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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更是不敢耽搁,策马回到上林苑大营之后,马上命人擂鼓聚兵。一万虎骑每百人一组,四散而出,凡是长安城周边能藏兵的大山xiǎo岭都分派了人手,前去查探。有了皇甫剑上次被袭的前例,典韦是一个xiǎo山炮也不敢挪下,命人仔细搜索。
夕阳西下,分成百队的虎骑陆续回到了上林苑大营。经过了大半天的搜索,长安城附近大大xiǎoxiǎo山岭都被搜了个遍,连一个益州军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典韦骑着大马,站在营mén口,看着一队队铁骑回营,心中很受伤。他已经很久没有上战场了,看着一个个的走上战场,心痒难挡。本以为这次能够找到藏在大山里的益州军,能酣畅淋漓地大杀一场,可结果让他很失望。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战起!
第三百八十二章战起!
枯黄草原,茫茫大漠……
上将华雄一声令下,二十一万五卫铁骑分从四方向落日原包抄过去。
二十一万铁骑声势浩大,足可以在大草原上掀起一股涛天巨làng血雨腥风。庞大铁骑所过之处,无论是鲜卑人派出的哨骑还是那些以草原为生的牧民,都被屠戮一空。
杀戮、抢掠是这支由草原流氓和汉人盗匪组成铁骑的一大特sè。一时之间,草原之上烽火满空,血满地。大量的草原部落被血洗干净,无数的牛羊马群成了他们的战利品,远远地跟在五卫骑身后,变成了这支铁骑的移动粮仓。
以战养战,以杀止杀,是皇甫剑组建幽灵铁骑的初衷!
虽然现在幽灵铁骑改成了五卫骑,但却改变不了他们的本xìng。这支庞大铁骑就象是一群疯狼,为了生存,在草原上不停撕咬,逮谁咬谁。草原人口在十几年时间不知锐减了多少?一万、十万、还是百万,怕是连华雄这位幽灵铁骑首领也不清楚。
四天时间的长途奔袭,踏过草原,走过荒漠,五卫骑终于抵达了落日原外围。
朦胧晨曦,血sè旭日,落日原四周的山峦土丘已隐约可见。
落日原中间几座高大巍峨的金sè大帐,在初升太阳照耀下,散发着淡红金光,远远看去妖冶夺目,异常壮观。要不是面临着生死存亡,大鲜卑各部也不会联合到一起,驻扎在这落日原中,更不可能同时见到这么多金sè帐幕。
连绵帐幕,传出阵阵yòu人香味,落日原上轻烟弥漫。早起的鲜卑人正在忙着烤全羊,煮马nǎi子酒,为他们的主子和自己准备着一天的食物。
一匹乌黑骏马,一柄犀利长矛,一张强弓,十几名随身亲卫,老帅慕容锋就这样驻马在一座不高的山峦上,象具石雕一样看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狗子,有没有前方哨骑的消息?”慕容锋缓缓回头,问身后一名shì卫。
鲜卑人虽然没有大武国遍布天下的谍报机构,但在传信方面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用一种叫做鹰雕的动物来传递信息,迅速无比,比大武国的信鸽还快很多。鲜卑人有专mén以养鹰饲雕为生的鹰雕部落,平时他们靠饲养的鹰雕来进行狩猎,战时这些训养的鹰雕又肩负着传递信息的使命。
四天时间,没有一只鹰雕回来,没有收到一点幽灵铁骑的信息,也没有一点关于大武**队的动向,老帅慕容锋本能地感到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
五万鲜卑铁骑隐匿在落日原,为的是要打大武国一个体措手不及,他们更想在长安空虚之时奔袭长安,奔取关中,为苟延残喘的大鲜卑赢得一线生机。但现在他们捕捉不到在草原上神出鬼没的幽灵铁骑,更不知道大武国长安城的虚实,他们成了一群呆在落日原中的瞎子,动不得,呆不得,象是一群在等死的牲畜。
慕容锋看了一眼宁静的落日原,看着弥漫的点点烟雾的连绵幕帐,心情异常沉重。
“启禀大帅!没有!”那个被慕容锋称做狗子的shì卫,恭敬地答道。
“四天了,没有一点消息……”慕容锋早已知道结果,只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
“咚、咚、咚……”
慕容锋脚下的山丘微微颤动,象是大地的脉动。一股极低的声音在空气中隐约传来。这种震动很微弱,微弱到几不可闻,夹杂在风声之中,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发现有何异常。
但慕容锋久经沙场,直觉是如何敏锐。就在这一刹之间,慕容锋知道发生了什么,脸sè骤变,huā白胡须随着山风抖动了起来。
“敌袭……”
稳重如山的老帅慕容锋,大惊失sè,高声吼叫起来。
与马群打了一辈子jiāo道的慕容锋,仅仅从这细微的声息中,就发现了极端异常。这不是靠眼睛能看到的,这是老帅慕容锋多年养成了嗅觉,如狐灵嗅。
“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如风中哭泣,如沙尘呜咽。
慕容锋身后的shì卫吹响了他们随身携带的牛角号。
太快了,敌人来得太快了,大鲜卑铁骑隐匿落日原,luàn中取利的目的暴lù了!幽灵铁骑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慕容锋不明白,怕是他到死也不会知道。
正在金sè大帐中享受着手下奴隶送上来的焦黄烤羊ròu,醇香马nǎi子酒的鲜卑各部大人、大帅,听到这苍凉号角声,一个个是脸sè大变,顾不得多想,便一手抓着香脆的羊tuǐ,一手提着战刀匆匆地出了帐mén。
一座座鲜卑帐幕,刹那间成了闹腾的海洋,五万鲜卑铁骑人叫马嘶,在忙luàn中聚集。
就在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大帅阙机、素利,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出了大帐,骑上战马时,落日原四周山峦上,燃起了一簇簇烽火,烽烟缭绕,直冲云宵。
四方烽火,四方兵,大战起!
鲜卑各部大人、大帅一个面sèyīn沉,似四周山峦上燃起的股股黑sè狼烟。
“大帅!”不知何时,轲比能骑着一匹骏马,带着数十亲随出现在慕容锋身边,xiǎo声叫道。对于这位中部鲜卑战神级人物,屡挽中部鲜卑于死地的老帅,年青气势的轲比能打心眼里尊崇。
“你来了!”慕容锋眼看前方,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声愈浓,地愈震!
此时,站在落日原四周山峦上,五卫骑已是清晰可见。马蹄轰鸣,战旗卷空,大地都在颤动!十六万五卫骑以席卷长空之势向落日落狂飙而来。
慕容锋脸sè肃然,屹立在山峦之上,身躯不动,双眼紧盯着前方。
轲比能看着越来越近的五卫骑,身躯微微颤抖,脸sè有点难看,但两眼之中隐隐lù出着一股亢奋之sè。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即将来临的血腥!
“大帅,我们能赢吗?”轲比能直直地盯着这位尊崇的老帅,想从他那苍老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不能!”慕容锋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然后答道。
轲比能听了慕容锋的话,如遭雷击,脑中一片轰鸣。大鲜卑完了!大帅都说不能,还有何人能逆转战事,救大鲜卑于绝地。五万鲜卑铁骑,已是大鲜卑人最后的力量,要是再败了,大鲜卑就真的是完了!
从奔鸣的马蹄声中,不用看,慕容锋也能大至判断出来敌的多寡。就在他的面前,一个方向就出现了四万铁骑,其他三个方向呢?慕容锋的面sè已转向了灰暗,心中也是一片冰凉,比九月底的晨风不知要冷多少倍。
前几天还有那么一点雄心壮志,还提出了奔袭长安计谋的老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前路已断,后路又绝,大鲜卑真的就这样亡了吗?天意如刀,长生天真的要大鲜卑人灭亡吗?慕容锋的气势一点点消逝,长安离他们实在太遥远了!
“轲比能,记住,一有机会就逃走!”慕容锋突然转身,对年青的轲比能沉声说道。
“不,我不走!”轲比能紧了紧手中战矛,无比坚决地答道。
马蹄的奔鸣声越来越急,五卫铁骑距离他们所在的山峦越来越近!黄沙,草屑漫天而起……
“听叔的话,趁着luàn军逃出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族中,带着族中青少,向北逃,再也不要回来。如果实在逃不出去,你就投降吧!汉人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大鲜卑,就是忍辱负重,你也要逃走!”慕容锋满脸悲sè,冷声说道。看着大鲜卑雄起,又将要看着大鲜卑沦亡,慕容锋是死志已决。
“叔……”轲比能两眼通红,弦然yù泣。
“记住,逃走!不要让大鲜卑亡在你的手中!”慕容锋并没有安慰轲比能。
“是!叔!”轲比能痛苦地答道,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去吧!”慕容锋微一挥手,颤声说道。
“扑嗵!”轲比能下了坐骑,对慕容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慕容锋看着轲比能渐渐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幸亏,慕容锋发现的早,即时吹响了牛角号声,要不然五万鲜卑铁骑突遭十六万铁骑的袭击,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屠杀一空。鲜卑人搭的幕帐,可没有汉人建立的营寨那般牢固,象座堡垒一样,攻守兼备。鲜卑人的幕帐除了拆解方便之外,也就是能抵挡一些塞外的风沙罢了,只需一把火就能烧得一干二净,更挡不住席卷而来的铁骑。
时间虽然不长,但从xiǎo就生活在马背上的鲜卑人还是很快完成了军队聚集,五万鲜卑铁骑一齐向北面山丘奔去。他们要从那里撕开一个口子,冲出包围圈,逃命天涯!
落日草原,遍地狼藉。一座座幕帐来不及带走,烤羊用的马粪还在冒着浓烟,喝马nǎi子酒用的大碗丢弃得到处都是。羊在鸣,马在叫……
东南西北四卫十六万铁骑,从四面包围了落日原,华雄亲率的中卫骑五万铁骑不知去向。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夺路!
第三百八十三章夺路!
鲜卑人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在此情况之下,他们除了逃,别无他法!
选择北方为突破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四面被抄,对鲜卑人来说只有选择北方突围,才最不宜被其他三面的五卫骑追上。毕竟五卫骑从东南而来,距离北面最远。更何况越向北气候越恶劣,沙漠也越多,鲜卑铁骑逃出生天的机会也更大些。
鲜卑人不相信,在茫茫沙海之中,土生土长的鲜卑人还跑不过汉人铁骑。哪他娘的鲜卑就真的丢尽了老祖宗的脸面,死了也冤不了谁。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作出了这么明智的选择,可见这些鲜卑大人也个个都是jīng明之辈,一个个都是大草原上的狡狐,jīng明得跟鬼似的。大鲜卑沦落到今日地步,时也命也,要怪就怪这天下出了个皇甫剑。
从北面进攻落日原的是五卫骑中北卫骑,蒲头、拓拔锋率领。这两人都是皇甫剑手下的败将,更是第一批臣服于皇甫剑的将军。虽然他们都是根正底红的鲜卑人,但经过十几年的耳闻目睹,他们的心已彻底地倒向了皇甫剑。也没有再将自己当鲜卑人看待了。就是在平时的打砸抢行动中,也个个骁勇无比,杀起鲜卑人来砍瓜切菜一般,比任何一个汉人将军都要残暴。
在他们心中皇甫剑是神之子啊!他的命令谁敢有违?更何况皇甫剑现在还登基称帝了。上邦大国天子,蒲头、拓拔锋更是只有仰视的份。现在他们对皇甫剑已是忠诚不二,比大多读过礼记的汉人还要忠诚。鲜卑人要从他们这里突围,还不是往死里打。
“轰隆隆……”九万铁骑,三十六万条tuǐ,奔蹄如雷。落日原北面山丘象是承载不了九万铁骑的践踏,失声呻yín起来,还不住的颤悚。
鲜卑铁骑、北卫骑一齐向同一个山丘驰去。目标虽然相同,但他们的目的却是截然相反。鲜卑人是为了逃命,北卫骑却是为了要他们的命。
落日原周围虽然山丘林立,但也只是一座座季风吹皱起来的沙丘,并不算大。两侧山势平坦舒缓,对大规模骑兵对战有一定的防碍作用,但影响并不会太大。
“嗬、嗬、嗬……”近十万铁骑喉咙里发着低沉的兽吼,拼命地击打着战马,向山头狂奔。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一刻被完美地演绎了出来。
无疑那支铁骑先到达山顶,谁就占有了先手。居高临下,连人带马,持矛冲杀。那威势可不是吹的,在气势上就压了从下向上的那队铁骑。鲜卑铁骑明白,蒲头当然也明白,不然这些年他在大草原上也算是瞎hún了。
“杀!”蒲头高举手中长矛,大声吼叫起来,一马当先地向面前土丘狂奔。
黑sè的马,黑sè的长矛,黑sè的铁甲,只是披在最外面的风衣,在晨风之中散发着妖邪的血红。
蒲头的声音很大,很粗旷,但也大不过九万铁骑发出的轰鸣。两者根本就不是同一档次,蒲头的声音根本就象是湖中的微bō,掀不起l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