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登陆艇静静的躺在水里。
“把船开近一点。”
我们把巡逻艇停泊在小型登陆艇的残骸旁,我脱掉了绿色的连身服,然后从尼龙袋里取出了救生背心,氧气瓶,呼吸器,蛙镜,蛙鞋,调整重量的铅块,以及一只串上绳子,可以挂在胸前的防水手电筒。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把装备穿戴好,将手电筒和两包MK135塑胶炸药挂在脖子上,走到甲板边,然后翻身滑入水中。水流的速度要比我想象中来得强劲,尽管身上背了将近40磅的炸药,游起来仍然相当吃力;我游到了沉船的旁边,绑了条绳子连接自己和船体,再潜入水中,搜索着游向登陆艇的左舷,当我一只手费力的拿着手电筒在水底照着,另一只手扶着船体下潜时,突然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划过了脑海——万一赤棉在船底上装了诡雷怎么办?搞不好轰的一声就玩完啦!
水中的能见度很差,到处都是悬浮的泥沙,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我顺着船底往下游,一直到接触河底的淤泥为止。然后我就沿着半掩埋于烂泥中的船体装置炸药,先绕着船身系了一圈绳索,再将炸药绑在船体两侧,每一包炸药的间隔在十尺左右;装好炸药后,我便浮上水面,朝着五十尺外的内河巡逻舰挥手;我拨掉嘴中的呼吸器,高声叫着:“快丢给我一条绳子!”
我拉着绳子游回船上,再向大伙说明刚刚的作业情况,“接下来,咱们要把这条烂船炸掉!”
方法很简单:我游到沉船处,装上一个防水的定时器,调整好引爆时间,游回巡逻舰,然后就能等观赏它被炸成碎片啦——再简单也不过的蛙人计俩!
但是也有例外:我第二次游向沉船时,坏运似乎跟着而来!首先,我浅到登陆艇的残骸旁,却一不小心把手臂给划了一道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需要缝上几针;接着,我发现有一边的炸药包已经松动了,结果花了五分钟才把它重新安装好,但是在工作的过程中。又割伤了自己!这一连串意外比我预期的要来地严重多了,所以我又一次反复检查炸药,引信,甚至一切的装置,最后才把导火线接到引爆器上,结果一试,居然毫无反映!我立刻拿起第二组备用装备,接好后再试——这次它表现的极为完美,谢谢你啦,老艾!
最后,我浮上水面,小心的扯掉蛙镜,再用手电筒向巡逻艇打信号,以便他们能够发现我,而引爆的时间,我也定好在10分钟以后。
突然间,一颗子弹从我头顶6寸高的地方疾飞而过,该死的赤棉部队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出现了。我只好立刻游到登陆艇的另一边,并且焦急的搜索巡逻艇的踪迹;谁知道这些胆小鬼居然跑的不见蛋了!我发誓只要再见到那个懦弱的高棉少校,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这时又是一阵弹如雨下,我只好再度潜入黑暗污浊的河水中。
这下子可好玩啦——在我脚下25尺深的地方,40磅的C…3炸药就要爆炸,奥,正确的说法是7分钟后爆炸!水面上只有赤棉游击队从两岸向我扫射,而我的内河巡逻艇却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我感觉好象过了一世纪之久,最后总算听到了熟悉的内河巡逻艇主机声,我立刻象拔开软木塞似的冲出水面,连忙向他们挥舞着手电筒,然后在层层弹雨中,飞也似的游向巡逻艇。
我抓住一条绳索,用力攀上内河巡逻艇,然后开口大叫:“快,快离开,它就要爆炸了!”
爆炸的时候,我想我们和炸药的距离还不到200码,应声喷起的水柱将内河巡逻艇喷的湿透,而强烈的震波也将内河巡逻艇从水面掀的老高!
等我回到总部时,金。赛门还待在那儿,他看着我一身血淋淋又皱垮垮的制服,外加一张臭脸,于是向我扮了个鬼脸,“今晚可不好受吧,少校?”
之后整整两天,我离巡逻艇远远的,我已经受够了!
我对高棉海军的最大贡献,应该算是协助他们建立了一支2000人兵力的海军陆战队——高棉人喜欢称他们为“海军步兵”——他们沿着湄公河部署了许多105MM榴弹炮阵地,一方面保护运补船队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向赤棉实施反击。我向海军总司令以及金。赛门说明了我两次驻防于湄公河三角洲时的作战情形;我告诉他们,如何在VC措手不及的状况下实施突击,而同样的战术也一样适用于高棉政府军。
结果金采用了我的战术,而高棉海军步兵也一如所料的达成任务,成功压制了赤棉的偷袭频率和攻击强度,汤姆。安德斯对此非常开心,而我也觉得没白领我的薪水。
在金边的生活其实不象想象中的枯燥乏味,我也可以找到许多乐子;比如说:有时候我会亲自率领高棉士兵去突击赤棉部队,战况当然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另外我还会去做“身体冲浪”——在金边以南的那一段湄公河,河面宽广,河水温暖而平静;我通常会跳进河里,然后扯住一跟船缆,让巡逻艇拖着我在河面上滑行。早知道话的话,我就会叫2队替我送来一对滑水板。可惜事先没想到,所以现在我只好用我仅有的装备来滑水——我的双脚!
最刺激的一次经验是:有一次我正在金边南方15里处的河面上滑水,突然内河巡逻艇遭敌人攻击,不得不慢下来打算把我救上船;我在水中着急的挥手大叫:“快他妈的离开这里!”于是我用肚子当成滑板,让巡逻艇拖着我朝上游驶去。妈的,与其待在河里挨打,我宁可让小艇拖着跑,起码这样比较安全。
我的社交生活也和公务一样繁忙。这里的女人多得简直不象话!我的管家婆松汉就一直为我提供了一大群的LBFM——娇小的棕色**机器(Little Brown Fucking Machines)!我也认识了一名英国护士,她没事就爱到我住的地方搅和一番。另外我还跟一个在法国大使馆上班的年轻女秘书来往,以高棉人的眼光看,她认为我还算是一个床上功夫不赖的老美情郎!
我一个礼拜会跟总司令以及他的副手吃个两,三顿午餐。他的副手名叫——我发誓真的是叫做——沙司。谢夫(注:发音近似英文中的‘做酱料的厨师’)!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很融洽的交谈了。我们一面吃着柠檬草烤鸡,一面畅饮着白兰地,并且用夹杂着法语,英语和高棉话的发音愉快的聊天。除此之外,我一周至少举办一次鸡尾酒会,一个月最少主办两次正式的餐会。在这些派对中,我使出在间谍学校中学到的一切绝活,周旋于各国的武官群中套取情报,其中我最喜欢的对手,就是苏联的海军武官凡西里。我们常常面对面的牛饮——我喝我的琴酒,他则一杯接一杯的灌着他的伏特加——然后彼此大编谎言。
“你有几个小孩啊,马辛柯?”
“7个,而且全都是男的!你呢?”
“一个也没有,我还是单身汉。”
哼,听他在放屁!这家伙在莫斯科有一个老婆和3个小孩,所以摆明了是在跟我瞎扯淡;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或许也知道,我同样是在鬼扯;所以啦,我们就坐在那里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吹牛,大伙都玩的蛮愉快的,而且帐单还是由纳税人来支付!
我在任期内感到最难过的事,就是参加了不少高棉同僚的葬礼。高棉部队实际上损失了不少人,但是这样的高伤亡率却导致了一个让我在法理和人情上左右为难的局面。身为美国军方的正式代表,我有责任监督军援物资的使用情况,但是我知道总司令有从中暗饱私囊的情形,另外他也向护航的民间运输船队抽取回扣。如果我是凡事一板一眼,照章行事的武官,那我早就向上级举发他的行为,但是我也了解,他这么做是为了照顾手下。跟霉菌不同的是,高棉军队完全没有死亡抚恤金,只要一个水兵在战斗中死亡,他的家属就没法再领到他的薪饷,所以总司令和沙司必须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阵亡者的家属;我认为他们的做法对士气有很大的鼓舞作用,所以我就干脆装作没看到喽!
在我就任了大约半年之后,沙司和金决定找机会整我,他们不在晓得我早就领教过高棉人的伎俩,而且能够还以颜色,何况我在越南的时候早已懂得这些亚洲人的鬼点子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乐此不疲的使出他们的把戏来。比如说:在吃乌龟肉的时候,依照高棉的习俗,如果乌**先对准了你,那就代表你是“6点半”!自从我知道了这码子事之后,每当吃乌龟肉的时候,我就干脆自己先动手夹几块肉,然后故做庄重的面带微笑,把乌龟肉的头转向金——想糗我吗?甭做梦啦,你会糗到自己的!
每次我这么做的时候,总司令总是在一旁哈哈大笑,然后对他的手下们说:“我跟你们说过了嘛!千万不要小看咱们的老友理查先生,他可是一个懂得在越南小鬼脸上抹油漆的老海豹哦!”
接下来该玩真的啦!我们一伙人钻进沙司的黑色老福特车,然后开到金的住处。在他家中已经聚集了一票高阶的海军军官。“欢迎光临,理查。”金指着餐桌,吩咐我坐了下来。“敬请享用今晚的眼镜蛇大餐!”
我笑着对他说:“你她妈的真是个阴险的小混蛋!”
“我也他妈的谢谢你的恭维,你这个肥头肥脑的美国大猩猩!”我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些家伙竟然连讲话的口气也越来越象咱们海豹了!
双方一番口舌较量之后,金送上来了第一道菜——沙拉,这盘青菜沙拉吃起来有点嚼口嚼舌的,原来是里面放了眼镜蛇皮。我大口吃完,放下筷子,然后说道:“恩,味道还不赖。”
“我很高兴你喜欢吃这道菜。”金说道,接着吩咐仆人端上第二道菜来。第二道佳肴上眼镜蛇肉炒时蔬,吃起来跟响尾蛇肉的味道差不多,结果我吃了两大盘。
“你一定很喜欢吃眼镜蛇肉。”金对我说。
“这也是别人称我们海豹是‘食蛇者’的原因喽!”我面不改色的回答他。
他故做神秘的笑了笑,接着叫仆人端上第三道菜来。
这回端上桌的是眼镜蛇蛋,闻起来有点腐烂的臭味,但是跟中国的皮蛋,以及韩国的腌蛋比起来,也没有难吃到哪里去!
接下来又是什么好菜呢?
仆人们端上来了两个大杯子,其中一杯盛着的是白兰地,另一杯则装满了粘稠装的深色液体。
“就只有这样?”
“对!”他点点头。“这是眼镜蛇的血。”他举起了杯子,“祝您健康。”
我也不甘示弱的将杯子举高,“您也一样!”然后我们一口饮尽,先喝血,再喝白兰地;恩,我从来不晓得白兰地喝起来会是这么爽口!
沙司似乎也有点抓狂了。“接下来的是甜点!”他眼中流露出一股狂野的神情,兴奋的直在椅子上头跳来跳去。
“甜点?”好啊,我喜欢!因为每当我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只要我一开口要甜点,松汉就会立刻替我送上一名可爱的LBFM,然后我就会在床上尽情享用我的“甜点”。
沙司话才刚说完,整个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我看今晚大概不会供应我喜欢的那种“甜点”喽!不一会儿,5名仆人端上来了一大堆老式的玻璃杯,杯子里装满了白兰地和一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就象浸在卤汁里的小章鱼。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金的眼睛很邪恶的眯了起来。“嘿嘿,我的朋友。这是眼镜蛇最毒的部分——它的毒囊!”
这实在太吓人了,真他妈的有够毒!那些毒囊静静的伏卧在杯子底部,看起来不透明,软爬爬的,而且非常恶心!这可不是海里的生蚝,虽然我并不爱吃生蚝,但是我宁可吞下5个又腥又臭的生蚝,也不愿吞下这样的宝贝!
金面带微笑的举起了玻璃杯。“祝您健康!”
“您也健康!”
我咬咬牙,大口吞下了毒囊和白兰地,既不敢咀嚼,也不敢尝它的味道。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将整个毒囊吞入腹中,但是毒性马上就发作了!不到3秒钟,我的额头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接着是整个身体——胸前,双腿和背后——汗如雨下般的浸透了我的制服。整个房间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黑白两色,我眼冒金星,就象坐在战斗机里承受超过9G的大转弯。我一直很努力要保持清醒——我以为搏斗了好几十分钟——事实上整个过程不到30秒。
毒性发作的过程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的汗就不流了,我整个人都觉得格外的清爽和放松,视觉也恢复了正常。
我擦擦眼睛,然后双手合十,向金摆出了高棉人传统的感谢姿态。“不好意思,我可以再来一杯吗?”
高棉海军是个很小的团体,所以不用多久,几乎人人都知道了我吃眼镜蛇的壮举!我那晚的杰出“表演”让我赢得了全海军的敬重。不过,也有个不好的后遗症——差不多每一个高棉军官都会不时的抓上几条怪里怪气的小蛇给我吃,光是应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