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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们是被土耳其人俘虏的第十师二十旅战士,我们在不久前刚把他们从战俘营解救出来。”旁边有人解开了徐永晋心里的疑惑。
“二十旅?!”徐永晋看着周围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战友,睁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对战俘,远征军给予了他们无微不至的照料,有病的看病,有伤的治伤,对被抓获的俘虏,严格按照日内瓦公约去做,可看着面前这些被解救出来的二十旅战士,徐永晋无论如何无法把他们与良好对待联系到一起。扫了眼周围,这样衣冠不整的战士有七八百名。“你们都是二十旅的?这……天哪……天哪……你们旅其他被抓的战士呢?”
“没有其他人了,这就是二十旅全部。”旁边人神情落寞地说道。
徐永晋再次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徐永晋不是什么重要将领,可战场上小道消息到处乱飞。从小道消息上,他知道二十旅被俘的足有三四千人,可面前这七八百人居然是“全部”,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不是有好几千人被人家抓了吗?怎么……”看着周围那些刚从敌人虎口逃脱出来的战友,徐永晋满腹疑问。
跟随这些被解救战友朝后方转移的战士悲愤地解释道:“那些土耳其人真他娘的都是些禽兽!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日内瓦条约这么一个东西,就是知道,这些魔鬼也不会将条约放在眼里,他们这些狗娘养的混帐东西用尽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对我们被俘的战士虐待,甚至残杀!可怜啊,饭吃不饱,觉睡不好,还要在这些混蛋威逼下修路、挖矿,做各种重劳力活,很多战士都被活活饿死累死了。等我们解放战俘营,三千多兄弟就只剩下这么点了。”
看着眼眶深陷,骨瘦如柴,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倒的战友,徐永晋肚子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虽然理智告诉他必须冷静下来,可看着眼前这些战友的惨相,他根本无法冷静,这些战友都是和他一样的中国人,在战场上对那些放下武器的土耳其士兵,中国军人完全遵守并且还超过条约规定给予俘虏人道待遇,用不着他们干什么重体力活,有吃有穿的,并且吃的穿的和同级的中国军人一样,还按照他们在土耳其军队的薪水待遇每个月都给他们发补贴,什么叫仁至义尽?这就是了,可看看土耳其人是如何对待同样不幸被俘虏的中国人?吃好的穿好的这都是奢望,那些土耳其人对待中国俘虏连牲畜都不如,不过一年多时间,三千多兄弟只剩下八百,其他都被折磨死了。如果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公平之事,双方在如何对待俘虏问题上就是最大的不公平!徐永晋只感觉热血涌上脑门,脑袋马上就要炸开了。
和悲愤的想要抓个土耳其人将他撕裂成碎片一样,冲下来的其他战士也了解了这支不幸部队的悲惨遭遇,山道上一时群情激愤,到处都是吵吵嚷嚷声,很多人眼珠子都红了。
“算了,不多说了,我们团长已经跟后方联系过,听说总部派了汽车来接这些不幸的战友,我们还要赶路,你们不要挡道。……弟兄们,对待土耳其恶魔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对他们只有一个杀!一定要将这些恶魔全部从世界上铲除才行啊!对豺狼只能消灭,不能放纵,千万不要做东郭先生!”人群中有一个上尉模样的军官扶着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刚解救出来被俘战士,朝徐永晋他们用力大声喊道。
告别了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战友,徐永晋他们再次踏上征途,只是现在不光那些新兵强烈盼望好好教训那些“土耳其狼崽子”,就连徐永晋这样自以为子弹从鼻尖掠过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老兵,他们也真切盼望能和敌人好好打一仗,将那些不是人是畜生的混帐东西从地球上抹去,至于战斗中自己是否会丧命,仇恨面前,这根本用不着考虑。
太阳落下又再次升起。十九旅过了摩苏尔,沿着巴格达铁路朝努赛宾进军,按照远征军指示,十九旅最后的目的地应该是库尔德斯坦重镇:迪亚巴克尔。从摩苏尔出发,四百公里荒芜的山路,够十九旅走的了。
与远征军刚登陆美索不达米亚不同,当美索不达米亚的土军第三、六集团军与德军第五集团军第三军被围困在巴格达,增援的德军第五集团军其他三个军(第五、七、十八军)在萨马拉战役中损失惨重,在远征军攻击下一路朝安纳托利亚溃退,在美索不达米亚与库尔德斯坦,除了还在苟延残喘的巴格达守军,其他有组织的抵抗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
“原地休息!”后面传来连长的喊声,低头行军的战士一听可以休息了,顾不得进入冬季后,山区里地面十分阴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天走路让这些战士两腿都有些发软,很多战士的脚掌起了水泡,短暂的休息是他们深切期盼着的,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徐永晋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早上十点整,按照惯例,现在是和在巴格达城外的远征军总部联络时间,电台架设联系需要一段时间,这倒刚好让他们可以休息休息。
昨天在摩苏尔五连抓获了二十来名没来得及逃跑的土耳其警察——准确的说这些土耳其警察在看了远征军关于城市必须保持完整,保证当地居民、官员生命安全的传单后,勇敢地留了下来维护当地秩序。前面经过的部队一心往前走,将这些人缴了武器留在后面,等五连上来,这些人成了没仗打闲得发慌的五连俘虏。
俘虏都是土耳其人,按照连长指示,徐永晋带着他的班,押送这二十来名俘虏到团部去。半道上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很快回去的徐永晋跟连长汇报说俘虏在半路上打算抢夺枪支反抗,结果被自己和战士们集体镇压。徐永晋说的面无表情,听着的王兆军同样摆出一付有听到,没记住的样子。对他们来说这很正常,这些俘虏都是土耳其人,是残酷虐待中国战俘的土耳其人,害怕自己受到相同对待让他们反抗,这很正常,至于有了反抗就要有镇压,这也同样合情合理。至于说这些俘虏为何乖乖投降后又想着反抗,反正人的心思永远也无法揣摩,一个纯洁的军人又怎么可能了解对方是怎么想的?有意识杀俘虏?中国军人乃文明之师威武之师,违反国际公约的事情是中国人所不屑做的,不然也不会有优待俘虏之说了,看看那些战俘营里土耳其人生活如何就知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想,二十来名俘虏成了地上冰冷的尸体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是徐永晋和他班里面战士,昨天这么一折腾,今天显得比别人更累一些,能休息一下自然极好。
刚坐下没多少时间,南面传来低沉的蹄声,正在休息的战士听到响声,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转头朝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南方天际间一抹淡薄的烟尘冉冉升起,和步兵开进掀起的低而厚的烟尘不同,这股烟尘高而薄。
“土耳其人吗?”
“没听说在我们后面有土耳其骑兵啊?”
“班长,要不要占领阵地阻击?”
“瞎紧张啥?!上级不是说了,今天阿拉伯军队要从这里经过,这一定是那些阿拉伯骑兵!”
“可万一不是阿拉伯盟军呢?”
“怕什么,不是还有后卫嘛,真要是敌人,后面部队也会抵挡一阵。”
“就是,我们后卫部队又不是吃素的。何况自从德国佬败退后,同盟国在这里就成了王小二过年,他们现在逃还来不及,我们不攻打,他们已经要上高香答谢菩萨保佑了。怎么可能跑到这里,送到我们前面?”
“小刘,话可不能这么说,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是人?那些库尔德骑兵厉害得很呢!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库尔德骑兵?土耳其第三集团军里面四个半库尔德骑兵师不是被围困在巴格达?他们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你也胆子太小了点。”
战士们就后面升起的烟尘各自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可军官好像知道后面肯定是友军,并没有让战士们抢占山头,摆开架势准备阻击可能出现的敌人。见军官脸色并没有因为后面突然出现的骑兵有所变化,还是那么轻松,战士们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
没过多少时间,后面上来的那些骑兵面目依稀可辨,战士们很轻易地从那些骑兵身上裹着的白色长袍分辨出这些骑兵是阿拉伯军队。他们骑着的也不是战马,而是骆驼。也许那些阿拉伯骑兵看到了前面休息的远征军将士,将骆驼放慢了脚步,渐渐的停了下来。
上来的骑兵并不多,刚才骆驼全力奔跑时,徐永晋看着还以为有千军万马,等骆驼停下来了,仔细一打量,这队骑兵连千人也没有,大概六七百人规模,也就是一个骑兵团。看到盟军上来,正在休息的十九旅将士纷纷站起来朝他们挥着手,友好地打着招呼。而阿拉伯骑兵也高举着弯刀,吆喝着战士们听不懂的话,催着骆驼缓缓从十九旅侧面过去。从隔壁阵地上,有几个军官模样的军人迎了上去,徐永晋猜测这几个人应该是旅部派去联络的。
“班长,我们下去看看吧?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看到过阿拉伯军人是什么模样的。”龙绳武跃跃欲试想要下去。
“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两个耳朵两只眼,一个鼻子一张嘴。”徐永晋对下去看热闹没什么兴趣,他的兴趣就是好好坐在山腰上舒展一下腰,放松小腿肌肉。
“班长,去看看吧,不过一点路,看了马上再回来就是。”李光羽和龙绳武有着同样的兴趣。说着俩人不容徐永晋多说,拉起徐永晋朝下面奔去。
作为班长,徐永晋当的有些不称职,对如何告诉那些新兵保护生命安全,徐永晋也许有大把经验可以跟他们介绍,可让他们在其他方面懂得一切服从班长说的话,徐永晋却无法做到。作为一名从高中出来参军的文化兵,学校学来的民主、个人自由理念已经深深印入徐永晋思维深处了,并没有随着在军队这个大染缸待的时间够长而有所改变。做了班长,除了严格要求班里面战士如何强化军事素质,希望他们能尽量在战争中活的长久一些,对战士在日常生活中侵犯徐永晋权威的做法,他倒并不是很在乎,而且还觉得这是自己与战士打成一片的象征。今日给李光羽、龙绳武一拉,徐永晋虽然不是很愿意,还是身不由己给他们拽了过去。现在五连新兵占了不少比例,这些新兵从国内调到美索不达米亚后连土耳其士兵都没怎么看到(俘虏除外),更不用说盟军了,这次阿拉伯军队光临这里,这些新兵岂有不看之理?于是山脚下放眼望去黄压压一片,人们看怪物一样,簇拥在阿拉伯骑兵周围仔细打量着这些人。
徐永晋被人们拥着到了山脚下,阿拉伯军人他在发起春季攻势时看到过,早以不再希奇。为了给手下一个面子,这才陪着他们下来看这群盟军,徐永晋扫了两眼,觉得没什么看头正打算回去坐下来休息,在那些骑在骆驼上的阿拉伯骑兵人群中,徐永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看看,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徐永晋扯着嗓子朝那人大声喊了起来。“王林斌!”
徐永晋看到的那人正是王林斌。王林斌自从担任远征军——准确的说应该是海军——与阿拉伯军队联络员后,他就整日与那些浑身散发着一股膻味的阿拉伯人混在一起,气味很是难闻,可工作如此,他连皱眉头的权利都没有。到后面,王林斌在偶尔回到海军时,虽然他自己没感觉,可别人却觉得王林斌身上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那些人的眼神徐永晋看到了只能抱以无奈。他很想换一个好一些的工作,可欧阳上校却觉得只有徐永晋才适合担任自己联络员角色,于是徐永晋的想法在看到顶头上司后,马上变成了幻想。
整日跟着那些阿拉伯酋长、王子打交道,让王林斌很快熟练地掌握了阿拉伯语——在语言方面,王林斌还算有些天赋。远征军每个月按时依照阿拉伯人需求,给他们供给武器弹药、物资金钱,这也让王林斌在阿拉伯人那边争取阿拉伯人的工作开展的比较顺利。阿拉伯人是现实的,英国人到现在还没有进入巴勒斯坦,给予阿拉伯人帮助自然也是水中月镜中花,没有各种援助,劳伦斯在阿拉伯人心目中的地位想高也高不到哪里去。如不是劳伦斯指挥的别动队在战场上打了不少胜仗,恐怕劳伦斯就要卷起铺盖回家了。
和那些王公待的时间久了,作为年轻人,王林斌身上携带的冒险因子开始发作,使他不再想安稳的待在后方,整天坐着吹牛。他想打仗,想过一把将军瘾。在争取了几次后,不知是阿拉伯人看在王林斌争取到的那些援助份上,还是王林斌灵巧的舌头说服了人家,最后侯赛因王子同意王林斌到别动队去,与劳伦斯一样,帮助别动队展开对土耳其人的游动战。
王林斌到了阿拉伯军队后,为了与同样在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