小半。
    不经意间,地势霍然开朗起来,荒草稀树的原野上,山峡中奔腾的河水,在这里一下宣泄开来,分散成多只支脉溪流,屈曲盘转的消失在波荡起伏的低矮丘陵中。
    行进在这些丘陵间,被惊起的大群鸟类和野狐兔羊之类,也让这些见惯了高峡耸立,山石嶙峋而审美疲劳的将士们,精神顿时爽利开来。
    零星见到个别杯荒废村庄和农田,还有满山放养却以为无人看管而野化的猪羊,只是不见人影,似乎都躲了起来,这种状况直到发现一个位于河口的小土城,
    看见这只行进过来的队伍,城外那些农人还有城下的商贩,顿时大惊失色,鸡飞狗跳,城上也鸣号告警,点起黑色烟火,惊慌失措的丢下踩踏肆虐一地狼藉的城外小市,大呼小叫的慌乱逃进城中。
    城头上涌现出一些士兵,他们身着密环的锁子甲,藤编的皮盔,皮肤黝黯,看起来有些近似那些吐蕃的附国,他们的兵刃细长而弯曲,又有些象大食弯刀,却没那么厚实。
    弯弓执矛,低伏在土围城头后面,只露出白色的包头布,如临大敌的盯着这只队伍。还不时高喊着什么,
    造型奇异土黄色纹理的旗帜,被打了起来。
    在领队的示意下,同行的梵衍那人通译,驱马略略靠前,用好几种语言各喊话,却被稀疏的弓箭给射回来,然后换下来自碎叶的另一名通译,继续用其他语言喊话。
    换成吐火罗人的语言后,突然城上似乎有了反应,那些士兵都俯下身去,城门再次洞开,通译心中一喜,拍马上前,却突然栽倒下来。
    随行军士顿时大愤,冲上前去拖抢回来,这时城门中也冲出大股的士兵,虽然大部是麻衣赤膊,外套皮兜护胸,持短矛和排,只有少量穿环甲当头,但是黑压压的吆喝冲杀过来,还是很有些声势的。
    这时迎接他们的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弩矢,虽然是轻巧短小的单手骑弩,倒也给这些防腐有限的当地士兵造成不小的伤害,然后这五十多名骑兵突然左转,抄侧翼策马冲进那些敌兵中,在惨叫和惊呼声中,纷纷停马撞飞一片人,狠狠砍杀践踏起来,这时呆在后面的大队,也从另一个方向赶上来,纷纷下马将敌军围了起来,更多的弩箭和快弓发射出去。
    然后追逐着崩溃的士兵冲进推踏狼藉的城门,一切大势已定。
    满地狼藉的城中街道上,道路是烂泥的,矮促的房屋,大都是土坯或是土坯都没有的,带着原始树皮颜色的烂茅棚,一家是十数口人,就向牲口一样的臭烘烘的挤在里面。
    只有靠近城墙搭盖起来的土房会像样一些,盖顶的也是瓦,而非乱蓬蓬的草。
    “死了一个,是蕃军,掉下来的摔断了脖子”
    带队校尉秦守微微圩了一口气,好容易到达这里,这些将士每一个都是珍贵的财富。
    “伤了二十七个,其中五个重伤,需要长时间调养……”
    “我们被当成的大食人了……”
    包着伤口的通译之一,也在别人的搀扶下一挂一瘸的走过来苦笑道。显然他刚刚审过俘虏,
    “据说从属大食的那些蕃众,经常越过西北的山中,过来劫掠一番……
    “还问我们是来自唐牦(吐蕃),还是吐火罗……”
    “这里难道不是罽宾国么……”
    校尉秦守皱起眉头道
    罽宾,隋称漕国,居葱岭南,距京师万二千里而赢,南距舍卫三千里。王居脩鲜城,常役属大月氏。地暑湿,人乘象,俗治浮屠法。属于昭武九姓列国最南端的藩属……自武德起贡使不绝,直到乾元年间还有使臣过来,因此这一路人过来带着诰身和委状,既是从当地征集钱粮和劳役的意思,也有探索一条绕过大食威胁下的河中之地,重开朝贡和行商的道路,。
    “恐怕不是……”
    “莫不成,我们到了葱(岭)南,大唐西域记中那个号称幅员三万里的五方天竺了……”
    “我们好像逮住了一位当地的宗亲……”
    队副安忠青面露喜色的从狭小的街道另一边走进来。
    事实上,走了岔路的他们,已经进入印度河三角洲最西北的边缘,介于后世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之间,由拉其普特人建立的众多诸侯政权中,一个以兆汉人和嚈哒人为主组成的小国,从属与白沙瓦城的氏罗王。
    数千里之外,北意大利
    海上特别军团,再次登上拉文纳的土地时,和最初的规模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十几只骑步兵和辎重后勤联队组成的陆战军团主力,还有一只庞大船队提供输送和补给,
    罗马人在这里已经重新占据十几座城镇,并建立起了功能齐备的港口,伦巴第人的势力,已经退缩到了鲁斯河以西的地区,北意大利中部的要冲——博洛尼亚城堡,也在罗马人的手中。无论是北上继续进攻伦巴第人,还是南下进军教皇保罗一世的罗马教会本部,都有一个稳固的支撑点和后方。
    西南部山区残余罗马化的东哥特人后裔,也投奔到罗马的双头鹰旗下,为拉文纳战区,提供了至少三个联队的仆从军兵员。
    占据中部和北部意大利地区,伦巴第人的国王狄希德里乌斯,却陷入了严重的权威和信任危机,这也成为他们再次登上拉文纳的土地的契机。而君士坦丁的那位皇帝陛下,想把这个光复者荣誉,交给他的儿子,年轻的储君——共治皇帝利奥,甚至为他在南意大利行省领地组成了新的军队,海上军团的任务,就是配合他,威慑并且切断罗马城那群教士与法兰克人的关系,并让其立场回归到帝国本身的利益上来……
    但在此之前,他们先要举行一次盛大受洗仪式。
    军团上层对这一次受洗,给予了极大的重视,意大利本地的本笃修士会,南意大利行省的阿里乌派,随军的穷人教会保罗派,甚至有君士坦丁主教的私人代表,从君士坦丁专门赶过来观礼。
    因为这次受洗的对象中,有一个塞里斯人,对君士坦丁的皇帝和主教们,具有重大的意义,那怕他皈依的是曾经属于异端的涅波里斯派,但毕竟是口称上帝的子民。
    对唐人来说,他们同胞的首席,只是一个热闹而已,作为受洗的人名叫唐一刀,已经四十多岁了,被扒的只剩一条椟鼻裤,脸上和身上的伤疤,显示他显然与善良无争这种东西无缘。
    他其实曾经岭南的绿林大盗,只是大盗这种职业,乱世才是大行其道的土壤,随着天下安定,官府权威的重建,再加上广州经略使练兵为名的清缴,大量绿林中人也混不下去纷纷转行。
    他也是在国内混的越来越没有生路,干脆出海脱籍,碰碰运气,结果上了贼船,就被弄到这里来了,同样是做杀人抢劫的勾当,只是更加有组织,对象被换成了那些大食人和安息人,然后又辗转到大秦来,杀人被边关起来打战,很不自在,但是好歹吃喝女人是不用愁的。
    之所以突然信了外教,乃是早年杀人杀的多了,鬼迷心窍听了随军景教僧的巧簧之舌,入教可以赎免一切罪责,而在在这泰西地面上,连中土地府鬼神无常赎免的都鞭长莫及云云,于是一昏头就表示想入教了,然后对方吧事情传扬开来,他来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只能抱着满肚子骂骂咧咧的腹诽和怨念,硬着头皮任由来人在自己头上身上炮制着各种轨仪,然后由笑嘻嘻的同伴像是杀猪烫毛去皮一样,按着手脚浸进祷告过的大水池里。
    因为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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