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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实他是在等待,等待大埃米尔统帅的远征大军前来会合。作为出身伊拉克地区的大地主哈希姆家族,先知穆罕默德的叔父阿拔斯的五世孙。
他既有其兄艾卜。阿拔斯残忍果决的一面,但更擅于谋略,充满智慧。剪除了多位开国元勋和功臣,他采用武力为主,招抚为辅的办法,先后平定了辛巴德派、bō斯拉万派、什叶派、哈瓦立及派等的反抗。与曾经的同盟者什叶派进行十分残酷的斗争,最后斩杀了阿里的两位玄孙易卜拉欣和穆罕默德,这一生被他打败和政fǔ的敌人难以计数。
但现在他显然有了一个更富挑战xìng的对手。
倭马亚王朝的最后血脉,从屠刀下逃生的旧王族唯一幸存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无法忽视的俄心腹大患。但对这位曼苏尔来说。
这是上天的给予的机会,来自真主的恩惠和考验,将这个宿命中的敌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相比之下,无论是失控的泰伯里斯坦,还是糜烂的亚美尼亚,或是动dàng的呼罗珊,甚至是不怀好意的可萨人,或是蠢蠢yù动的罗马人。都不会比打败这个宿敌,更加重要。
他需要制造一个彻底剪除后患的格局,适当的牺牲和取舍,都是必须的。
乃至耶路撒冷,大马士革城,也属于可以付出的代价范畴之一,经过了这次讨伐之后,相信作为昔日旧王朝都城的大马士革,会变得更加的纯净和忠诚吧。
毕竟阿拔斯王朝创立之初,放弃了沿袭了上百年国都大马士革,和阿拉比亚的核心省会库法,将其中人口迁徙到更东方的地区筑起哈希米业城作为首都,又在靠近呼罗珊的更东方建造新的都城巴格达,就是为了分散和削弱旧王朝的影响。
第六百二十二章 过场
大朝散罢,青蓝朱紫的衣冠肤sè如cháo水一样,漫过龙尾道的yù阶,出了承天mén后方才流散殆尽。
其中代表常平铸钱盐铁户口sè役转运诸使衙mén的官员,却在皇城,聚集起来窃窃私语。
“朝中计相两班,都是财计能手第五相公擅长开源,xiǎo李相公擅长节源……”
“两人相辅而成,遂虽然国用而日增,岁以倍半往昔,而民扰慎微……”
“但是这两位之外,还有半个理财能手……”
“虽无计相之名,天子却屡屡问财于斯……所得甚多”
“难道是……”
“没错,就是内枢密使梁瀛洲啊……”
“相比传统沿袭的在国中调剂,改良善政,以开源节流之法,他主张的是外取啊……”
“外取……”
“此公自创诸mén政治经济之说,主张就财于敌国、外藩,常施以兵戈,威凌以军势,遂多得人口财赋以补国用……”
“这次主张增兵备西,少不得又是类似的主张……所以大伙儿都在看着……这位究竟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同一个时间,大内内苑中轴的御道上,神sè匆匆或是哭哭啼啼由人搀扶而过的盛装nv子,老少皆有,却宁愿绕远路刻意避过了某些建筑,不由引得mén前候命的内官,窃窃私语。
“这些是什么人啊……”
“都是进来问安的命妇……”
“现在又不是朝礼的日子……”
“还不是检点闹的,上下不知道牵涉到多少,都是进来给自己的父兄子辈,哭秦廷的啊……”
“哭秦廷……”
“这儿不是有正主儿么……”
雕梁画栋的内殿之中,
“因为我嘱咐过,哪个敢不识趣的凑过来,就给我耳刮子侍候,送到宗正寺去训诫……”
一身宫装的xiǎo丫头,对着苦笑不已沈惠妃如此轻描淡写道
“哭闹撒泼什么的最讨厌了……”
罢朝后的麟德殿内,
“触目惊心啊……”
换上一身常服的皇帝xiǎo白,冷笑着看着自己的近臣,他们主要是秘书监、殿中监诸学士、侍御,以及相关省部寺的主官,属于泰兴朝提举起来的新进。
“南北衙诸军,殿前五府三卫,东宫三府三卫,宫衙苑厩杂属各营,除勋授、寄禄官等,在京七万六千员额的名册,只有不到一半的实数啊”
“风闻朝廷检点,京中诸营中,顿时跑了一xiǎo半在员,第二天检点,又有无数告假告病,请出外务的,甚至还有未及中年,就要求告老的……”
“这就是朕亲近宿卫啊……”
“天子脚下,京畿防要,什么时候滥浮到如斯……”
到这里,他也有些头疼,本来只是让这位稍稍整顿军务,敲打一些松殆的人和作风,毕竟有些积弊是好几代沿袭下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位一口气能纠出这么多东西来。结果无论是天子,还是宰臣,都变得骑虎难下,如果没有足够得力的处分措施,是无益朝廷威信的。
“内枢密已经上书自请责处了……”
想到这里皇帝xiǎo白顿了顿,又道
“你们也要拿出个章程来啊……”
这话听得底下众人却是一阵腹诽,这位内枢密使名义上总领畿内军马,但大多数时候不是告假,就是引兵在外,要追责,也追不到多少身上。况且这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nv,让他乖乖背黑锅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臣以为……”
后还是现任兵部右侍郎李涵,硬着头皮开声道。
由于兵部尚书梁宰年事渐高,又兼领枢密院和东南路军务,实际上部务都是两位侍郎在署理。
“缺额过半者,减职事一等,营任团事,团任队属……以此类推”
“不足三成者,主官去职,所部就地撤编,待另选编补……”
“存额七成者,概不追究……”
“八成九成者为优异,给军赏,赐食,”
“具体章程,你们再议……”
皇帝xiǎo白皱了皱眉头,还是不甚满意……
水汽蒸腾中,我舒服的吐出一口气,现在我家应该是mén庭若市了吧。
带着一干部属亲军和少年亲事驰骋秋猎之后,大汗淋漓的冒泡在温泉里,顺带处理公务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虽然我的弓马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检点实额,最不好过的是那些习惯在军中混日子的勋贵子弟,自找强壮家丁,补足缺员。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缺额。于是他们背后的家人长辈,为了保住这个出身,不得不上蹿下跳的四处活动了。
龙武军里也留有有一成的空额,不过主要是留给那些花钱来军队中镀金的mén荫子弟,并通过军队中的生活,从他们身上创收。
检点到最后,还是以老龙武部曲,军容最为鼎盛。左右龙武军,在编两万三千人,都已经配齐了一人双马,这事一个难得成就。要知道,多养一马之费,一家六口之食。
“前日悟空上人来府上拜谢……”
我头也没抬,只是哦了一声。
“朝中差遣往天竺的僧团和护法队,已经出发了……”
悟空和尚,这家伙是个倒霉孩子,之前并不是僧人,而是十五年前前往宾国的使臣随从,在该国东都犍陀罗城病倒后,出家为沙mén,游历诸国十数载,前年方才还国。
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某个传奇xiǎo说西游记里的化身。人家一听到他的法号,就不免想起的某只猴子。
因为安西方面请求国中派遣高僧大德协助宏兴佛法,像他这样熟悉吐火罗诸国当地的僧人,就成了抢手货,经过一番大义劝说后,他被授予五品衔的僧官后就带了一帮梦想着能复兴佛mén发源地的大唐僧众,重新出发了。
“魏长史呈文……”
“城傍诸胡踊跃报投……旬日既募得逾万弓马健儿,尚有不断来投者,请示是否增选……”
我看了下奏名的,其中不乏一些附藩xiǎo首领和有名有姓的贵族子弟,带着扈从和家将来投军的。
“这是怎么回事……二十万段财帛,还没用完。就已经补满了……”
“还不是灾荒闹的,这些年塞外白灾连绵,牛羊多死,各部饥而相掠……”
来人解释道。
“室韦、靺鞨、契丹、奚族皆有部众大举南下求内附乞食朝廷,乃至回纥、渤海、新罗等外藩,都有人逃奔国朝,天子择其良键,于故州重置城傍,遂得健儿数万……”
“本军在河西、云中、北原一线,有大量附藩杂胡,世牧为业专供军中牛马羊畜……亦受其害,只是所幸有本军扶持,输粮代工,尚得一时安稳……”
“因此这次总府招募良键,饥遂不得食者趋之若鹜尔……”
“只要给安家口粮,就能开拔……”
“这么说回纥也也在灾患中?……”
我心中一动,让人找来四方院这些年的贡表,光是回纥请求以马匹和财物,换取粮草的回易请求,就多达十七次,涉及内外九姓十一氏族的大部分首领。
不由想起后世论坛一个争议较大的话题,关于唐代胡化的因果说,因为史学界有研究说。
唐代所处的七至八世纪,据说是中国古代最温暖湿润的时期之一,梅树、柑桔、荔枝、竹类,生活在长安和洛阳的驯象,都是侧面的记录。在唐代的三百年中,大雪奇寒和夏霜夏雪的年数都比较少,而冬无雪的年竟达十九次之多,居中国历史上各朝代之冠。
温暖的气候也代表着作物收获期缩短,而湿润气候带来的是降水的充沛和产量的的增长曲线,养活更多的人口和国家储备,适宜耕作的农耕区逐渐向北推移,作为农业国家的势力范围也随着人类活动不同程度的扩张。诸如后世高坡黄土的西北之地,在唐代却是‘闾阎相望,桑麻翳野‘的沃野万里。
作为一个王朝国力强盛的标准之一,灾害频率也是一个重要的指标,相对充足的国家储备和较少的灾荒频率,让政权可以从容对应各种突发状况,于是盛世自然而然诞生了。
按照后世某些学术研究的说法。
世纪中叶以来,北方游牧地区环境压力十分大,战luàn和内迁频率增大。也是因为气候的逐渐转冷,在严冬和寒灾的影响下,草原部落政权,不断的发生内luàn,自发的国力大损。
诸如晚唐以后,回纥成为草原霸主后,也因为灾荒很快陷入内luàn而土崩瓦解。而更晚一些崛起的契丹人就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中原五代十国的混luàn局面,让契丹人几乎可以随心所yù的南下炉火人口和物资,来熬过草原上最艰难的时期,特别是燕云十六州的农业人口,让契丹获得稳定的产出来源,来维持游牧政权的稳定。
等到中原重新建立大一统王朝,契丹也形成半游牧半封建国家的基本雏形,檀渊之盟的年年岁币,更是把契丹养féi成一个真正的封建王朝。
特别在安史之luàn后,北方游牧民族的内luàn和南迁频率进一步加大,而唐朝经过内luàn无力维持足够的边防,所谓的中原胡化就无法遏制了。为了求生存而拼命南下的游牧狂cháo,让藩镇割据的中原更加混luàn不堪。
这些年我所经历的事情,从某些方面也刻意说在印证这个研究的方向。不过既然这个时空的大唐已经挺过最艰难的时期,成功的重新建立边防的壁垒,等待这些南下胡族的命运,就只有被羁縻和汉化的结果。
这或许是一个契机,组织这些饥荒中的游牧部族向西迁徙,寻找新的生存空间的契机。
“本军还有多少陈化粮和过期罐头……”
我重新开口道
“不够的话,我还可以从南海调集……”
呼罗珊首府木鹿城,豪华的总督官邸中
继任的胡迈达卡赫塔,从等待处理的文件卷轴堆中抬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点燃的香草,觉得消退的jīng力像是cháo水一样,从四肢百骸中重新涌出来。
作为王朝起家的发源地,呼罗珊正在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心力憔悴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当他还是发现自己接手的烂摊子,并想象中的更严重。
席大臣给予了他及其宽大的自由处断的权势,甚至让王国的邮驿和情报大臣,警备治安大臣麾下的力量来支援他。也让他深刻了解到,他所面临的问题究竟有多棘手。
众多的民族和宗教信仰,让这片地区从倭马亚王朝开始,就是反叛不断的动luàn根源,阿巴斯王朝也是借助这一连串的动luàn,最终崛起,打败一干竞争者,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
但是当这些人重新把诉求转向新王朝的时候,迎来的只有残酷的镇压,于是反抗和动luàn的根子就埋下了。
现在,活跃在呼罗珊境内的十几只暴民武装中,有大有xiǎo,成分和背景也各不相同,但最大最麻烦,无疑所谓蒙面先知率领的武装集团。
属于拜火教末裔的胡拉米德教派的蒙面先知暴动,居然有穆斯林的贫民追随,这事一个相当严重的事态征兆,撒马尔罕、布哈拉那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