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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迎曦凝视着他,半晌后方才:“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有没有交代并不重要,况且,要给我交代的该是燕雪遥。”
“世子,夫人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世子啊!”燕嬷嬷急忙道,她指着凤迎曦,狠戾地道:“你莫要相信这个女人的挑拨之词,夫人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云沐泽冷笑:“燕嬷嬷,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燕嬷嬷双眸一瞠,“世子……”
“母亲愧对燕家,所以一心一意想要偿还,即便燕雪遥不屑也一样去做。”云沐泽凝着脸,冷清地道:“可是她又可曾想过,她是否也欠了我这个亲生儿子的!”
自成年以后,他为她做了多少不愿意做的事?
他是她的儿子,但也是父亲的儿子,汾阳侯的世子,他所做的事完全背离了云家的家训,完全背弃了先祖的遗训,她又可曾想过他的为难?!
一年来,她明知他在找曦儿,却始终瞒着,宁愿见着他痛苦,难受,却始终不肯告诉他!
还有父亲,这些年,父亲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承受了多少,背负了多少?!他是她的儿子,她有权要求他去做任何事,即便他不愿意,他也会去做,因为他的命是她给的,可是父亲却不是,当初父亲不顾一切娶了她,最终得到的却是她不断地利用,利用他去保护她想保护之人!
他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后悔,但却知道他这一生,即便到了死,也不会原谅自己对大夏的背叛。
“世子,夫人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燕嬷嬷哽咽道:“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子而如此伤害夫人?”
少主因为这个女人屡屡忘记自己的责任,一年前世子为了这个女人不顾和曲家的婚事,执意要将她带回侯府,如果不是她劝说京中危险,如今侯爷和曲家可能早已反目成仇!
她咬了咬牙,道:“世子,你莫忘了,你与曲小姐可是有婚约的,这婚约还是先帝御赐的!”
侯爷一直愧对先帝的信任,一定不会让世子悔婚的!
至于这个女人……
一年前如若不是少主,她早就命丧嘉兴!
“来人!”风沐泽低喝一声。
一道蓝色身影从暗处窜出,“参见世子。”
“送她回京。”云沐泽下令,随后对燕嬷嬷道:“燕雪遥有句话要转告母亲,如若一年前的事情在发生,他便要汾阳侯府陪葬,母亲可以不在乎云家的死活,但是汾阳侯府如若灭亡,她心爱的侄儿就会连最后一道屏障都没有了,让她好自为之吧!”
燕嬷嬷面色大骇:“世子……”
云沐泽低声喝道:“送她走!”
蓝衣卫当即将瘫坐在地上的燕嬷嬷抱起,旋即消失。
凤迎曦难掩心底震撼,似乎很多她不知道的,不了解的事情一下子被摊开在她面前,她来这里,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口风,却不料听到了这些话,云哥哥,他是否并非如她所想的一样,从未动情。
云沐泽侧过身,双手颤抖地抬头,覆上了她的脸颊,静静地凝视着她。
凤迎曦水唇颤抖,“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紧紧地抱住。
云沐泽搂着她,低声地呢喃:“幸好,你没事……”声音不复平日的镇静,带着心有余悸的颤抖……
第六十一章 别走
“幸好,你没事……”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似从心底深处脱困而出。
凤迎曦心头一震,云哥哥,你的心底亦有如此沉重的负担吗?
云沐泽紧搂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汲取着她的温暖气息,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确定她真的平安无事。
燕雪遥说,一年前,母亲追杀她,千里不绝,而这一年来,姑娘风三消失在江湖中,他无法想象,当时她所受的苦,双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几乎要将融入自己的身体中,“对不起,曦儿……”
那日如果不是他轻信燕嬷嬷的话,如果不是他过于自信,她就不会遭受这样的苦。
“云……”凤迎曦声音有些发颤,正欲接着说,却再度震惊地止住了言语,一股温热黏黏的液体渗透了她的衣裳,润湿了她的肌肤,云哥哥,他哭了吗?男子流血不流泪,他却哭了吗?
不对!
她浑身一颤,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气息,猛然推开了他,果然见到他唇边溢出了一丝血丝。
他的伤,如此的重吗?
云沐泽被她推开,苍凉的眸底掠过一抹尖锐的疼痛,喉咙内涌出了一口腥甜,随即喷出,白衣染血,凄厉夺目。
凤迎曦面上一骇,惊叫道:“云哥哥!”
“世子哥哥!”同时,另一道惊慌的声音响起。
一道婀娜的身影飞奔而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将云沐泽给抢了过去,护在怀中。
曲轻希脸上满是担忧,水眸含恨地瞪着凤迎曦,怒斥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伤世子哥哥!”
凤迎曦稳住心神,沉下了脸,“你若不想他有事,最好立即放开他!”
“你休想再伤害世子哥哥!”曲轻希一脸决然,“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凤迎曦眸光一沉,直接上前,伸手要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云沐泽给夺回来,然而才上前一步,一个一身劲装的年轻女子倏然挡在了前面,长剑拔出,面色凌厉,“休要伤我家小姐!”
曲轻希搀扶着云沐泽,视线凝注眼前的女子,最后目光落在了她发髻上的血色玉簪,容色骤然一白,玉指一指,厉喝道:“芜宛,杀了她!”声音尖锐,带着浓浓的恨意和妒意。
那劲装女子立即颔首,长剑旋即刺向了凤迎曦,带着浓烈的杀气。
凤迎曦冷冷一笑,好不闪避,抬手,叫嚣的长剑下一刻就被制在了两指之间,她冷喝一声,“不自量力!”
指尖旋即运力,只闻几声清脆的声响,顷刻间,长剑断成了几节。
劲装女子见状,面色一震,甩手丢了残剑,抡起掌继续袭来。
凤迎曦嘴边噙着冷笑,衣袖一拂,化解了她的掌风,随后挥出一掌,将人扫到了一旁。
曲轻希面颊苍白如雪,眼底的恨与怒却更加的浓烈,只见她双手紧扣着云沐泽,死死不愿放手,同时尖叫大喝,“来人!快来人!抓刺客!”
她不能让她把世子哥哥带走,绝对不可以!
发髻上的玉簪已经表明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她便是世子哥哥日思夜想的发簪主人,就是一年前让世子哥哥对她提出退婚的那个女人!
她绝对不能让她把世子哥哥带走!
凤迎曦咬了咬牙,看着云沐泽渐渐褪去血色的脸庞,也不作他想,立即上前,一把将疯狂大叫的曲轻希猛然推开,旋即将云沐泽扶起,让他靠在她身上,握着他的手腕,开始把脉,须臾,她面色一变,大喝一声:“蓝衣卫何在?!”
骤然,一道蓝色人影由暗处窜出,正是那日来请她的那个男子。
“究竟怎么回事?你家主子为何会伤的这么重?”凤迎曦沉声喝道,一脸凝重,秦日炎的那一掌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他伤的这么严重,而且之后燕雪遥和公孙青渊都说他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即可,为何如今伤势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
蓝衣卫低头:“这是世子的意思。”
凤迎曦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世子说,这是他该受的!”蓝衣卫道。
凤迎曦心头一震,双眸微微瞠起,“你是说……”她的话没有说完,就截然而止,他的伤不但没好,反而加重,是因为他故意而为之?云哥哥,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合了合眼,伸手要将云沐泽交到那蓝衣卫手上,然而正当她想要松手,却见他已经清醒过来,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苍白双唇颤抖:“别走……”
“我去找公孙青渊来给你治伤。”凤迎曦心头泛起了一阵刺痛,轻声道。
“别走……”云沐泽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清俊不凡的脸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别走,我求你……”
凤迎曦心头一酸,“我不善医术,你需要……”
“属下去请。”蓝衣卫道,“请姑娘照顾好世子。”
凤迎曦见状,点了点头,“快去。”
云沐泽整个人靠在她肩上,浑身无力,但双手却坚持地放在她的腰间,似乎担心只要他一放手,她便会立即消失一般,唇边低喃着,“别走……”
曲轻希见了这一幕,眸子溢出了晶莹的泪花,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和妒忌而变得有些扭曲,“世子哥哥……”
一向骄傲高贵的世子哥哥居然如此卑微地求着一个女子留下!?
为什么世子哥哥眼中只有她?为什么世子哥哥念念不忘的只有她,就连汾阳侯府的蓝衣卫也听命于她!
她才是他的未婚妻,为何他要这么对她?!
“小姐!”芜宛扶起自家主子,看着凤迎曦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刀,她只恨自己修为不够,让小姐受了这个女人的羞辱!
曲轻希踉跄地站起,恨意弥漫着一双眼睛,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害世子哥哥受伤,害世子哥哥恼她,害世子哥哥不理她!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时,一队侍卫冲入了院子。
曲轻希见来人,立即下令道:“来人,快杀了这个刺客!”汾阳侯府的蓝衣卫她使唤不得,然而这些凤氏铁卫是来保护她的,她就要这个女人丧命于凤氏铁卫之下!
凤迎曦冷笑于心,眸光冷冽地看向冲进来的侍卫。
带头的侍卫一见她的脸,顿时面色大变,当即双膝跪下,恭敬地高呼道:“参见……”
“好了!”凤迎曦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凤氏铁卫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属下知道。”带头侍卫道,“姑娘有何吩咐。”
凤迎曦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一对主仆,“送曲小姐回去,守住这个院子,不得我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说完,在曲轻希杀人的目光下,搀扶着云沐泽进了室内。
“是!”
曲轻希满目震惊,陡然喝道:“你们干什么,本小姐命令你们杀了这个贱人!”
那带头侍卫上前,眸底厉色闪过,“曲小姐,请。”
“你敢!”曲轻希怒喝道,“你们是皇上派来保护本小姐的,如今你们居然背主,听从外人的命令,你们就不怕来日回京,皇上会要了你们的人头!”
带头侍卫正色道:“曲小姐错了,凤氏铁卫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
曲轻希气的火冒三丈,“你——”
“小姐!”芜宛似觉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低声道:“小姐,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凤氏铁卫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恐怕连皇上也不能治他们的罪,而且这队凤氏铁卫是皇上派给世子差遣的,世子连蓝衣卫都能任由那个女人使唤,何况是区区凤氏铁卫?
小姐如若继续,吃亏的恐会是小姐!
而且,今日小姐所受的屈辱,丞相大人自然会为小姐讨回,何必急于一时!
“小姐,你才是世子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还是由先帝赐婚的,何必跟这样一个下贱的女子多做纠缠?”
曲轻希面容扭曲了几下,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却始终不愿意离去。
带头侍卫面上多了几许狠色,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之上。
芜宛继续低声道:“小姐,世子一向喜欢小姐的温柔娴静,如若小姐今日为了这件小事而惹怒了世子,恐怕不妥……”
曲轻希面色微变,瞪了一眼室内,良久之后方才挤出了一句话:“我们走!”说罢,旋即拂袖而去!
芜宛说的没错,她才是世子哥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还是由先帝御赐的未婚妻,就算世子哥哥说服了汾阳侯,甚至说服了父亲,也绝对说服不了当今皇上,就算他多么不想娶她,就算他有多么喜欢那个贱人,最终也不得不娶!
她曲轻希才是最后伴在他身边,与他共度一生的女子!
寝室内
凤迎曦将云沐泽扶到床上躺好,然后连忙打开了水若兰给她的那个包袱,在一堆药瓶中找了一个,打开拿出散着清香的丹药,放在他的唇边,却见他紧闭牙关,始终不肯服下,“云哥哥,为什么?”
云沐泽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苍白的嘴唇微张,低声道:“曦儿,这是我该受的……”
“什么叫做你该受的?”凤迎曦怒道:“我知道你觉得愧对汾阳侯府的百年忠贞,但也不必如此苛待自己,云哥哥,有些事情本就不该由你来承担。”
云沐泽微微一愣,旋即凄然一笑,“那日,我伤了你一掌,如今,该是我受回的时候……曦儿,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