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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子应着,赶快派了一小队骑兵从马贼没有合拢的空隙处冲出前往庭州求援。
号角声从四面响起,马匪喊杀着纵马冲了上来。
“弓箭手准备……”
德子对这样集团似的骑兵攻击并没有在意,他相信禁军的弓箭手就可以轻易的消灭大部分悍匪。
马匪的速度越来越快,电闪雷鸣地冲杀到了跟前。双方的箭羽互射两轮后,那些悍匪已经与禁军缠杀在一起。
直到这时,德子才感觉情况不对。这些悍匪训练有素,格斗的技巧明显强于禁军。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被砍死的多数都是禁军。
李义府也瞧出了门道,他惊恐地说道:“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马匪,是不是安西军假扮的?”他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恐惧从内心深处弥漫全身。
一队队悍匪呈尖刀状撕扯开禁军防阵,在对方猛烈攻击下,禁军整个队伍马上就要崩溃了。
“大人,快上马,我掩护你。咱们去庭州,不然就被绞杀在这里了!”德子语调中透着绝望。
嘹亮的号角声从远处响起,一彪军从天山方向驰骋而来。绣有安西军苍鹰的军旗在风中招展……
……
马匪一路向西撤。见安西军没有追来,为首大将愤恨地对身边长相英俊的护卫说道:“酋首,要不是苏定方出来搅混水,咱就杀了李义府这狗娘养的!”
那长相英俊的护卫正是杨雪。她眉头紧锁,忧虑地说道:“苏定方应当能看出咱们的路数,必能猜出咱们是谁。这无形将把柄留给李义府了!要是李林龙不反,朝廷深究此事,咱处月部以后日子可难混了,弄不好朝廷会以咱叛逆为由,彻底剿杀。”
为首大将是阿德旺,他大手一挥道:“怕啥,不行咱们回去投奔阿史那贺鲁,和唐朝继续打。”
杨雪摇头道:“整个部落上下几万人,咱不能蛮干。现在不是和唐朝翻脸的时候,弓月城不是没多少人驻守吗?咱这就迁移过去,抓紧时间修城,'奇/书/网…整。理'…提=。供'视情况再定。”
处月部伪装成悍匪的几千人向远方迁移,而身后的高坡上奔来几名骑兵,紧盯着他们,其中一人说道:“没必要跟了,咱们回转吧!赶快回禀老爷!”
……
西州刺史台。李林龙正在大发雷霆。挨骂的人是裴行俭和梁烈。他俩已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招了。
“好你个守约,你胆子比天都大,能把子孝说动当你的帮凶!子孝,你也可以啊!把李义府骗的滴溜转,一会告诉他庭州有美女,一会告诉他镝风营炸营,惟恐李义府不快点赶往庭州,再安排杨雪半路截杀。也难为你俩了,上窜下跳好几天,可谓处心积虑呀。可惜空忙一场。”
“不会,不会空忙,估计这会李义府脑袋已经搬家了!”裴行俭和梁烈还是满怀信心。
“哼!我就怕有马贼骚扰,李义府带着禁军前脚走,后脚我就让苏老将军带他的亲从营暗中跟随。苏老将军的亲从营,一千多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杨雪的部众打禁军估计问题不大,要是和苏老将军的亲从营交手,你们说结果会怎样?”李林龙看着他俩。
裴行俭和梁烈跌坐到椅子上,脸色惨白。
“杨都督只要见了军旗,肯定会撤,苏都护也不可能追。估计双方不会打起来!”梁烈安慰自己。
“大帅,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咱安西军弄不好都毁在他手里。”裴行俭忧心忡忡。
李林龙笑着说道:“你昨天的提醒,我思量过,也许可以让李义府回京后闭上嘴!最起码不会危及安西军。”
裴行俭感觉难以置信:“这可能吗?梁子可结的太深了!”
李林龙应道:“对这样的人,没什么不可能的。投其所好,送其所需,威慑吓阻,先期处理!”
裴行俭点点头道:“大帅之意我明白,先开开杀戒,处理与他有接触的官员和大户,就是给他敲警钟,让他心里明白他敢说也是这个下场,如此让他一天三吓,听到大帅和安西军的名号,就心惊胆战,心生畏惧,则即使回到朝廷,惧于大帅和咱安西军虎威,在陛下和武皇后面前也不敢诽谤大帅;再送些钱财美女,让他彻底闭口。”
……
孙子言带着大军出城不久,就迎上了苏定方。李义府在他们的护卫下,一路无事,安全进了庭州。庭州果然繁华热闹。不过经历过路上的惊险遭遇,李义府没心情欣赏城市的妩媚秀丽了,他直接躲进迎宾阁,想舒缓一下惊恐不安的心,而孙子言巴不得躲他远点,借口事务繁忙转身离开。
“大人,你要在庭州公干,下官就不陪同了。听说西突厥有异动,我就直接回返西州了!”苏定方见他疲劳,就要告辞走。
“苏老将军,我见你的亲从营悍勇,而随行的禁军损失惨重,你能否留下五百人做我护卫?”李义府说完,可怜巴巴地等他答复。
苏定方与许敬宗私交甚密,也知道李义府和许敬宗关系极好。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苏老将军,今天路上截杀我的马匪,总觉得很蹊跷。你能看出他们的来历吗?”李义府见苏定方对自己诚心相助,希望他能解答疑团。
自己一出现,马匪就迅速后撤,苏定方也心下奇怪。凭感觉,他觉得那些人绝对不是马匪,也当不是边军。查看尸体,从相貌看,全都是突厥人,而他们装扮却是各族都有,这就无法解释了,突厥人干嘛装成其他族人?除非他们想掩盖自己行踪。
经过分析,他已经大约猜出这些马匪是处月部的人。但他却无法对李义府实话实说,因为处月部的杨雪与安西军关系密切。说出处月部,岂不等同说大帅是主谋,大帅对自己尊敬有加,还委以重任,祸害大帅之事自己断不能做!再说李林龙也不是这样的人呀。
想到这里,他遮掩地应道:“西疆各民族混杂,部落繁多,经常有争斗,失败部落的散兵游勇,失去土地的乡民,聚在一起,就是马贼,有些达到上万众,有此强悍战斗力不足为奇!官兵多次清剿,却无法彻底根除。”
李义府心中将信将疑,却也不便再问。
第十八章 胡姬风云(五)
妩媚女人的魅力是无法言表的,可以让理智的男人轻易地拜倒在石榴裙下。庭州,这个丝绸古道的重州,风月场里正在上演这样一幕。无法让人置信的是,主角竟然是庭州刺史兼都督孙子言。
孙子言是苍鹰军中老一辈的人,虽然不是紫薇系的,但因为人稳重,善伐谋,最得李林龙信任,短短几年他就由一个骁骑尉被提拔到独掌一方的三品刺史。
此时,他的左右都依偎着妖艳的胡女,两个都是绝色的容颜,温顺娇柔多情。这样环境,这样的气氛,让这位铁石心肠的男人,瞬间融化掉了所有的傲骨,无法抗拒地融化进这纸醉金迷的浪漫风月中。
“自古英雄出少年,大人真让我爱慕。良宵苦短,大人不要只顾喝酒,多陪陪花儿。”旁边的一名胡女发着奶气的嗲声。
“好好,小美人。”孙子言第一次跌进了温柔乡,胡女的娇声奶气使他的骨头都感到了酥软。
外面不解风情地传来悠扬的胡琴声,声声如泣如诉,飘渺飞扬的乐曲,使人仿佛置身到无尽的相思之中。
孙子言眉头皱了起来,对旁边的一名官员说道:“言峰,哪个小女子弹的曲子?喝的正高兴,眼泪都差点给弹出来,去,叫进来让我瞧瞧!”
“是,大人。”答应的人是今天请喝花酒的庭州司马毛言峰。本来毛言峰和孙子言分属于不同的派系,理应水火不相容,但毛言峰自从被贬到边疆后,小心为人,加之此人善奉承,从孙子言调到庭州上任后,他就百般吹捧孝敬,逐渐把孙子言的心弄的活泛了,对他由最初的疏远到亲近起来。
门开了,一名身材婀娜、肤色白皙、面如桃花、眼含秋水的女子走了进来。
身边的两位胡女,相比之下,就成了路边的野莺。孙子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亮丽的女子,他的眼睛直勾勾盯在了女子的脸上。
那女子感觉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她长长的睫毛低垂,轻轻地蹲下身子道了个万福,然后慢慢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鹦歌燕语般地轻声问道:“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孙子言已然痴迷,半响才反应过来:“来首豪气的作战曲子,我喜欢这样的曲子。”
胡女取下斜挂在身上的胡琴,纤纤手指拨动琴弦,樱桃之口微张,曲声歌声萦绕而起:“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遥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女子的歌喉如百灵婉转动人,铿锵的歌曲随着琴声回旋于屋内。孙子言戎马多年,这样富有豪情的歌曲,听的他沉醉其中,自身仿佛回到了那热血撕杀的战场。
琴声歌声在不觉中悄然而止。
“好歌好曲好女子!敢问姑娘芳名?”孙子言脱口问道。
“莎碧塔。”女子轻声回答。
“好,莎碧塔,今天晚上我要你了!”孙子言酒喝的多了些,色胆上升,开口直言说道。
“大人虽然伟岸,但小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 莎碧塔跪地应道。
“什么,这碧香楼还有如此女子?”孙子言并不相信。
“小女子是从西州来的,只因另有缘故,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而已。与楼里的姑娘并不一样。” 莎碧塔面有惊色应答着。
“奶奶的,老子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子,还是石女,败兴,滚!”孙子言青筋暴涨,大声呵斥道。
莎碧塔惶恐地站起,躬身退了出去。
“大人喝酒,不要和这女子一般见识!”毛言峰眼睛眯缝,满面谄媚地劝解着。
一杯又一杯的酒,倒进了肚里,孙子言醉了……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到屋内。孙子言睁开了眼睛,习惯地伸了一个懒腰,胳膊落下时触碰到一个光滑的身体。他惊愕不知所措,耳畔又听到那女子梦吟的声音:“可利,金顺可利,救我!”
他头脑清醒过来,呼地坐起,定睛向身边看去,一女子赤裸妙曼的玉体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定定地瞧着那女子的面额,自言自语道:“是莎碧塔?”
不对呀,我不让她走了吗?什么时候又跑到了我床上?我喝多强抢来的?这可如何是好,苍鹰军以保疆护土、爱护边民为己任,我如此作为,让大帅和弟兄们知道了还不得活剐了我!他心内颇有些紧张。
“可利,金顺可利,救我!”女子在梦中依然轻轻喊道。
“金顺可利?”孙子言眼睛睁的更大了,心中一阵抽紧。即使在战场上,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恐惧,但这个名字让他感到了平生没有的恐慌。
金顺可利在西州发生的事,他怎能不知?苍鹰军内,他是老一辈的,而金顺可利属于晚一代,无论从那点讲,他对金顺可利本身并没有感到什么忧心的。他真正恐惧的是苍鹰军铁的纪律,还有那不成文的潜规定,其中一条就是兄弟妻不可欺。
如果这莎碧塔真是金顺可利闯祸的缘由,那金顺可利有多疼爱这个女子,可想而知了。现在,不用金顺可利找自己麻烦,大帅肯定会砍了他,而却可能无人为他辩解,大家羞于辩解,他违背了兄弟间应该遵守的规定。
“你醒醒!”他有些慌乱,想问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莎碧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惊叫,接着浑身战栗地哭泣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昨晚我用强了?”孙子言尴尬地问道。
“你……你个畜生,你还我清白!”莎碧塔哭的如同泪人。
她的答复使孙子言呆若木鸡,他明白昨天晚上自己定然做了胡来之事。
他走到床前,急迫地说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承认做错了,请原谅我的过失。这样吧,我愿意娶你为妻。”
莎碧塔闻言停止哭泣,悉悉索索地穿上衣,抽噎地说道:“你要真的认为自己错了,一是要明媒正娶,二是以后要好好待我。你要发誓!”
孙子言从第一眼就倾心这个绝色女子。既然错了,迎娶她也在情理之中,至于是妻是妾就再说吧。金顺可利与她毕竟没有夫妻关系,自己只要装作不知道内情,先娶回家,大帅和弟兄们即使有些想法,也不法责难自己了!
他整理好衣服。,对外面喊道:“来人!”
“大人,有事吩咐吗?”进来的是他贴身亲从。
“混蛋,昨晚我喝多了胡闹,你们怎么不管?”他怒骂道。
“大人,我们也喝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几杯就迷迷糊糊都睡了过去!”亲从脸含愧疚之色应道。
“喝酒?睡了过去?”孙可言治军极严,这些亲从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值勤时绝对不敢贪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