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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未看到,刘知县就因为没有按照赵府吩咐判案,已经把乌纱帽混丢了。我们若不杀方峻,恐怕一家老幼,连同你我二人一个都活不了。况且,人家又给了你我二人各五十两银子。」
孙解官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下不了手。」
冯解官说道:「老孙,你就是心地太良善了。那么,就由我来执刀吧。」
说着,提着刀向方峻而来,说道:「方峻,我兄弟二人知你冤枉,但赵家要取你性命,我们也救不了你,因为我们若不杀你,他们就要杀我们全家了,望你体谅我们的苦衷。」
方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况且他现在手足缚有枷锁,根本无法反抗,说道:「我不怪你二人。」
冯解官说道:「如此多谢你了。你到了阴世,若觉冤枉,只管向赵家人寻仇,与我二人可毫无关系。你转过身去,待我给你一个痛快了断。」
方峻转过身,引颈就戮。
冯解官举起刀,刚要落下,就听有人喝道:
「且慢动手。」
声尽人出,马玉昆现身。冯、孙二人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因为他方才正在一块儿大石之后休息,所以别人未发现他。
马玉昆一向脾气火暴,嫉恶如仇,奔上前,喝道:「那姓冯的解官,马上给方峻开枷释锁。」
马玉昆此时身着便服,所以孙、冯二人不知他也是朝廷官员,冯解官说道:「你这厮,莫要多管闲事,惹恼了官爷,连你一起宰了。」
马玉昆大怒:「马上照我吩咐的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冯解官也大怒:「吆喝,你还敢不客气。来,试一试。」
说着,冯解官举刀向马玉昆劈来。
马玉昆探爪抓住冯解官的手腕,微一用力,冯解官的刀已脱手而去。紧接着,马玉昆右腿一扫,冯解官跌倒在地,马玉昆抬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孙解官见此,捧刀向马玉昆扑来。未等他扑到眼前,马玉昆刀已出鞘,指在了他的咽喉之前——孙解官也同时受制。
冯解官见此,哀求道:「爷爷饶命,我家还有妻儿老小,望爷爷饶我们两条狗命。」
马玉昆最瞧不起软骨头的人,听此,欲将之一刀废掉,就听孙解官怒道:「求他做甚,他若要杀我二人,求饶也无用。」
马玉昆心情一畅,手腕一翻,刀已入鞘,赞道:「好汉子!我马某生平最敬佩硬汉子。我饶你二人性命。」说罢,收回右脚。
冯解官站起身,只听马玉昆说道:「开锁。」
二人无奈,给方峻将链锁撤了下来。
马玉昆侧头对方峻说道:「这位兄弟,随我走吧。」
说着,马玉昆转向冯解官,说道:「你们回去后,就说方峻跌到断崖下了。」
马、方二人转身刚走几步,马玉昆就听脑后金风震动,知道有人偷袭,侧身躲开这一刀,只见冯解官一刀劈空,正愣在当场。
马玉昆最恨背后施袭的小人,见此大怒,喝道:「找死。」
此时,冯解官手中刀又已劈至,马玉昆右脚飞出,正中冯解官手腕,腰刀飞出,马玉昆右腿微缩,再度踢出,冯解官胸口中脚,身体飞出wωw奇Qisuu書网,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呼,跌向断崖。
马玉昆转头,对孙解官说道:「我念你是条硬汉子,不伤你性命。」
说着,马玉昆转向方峻,说道:「这位兄弟,我们走!」
二人刚走几步,只听背后有人喝道:「兀那汉子,你回来,我要和你拼命。」
说话者正是孙解官。马玉昆转身说道:「你为何要与我拼命?」
孙解官说道:「因为你害了我冯大哥性命。」
「好汉子。讲义气。」马玉昆赞道,「不过,你打不过我,报不了仇的。」
「打不过也要打。」孙解官说道,「亮刀吧!」
马玉昆心下佩服孙解官的硬气,慢慢抽出了刀。马玉昆已知孙解官功夫不高,即使不用兵刃也可胜他,但若不用刀,未免显得对他不屑一顾,是对他的污辱。
孙解官跟上几步,手中刀自上而下劈来。马玉昆侧身避开,手中刀已架在了孙解官的左肩之上,说道:「你败了。你报不了仇的。」
言罢,马玉昆的刀已还鞘。
孙解官说道:「你已饶我性命,而我还要杀你,是谓不仁;我大哥被你所害,而我又未能替他报仇,是谓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徒,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言罢,孙解官纵身跳下断崖。
马玉昆想要拦救,已然不及。
第 05 章杀人无血(二)
无忘崖。
朱玄,四十岁左右,捻军一首领。此时,他身受重伤,胸口中了洪毅一掌,右肩中了洪毅一剑。
朱玄,任柱的师兄,他听说师弟遇害,心中恼恨,亲自率领捻军攻打清军,想要为师弟报仇雪恨。
但,聂士成设计,捻军被清军合围,朱玄率一小部突围而出,但清军紧追不舍,朱玄与部众失散,孤身独遁。洪毅率部绞杀捻军残部,马玉昆负责追杀朱玄。
朱玄,身受重伤,但轻身功夫仍得以施展。已两日两夜,若非误入绝地,马玉昆无法追赶上他。
朱玄,无路可遁,左手提剑,背对绝崖,面向马玉昆,准备作困兽斗。
马玉昆手提大刀,逼上几步,说道:「朱玄,你我乃敌对双方,但马某敬你是一条硬汉子,知你不肯投降朝廷,我不再嚼舌。你身为天地会紫云堂堂主,功夫了得,远胜于我,但现下,你身受重伤,已非我之敌手。此时我若取你性命,将会被天下人耻笑;另外,以你在武林中的名气地位,死在马某手上,大折身份。你自裁吧。」
朱玄「哼」了一声,冷冷道:「虚伪!假仁假义!天地会的人绝不会投降清廷,更不会做清廷的俘虏,即便他们失去了性命,他们的首级也不会落到清狗手中。」言罢,毅然跳下了断崖。
马玉昆见朱玄跳下断崖,长出了一口气,自语道:「朱玄着实了得,虽然身受重伤,但仍与我周旋了两昼夜,直到此时,其性命才算了结。」
一口长气吐出,马玉昆就觉全身的骨头仿佛被人抽了去,浑身无力,再也站立不住——他已两昼夜未进食,未休息。
转头,见一巨石,马玉昆转到巨石后面,坐在地上,靠着巨石不住喘气。为了追赶朱玄,马玉昆几乎耗尽了全部精力,这两昼夜,二人一直在比拼轻身功夫,马玉昆功夫乃刚猛路子,轻身功夫逊于朱玄,只是仗着功力深湛,这才没被朱玄甩掉;然而朱玄极为了得,虽然身受重伤,功力锐减,但若再与马玉昆拼耗半日,完全可以将之甩掉,但他性命当绝,误入绝地,结果被迫跳崖自尽。
马玉昆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功力损耗颇大,已成强弩之末,他刚才逼朱玄自尽,一方面因为他不愿出手取他性命;另一方面因为他没有必胜朱玄的把握。
马玉昆靠着巨石,自语道:「剿发捻终于告一段落了。」他慢慢闭上眼,调匀呼吸,进入空明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人声。
方峻再想到自己叛变的经过,更加羞愧难当。
汉城之中。
日军大本营附近。
方峻与马玉昆来到汉城刺探日军动静。
「上。捉住他们。」高田进对众日军说道。
「分头走。东城外相见。」马玉昆低声说道。
言罢,马玉昆甩身向北而走。方峻转身,向西急行,二十多名日军,在一名小队长带领下,紧随其后。
日军欲活捉方峻,所以并未开枪,但方峻身行灵活,奔跑迅捷,转眼即将日军甩下数十米。日军小队长眼见再不开枪,烤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于是带头开枪了。日军一通乱枪,方峻左腿的小腿中了一弹。他忍痛前行,但速度慢了许多。
转瞬间,十几名日军追上前,将方峻按倒在地,上了绑绳,然后拖回了司令部。
日军审讯室中。
方峻被缚在柱子上,但面上布满傲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高田进心道:「好,的确是一条硬汉子。看来欲收服他,必须花些工夫了。我且试他一试,看看是不是外强中干的软货。」
想及此,高田进对那日军小队长低语几句,未久,几名日军抬来了不少刑具。
高田进右手持鞭,一边在左手上颠来颠去,一边向方峻走来。
「你叫方峻?」高田进握着牛皮鞭,绕方峻转了几圈,然后问道。
方峻哼了一声,并不答言。
「你小子说不说?」说着,右臂甩动,皮鞭向方峻头上落来。
方峻眼皮眨都未眨,就好像根本未察觉一样。
高田进点点头,心下比较满意。他又将烧得火红的烙铁取了过来。
高田进将烙铁在方峻眼前晃了晃,方峻就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呼吸都有些困难,心道:「这玩意儿可够我受的。」
高田进在火红烙铁上吐了一口唾沫。随着「哧啦」声,那唾沫迅速化成了气体,同时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难闻的气味。
「你是不是方峻?」
「正是老子。」方峻说道,「要命的话,只管取走。折磨人,不是男人所为。」
「罢了。果然是一条硬汉子。」
「将他押下去。」高田进对身旁的日军说道。
灯光闪耀,夜幕已降。
监押室中。
「方峻,你是不肯投降了?」高田进说道。
方峻又哼了一声。
「好,我成全你。」
说着,高田进朝门外一摆手。
一名日军走了进来。这日军手提个一食盒。那日军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将里面的饭菜取了出来。
方峻只见饭食比较丰盛,三荤三素:荤者,一只烧鸡、一盘酱牛肉、一条红烧鲤鱼;素者,一盘素炒金针、一盘油炸豆腐,还有一盘日本菜,不知什么名字|Qī|shu|ωang|。另外,还有一壶酒。
「绍兴女儿红,四十五年左右。」方峻心道。
方峻平素好酒贪杯,此时壶盖儿虽未打开,但酒香甚浓,已飘了出来,他闻到鼻中,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这酒中放有剧毒,饮用后,半个时辰就发作。」高田进说道,「我成全你的忠义。」
「好,如此多谢了。」
方峻心想,就算是死,也要做饱死鬼。是以开始疯食狂饮。
高田进见此,带领众日军退了出去。
神志迷糊,四肢乏力。
吃罢,方峻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静等死神的降临。
「原来死亡的感觉,并不是很难受。」方峻心想。
渐渐地,方峻就觉思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他就觉思维飘忽,神游千里,不知所踪。
「死亡,原来毫无疼痛之感。」
迷茫间,方峻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些。飘飘渺渺,若有若无,他忽然闻到淡淡的酒香,正是那女儿红的味说道,心想:「若再有一壶女儿红,那该多妙。」
刚想到此,眼前飞过一壶酒,香气更加醇厚。方峻伸手接过,拔开塞子,又饮了起来。方峻心道:「这壶酒好像比我方才喝的尤为上乘。」
想及此,他就觉那女儿红,果然愈来愈芳香纯正。
方峻沉醉在美酒之中,心想:「此时,若有一名美人相陪,那才是人生的至境。」
想及此,他眼神微动,只见墙上有一副画。
画上情景,乃碧草蓝天。阳光下,一年轻女子正翘首远望。四周草地上,野花盛开,蜜蜂、蝴蝶等小昆虫正翩然起舞。那女子金发碧眼,乃西洋人。她容貌清丽,身材曼妙,一绢秀发飘在空中,更增动人之情。那女子身着长裙,而那长裙乃薄纱织就,她美妙的身材,在薄纱掩映下,显得更加勾人魂魄。
「若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叫我做什么都愿意。」方峻心道。
「方先生,到这里来好吗?」方峻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娇柔无限,几乎令他骨麻肉酥,浑身酸软,说不尽的舒畅美妙。
那声音正是那画中女子所发,方峻抬头,只见那女子正在向他招手。
方峻心想:「我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他正犹豫,就觉身体变轻,已然随风而起,飘飘然,荡荡然,径向那女子飞去。
「方先生,你好。」那女子问候道,说着还深深说道了一个「万福」。
方峻大喜,心道:「想不到这西洋女子不但会说汉语,而且还懂得中国的礼节。」
「姑娘,不必多礼。」方峻说道,同时,不自觉将那女子搀扶住了。
方峻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臂,但依然觉得她手臂滑腻柔软,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那女子手臂被握,并未收回,方峻见此大喜,说道:「姑娘,你是哪里人?」
那西洋女子说道:「我是蒙城县马集镇人。」
「真的?」方峻喜道,「我也是蒙城县马集镇人。」
那西洋女子喜道:「啊!原来我们是同乡。」说着,跟进两步,离方峻更近了。
「是的。这真是缘分。」
「方大哥,」那女子改了称呼,「小妹自幼父母双亡,你若不嫌弃,小妹愿从此服侍左右。」
方峻听此,心跳急剧加速,喜道:「你真的愿意?」
那西洋女子羞涩地低下了头。
方峻见此,一把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