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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累忠于陛下的的朝臣也遭此不明诬陷之害,妾身对不起他们,天理何在……”说到这里,泪流满面,呜咽难语。
高宗一瞧自己的心肝哭的如此伤心,心下慌乱,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给武媚娘擦眼泪,连声说道:“心肝别哭,你一哭朕心都碎了!”
“陛下把忠良当成叛逆,责令裴行俭彻查此事,长孙大人等就有机会进一步构陷、牵连更多忠于陛下之人,最后他们查完、杀完,必指那幕后之人是臣妾。臣妾那时含冤蒙屈、死无葬身。陛下如此想让臣妾早死,臣妾现在就一死,不再让陛下为难。”哭完就做态挣脱高宗怀抱,低头就要往旁边龙案上撞去。
高宗的脸,瞬间吓的惨白,一边紧紧搂住她,一边对外高喊:“快来人,拽住娘娘!”太监们拥进殿内,合力拦住武媚娘。
“心肝,朕也不想让他们查。可是他们有人证在手,不让查,与律法不合。但心肝放心,朕还会派其他可靠大臣参与此事,断不让他们胡来,也可借机瞧瞧是刘仁轨等人之错,还是有人有意构陷。”他没有完全屈从武媚娘,他想通过此事明确,到底是刘仁轨他们忠于自己,还是长孙等人真的为国为民。高宗怕群臣铁板一块,不怕有派系,你互相斗,把私处都露出来,我才是木偶上面牵线的人。
武媚娘也知道高宗虽然宠爱自己,但此等大事断不会不查,当下说道:“臣妾提议派大理寺正卿袁公瑜协助调查此事。”
袁公瑜此人原是地方官员,后以老乡身份,巴结上了武媚娘的母亲杨氏,年初才被武媚娘私下向高宗推举替换李道仁当上了大理寺正卿,典型的武系人马。
高宗也觉的两派人各有一人共同审理此案,自己则中间仲裁比较合理,点头道:“好,就依心肝。”
第十三章 帝后之争(腥风)
长孙无忌得知皇上派大理寺正卿袁公瑜协助审理刘仁轨等谋逆案时,心中冷笑:武媚娘啊武媚娘,你精明聪慧却选了一个好人来替你卖力。那袁公瑜是什么人,你不清楚,老朽还不清楚?劣迹斑斑,贪财好色,你以为她是你的人,实际上他是钱和色的人。
他安排长孙秀带三万贯钱以及袁公瑜过去所犯劣迹之证据前去威逼利诱,那袁公瑜见有把柄落于人手,又见钱眼开,答应了长孙无忌,悍然装起了迷糊,而裴行俭则独断专行,继续扩大范围。抓住了一名紫薇学堂出身的长安府司仓参军事刘志炒卖库粮大作文章。刘志平时就胆小怕死,一阵皮鞭夹板伺候,受刑不过,屈打成招,根据提示诱供,承认他是在京师的联络人,胡编了所谓谋反计划和参与人员,把紫薇学友在京为官,走动往来较熟悉的诸人统统编排进去了。
长孙无忌拿到此口供,如获至宝,迅速面见高宗。高宗心下虽然还不全信,但事实俱在,两份铁证,由不得他偏袒拖延,只好命令下诏拿人。
长安城内迅速戒备森严,京师诸卫禁军、长安府台、大理寺衙役倾巢出动,四下缉拿受牵连官员和紫薇仕子。
孙仁师回京就职,新提拔的喜气还没有散尽。早上刚刚住进驿馆,正打算去兵部报道,就迎来两名不速之客。
一名是自己紫薇同届学友卢维,官居户部奉议郎,是名没有职权的文散官,另一名是红脸少年。
“孙师兄,可找到你了,旁边这位是我的一名小老乡,也是咱紫薇学堂第三届的学子。他昨晚四更才找到我,知道涉及咱紫薇诸人的重大内情。你听了不要着急,快快帮助想对策。”卢维开门见山急促地说道。
“孙师兄,在下霍文宇。六日前傍晚,我和另一学友王孝杰在街上偶遇紫薇博士杜正伦夫子,见他行踪诡秘,出于好奇尾随到一小巷内,杜夫子钻进一扇黑门,我俩刚想回转,又见来俩武将,怕他俩是巡夜的官兵,把我俩当成盗贼,所以隐藏了行踪。那俩人经过时嘀咕道,李林龙和紫薇诸生敢和山翁斗,这回一定谋划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俩说着也进了那铁门,后来陆陆续续进去三十多名文武官员,着官服的品级都不低。我俩出了那巷子后,得知那黑门是太尉长孙大人府邸的后门,那些人定是被太尉秘密召集,协商如何对付老山主和紫薇师兄们的。”霍文宇说完了。
卢维又把京师内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
孙仁师眉头紧锁,他没料到京师政斗已经到了如此白热化程度,学友们和山主看来危险重重。
“既然是六日前,怎么这么晚才来通告?”
“孙师兄,一言难尽。那天我们出了巷子,心中害怕,急忙回学堂。越怕越乱,路上碰到了一群黑衣杀手围攻一名女子和几名跟随,为救那女子才耽搁了几天。”霍文宇道。
“孙师兄,我怀疑那女子是咱秀香姐。她失踪好几天了,刘仁轨将军派出人手四下寻找,整个京师都翻遍也没有发现她的影子。直到前天刘夫子出事,府邸被封,他家人忙乱才停止寻找。不过还有紫薇学友在四处查询。”说到这里卢维眼里已经浮现泪花。
“什么?秀香姐失踪?她怎么回京了?她回京也应该在荷花院呀!现在情况如何?”孙仁师着急了,眼睛圆睁,再也坐不住了。
紫薇学堂初创时,秀香以大姐身份对所有学子细心关照,以一个女性的温柔和善良与学子们建立了深厚感情,她出事自然牵动了每一名学子的心。
“那女子腿部受伤。我们找了大夫,她身体恢复不少,已经没有性命之忧。”霍文宇说道。
“那好,我们先去看看她。要真是秀香姐,把她接回荷花院静养。”孙仁师紧张的心松弛下来。
“还荷花院呢!那里被人砸乱了。那晚,秀香姐失踪的同时,一群猛面人冲进去胡砍烂杀,把院内连亲从带杂役、丫鬟十余口人,全部杀死,还留下血字:跟逆贼李林龙人者死。那惨状,看过现场回来讲的学友,眼睛都红了,个个都疯了似的大骂长孙无忌狠……现在长安府台派禁军把那里封了!”卢维泪花涌出。
“我操你妈长孙老儿,你要赶尽杀绝呀……”孙仁师再有涵养也听不下去了,破口大骂起来。
“孙师兄,你冷静些,现在不是发火时候,咱们快想对策!”霍文宇到很冷静。
孙仁师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说道:“卢弟,刚才听你意思,刘仁轨夫子也出事了?”
“是。他和薛夫子被看押起来,说是谋逆。有学友分析说,这只是开头,更大的风暴在后面呢!估计咱紫薇诸人看样要完了。听说,事未发前,山主奉旨带着娄师德等一万多苍鹰军正往回赶。他回来也恐怕凶多吉少。你说,前面大力提拔咱紫薇的人,也重用山主,怎么一转眼又安个谋逆的罪名全抓起来呢?”卢维话语里有些绝望。
孙仁师属于文武全才,为人较冷静,善谋略,懂机断。他听完,略一沉思,说道:“估计还是废后把咱紫薇牵涉进去了。长孙老儿要想把咱一网打尽,唯一可用之词也就是说咱结党、意图谋乱了。我估计他们马上就要动手抓人,之所以这么急促,就是要抢在山主带兵进京前,把谋逆案定成铁案,那时山主即使到达京师,兵无法进城,他一个人也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了。所以眼前最急的是,你们立刻分头通知所有在京学友能躲避的躲避,万一躲避不了被抓住,就要死挺住,绝对不能被屈打成招;只要挺住了,他们没有足够的口供,就定不成铁案。不是铁案,以山主的计谋手段,就有翻盘的可能,大家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刚说道这里,房间外人声嘈杂起来。有粗嗓子大声问道:“孙仁师在你们驿馆住吗?”有人应道:“孙将军是在这里住,在楼上雅间第四间。”粗嗓子骂道:“他是屁将军,他是反贼。”又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进去给我抓人!”
杂乱的跑步声向这里逼近,孙仁师迅速取下挂在墙上宝刀,转头对霍文宇说道:“我挡住他们一会,你保护卢维快走,让大家快躲起来。你一定要保护好秀香姐,她是李山主未过门的媳妇。她要是安全了,我们紫薇诸人只要还能翻身,一定会好好感激你小哥恩德。”忙乱中给霍文宇鞠了一躬,把两个人往窗户处推去。
“老山主和各位师兄的亲人就是我霍文宇的亲人。孙师兄放心,就是剐了这身肉,也绝对拼死保护。”霍文宇边说边踹开窗户,拉着卢维就要往窗外跳。
卢维不放心孙仁师转头道:“孙师兄,你逃出来去慈恩寺会面。抗旨拒捕被抓住可是死罪。”
孙仁师应声道:“快走,老子是武将,没有束手就擒的习惯,就是死也杀他个血流成河。”说话间将霍文宇和卢维推出窗户。
门被踹开,禁军涌进。他的大刀刮着风声当头劈了过去,一道血柱飞溅到半空……
长安里风云变幻,几年来风光无限的紫薇派彻底倒了牌子,学堂被查封,夫子、学员被分批审查,很多人被牵连入狱。现任堂监上官仪也被停职。曾经因羡慕紫薇名气,京中名流大多与之交往密切,现在都纷纷躲避。
大理寺大狱里,不断有紫薇学堂出身的官员和将领被抓进来。刘仁轨、薛仁贵已经被拘捕关到了这里。刚刚调回京的刘仁愿、狄仁杰、李嗣真等二十多名学子也被直接抓到这里。
裴行俭知道这是逼出口供,将此案变成死案的最佳时机。不分昼夜刑讯逼供,想有所突破,将谋逆案的主谋指到武媚娘身上。
但他失望了,紫薇诸人即使被摧残的奄奄一息,也没有一个肯招供的。有沉默不语的,有装疯卖傻的,有破口大骂的,有咬文嚼字的,对抗方式花样百出,就是没有有用的口供。
那个薛仁贵还指着身上的伤疤大骂:“老子上战场时,你还穿开裆裤呢!这块是刀砍的,这块是箭射的,老子吭过一声吗?”
裴行俭本人也是武将出身,看着薛仁贵身上的伤痕,发自内心地佩服。表面上这件事为是否拥立武则天为后之争,实质上是获得既得利益的代表士族、官吏的以长孙无忌为核心的老派集团,与要求重新分配利益,代表庶族、科举士子、紫薇派,以武则天、李林龙为龙头的新派集团之间的争斗。他很矛盾,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不是一条道上的,要维护的集团利益也不同。他不再对薛仁贵用刑,对这样的人用刑也不起作用。
刘仁愿和狄仁杰被关在一个牢房里,俩人分别受了半天的刑讯后,被拖着扔进了牢房。
俩人拖着满身的伤痕蠕动着,彼此艰难地靠拢,相互紧紧拥挤在一起。多年的友情,患难的真情,使俩人都能感到对方向自己传递的鼓励。
“咱们一定要挺住,即使没有人能救咱们,也不能编出伪供,玷污咱紫薇人的清白。”狄仁杰说道。
“对,宁死也要留清白在人间。”刘仁愿虎目里闪耀着坚定。
“学子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刘仁轨无谋无智,连累了诸位蒙冤,我对不起大家……”刘仁轨在远方牢房里隐隐大喊的声音。
“是刘大将军。”狄仁杰和刘仁愿爬到牢门口竭力向远方望,他们什么都看不着,不过,他们心里都感到了温暖。
“刘夫子,学生们不怨你,不是你的错……”各个牢房里的紫薇诸仕都拼力抓着铁栏向远方泣语大喊……
七天后,灵儿和多塔领密营抵达京师。城门把守森严,对胡人盘查尤其细微。大家没有路引,只能将兵械寄藏,分批潜入了京师。进入京师后,他们发现街道上到处都是巡查的禁军。密营的将士都是训练有素的暗探,不用特别嘱咐,约好会面地点后,就分开行动,有的去酒楼茶肆,有的去烟花柳巷,有的去闹市街头,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专门探听京师里出现了什么变故。
灵儿装成一名大户小姐,租赁了一辆轻便马车,几名密营将士则装扮成管家、男仆跟随,直奔荷花院。还没到荷花院,灵儿透过拉窗向外逡视时,就感到了异常。这条街道上来回磨豆腐般闲逛的人太多,摆摊的人也不象正经做买卖人,眼睛不断打量来往的人。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她心里开始蔓延,荷花院可能出问题了。
“灵儿小姐,这条街道上到处都是密探。荷花院看样不能进了,咱们先到别地探听探听情况吧!”队正钱鹏贴到轿边小声对她说道。
“也好,去云来客栈暂时落脚。”灵儿说道。
云来客栈在长安大宁坊,与位于永兴坊的荷花院仅隔俩条街道,是密营将士们进京前商议好的会合点之一。
马车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经过荷花院时,大家看见那里戒备森严,院子已经被查封了……
第十三章 帝后之争(查证)
云来客栈。多塔以丰州皮货商人身份包了三间套房住了下来,灵儿住在中间一间,而两侧房间则住密营将士。
“大小姐,京师变故查清楚了!”多塔以暗号叩开灵儿的房门,进屋将房门一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