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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家园-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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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可怕的敌人。
禹洪他们循声向我们靠拢了过来,见到唐龙像耍把戏似的精彩表演,不禁大笑起来,“看来今天晚上最大的风头已经被他抢光了!”
就这样,曾经在草原上横行无阻的狼群在我们的蹂躏之下,杀的杀了,死的死了,伤的伤了,逃的逃了,散伙的也散伙了。又一阵好不热闹的欢庆之后,我们终于带着新的战利品重新起程,相信现在所有的人应该都在家里等待着我们的好消息,等待着英雄的凯旋。

第三十一节 难得自在
都已经快到下半夜了,雪儿蜷缩在我怀里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我策着飞飞慢慢地走着,经过一夜的行军,我们的战士都累了,虽然那些俘虏被我们刚才和狼群的那次大战完全震慑住了,老老实实地加紧赶路,但是我们毕竟还带着这么多伤员和烈士的遗体,望月小队的战士牺牲了七个,重伤一个,其他人加起来牺牲了十九个,重伤有十一个,而且经过这么久的行军,两个重伤号的战士快支持不住了。善良负责的蕙儿坚持一路照顾他们,好随时作好应急准备。在它的感召下,战士们自觉地抵住疲劳的侵袭,加快脚步往前赶。
前面的战士们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既要带好路,又要防备再次遇到意外,虽然我们刚才赶跑了狼群,但是现在谁都不想再碰上了。何飞禹洪前后不住穿梭,给我们的战士不住打气。戚正锋早就已经带着人赶回家了,一个是为了告捷,另一方面是为了给伤员和俘虏准备可以安置接收的地方。相信他们现在应该早就到了吧。
“唔——我们到家了吗,老公?”雪儿嘟哝着问了一声,我赶忙安慰到“快了快了”,低头一看,她却还在梦乡中,还扭着身子想翻身哩,直到怎么也动不了才蒙蒙脓脓地争开眼,“老公——”。我顿时哭笑不得,我干脆松开缰绳,把她抱得更高一些、更紧一些,好让她睡得舒服些。真是的,我也觉得太晚了,连我都觉得累了。雪儿懒懒地歪着脑袋看着我,可爱的小嘴微微地噘着,更加增添了她的妩媚。“雪儿,还记得我教你的那首歌吗?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夜?”雪儿一下子就振奋起来,抓着我的肩膀手臂坐起来,“我当然记得啦!好好听的哩!”说着,清清嗓子,就轻轻地唱起来。停着她的歌声,我得心都快要醉了。
“春风扬起你我的离别,夏雨打湿孤单的屋檐——在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听你我最爱的那首歌——”雪儿越唱越投入,周围的战士都被吸引过来,侧目倾听着,“怀里有你紧拥的温度,眼里有你微笑和痛哭,心里有你说过的故事,梦里你在回家的路——”
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快到村口的时候,迎面一条蜿蜒的火龙蠕动着,缓缓接近,前面的战士立刻加速迎了上去,很快的,震天的欢呼就响了起来。雪儿这下真的睡熟了,我也就不那么“热情”地凑上去了。
汤阿姨和大婶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因为嘈杂我听不很清楚,但是显然就是她们激动的呼唤,“是他们吗?宁儿——蕙儿——”
瞿宁载着蕙儿迎上去,也高兴地应着,很快就冲到一起,想必应该是热泪盈眶吧。我不禁嫉妒起来,“怎么就没人接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下我不更加清净了吗?还省得吵醒雪儿。何飞东张西望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丁铁山和禹洪便是一阵又一阵地坏笑,弄得人家好不容易找到梨花带雨似的文清姑娘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雪儿——小宇——”三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我才就知道是戚正锋、严叔在找我们了。真是的,他不过才和我们分开几个小时嘛,干嘛表现得像大婶她们那样激动呢?至于另外一个人,那我就一时猜不出是哪位了。我定睛仔细探看,原来是阿郎则老大爷啊!他们三人骑着高头大马,正在人群里穿梭着,禹洪铁杉俩小子被他们逮到了,本来禹洪还想给他们指一下路的,却发现我已经不知到了哪里,两人也不知找了什么借口,飞快地逃跑了。我不禁哑然失笑,举手招了招,“在这里了!”
戚正锋三人终于找到我和雪儿了,呼啦啦疾驰而来。“你这死小子、混帐小子!耳朵长哪去了?不会做声啊?气死我了!你看人家宁儿、蕙儿——”
我怎么也没想到戚正锋居然还有这么婆妈的一面,急忙找借口脱身,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睡着了!”说完,得意地指指怀中酣睡着的雪儿,看你还怎么怪我!果然,戚正锋紧绷的脸容舒缓了很多,看到何飞牵着马和文清并肩走过来,便把矛头指向了他,“你这死小子,他不做声,你也不会做声吗?”何飞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代我受过了。
“老爷子你干嘛这么紧张嘛?不是才从我们那儿回来吗?你应该早就习惯了嘛,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不象是没有这种感悟的人吧?”我故意装疯卖傻,得寸进尺了。正当我窃笑不已的时候,从不责怪我的严叔和阿郎则老大爷竟然异口同声地呵斥起来,“小宇,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难道你不知道你爷爷多么关心你们吗?”
我心中微微一震,确实我从来还没有注意到,也许我太把他当老顽童、忘年交了,以至于我都快真的要忽略他的感受了,又或者我心里还没有真的把当做真正的“亲人”。戚正锋他怎么能够不了解,他太了解了!至今仍孑然一生的他,过去征战沙场无牵无挂,回到家中无人牵挂,他早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了,因此,对于自己的感受总是那样内敛。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雪儿,而且疼爱非常;之后又有了我,表面上不说,但是我相信他已经完全信赖我了,并且为之骄傲。纵然只是分别片刻,他都会担心不已,这能怪他吗?要怪的只是我,一个还不懂得真正铁一样男人胸怀的小男人。严叔的话提醒了我,我的脸开始发烫。戚正锋在黑暗中并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也许正在暗自神伤。
“对不起,爷爷、严叔!小宇知错了!”戚正锋微微一愣,好象是第一次听我这么亲切地叫他“爷爷”吧!不觉地和颜悦色、飘飘然起来(这是我估计的!),“好了,没什么了,快带雪儿回家休息吧!小宇——”我又勒住了飞飞,回头往他看去,却见他正摆着手示意我“走吧”,于是顺便也凑上去和大婶、高和夫妇问了好,飞飞才轻巧帅气地甩甩长长的鬃毛,轻轻扬起四蹄往我们的家走回去。
我把雪儿放到床上,为她脱去军装的时候弄醒了她,雪儿媚态横生地撑起上身靠进我怀里,一手勾牢我的脖子,一手在我脸上温柔的抚摸着,“老公,我们回家了吗?”真是没睡醒的样子,我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噫——你又长胡子了!”我开心地笑起来,还真是个小女孩呀!也许以前的生活太悠闲平静了,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总感觉不够成熟。我故意拿胡子扎她粉嫩的脸庞、脖子,逗得半梦半醒的雪儿全身都娇雍无力,紧紧靠在我身上。等我把薄薄的羊毛被拉到我们身上盖着,雪儿的小手却仍不肯松开,我的嘴也不闲着,不住地轻吻着她的小嘴和脸庞,“好了雪儿,我们睡觉了,让你睡我身上好不好?明天睡到太阳照上你的小屁股也不起来好不好?然后让你帮我挂胡子好不好?不过这次可不要刮坏我的脸了哦!”
雪儿终于抵受不住这种经常性的刺激了,开始故意躲避我的进攻了。“真小气!我上次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不要啦——喔——再说我怎么舍得刮破老公的脸呢?”
“好——好!雪儿是最乖的、最美丽的······”一连说了好几个“最”,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赞美” 她的了。嬉闹了一会儿,雪儿终于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丝不挂地躺在我胸膛,带着沉沉的倦意睡着了。我紧紧抱着她,很快也抵受不住疲劳的侵袭满足地睡去。
第二天我们却没有能够睡个象样的懒觉,而我的脸还是难免一场血光之灾。得胜归来的战士们和全村老少男女一起,为我们第一次在战斗中牺牲的二十六了战士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戚正锋带着我和何飞一一和他们的家人握手,其实不需要我们来安慰,他们都为自己的儿子而骄傲,他们是全村人的英雄。雪儿这才切实地了解到战争的残酷,忍不住泪眼婆娑,紧紧跟着我寸步不离,好象生怕我也会离开他似的。对于这样的场景,我既感动万分又感慨万分。虽然我称不上百战沙场,但是多少也算是历经征战的,国内规模最大,强度最大最密集的一场反恐战争几乎次次是先锋,但是我却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巨大的牺牲,除了被毫无人性的恐怖分子虐杀的无辜人民,我只参加过一次战友的葬礼,那是我原来的副中队刘志的葬礼,为了群众的安危牺牲在乌鲁木齐的一个大型超市里。从那以后,我发誓不再让自己的战友兄弟这样离开他深深眷恋着的生活,但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我们能以这样的牺牲换回如此巨大的胜利,已经是非常伟大的战绩了。我多想保护每一个战士的生命,然而这确实是我做不到的。相信这些死去的战士也是十分满足自豪的,这正是他们的伟大之处,高尚之处!
带着一份深深的沉痛,我们一直到中午以后才回家休息。瞿宁的屁股终于开始剧痛起来,蕙儿便一路搀扶着他,这应该是我们今天唯一值得热烈祝贺的事情了。阿诗玛大婶和汤阿姨两人都眼睛红红地,却不时带着一样的笑容互相对视着、笑着,高大夫也是老怀大慰,和戚正锋一路走一路谈笑着,不住地感谢我们的照顾和帮助。这次我终于可以坦然地接受他的感恩了,我其实是一个极心软的人,能见到她从那样的悲哀和阴影里走出来,我心中的喜悦早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就这样,我又多了一个好妹妹,真是高兴!
忙完这些事情,何飞也很“丈夫”地送文清回去,据说他哥哥已经到达了四方城,正四处打听寻找自己的妹妹,所以纵然文清心里十分不舍,纵然何飞嘴上不说,心里却一样抱着这种心情,因为他这次居然不怕大家的嘲笑,轰走了其他几个准备一路护送的战士,自己一个人承担。在这里待了十一天,大婶她们都已经喜欢上了文清这个小姑娘,临走的时候,大婶不知是故意暗示还是什么,笑着告诉她我们会去燕京找她的,阿郎则大爷怪笑着说那就是不久攻打燕京的时候了。就这样,文清姑娘走了,彼此的心中都有些失落了。
回到大婶家里很快我们就开饭了,我见瞿宁坐在那里很别扭,便想取笑他一下,问他屁股有没有结茄,惹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果然瞿宁飞快地扒完饭就推脱累了要去休息,一瘸一拐地跑了,大家又是一阵大笑。雪儿咬着筷子头,紧紧盯着吃相文雅的蕙儿,不时地给她打眼色,不一会儿,蕙儿就受不了了,脸色越来越红,终于佯怒地横了雪儿一眼,“你干嘛这样子我啊?”
雪儿笑嘻嘻地媚笑到,“蕙儿姐姐怎么不去扶宁哥啊?他的屁股有伤哩!”
“那又怎样哩?又不关我的事!”蕙儿尽量表现得心安理得些,不过脸上却像是发了火一样通红。
“那昨天晚上哩?”雪儿今天像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故意拿蕙儿开心一样。蕙儿似乎有些过于紧张,思考能力明显下降,急急地就为自己分辩,“我昨晚自己去睡了,才没有——你——”蕙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误,真是越辩解越麻烦,不知不觉地就中了雪儿的圈套,无奈又拿她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了。
我差点把大婶好不容易才会做一顿的米饭给喷出来,不光是蕙儿的欲盖弥彰,更是觉得雪儿今天的傻气。真是笨蛋,这样子笑人家,也不知道艺术点,这岂不是要告诉别人昨晚我们做了什么吗?这和自己辛辛苦苦把蕙儿逼到这种地步又有什么两样?偏偏这些事情我又没法教她!
果然阿诗玛大婶很快就给了她点小小的“颜色”看,“雪儿,那你呢?昨晚和你老公睡觉舒服吗?”
“恩,舒服极了!我们——喔,大婶!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家呢?”雪儿终于也发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跟阿诗玛大婶撒起娇来。阿诗玛大婶笑呵呵的,追问雪儿到,“这有什么关系?你以前不是说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就要嫁给人家吗?”
我刚想帮雪儿解围,好堵住她危险的嘴巴,她却大声地叫起来,“哎呀,大婶!”雪儿嘟起了小嘴埋怨起她来,“不是说好了不要说的嘛!”
我强忍住鼻子里的酸痛,饭粒几乎把我的这个鼻子都塞满了。“噢——噢,我们吃饱了,就先去严叔那儿看看了!”
“啊?我还没吃饱哩!”雪儿似乎很可惜的样子,又像是在为自己叫屈,我简直想找扇墙撞死算了,这下可把脸丢大了!大婶却不急不慢,又把矛头指向我,“宇儿呀,雪儿说十八岁的时候你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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