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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岛上大部分地方都荒芜贫瘠,但是只有内陆山区分隔出来的几条谷地,是可以耕作的,因此从公元前开始就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从埃及人、腓尼基人,阿克苏姆人,波斯人乃至最近的阿拉比亚人,现在又换成了来自遥远异国的塞里斯人,并被命名为赤海州。
阿拉伯风格的海滨要塞,被改建成了赤海州的官邸,非洲风格的木墙草顶圆屋,也门风格的土垒平顶棚屋,又增加了大量东方风格浓郁的高架木楼。
从海边到内陆山区,沿着通往山中河流分布的耕作区,大量各族的奴隶正在辛勤劳作着。
作为跨越了漫长的阿拉伯海,进入红海要冲贫瘠的泪门岛之前,最后一站的补给地,这里已经被唐人经营出相当可观的规模,
与后世掠夺性西方殖民者不同,除了征服之外,他们更擅长走到哪里,经营和开垦到哪里,乱石荒滩被挖开,红树林和盐水沼泽被砍伐,变成平整过后的耕地,并收集海鸟粪便和**的鱼类肥沃,用精耕细作和新作物使土地获得最大的产出。
还用先进的渔具打捞各种鱼类、螃蟹、龙虾和小虾,作为自己和奴隶的食物,并将大量剩余产品加工后对外贩售牟利。
向西南一百多外的对岸,就是阿克苏姆王国的版图,这片被山地阻隔的突出半岛,在外来船团的协助下,阿克苏姆王国,以强硬手段征服了东部沿海的具有分离主义诸侯后,这里也成为唐人的租借地,除了唐人及其追随者外,不准进入的区域。
随着当年最后上弦月的升起
大量形制各异的船只,聚集在峡湾中,他们通过数十条长短不一的简易码头栈桥上岸,只有稀草的荒凉海滩上被搭起了大量的帐篷营区,变成人声鼎沸的海边集市,各种肤色和穿戴的人群,摩肩擦踵的穿流在其中。
这是一次盛大的拍卖会,从红海到波斯湾沿岸的海盗和走私者,都得到消息聚集而来,这是每年唯一一次将他们的战利品,名正言顺代理贩售变成可爱的金银钱币,并获得一些所需武器物资补充的机会,
因为拍卖者几乎不问物品的来源,而且在海上有强大的武装威慑作为担保,所以这里贩售的物品极尽丰富,这些穷凶恶极的人们,可以象正常人一样在划定的区域内上狂欢作乐,或是酗酒斗殴,或是进行互通有无的黑市交易,只要花钱请一个见证人。
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的货品,都是来自阿巴斯王朝统治的地域,从金银珍宝到珍禽异兽,宝马甚至是美丽的女人,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或是等价的货物。
这只是效法万安州自由港的一点点小尝试而已。
嘈杂而喧闹的街道中,已经成为传奇人物的辛巴达,在众多部下和亲信的前呼后拥下,高举着代表自己身份的旗帜,行走在街道中,享受着那些多数恶贯满盈的人群,避让和惊异的眼神。
这是他人生最风光得意的时刻。
作为一个良好合作典范的带路党,辛巴达不但从屡次劫掠行动中获得难以计数的好处,也从外来者的海上军事集团中,得到了从金钱、产业到荣誉和地位的奖赏,作为一名挂名在赤海州名下的藩籍将领,他甚至被准许拥有自己的仪仗和卫队,其中也包括了部分前阿巴斯王朝海军成员。
这些大食海军的士兵,同时也是彪悍骁勇的水手,因为海上征战的屡次失败,再加上驻留的港口和舰队一起遭到覆灭性打击,而让这个群体陷入一阕不振消沉中
其中部分将领和军官视为罪人受到严惩,或是作为有过失者被遣散,让这些士兵的地位变得尴尬起来,再加上陆地上旷日持久的战争,挤占了对海军的投入,
作为没法派上用处的特殊群体,不要说赏赐,连军饷都拖延甚久,近岸的例行巡逻也受到了影响,商业的凋零又加重了当地的生活成本,多数人陷入不得志和贫困中,为了生计重操旧业去打渔,或是参与危险的走私。
在这种窘困之下,受到昔日同伴的yin*,裹挟或者劫持沿海地方巡逻船队仅有的近岸船只,出奔外海做一名兼职海盗,就成为不是那么抗拒的事情,然后辗转为昔日的敌人服务,这其中的逐一转变,可谓一言难尽。
只要能带出船和人手来,按照载重和人头,都可以给予一定程度实物和金钱的奖赏,当然这个过程中也不乏试图反悔或是退缩的人,不过他们大都躺在海里的鲨鱼肚子里……
卡拉库姆沙漠中的冬天,依旧是苦寒而干燥,炎炎的太阳照射的地面,丝毫不能给人温暖,成群的人厮杀在沙漠边缘中,激烈泵动的血水随着撕裂的伤口,刚刚喷溅出铠甲保护的人体,就被流动的风吹散扬,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被*燥的沙土,贪婪的吸收掉。
厮杀到一方精疲力竭,或被意外的变故所打断,这种战斗来的快,结束的也快,连尸体都不用刻意处理,一场风沙过后,战场基本都被掩埋了。
随着代表河洲防线的一个个城垒为火焰和烟柱所充斥,唐军发起的冬季攻势,正在缓慢而坚决的向呼罗珊的核心腹地推进。只是作战的军队系列中,并没有多少唐人士兵的身影,他们还聚集在布哈拉地区进行修整和再编。
虽然攻破这些城垒的,主要是那些仆从势力的军队,处于众多语言民族习俗,造成指挥上的复杂性,要想在大规模的正面战场上将他们统合在一起,配合默契的作战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但是让他们以本族为单位,轮流分别攻掠这些城垒,或是按照专长进行小规模的局部协同,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突骑师游牧骑兵用快弓牵制城头垒上的火力,拿着大排的拔那汗兵顶风冒矢,掩护着轻装的吐火罗人,迅速逼近墙根建立起支撑点,用携带的工具,飞快掘开墙基。在他们身后,青海义从和吐蕃效节混编而成的跳荡军,已经整装待发。
此外,还有少量伴随作战的唐军,他们打扮与多数外族士兵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却是战场中最出色的暗杀者,拥有精准的射术和特制弩弓的佼佼者,任何表现英勇的敌人都会得到他们特别的“关照”,这也让防守的大食军队中,下级军官和底层头目,以及有经验的老兵消耗的特别快。
在攻守最激烈的时候,来自敌人阵营中冷箭狙杀,总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却又是致命的影响,更可恶的是他们的箭只上有特殊的物质,就算只是擦皮受伤,也很快会陷入剧烈疼痛引起的发热和昏迷中。
因此呼罗珊总督构筑的河洲走廊防线,比预期中奔溃的更快,但来自沙漠中哦你突袭和遭遇战,也变的更加频繁,遭遇的敌人也越发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起来。
绿洲边缘奈曼城的前线军事会议上,面对卡塔赫总督副官兼监督代表的质疑。
“没有见到塞利斯人的主力……”
埃米尔吉普拉伊尔沉声道,他统领着来自设拉子的军队。
“与我们交手的,主要是那些塞利斯人的附庸部队……”
“虽然我们能够击溃他们,但是那些塞利斯人总有另一只作战风格的人马接替他们……”
另一位埃米尔木阿兹。穆斯里姆亦回答道,统领着来自锡吉斯坦的士兵。
“我们常常要与不熟悉的敌人作战……”
埃米尔穆赛亚布,带领的是克尔曼行省军队。
“我们的士兵已经积累了可观的疲惫……”
他们是呼罗珊地区屈指可数的宿将,其领军的经历,可以上溯到阿布穆斯林的时代,平时镇守在东部诸身疆,镇压和杀戮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因为大埃米尔对可萨人的远征和回援西方,导致呼罗珊本省的空虚,而遵从全权总督的饬令,从各自镇守的地区带兵聚集在呼罗珊麾下。
由于防线的吃紧,这些远道而来生力军,还没得到足够的修整,就不得不提前出动,冒着严寒和干渴,从呼罗珊大平原轮流越过沙漠,对步步紧逼的敌人,配合城垒的守军,进行惨烈的袭杀作战,以拖延敌人的脚步……
愿荣耀归于凯撒,在皇太子利奥的统领下。
罗马的军队已经光复北意大利全境,从米兰到热那亚,从皮埃蒙特到都灵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罗马进军的号角,我们一次次打垮法兰克军队,攻破他们据守的城寨,一直将他们溃败的士兵,驱赶到了山脉中。
法兰克人的退兵,最终变成一场大溃败,我们俘虏了数千名法兰克人,包括一位伯爵在内的数十名法兰克领主,被杀死的敌人数倍于此,他们的尸体堆满了山边的隘口。
但进入冬季后的山区严寒和平原降雪,阻挡了我们进一步的追击,成为这场战役美中不足的尾声……
阿尔卑斯山以东的土地,无论是伦巴第人还是哥特人,或是,都已经恭顺的拜服在双头鹰旗下,古代罗马的心脏和内陆,重新回到了帝国的版图。
在帝国海军的努力下,法兰克人在海上的力量几乎被摧毁,接下来,法兰克南方沿海的城市对我们的海上军团来说,几乎是不设防的,罗马的士兵可以随意选择任一城市和港口作为登陆点,沿着河流用骑兵和步兵扫荡他们的内陆市镇。
强烈要求扩充我们的海上军团,将利古里亚海舰队配属到军团的行动中去,并征调更多的农兵和劳工,官吏,重建北意大利统治和堡垒防线……
此外受到战火荼毒的当地臣民,也需要赈济以度过这个冬天。
前期投入需要八十万第纳尔和三百万磅的谷物……
头发花白的君士坦丁五世,在圣宫御前会议上,用权杖敲了敲扶手,让议论纷纷的大臣和官员们安静下来。
“我只想问一件事情……”
“帝国的双头圣鹰已经衰弱至此了么,仅仅盯着一边,就无法顾及另一边了么……”
“帝国对亚美尼亚的判断被误导了,必须有人负起责任……”
“凯撒请息怒,或许我们还没有完全失去亚美尼亚……”
一个声音赶忙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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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长安幽憩园,御赐的器物摆满了堂下,
蔓草龙凤纹银碗、双狮纹莲瓣银碗、海兽纹云瓣银碗、狩猎纹高足银杯、人物八棱金杯、乐伎八棱金杯、掐丝团花金杯、双狮纹单柄金铛,鸳鸯莲瓣纹金碗,鎏金舞马衔杯纹仿皮囊银壶,鎏金鹦鹉纹提梁银罐……
明显赏赐的规格比前番的萌萌出生,还要高出许多,毕竟这算是梁氏的嫡子,生母是正三品的贤国夫人,还没出生就被上下无数人寄予厚望的胎儿,不过我更担心的是高龄产妇的问题,阿蛮的年纪,哪怕对后世人来说,也是充满风险的,更别说早婚早育的古人。
好在采薇偷偷告诉我,阿蛮她们从小就勤练歌舞技乐,养成一身骨骼上佳的柔韧性,虽然在家里养尊处优,但这些年也没放下多少,所以相比寻常女子情况会好一些,这也稍稍让我安慰一下。
我现正在研究这个未出世孩子的名字,这是有首席继承权顺位的嫡子,而且如果是男的话,当今皇帝跳过我这个老爹,直接来赐名以示隆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人的起名颇有讲究,特别是身居高位者就更要阐明大义,蕴意深远了。
象将门世家的子弟,普遍喜欢起一些带“征镇平定安讨破荡”之类字眼的,比如定邦、安国、破虏;文臣世族,则喜欢带一些“经纬安定济辅弼国邦”之类的字眼,比如国臣、佐国、经定、孝德、承礼;而那些归化的藩臣背景,则会普遍取一些诸如怀恩、承恩、知恩、奉恩、君受;天子内臣则倾向于赐名尽忠、克勤、守义、知节之类。
璀璨耀目的光芒,任由我家的大女孩和小女孩儿们摆弄着,晃动的印射到我呆的暖阁雕梁上,不由我微微一笑,却发现她们都突然丢下手中的玩意,向一个方向跑去。
“相亲了……”
“谁啊……”
“小白狼啊……”
“好歹是御封的皇汉之犬,少不得要觅些门当户对的良配啊……”
随着抬进庭院里,一个个笼子盖幕的揭开,却都不是日常可见到的犬类,而是一些来自海外异域的珍奇动物。
有毛色幽兰发白的西伯利亚狐,皮毛浓密的爱斯基摩犬,球尾矮脚的倭犬,我甚至还看到了一只硕大的斑纹非洲大鬣狗,有没搞错,这种猫型总科动物也行?。
在断断续续的哀号声中,耳毛耸立乍起,拼命倒蹬着四脚的小白狼,被一群小女孩儿生抓硬拽到笼子面前。
然后变成一片犬吠乱嚎的大合唱……
随着登闻鼓声中,长安内九外十七重城门的大开,早早等候在城外的市民百姓,像潮水一般的涌入这座都城中,开始谋求自己的生计,乃至追逐命运和前程。
骑着安西青花大马的高仲元,也在门道的一片侧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