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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神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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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寸高吧?)头发剃的短短的,就象水泥墙一样又方又正,左手少了跟无名指,据说是玩了太多炸药的缘故;他的声音就象牛蛙般低沉而响亮,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通常他的人会比他的大嗓门要晚到15秒左右!更厉害的是,他能够象连珠炮一样的用粗话骂人,而且是一口标准的新英格兰腔呢!咱们西方有句谚语——“象水手般开骂”,很可能就是因为老艾而来的!

老艾是个粗人,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不过他念起东西来,真可以用“铿锵有力”来形容——也就是一个字,一个字,象打雷般蹦出来!我不止一次发现他在朗读新规则给我们听的时候,手上的资料却拿反了——不过老艾挺有一套的,不管资料是不是拿反了,在宣布之前,他都会先看一遍,然后再跑到某个可怜的小官面前,以鼻子贴鼻子的距离,用力而大声的背出一连串的术语和官方用词,经过老艾这样卖力的演出后,大多数的军官通常都会略带怯意的低声说:“好,好吧,士官长,就照你说的办吧。”哈哈,就此搞定!老艾的确懂得怎么修理这些狗官!

别以为老艾就这么点能耐,这小子修理起我们比修理军官还带劲——这当然包括我在内啦!记得我被派到21分队后,第一次到加勒比海区出任务时,船上有一台无线电,就在登陆演习的前夕出了毛病;虽然我是通信兵,但是我并不懂得修理电子方面的故障。不过老艾可不管这么多。

“马辛柯,你他妈的给我滚过来!”他向我吼道。

我立刻夹着卵蛋,飞奔而来,如果老艾找你,最好照办!

“你他妈的给我听好拉!如果在明天上船之前,你还没有把这台无线电给我修好的话,你他妈的就倒大霉了,我他妈的保证让你难过到下了礼拜,听到没有?”

“听到了,士官长!”这下子可好了,我连电晶体和电阻器都分不清楚了,更甭提什么滤波器呀,真空管的!现在竟然要我修理无线电?没办法,我只好咬着牙把整台机器给拆了,东敲敲,西弄弄的搞了一个晚上——咦,还真被我朦对了。到了第2天,无线电竟然可以用啦!

其实我倒不是怕老艾修理我——尽管他踢起人来,会让你疼上两天两夜——完全是因为他有一种神气的力量,能够激发人的潜能,来完成原来认为是不可能的事!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对老艾说:“可是,士官长,这是不可能的!”那么,他就会睁大着眼睛,狠狠的把你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你他妈的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只管去做就对了!”

老艾平时盯的我很紧,就象一条训练有素的看门狗,狠狠的咬住小偷的卵蛋一样,保证让你难过的不得了!他总是用大嗓门吼着:“马辛柯,你他妈的给我做这个!”要不然就是:“马辛柯,你他妈的不长眼睛的烂东西,赶快给我滚过来!”怎么样?够亲切了吧!

当我们被派到法克斯岛参加演习时,大伙都睡在海滩上的帐篷时,这老小子竟然命令我们要维持防区的治安,同时每天还要对沙滩进行两次彻底的搜索!而在此之前,法克斯岛一直被认为是咱们UDT的度假天堂,你可以潜水,抓些美味的海鲜,开怀畅饮啤酒和兰姆酒,然后懒洋洋的躺在海边做日光浴——不过,在老艾手下,你就甭想啦!他命令我把大伙喝完的啤酒罐集中起来,一个个装满沙子,然后在每个帐篷前筑成一道矮墙,他老大还设计了盖在墙头的棕榈叶屋顶以及用啤酒罐做成的风铃,当然,苦活是咱们干喽!他甚至还会把全排人集合起来,然后教我们做棕榈帽——因为他认为我们还不够忙!

堂堂的美国蛙人来遍草帽?有没有搞错啊!嘿嘿,没错!老艾认为要编草帽的话,就得先找岛上最高的棕榈树,然后你得乖乖的爬到树顶,再摘下最软,最绿而且最嫩的叶子来——老艾可是不用任何老叶子的!如果你从来没有爬过树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爬上一棵45尺高棕榈树,真会把人给累坏了!

现在你该知道老艾是怎样一个人了吧!不过,我倒不介意他平时对我大吼大叫,或是盯我很紧,因为我很早就发现,老艾骂的越凶,表示他越关心你;所以,在老艾的严格督促下,我顺利通过了高中的同等学力考试,也完成了高级伞训;平常老艾还逼我处理全排的公文,以磨练我的行政管理能力,最后,就在老艾“铁的纪律和爱的教育”熏陶下,我被半逼半就的参加了官校入学考试——结果竟然通过啦!

部队被调回小溪基地之后,老艾经常带我回家吃饭,我和老艾,以及老艾的老婆黛拉,总是一坐就是一个晚上,边喝啤酒,边听老艾讲些海军过去的趣事;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老艾总把我当成儿子来看待?事实上,我不是他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特别关怀的小水兵,但是我很高兴他这样对我,因为在1961~1965年间,我服役于第21分队和第22分队的这段日子里(22分队是1963年才增加的新单位,主要是由老艾的“天下第一排”扩编而成),老艾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过我一生中和我父亲相处的时间。坦白的说,如果你是个好斗逞强的20多岁年轻人——就象我——又想找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来做榜样——也许就是如此——要是没有艾佛瑞。E。贝雷特——这位美国海军水下爆破大队的分队长,爆炸物处理专家兼枪炮士官长,恐怕我的一辈子就糊里糊涂的荒唐下去了!

我这个人的脾气一向不太好,举个例子来说吧:当第2排奉命随船出海时,我和一位朋友被分派到清理士兵甲板的任务——讲到这里,要先说明一下——在海军舰艇上有非常严格的阶级制度,军官们有专属的舱房和生活起居区,士兵没有正当理由是不得进入,逗留的;士官们通常也有自己的餐厅和寝室,而舰上的其他水兵则在甲板上开伙,就剩下咱们和陆战队员,只能待在船舱底部!这是因为我们被归类为“船上配备的部队”,而不是船员,所以我们的生活起居等级最低,我们最后吃,最后洗澡,最后拉屎,可是一旦碰到紧急状况的时候,我们却最先嗝P!

不过咱们UDT一向非常团结,我们睡觉在一起,出任务在一起,连游泳也是两人一组,所以我们也希望能象一个团体似的进餐,而不是象现在,要爬到士兵吃饭的那层甲板,然后和一大票水兵以及看了就不顺眼的陆战队员们,挤在餐厅一起吃饭!

当时我的绰号是“菜鸟”,因为我每天都乖乖的把靴子擦的亮晶晶的;我和我的伙伴唐。西木达——真名叫西木达得林斯基,绰号“泥巴”——为了让全排能够一起用餐,想出了一个法子,让这些水兵乖乖的把位子腾出来。

我们使用的方法非常简单而且有效:首先,我们大摇大摆的走进士兵餐厅,然后在餐盘里装满了各种食物,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盛在一个餐盘里,接着我会挤到一群制服笔挺又恭敬有礼的水兵当中,并且向他们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各位,大家好。”我会这么说,并且很有礼貌的向他们点点头;接着泥巴会拉把椅子,砰的一声,坐到我身旁,同时不忘加上一句:“嗨,桌友们!”声音柔和的就象个卑躬屈膝的小跟班似的。

不过,这股问候的亲热劲,往往被泥巴其貌不扬的长相个破坏啦!你看过消防栓吧?没错,泥巴就长的那副样,又粗又壮,光是杵在那里,文风不动的气势就够吓人啦,更甭提他长了个象斗牛犬般粗厚的下巴,老象故意挑衅般的对着你;他的斯拉夫大鼻子看起来歪歪的(因为打了太多的架了!)至于他脸上的其他部分,就象月球表面一样惨不忍睹,就连他在微笑的时候,双眼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股狂野的狠劲,仿佛在说:“嘿,当心点,小子们,我要开扁啦!”——这是摔交冠军霍夫。荷根在打败“安德鲁巨人”前说的一句话!

UDT的吉祥物是一只外表看起来很恶毒的青蛙,我们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佛来迪”;它头上戴了顶水兵帽,嘴角叼了跟抽了一半的雪茄,右手拿了一只点着的炸药,双眼露出一股凶光——咱们泥巴看上去就是这个模样,大部分的水兵看到这股神情后,都会吓的胆颤心惊!

接着好戏登场拉,泥巴总是先吃甜点,再大嚼主菜——他会从别人的餐盘里抢过一把餐刀,先在牛排上抹上冰激凌(什么口味倒不重要拉!)再倒上半瓶牛排酱,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猛吃;泥巴吃的非常快,而且完全不用餐具,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完全象我们在地狱周里吃饭的模样,只不过在同一张桌上,恐怕只有我和泥巴先生才有过地狱周的经历。

至于我嘛,通常是先吃豆子,只不过我是用鼻子吸着吃!等吞下几颗豆子之后,我会故意向四周瞄一下,然后咂着嘴说:“恩,太好吃啦!”如果当天没有供应豆子的话,通常会有意大利面——劳资照样鼻子吸着吃,但有时候调味的酱太辣了,会把我呛的鼻涕,眼泪直流!

如果这样还不能奏效的话,我们会玩的更凶!

“来杯咖啡吧,泥巴先生?”我故意问。

“当然拉,菜鸟先生!”

“加奶精吗?”

“不加,但是非常感谢您,菜鸟先生。”

“那要不加点糖呢?”

“不需要。”

“鼻涕要吗?”我用力的朝他的杯里擤一擤鼻涕。

“奥,太好拉!”然后泥巴拿起杯子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经过咱们3天来卖力的演出后,消息在船上传开了,才不过一个礼拜,我发现只要我和泥巴先生踏进士兵餐厅,把餐盘朝任何一张桌子上一放,在我们还没坐下之前,人都已经破跑光了!嘿嘿,够酷吧!

老艾知道我俩耍的把戏之后,差点没气疯了!“你他妈的混蛋,马辛柯!”他吼着说。“我他妈的就不能少盯你们5分钟,成天只会给我捅娄子!”挨完骂之后,我们又被罚了增加勤务;尽管如此,我和泥巴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老艾表达谢意的一种特殊方式。由于我们的表演,大伙终于可以在一起吃饭;所以尽管挨骂又受罚,我和泥巴都不吭声,因为我们了解老艾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他不这么做,船上其他的士官长会指责他,为了保持各单位间的和谐,他不得不这样演戏给别人看。

就在我刚登上美国海军拉许摩尔号——一艘二战时期的老式船坞登陆舰(LSD),原本是为英国皇家海军建造的——准备前往地中海区,进行为期6个月的巡航时,我收到了官校的录取通知,因此这次出海就象是一次告别性任务,但我仍然保持平常心来服日常勤务:象是在两栖登陆演习前先游到海边侦察练习废弹爆炸物的处理方式,以及在咱们22分队例行的祖鲁五奥斯卡演习中,练习渗透和撤退的技巧;在行政工作方面,我也没闲下来,每天仍然替老艾打各类公文和备忘录。另外,我因为勤于保养队上的各种装备,剩下来的时间,我则用来锻炼我的潜水和跳伞技巧。

除了上述各种工作之外,我在军官生活区所待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我仔细观察军官们的行为举止,工作方式以及日常生活情形;我还常跑到驾驶台上;在老艾告诉舰长B。B。惠瑟翰上校,我已经被官校录取后,他甚至还特准过我驾驶这登陆舰1,2次呢!其实我觉得官校(OCS)也不过是“一堆有组织的鸡屎”(Organized Chicken Shit)罢了,可是在这些长官们的心目中,分量就是不一样!咱们这位来自英格兰,烟又抽的很凶的惠瑟翰上校,在得知消息后,便常常教导我一些为官之道和指挥管理的技巧,后来混熟了,他甚至和别人一样,叫我“菜鸟”啦!

当然,既然我即将成为一名军官和绅士,泥巴先生和我,不得不忍痛放弃我俩每天的精彩演出,我们的表演实在不是盖的!不过,好戏也终有落幕的时候,何况,我们还不想被人家称之为“菜鸟少尉”,那多难听啊!

这倒也不是说我已经完全以军官自居,就拿我们每次到那不勒斯补给来说吧——我总是自愿驾驶分配给我们的卡车,我的逻辑很简单:反正将来我会指挥一艘船,那么开船和开车还不都是一样,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多练习一下呢?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是一个建筑在山丘上的城市,市区里有许多狭长的隧道,隧道里的两边就是人行道;不过那不勒斯人开车的狠劲,绝对不输在贝鲁特的那些疯子(注:意指曾经驾着装满炸药的卡车,冲向美军驻贝鲁特营区的回教狂热分子),所以只有傻子才会走在那些窄窄的人行道上!

好吧,既然车子在我手上,那么在到补给仓库之前的路上,不妨停车下来喝个几杯,通常我们的预定行程也就这样被耽误了;为了要补回迟到的时间,我干脆把2吨卡车右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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