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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绎不绝后送到野战医院,轻伤的包扎一下再次回到阵地,重伤的在简单治疗后继续后送,至于因伤抢救不过来的,只能埋在野战医院附近,很快,距离前线不是很远的双方野战医院周围又出来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只是一边是白色十字架,一边是插着一块写了名字的木板。
围绕萨马拉,双方投入兵力越来越大,开头这里只是营级规模战斗,很快,战斗发展到团级、旅级、师级,到七月中旬,围绕萨马拉,同盟国投入了德军三个师,土军一个集团军(被打残的第六集团军),而远征军除了投入所有陆战队、阿拉伯联军,还将陆军第十师、外籍兵团第一军投入到萨马拉。
八月初,萨马拉前线战况平稳了,王一阳上将指挥的第二集团军二十万部队也乘坐轮船在美索不达米亚登陆。原本在美索不达米亚,远征军与阿拉伯联军在人数上已经占了很大优势,第二集团军的到来,使得局势迅速朝有利协约国方面倒了过去。五十万大军将巴格达城里的十万同盟国军队包围起来,同时,拼命救援的德第三集团军在损失三万人后,不得不朝摩苏尔方面撤退。
九月底,基尔库克、摩苏尔、阿尔比勒先后被远征军占领,侯塞因的阿拉伯军队在得到远征军陆战队配合后,朝他们心目中的圣城——大马士革奔袭。当协约国俄国战线陷入僵持的同时,同盟国在美索不达米亚的战线却已经分崩离析了。
空中一架三翼战斗机带着一架两翼战斗机几乎贴着地面飞行,黑影投射在地面,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下面战士在仰头看着飞机同时,不由得用手指堵住了自己耳朵,绘制着鲨鱼的机首告诉大家这架飞机隶属于远征军空军第三混合航空联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传奇的第一中队在飞机头部绘制凶猛的鲨鱼头,这个现在成了交战各国都了解的事情。天空中驾驶这架飞机的自然不是空军最大的王牌杜申利,自从白库巴空战之后,空军为了训练更多飞行员成为空中猎手,将杜申利从战场上硬拉回国内让他担任教导联队里面的飞行教官,专门教那些刚离开飞行学校的菜鸟飞行员如何能够在空战中生存并且能够击落敌机。
很多从飞行学校出来马上就上战场的飞行员,他们只能够全神贯注将驾驶着的飞机开好,前线经常有这样事情发生,这些新手在空中连敌人飞机影子都没看到,就成了空中火鸡,让敌人打了下来。为了改变现状,空军将一批在空战中击落敌机十架以上的飞行员从前线撤出,让他们在国内就给那些新手教授自己的作战心得,这样可以尽快让这些新手成长起来。虽然中国人多,损失些飞行员就是再多也是损失得起,可那些飞机却不可能如同人口一样,要多少有多少。至少是为了减少飞机的消耗,让新飞行员有经验也是十分必要的。
新飞行员除了要在国内接受成了飞行老油条的教导(从他们给飞行学校教官的信中,这些老飞行员很多时候简直是在欺负新手。他们有时候甚至会故意飞到新手上空,将飞机起落架架到新手驾驶的飞机机翼上,让这些新手吓的胆战心惊。教官这样疯狂的举动要是在飞行学校,就是不开除,至少也要接受处分,可在这国内训练场,一切却显得十分平常。),他们在到达海外后还要先担任老飞行员的僚机,击落敌人是用不着考虑了,先考虑如何与老飞行员保持好队形,在天空学习那些老飞行员是如何作战的。而杜申利的僚机张浩天现在就是带新手的老飞行员。张浩天到现在击落的敌机数量也达到了八架(五架土耳其飞机,三架德国飞机),获得了一枚优质飞行勋章(表彰张浩天飞行次数的)、一枚二级红旗勋章(表彰张浩天击落了五架敌机。),如果再击落两架敌机,张浩天他将获得一级红旗勋章。可对张浩天来说,这两架飞机却成了遥不可及的目标。在美索不达米亚上空,土耳其人与德国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综,没有敌机供张浩天击落,他又如何获得一级红旗勋章?无法获得红旗勋章算不了什么事,张浩天他很想回国看看家人,从杜申利写的信中,张浩天知道这个家伙跟《浔阳早报》的吴伶俐订婚了,吴小姐成了杜申利的未婚妻,张浩天很想亲自到国内给他这个好友祝贺一下,可没有击落十架飞机,空军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归国的。所以张浩天在比别人渴望获得勋章之外,又多添了一层烦恼。
“班长,我们还要走多远啊?”李光羽用手背擦拭一把脸上汗水,侧头问走在身边的徐永晋。十月的山地气温有些寒冷,不过长时间行军,战士们还是觉得身上很热。
“快了,翻过这个山头应该可以看到摩苏尔了。”
一队衣衫褴褛的土耳其战俘被远征军战士骂骂咧咧押送着,从前面走了过来,战斗顺利,让开进的战士心情也不错起来,看着这些穿着肮脏的卡其色军服,面如土色,须发蓬乱的战俘,尖利的嘘声与嘲笑一起飞了过去,在嘘声中,那些战俘只能将头垂的更低。对战士们来说,看到一长队一长队的战俘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要说战斗力不强的土耳其人,就连自认为高贵的雅利安人垂头丧气走进中国战俘营,这些战士也看的多了。在白库巴战役失利后,巴格达方面的守军陷入混乱中,每天都有大批同盟国士兵举着双手离开阵地,而担任援军的德军第三集团军,他的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在王上将指挥的第二集团军攻击下,德军第三集团军只能步步朝安纳托利亚撤退,美索不达米亚这里是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光羽,悠着点,不过是俘虏而已,有什么好嚷嚷的?还是节省点口水吧。”徐永晋看李光羽嘘那些俘虏特别起劲,不由得在旁边嘀咕了两句。
“班长,你抓过多少俘虏?”跟在后面来自广西的壮族小伙龙绳武操着与外国人差不多的腔调很是生硬地问徐永晋。
龙绳武与李光羽一样,俩人都是补充到三十八团二营五连没多少时间的新兵,不过和徐永晋以前接的那些让他挠头不已的新兵不同,龙绳武他们这批新兵在国内已经由伤愈的老兵带领着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战争适应训练,对枪林弹雨的适应速度要比以前那些屁事不懂的新兵快了不少。虽然他们还是满脑子相信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扬中国国威于海外。
在白库巴与萨马拉战役中,作为远征军的招牌部队,十九旅三十八团总是什么地方危险,他们就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到现在荣誉是捞了不少,如虎贲团、雄师团、磐石团、疾风团……三十八团在取得一个接着一个荣誉的同时,部队人员伤亡也急速上升着,从三十八团登陆美索不达米亚算起,到结束了萨马拉战役,三十八团伤亡兵力已经超过六千人,靠伤亡的这些战士,就是组织三个普通团也绰绰有余了。团里面兵力先后补充了五回,到现在,刚登陆美索不达米亚的老兵,就是从团里面找,算上轻伤又回到部队的,也不过百余人。而徐永晋就是这为数不多运气极好的战士中一员。既然是在战场上作战了一年半的老兵,徐永晋的战斗经验不是那些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可以比的,就连从学校出来的初级军官在这方面也无法与徐永晋相比。很多和他一样的战士,现在已经成了少尉,或者军士长,就连徐永晋训练的过新兵,现在有些也成为上士了。而徐永晋因为和他的连长曾经发生过纠葛,由下士被一下子降到了新兵,虽然后来又升了上去,现在的军衔也显得与其他老兵差了一截。幸好徐永晋心态比较好,他觉得在这充满了死亡陷阱的沙场上,上士与上尉风险是相同的。并不是说你升到了上尉,子弹就不会咬着你了,你也同样会很轻易被人家打死。和升官相比,能活着离开地狱对徐永晋更有实际意义。当然,要是能升上军官,指挥一个连,徐永晋也会毫不犹豫接受的。人的虚荣心并不因为身在战场而有一丝一毫减弱。
“抓俘虏吗?我当新兵刚上战场的时候就抓过一个络腮胡子的土耳其士兵,后来战斗参加的多了,抓获的俘虏也更加多,……那么长时间记不大清楚了,不过多的不敢讲,十来个应该有吧。”
李光羽惊讶地吹了声口哨。“这么多?班长打死了几个敌人?”
“肯定打死的有八个,还有六七个可能是我打死的,至于打伤的就更多了。”
“班长,这些你怎么以前从来没和我们谈起过?消灭了这么多敌人,红旗勋章团里面总应该发一枚吧?可我们从来没看班长您戴过。”
听两个新兵不停问着他们感兴趣的问题,徐永晋只能默默苦笑两声。自从二十旅投降后,感觉遭遇奇耻大辱的远征军总部就终止了对陆军授予战功勋章的奖励。徐永晋虽说在解围战斗中打死打伤不少敌人,可全军都没有勋章发,他也不能例外。后来条件好了,徐永晋又得罪了连长,活干最脏最累的,上报表现优异战士名单却没有他。县官不如现管,团里面又不可能一一核实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只能相信各连连长汇报情况,于是徐永晋再次与勋章擦肩而过。当徐永晋与王兆军连长关系不再别扭了,他消灭的敌人数字却又下来了。你没打死什么敌人,连长也不可能硬给你增添消灭敌人数字,到现在,徐永晋战斗奖章(一般情况下参加一次旅级以上战役的,上级都会给战役参与者颁发战斗奖章,如是对战争有特殊意义的团、营级战斗,也有可能由上级颁发战斗奖章。自然,铜皮包着的奖章没有镀银甚至镀金的勋章值钱,如果你能获得一级共和国勋章并且没有死的话,你胸前那勋章将是纯金并且镶嵌钻石的。不过这种勋章获得条件极为苛刻,一战打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获得过这种勋章。击落敌机十九架的杜申利,他所获得的三级共和国勋章已经是到现在为止的最高荣誉了。)是有不少,至于勋章,还可望不可及。这些徐永晋自然无法和他现在的下属说,说了人家也认为你在寻找各种借口掩饰自己的无能。
无奈下,徐永晋只能嚅嚅将这问题搪塞过去。“勋章岂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那么多烈士在前面,我们活着的人总要将功勋让给他们,这至少是对他们家人的一点安慰,不是吗?”
说着话,一队俘虏在战士的押送下从徐永晋他们身边经过,越走越远,渐渐成了东方天地交界处一群模糊的黑影。光秃秃的落叶乔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空中不时有一架架飞机从西边飞过来,从徐永晋他们头顶掠过,消失在东边天际间。这些飞机都是完成了战斗任务,回基地的,昨天经过一番相对比较激烈的战斗后,敌人在这附近已经没有什么有组织的抵抗了,空军也用不着顾虑飞机攻击地面目标会有什么损失。
日近中午时,队伍爬上山头,走在前面的战士上了山顶不再动了,后面的战士因为前面挡道十分不高兴,嘴里自然也没什么好话可以吐出来,只是站在前面的战士对后面乌七八糟的话充耳不闻,等后面那些战士挤到山头,下面出现的场景让这些战士惊呆了。连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徐永晋看着下面同样瞠目结舌——在下面,一队衣衫不整的队伍互相搀扶着正朝东边蹒跚而来,这支队伍距离他们很近,连鼻子眼睛也能看清楚。他们不是从战场上解脱了的土耳其人,而是中国人!
深凹下去的面颊,前胸贴后肚,原本合身的军服现在宽大无比,有的人也许因为走的热了,敞开了军上衣,胸前肋骨清晰可数,有的人却觉得十分寒冷,双手偻在一起,不停地瑟瑟发抖。不管什么样的人,他们每走一步都要摇晃两下,有的人没走多少路,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如不是旁边有人上来搀扶,恐怕这一跪下,靠他自己力气就爬不起来了,看起来走路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这让战士们吃惊不已。他们不知道这是哪一支部队,为何如此狼狈,就好像一群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
在下面朝后走的队伍里还夹杂着一些看起来要精神许多的战士,这些战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帮助队伍里不时倒下的其他战士,将他们搀扶起来继续前进。
看着同样是中国军人,却如此狼狈,山顶上站着的战士在愣了一会儿神后,急忙奔了下去,很快与下面的队伍融合在一起。战士们将身上多余的衣服套在那些发抖的战友身上,将看起来站立不稳的战友搀扶着让他们能站着像个样子。
“怎么了?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怎么成这样子了?”徐永晋将自己头上戴着的帽子扣在一个光着脑袋的战友头上,不解地问道。而那人只是感激地看着徐永晋,张开了嘴不停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们是被土耳其人俘虏的第十师二十旅战士,我们在不久前刚把他们从战俘营解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