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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到上党时,心情大好的他很风sāo地跑去凭吊了一回古战场。
上党之名的由来,可见狄子奇《国策地名考》: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
上党形势十分险要,所以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秦国为争夺上党这块战略要地,前后两百年间多次出兵攻打上党;
直到秦昭王时起用白起为帅,发兵五十五万攻打上党,花了三年多时间,最后在上党附近的长平灭掉赵括的四十五万赵军,一举奠定了一统天下的霸业。
杨逸去凭吊的就是长平的古战场,他紫帽貂裘立于山冈上,旁边是英姿飒爽的越国大长公主,她同样作男装打扮,只是厚重的貂裘也无法掩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危呼哀哉……。”杨逸望着古战场,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四个字来 721 。
越国公主噗哧一笑,芳颜乍妍,她跟着杨逸看了半天,除了茫茫白雪,什么也没有,实在看不出什么来,本以为杨逸和自己不一样,谁知最后却是憋出个“危呼哀哉”来,笑得她腰儿都快折了。
宁国公恼羞成怒,寒声斥道:“笑什么笑,说你也不懂,当时也,越孝成王中了秦国的反jiān之计,把坚守不出的的廉颇换掉,这不是危呼吗?等赵括一挂帅,他又一再催促纸上谈兵的赵括出战,以至四十多万赵军被困,粮道被截断,衣食难继,这不是哀哉吗?我这是千言万语浓缩出来的jīng华,你嘀明白?”
“明白,明白。”越国公主笑得花枝摇曳,如何也止不住。
“不许笑,再敢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逸怒目而视,恨不得往她那丰臀上来上几个巴掌。
“好好好……。。嘻嘻嘻……。我不笑了。”越国公主抹了抹眼泪,贝齿紧咬着下唇,才终于忍住了笑声。
她用马鞭向古战场一指问道:“你号称战无不胜,至今已两灭人国,威名夸耀古今,在你看来,赵括真的是只会纸上谈兵吗?”
“当然不是,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赵括输掉战争的原因很多,但和纸上谈兵没有半点关系。试想,若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别说统率四十多万大军了,就是统率四千人马也会乱成一锅粥;
然而赵括统率四十多万大军,在陷入埋伏,粮草断绝之后,还整整坚持了四十六天,其间他带领士卒一次次悍不畏死的向外突围,逼得秦昭王亲自来到河内督战,并把秦国15岁以上的壮丁全部征发到长平助战,用来堵塞赵国的援军及粮道;
可以说,强大的秦国已经使出了吃nǎi的劲儿,花了近两个月时间,仍奈何不了被围在长平的赵括,最后还是赵括亲自率军突围时,被乱箭shè死,几十万赵军失去了主帅才崩溃;
由此更可见,赵括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有他在,赵军哪怕是被围困近两个月,粮草断绝,靠吃死人充饥,仍能坚持奋战,力图突围;赵括一死,大军即溃,你想想,如果赵括真的是只会纸上谈兵,他能做到这一点吗?”
听起来,杨逸说的确实非常有理,若赵括真的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面对有杀神之称的白起,怎么能坚持那么久呢?越国公主沉思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赵括急功近利,求胜心切,以至落入白起的埋伏,这总是他的错。”
“历史的真相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不会象史书上说的那么简单,本国公认为,急功近利,求胜心切的不是赵括,而是赵孝成王。在赵括出任赵军主帅之前,廉颇坚守3年不出战,赵孝成王多次派人责令廉颇出战,廉颇皆抗命不出,后来赵孝成王以赵括换下廉颇,这说明赵王已经不能容忍廉颇那种坚守不出的行为,赵括为帅后,他除了出战,还有别的选择吗?”
“照你这么说,赵括之败,根源其实在赵孝成王身上是吗?”
杨逸嘿嘿一笑道:“不错,长平之战赵括败于白起,赵孝成王肯定要负主要责任,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原因。”
“什么原因?”
“当时赵括未能及时破译一封神秘的军报,以至贻误了军机,导致大军被困长平。”
“哦,什么神秘军报?快说,快说。”越国公主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恨不能立即知道那是怎样一份神秘军报,竟关系到长平之战的胜败。
宁国公一脸正sè地说道:“你听好了,当时赵括从斥侯那儿得到几片竹简,竹简上写着:报告营长,敌军大批女兵压境,请问我军是否进攻。营长随即大声下令:兄弟们,出击吧!经过半个时辰厮杀,战后敌军大部分被歼,小部分受惊而逃,其余被俘虏。”
越国公主一脸诧异地问道:“当时有女兵吗?就算有吧,这和长平之战的胜负有什么关系呢。”
宁国公义正词严地说道:“这是一分用密语写成的军报,极为重要,可惜赵括初次为帅,忘了带秘语的母本,没能把这条军报及时破译出来,最终导致长平大败,悲呼哀哉!”
越国公主不禁更加好奇,急声问道:“那这分用密语写成的军报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先想想,若是你能想出来,绝对能成为了不起的军事天才。”
辽国现在和阻卜部正处于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之中,所有和军事相关的东西,越国公主自然不愿错过,还真蹙眉苦思冥想了起来。
杨逸见她认真的样子,肚子都快笑痛了,越国公主突然意识到什么,轻哼一声说道:“你胡来,既然这是密语写成的军报,赵括为帅,怎么可能把密语的母本忘掉,我不想了,你快说,这份军报究竟说的是什么,快说。”
杨逸轻咳两声,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还勉强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折下一根树枝说道:“其实这份军报应该这么破译。”
他边说边用树枝在雪地上划了起来,一行大字无比神速地出现在了雪地上:报告yín长,敌军大批女兵压茎,请问我军是否进宫。营长随即大声下令:兄弟们,出!经过半个时辰厮杀,战后敌军大部分被jiān,小部分受jīng而逃,其余被抚rǔ。
他飞快地写完,然后直接用树枝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战马顿时狂奔而去。
等他冲出十余步后,背后终于传来越国公主怒骂声:“你这个龌龊的家伙,你下流无耻,你竟敢戏耍本公主……。。可恶,太可恶了!你别走!看我不……”
第510章 爹不回来不出娘胎
杨逸风尘仆仆回到东京,先将越国公主安置在会仙酒楼,然后进宫交了差使,立刻就往家里赶,这次一去又是两个月,真的有些想家了 721 。
他刚在自家大门下马,就看见府里的丫环小厮一个二个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端盆的端盆,拿桶的拿桶,杨逸见此乱象,以为是家中失火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连忙又跃上马背,一抖擞缰绳,乌云盖雪顿时长嘶一声跃上大门前的台阶,直往里冲,那人如虎马如龙的架势,把家里的丫环小厮吓得尖叫连连,盆啊桶啊哐哐啷啷摔了一地。
杨逸大吼一声道:“快说,哪里失火了?愣着干什么,说啊!”
从环州带回来的小艾先反应过来,扑嗵一下跪倒答道:“国公爷你可回来了,快……。”
“快什么快,我问你呢,家里是不是失火了?”
“国公爷,咱们家里没失火,不过也差不多,仙儿夫人难产,这都两个时辰了,孩子还没……。。”
不等小艾说完,杨逸再次打马就往后院冲,乌云盖雪在花坛回廊间上窜下跳,有若后世的马术表演。
杨逸心急如焚,这年头没有输血设备,也不具备剖腹产的条件,一但遇上难产,往往母子xìng命都难保。
杨逸第一次憎恨起家里为什么这么宽大,感觉象是过了三年,好不容易冲到后院的垂花门,他纵身跃落马背,便往里院飞奔而去,那速度有如疯狗在后面狂追。
后院里更加忙乱,丫环们尽是鸡飞狗跳的模样,一个个跑得发横钗乱,宁国公又是八步赶蝉,又是一苇渡江,一路撞翻了四个来不及躲开的丫环。
李湘弦的小楼下站满了人,母亲杨氏手拿佛珠在不断地念着金刚经,清娘和琴cāo扶着她,都是一脸的担心,嘴里喃喃地跟随杨氏诵着经。
十三娘和韩碧儿在指挥着府里的下人要这要那,杨逸从外面狂奔而来,竟没一个人注意到。
李湘弦的房门垂着一块翠帷,里面不时传出她的叫喊声,那声音听起来已经十分虚弱,断断续续,还有接生婆不断叫她用力的喊声。
杨逸二话没说,便往房里闯,哐啷!又是一声响,他在门口撞上一个刚才从里面出来的丫环,丫环手上的水盆摔在了地上;
杨逸注意到洒出来的半盆水竟全是红sè的血水,脑子不由得嗡的一下,差点炸开。
这时杨氏和十三娘她们才看清是他回来了,杨氏先疾声叫道:“儿啊,你可回来了……。你要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进去,快让开……”
“官人……。”
“你们不用说了,我现在是郎中。”
杨逸多一句也没说,掀起门口的翠帷便急步进去,嘴里动情地呼唤着:“仙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说过要给我生个世上最漂亮的女儿的,你说过的……。。”
随着杨逸的呼唤声,里屋的李湘弦突然高声悲叫起来,接着就听到接生婆兴奋地叫道:“出来了,出来了,谢天谢地,总算出来了。
杨逸进到里屋时,刚好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接生婆正在给初生的婴儿剪脐带。
脐带剪断后,她熟练地打了个结,然后一手抓住婴儿的两只脚,把婴儿倒提起来,另一只手在婴儿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顿时响起。
旁边侍候的丫环一边用帕子擦干婴儿口鼻中流出的液体,一边用柔软的小袄将婴儿包起来。别外两个接生婆则忙着帮李湘弦止血。各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谁也没顾得上理他。
李湘弦全身脱力,脸上一片苍白,那头粟发全被汗水打湿了,失去光泽的双眼却一瞬也不离地望着他。
“仙儿,你受苦了。”杨逸来到床榻边,立即帮她诊治起来。
李湘弦已经无力和他说话,目光转到还在不停啼哭的孩子那边,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两天后,李湘弦才算真正脱离了危险,但脸sè还是非常苍白。
杨逸坐在她的床边,小心地把参汤吹凉,自己试了试温度,才细心地喂她 721 。
李湘弦含情脉脉地看着杨逸的每一个动作,脸上的笑容渐渐深了。
一碗参汤喝完,李湘弦牵过他的一只手喃喃地说道:“爷,你知道吗,当时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爷的声音,奴就突然又有了力气……………”
杨逸含笑阻止她道:“仙儿是圣女,自然不会有事的,你现在身子还弱,需要好好休息,别说太多的话。”
“不嘛,这些说若不说出来,会把奴憋坏的。”李湘弦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连眉梢都带着笑。
“好吧,仙儿你大概不知道,这天下着雪,为夫本来打算走慢些的,可一过天井关,这心里就特别烦燥,特别记挂着家里,便一路往回赶,这大概是光明神在显灵吧,好巧让我赶上了。”
“幸好爷及时赶回来了,要不然我们娘俩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们娘俩的命这回算是爷给救的。”李湘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对眸子轻轻扑闪着,象两颗蓝宝石一般。
“你们娘俩也救了我的命。”杨逸这话太煽情,弄得李湘弦眼中水光泛滥,快要感动他哭了。
他连忙改口说道:“不对,应该说咱们家大娘子差点要了咱们俩的命,这小捣蛋一点都不听话,不但没接仙儿你这粟发碧眼,老子不回来请她,她还摆架子不肯出来,真是该打,唉,可我又舍不得,我有种预感,这丫头将来定是称王称霸的主儿,以后她两个哥哥的rì子只怕很难过啊,哈哈哈……。。”
杨逸一直希望有个象李湘弦一样,长着粟发碧眼的漂亮女儿,现在李湘弦倒是真生了个女儿,小模样儿也讨人喜欢,可头发和眼睛都是黑的,与杨逸的预期相差甚远。
李湘弦是知道他这份心思的,听了他这番逗趣之言,她咬着下唇轻笑道:“这样才好呢,老夫人喜欢这样的,真长得跟奴这般模样反而不好。”
“谁说粟发碧眼不好,是孩子我娘她就喜欢,不用管她,可气这丫头没出娘胎就不听话了,将来指望她贴心看来难啊。”
“爷,您别这样,以后奴会好好教她,让她做个孝顺的女儿的。”
李湘弦还真怕他对女儿有什么不满,细声细气地劝说起来。
杨逸抚着她的脸颊笑道:“仙儿别多想,我不过是开几句玩笑,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