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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也没有,倒显得有些群情激愤,池洪鉴不明白这到底算是什么事情,嘴里嘟囔着骂了起来。
“旅长,荣一师一团派人联络来了!”
池洪鉴从土堆上跳了下来,见侦察员带着一位农民打扮的青年人走到自己这里。
“报告池将军!荣一师第一团第一连连长高赜琦奉团长命令前来请示任务!”年轻人见面前这位军人肩章上有一颗亮闪闪的金星,连忙对池洪鉴敬了个军礼,高声说道。
“怎么,你们一团并没有加入到温州战斗序列中啊?丁团长怎么让你过来请示任务?”池洪鉴有些不解地问道。
高赜琦笑了笑解释道:“将军您这里打的热闹,司令员通过电报将温州战况通告了我们林师长。林师长说了,解放军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温州这边有麻烦,我们荣一师自然有义务过来给你们分忧解愁了。现在一团全体将士均到了温州对岸,不过江上敌人军舰炮火凶猛,我军三营及炮兵两个连在北岸的蛇山牵制敌人舰队,一团主力跟迫炮连于今日凌晨三点在青田渡过瓯江,现在正在朝这里急行军。团长命我先赶过来跟将军沟通一下,免得彼此之间发生误会。一团主力距离这里已经不到二十里了。”
池洪鉴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这个林建华手也太长了吧?台州宁波归他负责还不够,还硬要在我们这里插一杠子?不过老子正发愁部队不够呢,你们一团还真成了及时雨了!”
高赜琦见池洪鉴说的话好像有些怀疑他们师长的诚意,连忙将出发时团长说的讲了出来。“池将军,林师长说了,我们一团是过来配合温州部队作战,决不是跟将军抢果子来了。林师长让将军放一百个心。”
池洪鉴不停地摇着头,“林建华会说这些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我还不了解他?只要听到枪声屁股后面马上就冒烟了,拉都拉不住!哼,我看这话要么是你们政委说的,要么就是你杜撰出来的。”
高赜琦尴尬地笑笑,对池洪鉴所说的话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辩解,毕竟自己的师长本来就是一位好战份子。“呵呵,怎么会呢?我们师长真的是诚心想要帮助池将军的。”
“好了,你们过来我们欢迎,大家配合起来一起将面前的敌人消灭干净!”池洪鉴笑着转头对补充旅的张旅长道:“张旅长,我看我们总攻时间推迟两个小时,等荣一师一团到了后一起对这些红毛番发起攻击。一定要一战解决他们!”
张新宇赞同道:“我看还是四个小时后吧,部队挖掘工事辛苦了,乘着这段时间让担任冲锋的战士们休息一下。还有荣一师部队长途跋涉必然会很累,应该给他们一些休息时间。我们再给敌人送一封劝降信过去,不管他们投不投降我们也算是尽到心意了,司令员也不能说我们什么。”
池洪鉴点点头,再次回头看着高赜琦,“高连长,你马上回一团去,告诉丁团长率领部队到这里来。看到没有?敌人就在前面山头上,你们一团到时候在北面集结,我会亲自过去的。四个小时侯我军趁天将黑之际对敌人发起总攻。一定要在最短时间用最少代价将敌人消灭干净!”
“明白了!”高赜琦行过军礼后朝来路回去了。
池洪鉴见高赜琦走远了,跃上战马决尘而去,默默不语半晌,开口对张新宇道:“张旅长,既然要送最后一封劝降信,我看还是现在送过去好了。另外在劝降信中警告他们,如果他们半小时内不投降我军立刻发动攻击!”
池洪鉴一会儿两个小时,一会儿又四个小时,现在却说半小时,这让张新宇有些迷糊了,不知道池洪鉴到底要过多少时间对敌人发起总攻。“不是等荣一师部队到了后再发起总攻吗?”
“先跟敌人玩一玩,助助兴,别让人家无所事事嘛!”
意料之中的,山上的英法联军对解放军友好表示无动于衷。不过这也难怪,池洪鉴跟张新宇并没有想到对外国军队要用洋文写劝降信,毛笔写成的劝降信龙飞凤舞,入木三分,可惜那些不学无术粗浅不堪的红毛番并不知道中国书法之美妙,看着满纸符号只能大眼瞪小眼,佩服中国人文学功底了。敌人军营中唯一看的懂池洪鉴心血的,却对解放军恨之入骨,被包围后他就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满脑子只想多消灭几个解放军。至于英法联军士兵是否在消灭解放军前自己先被人家给灭了,他倒没有考虑过。
半小时后,沉寂了半天的山头再次响起火炮轰击声,迸散的榴霰弹将不懂挖战壕隐蔽的英军士兵成片扫倒,一顶顶头盔在交通壕中向前迅速移动。
跟解放军展开炮战是英法联军所不屑为的——炮弹没多少了,想进行炮战也进行不起来。不过知道解放军在半小时后要进攻的英法联军早就做好坚决抵抗准备,法国志愿骑兵连士兵早就变成了步兵——密集的火网下,高大的战马是绝好靶子,围困中的法国骑兵可不想愚蠢地让敌人将自己一个一个打倒,骑兵连残存不多的士兵在英军右翼担当掩护。见敌人真的准时发起进攻了,英法联军士兵沉着地在军官口令声下朝头盔瞄准射击——几次交锋后,英法军队了解到头盔下面是脆弱的脑袋,这么近的距离,就是打不穿头盔,至少也能让头盔保护的士兵得个脑震荡什么的,失去战斗力。
亨利满意地见到自己指挥的英法联军士兵毕竟训练有素,头盔目标虽然很小,可在士兵准确射击下,朝上面运动过来的那些叛匪还是一排排倒了下去——迅速消失的头盔可以证明。也许叛匪承受不了如此重大损失,进攻停止了,残存头盔在朝后面溜了下去。
“池旅长,你这招草船借箭可不坏啊?呵呵,可惜红毛番打下来的是子弹不是羽箭,要是羽箭我们还好用他们的东西好好回敬呢!”见战士们平安撤了下来,张新宇笑的肚子都痛了。
“呵呵,虽然借不到,但还是消耗了敌人弹药,等总攻发起时候敌人就没这么猛的火力了。”池洪鉴满意地看着战士们嘻嘻哈哈从前面走了下来,第一次骚扰算是完成了。
“旅长,这子弹打的还真重!娘的,我的胳膊都麻了!”陈林宾从前面走过来,不停揉着肩膀笑着说道。陈林宾提着手中头盔递到池洪鉴面前。“看到没有?我们头盔质量不高啊,给人家一打有的就完全破碎了,我这顶上也让人家穿了个窟窿。幸好当时我人不在里面,不然这小命算是交代在阵地上了。”池洪鉴接过陈林宾手中的头盔,仔细把玩着。头盔上面留下被子弹击穿的痕迹,弹孔周围呈不规则裂缝,这顶头盔算是报销了。
见头盔被打成这样,池洪鉴挠头不已,为了减轻战士负重,每个人只发下来一顶头盔,自己刚才草船借箭使的还可以,可破损的头盔怎么办?良好的头盔可以给予战士远距离上一定防护枪弹作用,自己刚才考虑不周,这么多受损,等下真的进攻时有的部队将没有头盔保护了。
池洪鉴举着头盔咧了咧嘴。“陈副旅长,十五分钟后你率领战士们再次逗逗敌人,以后每隔十五分钟进攻一次。把他们搞到厌烦为止。记着将没有用的头盔拿到前面去,别再将好的让人家打坏了,娘的还真肉痛呢!”
陈林宾接过池洪鉴还给自己的头盔笑道:“呵呵,不过每次骚扰部队最好不停的轮换,举着头盔朝上爬还是很累人的。而且那震荡也蛮厉害的,至少我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池洪鉴背着手看着山头,想了会儿点头说道:“恩,可以。对了,等下不要炮火支援了。你们尽量走的隐蔽些,好像是要偷袭敌人去的。”
“让敌人以为我们失败后改变了策略,造成误判。”池洪鉴还没有说完,陈林宾插口道。
“不错,吃一堑长一智嘛!明攻不成自然是要暗袭了。红毛番不是傻子,要是老一套他们才不会上当呢!困兽犹斗,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是最危险的,警惕性也最高,我们现在就利用他们这一点。你们进攻方向也要改动一下,不要再走原来路线了。还有,给那些头盔下面配上稻草人……”
张新宇目瞪口呆看着面前这两个互相补充对方计划的主力旅旅首长。主力部队毕竟跟地方部队不一样,想想自己在阻击中是怎么指挥的?张新宇越想越脸红,除了“跟我冲!”“给我把敌人打下去!”“顶不住老子剁了你!”以外还有什么?这主力部队就厉害了,玩阴的,先来个步炮协同,再来个静悄悄偷袭,不停地计算对方,连对方心理怎么想都考虑到了,看来主力部队跟地方部队之间的差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弥补的。
张新宇以前是主力部队的副营长,部队精简后才委屈地到地方上担任补充旅旅长。在主力部队时候因为职务关系,他只用负责率领尖刀连行军在前面,战斗打冲锋就可以了,一声“冲!”,百多名战士集体朝前冲锋过去,顶多也就掌握了如何编组战斗队、火力队、支援队,打仗要找隐蔽地方,迭次前进,对如何指挥大部队进行战役并没有掌握。到了补充旅,平常不过训练部队,让他们有一定战斗力就可以了,强调勇猛时候多,至于计谋方面,这就不是他们这种补充旅首长需要掌握的了。这次配合池洪鉴进行战斗让张新宇大大开了一回眼界。
将敌人击退让亨利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愁容又布满脸上。战斗刚结束亨利就命令部队以连为单位进行点验,统计数据很快就报了上来。点验的结果表明士兵们弹药不多了,要是按照刚才那种打法,最多还能坚持三到四次,要是再多一次就只能端起刺刀跟人家拼命了。
亨利添了下干燥的嘴唇,命令部下注意敌人动静——这些叛匪都是亡命之徒,优势如此明显,他们又怎么可能容忍被自己击败?要是不想办法报复才见鬼了!亨利的怀疑很快就证实了。没多少时间法国志愿骑兵连那边报告上来,大概数百名叛匪正沿着挖好的交通壕悄悄朝山顶运动上来。没有炮火掩护,并且这些叛匪走的很谨慎,说明这些人是想偷袭自己,只是他们头上戴着的头盔暴露了目标——偏西的阳光下,山顶的士兵可以看到头盔反光。
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的亨利指挥部队迅速朝西南展开横队,亨利抬起手,看着下面正在默默上来的叛匪。山下燃起潮湿的稻草,厚厚的烟雾从山下飘了上来,空气中很快充满了呛鼻的臭味。交通壕中叛匪隐藏在烟雾中,再也看不大清楚,不过有了目标的英法联军还是仔细瞪大了眼睛搜寻着,隐约中那些叛匪接近山头了,在距离亨利他们不到五十米时,从下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数百名叛匪猛地从交通壕里面站了起来。
“打!”亨利猛地用力朝下一挥手,用力喊道。
随着亨利命令,战场上硝烟弥漫,淡青的火药烟雾跟灰黑的稻草烟雾笼罩了整个山头。英军士兵在军官指挥下整齐地发射、装填、上前、再次发射,烟雾中亨利得意地看到那些叛匪栽倒下去,呐喊声渐渐低落下来,偷袭被警惕性极高的亨利所粉碎了。
山下也许知道偷袭失败,朝山顶报复性打了十来发炮弹,最后只好无奈地承认偷袭再次失败。
在亨利英明果断指挥下,英法联军在短短三个半小时内击退了叛匪五次进攻,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可下场一次比一次要惨。
让亨利疑惑的是按照估计,叛匪至少已经被自己打死数千人了,自己打的连弹药都要打光了,可为什么这些叛匪一次比一次出动的兵力多?难道他们真的会撒豆成兵不成?!还有一个疑惑的是这么猛烈的战斗,阵地上就没看到一个敌人尸体……亨利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他现在才想到也许这是敌人有意在引诱自己浪费弹药!
亨利明白的实在是太晚了,在两个小时前,荣一师一团主力已经到了阵地上,在经过舒适的休整后部队现在进入了攻击阵地。二十四门火炮所有炮口都指向排着紧密无比的英法联军部队。
“池旅长,时间差不多了,我看是不是可以发起总攻了?要是再晚等天黑了进攻难度就太大了。”丁晖看了眼夕阳,摩拳擦掌说道。
池洪鉴掏出怀表低头看了下。已经黄昏了,夕阳将山林溪水染上金黄色,绚烂的晚霞在空中飘动着彩带。阵地上点燃的稻草已经燃烧到未端,火熄灭了,烟雾还笼罩着出击阵地。
池洪鉴重重点下头,略显激动地说道:“可以!发射信号弹!”
也难怪池洪鉴有些激动,自从二十年前,中国军队跟外国鬼子之间战斗打了无数次,可真正的胜仗又有几场?更加别提一次将敌人一个团部队全歼了!现在历史性的机会就掌握在他手中,让他如何可以不激动?
“咚!”池洪鉴身边一门迫击炮发出一声轻响,空中出现了一条白带,接着山顶上空炸开一团红色礼花。随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