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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3月14日,第20军团85军军长王仲廉就得到了军团长汤恩伯转颁战区长官部的电令:因滕县告急,限令该军务于3月17日在滕县以南的临城集中完毕。
可是汤军在3月14日并未行动,只派出了一支先头部队,打前站。直到3月15日上午八时,王仲廉得到汤恩伯电令:该军着即由归德(商丘)乘车至临城集中,相机策应22集团军作战。
在汤恩伯的这道命令时,王仲廉军“着即由归德(商丘)乘车”的时间己经由14日推后至15日。同李宗仁的要求相比,时间晚了一天。这一天何其保贵
如果汤军抓住了这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在日军的迂回部队包围滕县以前赶到。更有甚者,汤思伯的这道命令己变为“相机策应”。
“策应”本身就不是一种积极的恣态,再加上“相机”,也就是说,可以策应,也可以不策应,甚至也可作壁上观
但李宗仁的命令不是这样,他坚持要汤恩伯军迅速北上,在日军的迂回部队包围滕县以前赶到。他在3月15日上午9时电令汤恩伯,要他的王仲廉军的第4师以先头之一部开往滕县附近。
军情火急,兵贵神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
可是王仲廉在15日上午11时接到汤恩伯的第三次电令,也即是李宗仁上午9时的那道命令后,他的89师部队才慢腾腾地在15日夜晚从商丘乘车向临城输送。
这时,日军的迂回部队早出现在滕县南面的南沙河一带,对滕县形成包围。
而且,日本人并不以囊括滕县为满足,他们的胃口要大得多。他的先头正向南直奔滕县南二十公里的官桥镇。官桥是滕县平原南面的一个战略要地,是南下临城的瓶颈,占领了官桥,便封锁了临城向北的出口和东去枣庄、台儿庄的咽喉。
增援滕县之策先输一着。
当晚,汤恩伯到达徐州,电召在商丘的王仲廉到徐州面晤。
王仲廉是一位抗战名将,他的家乡就在徐州附近的萧县。他一生中都感激汤恩伯对他的知遇,在他的回忆录中时时都称汤恩伯为“汤公”,拳拳之心跃然纸上。
此时,正当张宣武从白沙河前线赶回县城受命担任城防司令一职时,从商丘受召而来的王仲廉同汤恩伯一道正在汤下榻的中国银行楼上共进晚餐。汤恩伯似乎胸有成竹,一切都在不慌不忙中进行,与滕县城内的临战紧张场面判若天地之间。
汤恩伯驱车来徐州时,途经王仲廉的家乡,他为此拉开了家常:“本日道经贵萧县之王寨,离府上只有数里,向村民问及府上状况,据云只有茅屋数间,薄田数十亩。你为何未置一点家产呢?”
对汤恩伯的关切,王仲廉笑了笑。
“足以证明你真正是为**而不顾家的人。”
在这样的气氛中,王仲廉从汤恩伯那里知道的前线的战况是:
正面之敌万余人,其主力围攻滕县,另一部迂回至滕县东南之南沙河附近,与第四师先头部队接触中。22集团军尚有残部四五营困守县城,但城外各阵地都被敌突破。敌沿铁路南下之三、四千人,先头达滕县城南之南沙河,并向临城急进。另有敌主力五、六千人似在滕县城东桑村附近,有窥枣庄、以侧击汤部的企图。
于是,汤恩伯根据这样的情况决定:因为89师尚未集中完毕,我军所期望在滕、邹间与敌决战的计划,必须变更,以求在临城附近与敌决战。王仲廉则令该师的先头部队占领官桥,扼守铁路正面,掩护主力集中。
这就是说,汤恩伯己经自作主张不再执行对滕县增援的命令。
22集团军就这样被出卖了时间是在3月15日夜,而这一切,孙震被蒙在鼓里,滕县浴血奋战的守军更是被蒙在鼓里
当汤恩伯绕开滕县后,临城正面全面暴露,孙震的一连手枪兵如何能抵挡如千敌人的进攻。于是,二十二集团军总司令部撤离临城,后退到运河南岸
日军对滕县的进攻是3月15日早晨六时开始的,全天的战斗集中在东关进行。
东关由严翊营守卫,该营于昨日午后赶到县城后,便被布署在这里。严翊把两个连布置在寨墙后面,一个连作为营预备队。进入阵地后,全营通宵未眠,挖了一个夜晚的工事。张宣武和严翊都很清楚,日军的主力在城东,攻击县城,东关首当其冲。
此刻,严翊正睁大眼睛,透过黎明前的黑暗盯着远处一堆蠕动着的黑影。寨墙外前进阵地的岗哨报告:敌人摸过来了。
“打不打?”伏在旁边的一连连长祝涵湘问。
“不要慌,准备好手榴弹,等敌人进入壕沟。”严翊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说。
8时左右,鬼子在东沙河炮兵阵地开始试射,升起气球,不慌不忙校正弹着点。前后左右几发炮弹之后,齐射开始,从八时一直打到十时,整整两个小时,东关、城内和西关车站,共落炮弹三千余发。同时,几架敌机飞临上空,俯冲轰炸和扫射,主要的弹着点在东关。直打得东关和全城一片烟雾腾腾。十时正,炮击突然停止,飞机也飞走了。
大地一片沉寂,日军似乎在等待和在观察炮击的效果。在他们指挥官濑谷少将的望远镜里,除了一些房屋在燃烧,硝烟在寒冷的空气中向上升腾、形成一根根烟柱外,还有一些没有逃走的老弱百姓在向城外疏散;城墙上,守军士兵正忙碌地用沙袋填堵被炮击破坏的工事,全然不见逃跑的动向,整个城市巍然不动
日本《读卖新闻》的随军记者后来报道,鬼子的指挥官对此感到意外:这些装备简陋的四川兵怎么这样视死如归?不像韩复榘,只要大炮一阵轰,就弃城逃跑了?
不仅守城官兵没动,一些拿起武器的滕县民众也在那里保卫家园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二百三十八章 死守滕县
第二百三十八章死守滕县
陈慕唐所参加的那支川军政宣队因为昨晚从北沙河回来较晚,寨门己关,就宿在关外
的村子里。这支宣传队一共有二十多人,除陈慕唐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外,其他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川军的政工人员有三人,罗蜀南、陈淮和谷剑英,谷剑英是一位年轻的女政工人员,听口音不是四川人,此外的全是当地人。
宣传队主要是演出三幕独幕话剧《放下你的鞭子》、《唐官屯》和《毒药》,另外口头宣讲日军侵华的罪行。
在《毒药》里陈慕唐饰老汉,谷剑英饰孙女。宣传队既向老百姓作宣传,也慰问前线的部队。队里有二件武器,队员王诗兖背了一口大刀,刘恩坦腰上挂着一只三八式手枪,其余手无寸铁。当鬼子开始炮击后,宣传队和一些逃难的百姓向南转移到善国门外。队员王诗兖的家就在附近,他只来得及敲开自己的家,向老父老母喊了声:
“快跑,鬼子来了”就又回到宣传队。
就在这里,宣传队同鬼子遭遇。王诗兖举起大刀,大喊一声就向鬼子扑去。鬼子看见一个老百姓举起大刀扑来,或许是不知怎么回事,或者是想抓个活的闹着玩,一时楞在那里。真是说时迟,
那时快,只见王诗兖手起刀落,一个鬼子己被砍倒在地,刘恩坦拔枪对着鬼子就打。这时鬼子才反应过来,一齐开火,两位壮士英勇牺牲在善国门外。
这帮鬼子杀害了两名宣传队员还不解气,又对准逃难的人群用机枪扫射,不少的老百姓被打死在这里。
3月14日日军开始进攻普阳山等前沿阵地以来,战斗己经进行了三天。虽然截至今天中午,我外线阵地己经完全陷落,但滕县城依然屹立。从四川来的队伍这样顽强抵抗,实在让接替田岛荣次郎担任33旅团长的濑谷少将大过意外。
15日这一天,滕县东关、城内和西关、火车站落下的炮弹和炸弹在万枚以上,东关的忘记屋全部被摧毁,成了断墙残垣,城里多处被毁,浓烟滚滚。从城东门张宣武的指挥部到东关严翊营部的一段电话线,一天之内被炸断二十五次之多
夜里,日军发射的照明弹不断在天空中升起,指挥部被照得雪亮雪亮的。
在大石墙村方面抵抗日军的124师两个团接到了税代师长火速回城固守的命令后,立即准备同日军脱离接触,离开火线。
在战线左翼固守的740团一直都由370旅旅长吕康督战。743团增援来后,也由旅长曾苏元带领。两位旅长知道此项命令干系重大,部队指挥机关全在县城,任务非同小可,两下一商量,立即决定由曾苏元旅为前军,成左纵队先向后撤;370旅随后跟进,从午后开始向县城转进。
372旅以熊顺义营长指挥第二营和第三营为前卫先行。曾苏元旅长特地把他叫到跟前,命令他:
“你在回城的途中无论遇到敌人的何种阻挠,都必须全力打破,冲开一条血路来,付出任何重大牺牲也在所不惜,在你的后头还有我们两个营和370一个旅,师长在城中等着我们”
这是124师的全部人马,两个旅实际上只是两个加强团。
这时是营长的熊顺义,实际上己经有了团长的委任状,只是他还不知道有这回事,顶头上司曾苏元旅长也还扣住委任状没有宣布。
旅长曾苏元,四川广汉市小汉乡人,七岁就在成都当学徒,以后当兵,从十五岁起就跟着孙震在军队里打拼,笃信“猛将必发于士卒”的道理,现在还担任着124师副师长的职务。大概是想再最后磨厉熊顺义一次,委任状的事他要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熊顺义指挥着队伍一路小跑。旁边走着第三营营长卢高暄和黄伯亮,他们是29军潼川军校的同学,又是很要好的战友和朋友。
当部队通过北沙河时,时间是下午。公路上,麦地里,到处可见敌人的坦克车辙和战斗过的痕迹,部队顿时紧张起来,以战斗队形搜索前进。突然前面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前卫连长江有厚报告:
“前面发现敌人骑兵巡逻队”
“打垮它”江有厚是熊顺义手下一位能打仗的青年军官,熊顺义的女婿。江有厚二话没说,带了两个排就从左右两翼围了上去。鬼子的骑兵没有大部队,没有重火器,经江有厚一冲,立即四散奔逃,只在射程外作警戒。熊顺义如法炮制,也向鬼子骑兵派出警戒,本部人马依旧向县城急进。从北沙河到县城的途中,部队一共五次同敌人遭遇,所幸鬼子兵力都不大,要么是远处警戒,要么是小股巡逻,被熊顺义以三、五倍的兵力一阵猛冲,统统都被打开一条血路,好在鬼子的坦克己经回去添加燃料没有在这里出现。晚十时左右,熊顺义到达县城西关附近。
西关外面就是火车站。侦察回来报告,火车站一带有部分鬼子驻扎,熊顺义立即率领自己先头这两个营乘夜突袭,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火车站被124师牢牢控制在手里,解除了鬼子在城西的威胁。
熊顺义占领火车站后,立即集中了二十多名号兵,在车站南侧一起向城里吹奏军号“372旅回来了”的号音。
3月14日,农历二月十五。十五的月亮高挂天空,正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日子,寒风瑟瑟的大地在皓月的照耀下,犹同洒满了一层雪白的薄霜。一排昂首挺胸的号兵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更加威武雄壮。
一瞬时,整齐的军号声响彻云霄。在指挥部的王铭章听到这冲天而起的号声,立刻冲到院子里来,命令吹号回答。
正在盼望援军的张宣武和其他的军官也都听见了,全城的官兵也都听到了,城里和东关顿时一片欢腾和喝采,勇气倍增。很快,集中到西城楼和北城楼的号兵也吹响了“的的答答”的号声,告诉城外:“知道372旅回来了”
少倾,走在后面的370旅也到达西关。一阵军号声“370也回来了”又冲天而起。开初的那二十多名号手也不甘寂寞,立即又加入到370旅的这组号声之中。很快,城里的号声又传出来,一组组军号声此起彼伏,犹如一曲曲慷慨激昂的交响乐在的天空中回荡。
王铭章迎出西门,拉着吕康的手,叫着他的字:“立南,你一来我心里就安稳多了。你和你的370旅都一直是我所钦佩的。”吕康心里也十分激动,紧紧拉住王铭章的手:“请师长不要客气,我绝对服从命令,拼命去打。”
370旅回来的路走得更艰难。他们不仅多次冲破日军的阻挠,后面还要打退尾随而来的追击。此时,日军己经发现124师回撤的企图,不断从北沙河向我行军的队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