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要任务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呈文建议把特种任务部队的权力扩大到指挥所有的战斗活动。”
“我能不能先定下阅兵时间,然后再取消呢?”
佩克姆将军顿时眉开眼笑,“嘿,这是个多么绝妙的主意!不过,根本不必费心去安排阅兵的时间,只要每星期发布一个延期阅兵的告示就行。要是把时间定下来,麻烦可就太多了。”佩克姆将军又一次迅速露出一个热诚的笑脸。“不错,沙伊斯科普夫,”他说,“我认为你的确出了个好点子。说到底,哪个战斗指挥官会因为我们通知他的士兵下星期天取消阅兵而来找我们大吵大闹呢?我们只不过是公布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罢了。但是,这其中的寓意妙极了,是的,真是妙极了。我们是在暗示,如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是能够安排一次阅兵的。我开始喜欢你了,沙伊斯科普夫。你去见见卡吉尔上校,告诉他你打算做些什么。我知道你们两个会互相喜欢上的。”
一分钟之后,卡吉尔上校旋风般地冲进佩克姆将军的办公室。
他满腔怨愤,却又不敢肆意发作。“我在这儿工作的时间比沙伊斯科普夫长,”他抱怨道,“为什么不能由我来取消阅兵呢?”
“因为沙伊斯科普夫对阅兵有经验,而你没有。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取消劳军联合组织的演出。实际上,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想想看,不论在哪儿,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劳军联合组织的演出的。想想看,不论是哪儿,也不会有什么名演员愿意来的。是的,卡吉尔,我认为你的确出了个好点子。我认为你给我们开辟出了一个全新的活动领域。告诉沙伊斯科普夫上校,我叫他在你的指导下干这项工作。你给他作完指示之后,叫他来见我。”
“卡吉尔上校说你告诉他叫我在他的指导下负责劳军联合组织的活动计划,”沙伊斯科普夫上校抱怨说。
“我根本没对他这样说过,”佩克姆将军回答道,“沙伊斯科普夫,对你说句心里话吧,我对卡吉尔上校有点反感。他专横霸道,反应迟钝。我希望你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并且想办法把他手里的工作再多接过来一些。”
“他总是跟我对着干,”卡吉尔上校抗议说,“他搅得我什么工作都干不成。”
“沙伊斯科普夫确实有点滑稽可笑。”佩克姆将军若有所思地表示同意。“你要密切注意他,设法发现他在干些什么。”
“哼,他老是来干涉我的事情!”沙伊斯科普夫上校叫嚷道。
“别为这个担心,沙伊斯科普夫,”佩克姆将军说。他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已经十分巧妙地引导沙伊斯科普夫上校适应了自己那种标准作战方法。现在,他的两个上校几乎已经互相不理睬了。
“卡吉尔上校嫉妒你,因为你把阅兵这项工作干得十分出色。他担心我会把炸弹散布面这项工作交给你负责。”
沙伊斯科普夫竖起耳朵听着。“什么炸弹散布面?”
“炸弹散布面?”佩克姆将军自鸣得意地眨眨眼睛重复道,“炸弹散布面是我几星期前创造出来的一个术语。这术语没有什么意思,可奇怪的是它这么快就流行起来了。嘿,我已经使各种各样的人相信,我认为重要的是把炸弹密集地投向地面,然后从空中拍一张清晰的照片。在皮亚诺萨岛上有一个上校,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是否击中了目标。今天咱们就飞到那儿去跟他开个玩笑。卡吉尔上校会因此而嫉妒的。今天早上我从温特格林那儿打听到,德里德尔将军要去撒丁岛。等到他发现我趁着他外出视察他的一个基地时去检查了他的另一个基地,他准会气得发疯的。我们甚至来得及赶到那儿去听他们下达简令。他们要去轰炸一个小小的不设防的村庄,他们打算把整个村子炸成废墟。我是听温特格林说的——顺便告诉你,温特格林原先是个中士——这次任务完全没有必要。它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拖延德国人的增援,可眼下我们甚至还没有准备发动进攻呢。不过,当你让平庸的人登上权力高位,事情就会这样。”他朝着那边的巨幅意大利地图做了个懒洋洋的手势。“喏,这个小山村太无足轻重了,地图上甚至都没标出来。”
他们到达卡思卡特上校的轰炸机大队时,已经太晚了。他们没能赶上下达预备性简令,也没能听到丹比少校所做的一遍遍的说服和解释。“可它就在这儿,我告诉你们,它就在这儿,它就在这儿。”
“它在哪儿?”邓巴装作没有看见,挑衅地问。
“它就在地图上这条路稍稍拐弯的地方。你难道看不见你地图上的那个小弯吗?”
“不,我看不见。”
“我能看见,”哈弗迈耶凑上前说。他在邓巴的地图上把那个地方标了出来。“这些照片中有一张是那个小村子,拍得很好。这个任务我已经完全清楚了。它的目的就是把整个村庄从山坡上炸坍下去,从而堆积起一个路障。德国人不清除这个路障就无法进兵。
对不对?”
“对极了,”丹比少校说。他用手帕擦拭着前额上的汗水。“我很高兴,我们这儿终于有人开始明白这一点了。德国人的两个装甲师将会沿着这条路从奥地利开进意大利。这个村庄坐落在非常陡的山坡上,你们炸毁的房子和其它建筑物的瓦砾肯定全会直接滚落下来堆积在路上。”
“见鬼,这又能有什么区别呢?”邓巴追问道。约塞连激动地望着他,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谄媚。“只要两三天,他们就能清除干净。”叫丹比少校竭力避免引起争论。“不过,对司令部来说,这还是有些区别的,”他语气缓和地回答说,“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布置这次任务的原因。”
“是不是已经把这次轰炸通知村里的人了?”麦克沃特问。
丹比少校有点惊慌,连麦克沃特这样的人也敢站出来表示反对意见了。“不,我想还没有。”
“我们是不是已经撒传单告诉他们这一回我们的飞机要去轰炸他们了?”约塞连问,“难道我们就不能向他们暗示一下,叫他们躲出去吗?”
“不行,我看不行。”丹比少校不安地转动着眼珠,他的汗越出越多。“德国人也许会发现的,那样他们就会改变路线,对于这一我不敢肯定,我只不过是假设而已。”
“他们甚至不会隐蔽起来,”约塞连愤愤不平地争辩说,“当他们看见我们的飞机飞过来时,他们会连小孩带老人还有狗一起涌上街头冲着飞机挥手。天哪,我们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呢?”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别处设置路障呢?”麦克沃特问,“为什么非在这儿不可呢?”
“我不知道,”丹比少校不高兴地回答说,“我不知道。听着,弟兄们,我们对向我们下达命令的上级应该有信心。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们知道个鬼,”邓巴说。
“出了什么麻烦事?”科恩中校问。他穿着一件棕黄色的宽松衫,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自得地踱进简令下达室。
“噢,没出什么麻烦事,中校,”丹比少校神情紧张地掩饰道,“我们正在讨论这次任务呢。”
“他们不想轰炸那个村庄,”哈弗迈耶窃笑着说。他把丹比少校给出卖了。
“你这个混蛋!”约塞连冲着哈弗迈耶呵斥道。
“你离哈弗迈耶远点。”科恩中校粗暴地命令约塞连。他认出来了,约塞连就是第一次飞往博洛尼亚执行任务的前一天晚上在军官俱乐部里对他出言不逊的那个醉汉。他压制着自己的不满,转向邓巴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想去轰炸那个村庄呢?”
“这太残忍了,就因为这个。”
“残忍?”科恩中校语调冷淡地问。邓巴毫无顾忌发作出来的敌对情绪使他心头一震。“让德国人的两个师开过来打我们的部队不是同样残忍吗?你当然知道,美国人的生命也处在危险之中。你愿意看到美国人流血吗?”
“美国人是在流血。可那村庄里的老百姓正生活在和平之中呢。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去找他们的麻烦呢?”
“不错,你这样讲倒挺容易,”科恩中校讥笑道,“你呆在皮亚诺萨岛上当然是很安全的。那些德国人的增援部队来与不来对你都没有关系,是吗?”
邓已窘得满脸通红。他突然以一种自我辩解的口吻反问道: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别处设置路障呢?我们就不能把哪座山的山坡炸坍下来或者直接去轰炸那条路吗?”
“你是不是宁愿回博洛尼亚去呢?”这个问题虽然是平静地提出来的,却像一发子弹似的飞了出去。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神色紧张,约塞连又急又愧,暗暗祈求邓巴不要再开口说话了,邓巴垂下了眼睛。科恩中校知道自己赢了。“不,我想你不愿意,”他带着露骨的轻蔑目光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卡思卡特上校和我本人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给你们争来这么一个没有危险的飞行任务?要是你们宁愿飞到博洛尼亚、斯培西亚和弗拉拉执行任务的话,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这些目标派给你们。”他的眼睛在无框镜片后面威胁性地闪着光,宽大的下巴黑不溜秋的,显得冷酷无情。“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
“我愿意去,”哈弗迈耶急忙答应道,发出一阵自高自大的窃笑声。“我愿意直接飞到博洛尼亚上空,把脑袋平对着轰炸瞄准器,听着那些高射炮弹在我四周呼啸爆炸。等到我完成任务回来,人们围过来指责我,咒骂我时,我会感到格外地开心。甚至连那些当兵的也气得骂我,恨不得揍我一顿。”
科恩中校愉快地拍了拍哈弗迈耶的下巴,却没有跟他说话。他转而干巴巴地对邓巴和约塞连说:“我郑重地告诉你们,说到为山上那些意大利乡巴佬伤心难过,谁也比不上卡思卡特上校和我本人。战争就是这个样子。你们一定要记住,发动战争的不是我们而是意大利人,侵略者不是我们而是意大利人。这些意大利人、德国人、俄国人,他们自己对待自己已经够残忍的啦,我们怎么残忍也比不过他们。”科恩中校友好地捏了捏丹比少校的肩膀,可是他脸上的不友好表情却没有改变。“继续下达简令吧,丹比。一定要让他们理解密集的炸弹散布面的重要性。”
“不,不,中校,”丹比少校眨眨眼脱口说道,“这个目标不采用这种方式,我已经告诉他们,每颗炸弹的落点间距为六十英尺。这样一来,路障就不是只集中在一个地点而是和整个村庄一样长了。
疏散的炸弹散布面会形成更有效的路障。”
“我们关心的不是路障,”科恩中校开导他说,“卡思卡特上校想借这次任务拍出一张高清晰度的空中照片,这张照片他可以自豪地通过各种渠道散发出去。别忘了,佩克姆将军要来这里听取下达正式简令。他对炸弹散布面的看法如何,你是知道的。顺便说一句,趁他还没来,你最好抓紧时间布置完这些细节,赶快离开。佩克姆将军受不了你。”
“噢,不,中校,”丹比少校诚恳地纠正他说,“是德里德尔将军受不了我。”
“佩克姆将军也受不了你。事实上,谁都受不了你。把你正在讲的讲完,丹比,然后就走吧。我来主持下达简令。”
“丹比少校在哪儿?”卡思卡特上校驾车陪着佩克姆将军和沙伊斯科普夫前来听取下达正式简令,一下车便问道。
“他一看到你开车来了,就请假离开了,”科恩中校回答说,“他担心佩克姆将军不喜欢他。本来也是准备由我主持下达简令的。我会干得比他好得多。”
“好极了!”卡思卡特上校叫道。可一转眼,他想起第一次下达轰炸阿维尼翁的简令时,科恩中校在德里德尔将军面前干的好事,便急忙收回刚才的话。“不,我自己来主持吧。”
卡思卡特上校精神抖擞地站起来主持会议。他心里想着自己是德里德尔将军的一个心腹,便学着德里德尔将军的样子,摆出一副粗鲁直率强硬的架势,对着那些凝神静听的下级军官斩钉截铁地厉声训话。他觉得,自己敞开着衬衫领口,手握着烟嘴,加上那一头剪得短短的花白卷发,站在讲台上的样子一定很威风。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得妙极了,甚至把德里德尔将军特有的某几个不正确发音都模仿得维妙维肖。后来,他突然记起来,佩克姆将军很厌恶德里德尔将军,于是便对佩克姆将军手下这位新来的上校生出几分惧怕来。他的嗓音变得沙哑了。他的自信心一下子全没了。
他结结巴巴地往下讲,不由得满面羞惭,脸红耳热。突然间,沙伊斯科普夫上校使他惊恐万分起来。这个地区多了一个上校就意味着多了一个对手,多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恨他的人。而且,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卡思卡特上校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要是沙伊斯科普夫上校已经贿赂了这会场里所有的人,叫他们起来抱怨,就像他们第一次执行轰炸阿维尼翁的任务前那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