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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陆也使出浑身解数死死咬住,不过每次九七式战斗机都能迅速得从他的瞄准镜中脱离,两架战机在空中上下、左右腾挪着。
“和田君快爬升”三浦翼着一面呼喊着,一面加速冲过来。
明白三浦翼意图的和田健一拉操纵杆,九七式战斗机咆哮着以大仰角迎着太阳拉升,而三浦翼的战机则从侧后方俯冲而下。
知道敌机企图的石大陆一咬牙拉起机头,在阳光照花眼睛的一刹那,瞄准镜死死套牵了因动力不足而拉升速度较慢的敌机,四道桔红色的火焰狠狠吻上九七式战斗机的尾部。
由于机尾辅翼被打掉,九七式战斗机立即失去平衡,冒着浓烟,向下堕去。“和田君快跳伞”三浦翼见僚机如断线风筝般掉向大地悲愤得在耳机中呼喊。
鲜血正从和田健胸前的窟窿中喷涌而出,一枚7。7毫米航空机枪子弹击穿坐椅后又穿透了他的身体。
发现天空异常的独立团官兵们纷纷从战壕钻了出来,第二架日机拉着浓烟怪叫着坠向地面时,官兵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高飞却为天空中那位英勇的中国飞行员捏了一把汗。
此时天空中的死亡追逐依然在进行着。
眼睁睁看着僚机在地面上化为一团绚丽火球的三浦翼一个大扣转,死死咬住了该死的支那飞机。
石大陆娴熟的操纵着飞机左右规避飞行。还多次忽然俯冲下沉,急于一击得手的三浦翼多次落空,没能命中目标。
独立团的官兵们默默得看着敌我战机在空中你追我赶,俯冲翻滚,侧掠窄角拐弯,旋转横掠,螺旋下降,不论中国战机做出如何漂亮的动作,后面的日机依然死死咬住。
连续的大负荷动作使石大陆的体力迅速下降,额头直冒冷汗,战机的动作也开始不连贯起来,好几次敌机的子弹就贴着机身掠过。
“不好”高飞知道中国飞行员快支撑不住了,“所有轻机枪对空射击”
随着高飞的命令,九十二挺捷克式轻机枪和歪把子机枪在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网。
枪声大作的地面让石大陆精神一振,他马上明白了地面的火力的意思,机头一沉,型驱逐机立即俯冲而下。
“八嘎”追红了眼的三浦翼醒悟过来,发誓要把这架敌机击落的他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下去,两挺米机头机枪和二挺7。62毫米机翼机枪同时开火。
石大陆感觉机身一震,他知道中弹了,顾不得多想了,将油门推到最大的位置,拼命向地面飞力网飞去。
三浦翼见敌机并未受到重创,再度加速跟了上来,一边追踪,一边攻击。带着火光的子弹在型驱逐机上下左右“嗖嗖嗖”地飞过,又有一枚子弹击中了石大陆的飞机尾部。
石大陆全力控制着摇晃的战机一头扎进密集的火力网,配合默契地地面火力在那瞬间停息了。
不到一秒的时间,重现的火力网遮住了三浦翼的追击路线。
不甘的三浦翼只能看着那架型驱逐机紧急迫降,油料不多的他只得恨恨的返航。
由于已没有跳伞高度,石大陆只能迫降了握紧操纵杆,极力地降低了飞行速度,并慢慢降低了高度。“嗡——突突。。。。。机喘息着贴近了地面。
“咚嘶——”机身已经擦着了地面,飞机剧烈地震动着,石大陆双手紧握操纵杆,在震颤中微微抬起机头,尽量保持着机身着地。“吱——”机身在冻土中犁出一道深沟,速度慢慢降低。
一块大石头让飞机失去了平衡,“噗”飞机一头扎进坚硬的土地,脆弱的螺旋桨随之折断,巨大的惯性却带着整个机身以右侧的机翼为原点,划了一段标准的圆弧慢慢停了下来。
“滴答滴答。。。。。。。。。”强烈的震动震裂了输油管,仅存不多的汽油从油管中渗出,也多亏油少,否则仅仅是这种震动就极有可能引起油箱爆炸。
“咳咳咳咳。。。。。。。。”石大陆剧烈地咳嗽着,推开驾驶舱,爬出了满是浓烟的狭小空间。“咕咚”他手一软,无力地滚出了机舱,摔在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
台儿庄,1938年4月3日。
“砰”十声清脆的枪声中,那四名鬼子哼也没有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只有身体很不甘愿的连续颤抖了几下
舒了口气的狙击手们依然透过睢准镜观察着他们的第一批战利品,在黑夜中,根本看不见血是什么颜色,只能发现四具尸体的周围多了一圈黑色的东西
枪声就是命令,按事先计划第二拨开火的是三十具掷弹筒,那顶有灯光的帐蓬成了最好靶子有十枚50毫米榴弹同时扑向它,另二十枚榴弹向日军帐蓬的大约位置射过去,它们的任务仅仅是把鬼子从帐蓬里赶出来
在枪响的一瞬间,西村大和就地一趴,还没得及把油灯扑灭,就听见一阵熟悉的掷弹筒发射声。
再也顾不上枪手的威胁,西村大和翻滚着跃进帐蓬边的草丛。
“轰轰轰”连绵的爆炸声中,西村大和心有余悸得看着他那挺帐蓬被狂暴的冲击波撕成碎步。
其它的榴弹绝大部没有射中帐篷,反应迅速的日军官兵还没有等第二拨榴弹炸响就冲出了帐蓬。
借着爆炸带来的火光,二十挺歪把子机枪、十挺九二式重机枪在余良然的指挥下开始拼命地发射起来。
三十道火舌构成一面巨大的死亡之网罩向乱成一团的日军驻地。
没有人能逃过这面死亡之网,最先冲出帐蓬的近百名日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高速打过来的不断旋转的子弹切割成一条一条甚至是一块一块的碎肉,漫天喷溅的鲜血就如同瀑布边的水雾一般长久不散。
“还击”“卫生员”“支那军队”“是正规军”,后续的日军趴在草丛中声嘶力竭的叫起来
日军的战斗素质这时体现出来了,三八步枪朝山上火舌喷吐处拼命射击着,为正展开的重机枪和掷弹筒争取时间。
一直在等待有狙击价值目标出现的狙击手们如同猫闻到鱼腥味似的开始有条不紊地向着远方的日军阵地进行着射击。
重武器操作手是狙击手们第一追逐目标,任何敢靠近那两门九二步兵炮和十几挺的轻重机枪的射手们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对于得不到重武器火力支援的普通日军士兵,二十九挺轻重机枪连续射出的弹雨就像是永远逾越不过的铁幕,所有试图抬高身子反击的鬼子都会被五、六颗以上的机枪子弹扫倒打成粉碎。
仅有的几个微小的土包和几条不深的浅沟成为日军士兵心中的圣地,没有什么能比躲过对面子弹并活下来更有诱惑力,于是无数的日军士兵开始一边射击一边冒着疯狂的弹雨向着仅有的几个可以藏住人的地方爬去。
三十具掷弹筒再一次“咚咚咚”怒吼起来来,在许建的指挥下,三十枚榴弹以集群的方式向鬼子密集的地方射去。
每一次的连绵爆炸开都会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暴,在这风暴的中心是无数的断肢和喷飞的血末,而更多的还是被锋利弹片刺成了千疮百孔的尸体。
死死贴在冰冷地面上的西村大和看着在弹雨中苦苦争扎的士兵几乎要疯狂了,“眼前的敌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使用的全部是大日本军队的武器?”
一个在西村大和边上的士兵突然嚎叫着作势要站起来,结果还没有站直就被一块横飞的弹片削去了头盖骨,脑浆暴露在冰冷北风中的受伤的日军士兵抽搐着向西村大和伸出了求救的手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三百零八章 血肉战场 (四)
第三百零八章血肉战场(四)
“掷弹筒掷弹筒快射击”在西村大和的命令声中十几个的日军掷弹手不得不趴在地上用最不舒服的方式对着山上的伏击阵地发射榴弹,但别扭的射击姿势让几乎所有的榴弹都失去了准头。
暴露位置的日军掷弹手马上成为了独立团掷弹手的目标,当两轮集群轰炸过后,村井支队第3大队所有的掷弹手和掷弹筒都回归零件状态。
见事不可为的西村大和下达了“转战”的命令,一位负有自我牺牲的中队长带着自己只余一半士兵的阵地向独立团阵地发动了自杀性冲锋。
结果,在弹雨中勇敢站起来的中队长只来得及嚎叫声“杀给给”,一个早盯上他的狙击手冷静击发,一颗7。62毫米子弹在飞行了几百米后将全部的能量毫无保留地留在了这名中队长的前胸里,巨大的冲力让他从地上疾然地跃起又重重地落下。
而其他发起决死冲锋的五十多名日军士兵没有一人能冲出一米就被绵延不绝的火力网绞碎。
这些日军官兵的自我牺牲并不能挽救村井支队第3大队最后的命运,当西村大和带领一百多名官兵狼狈的向鄱退了下去,早运动到后面的一营、二营数千支步枪进行了三轮齐射
欢呼的官兵冲上再也没有站立鬼子的战场,还有一口气的日军伤兵一个个活活地被刺刀挑死,临死的惨叫声响彻战场。
“枪,能用枪就用枪,别用刺刀,危险”和官兵们一起前冲的柯斌大声地喊道,随即所有的官兵都停止了用刺刀挑杀日军伤兵,转而用手中的步枪一发一发地消灭还有着一口气的日军伤兵。
双腿被击断的西村大和在一颗子弹击穿他前额的时候还在想,“这到底是支什么部队?”随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战争,正在以一种惨烈的形式进行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
在4月3日这天,一名当时还是新兵的黄培新的日记中看下当日发生的一切。
“民国二十八年,四月三日,早上天还没有亮时,连长就吹响了集合的哨子。在连长的吼叫声中,我才知道我们要向小鬼子全面反击了,我们所在的团分在了第一波次。
当听到连长说到团长下了死命令全团参战一个不留时,我的心砰砰直跳,那个同学也显得很激动。
到达攻击位置以后,第一次参加实战的我跟在老兵后面拼命的向前冲,耳边尽是爆炸声和让人头皮发麻的子弹‘嗖嗖’声。
鬼子阵地上轻重机枪炸成一片爆豆,嗖嗖的流弹像是灾天的蝗群,密密麻麻飞扑而来,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中,我前面和边上的弟兄一片片倒下去。
天空中不计其数的‘流星’呼啸着掠过来,在炮弹迸发的火光中许多弟兄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硝烟散尽,才有阵混杂着血肉残肢的泥石从空中洒落,一股子烧糊的肉味直蹿鼻端。而活着的弟兄们呐喊着冲向越来越近的鬼子阵地。
太多的鲜血让我在这一刻对死亡麻木了,在排长快冲的吼叫声中,我也学着那些老兵一样拼命吼叫起来,踏着弟兄的鲜血、尸体向前冲。
突然一声熟悉的惨叫声传入耳中,我的心一抖,借着几乎毫无间歇的炮火光亮,我看见一名同学在尸堆中痛苦的翻滚着,他的腿全被炸断了。而冲过的弟兄没有一人停下来。
我惊叫着刚要停下来求助他时,就被人踢得一趔趄。扭头一看,连长正冲我大吼着,枪炮轰鸣中,我隐约听到连长在叫,‘格老子,想找死吗?快冲’
我抹了下眼泪,最后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还在抽搐的同学就又向前冲上去。
点着人数上的优势,我团终于冲进了鬼子的阵地,前面的弟兄同时甩出手榴弹,在连串火光爆起后冲进了战壕。
我看得十分清楚,十几个矮壮敦实的鬼子带着满身血迹,面对数倍于他们的弟兄竟然毫无惧色的嚎叫着拼起了刺刀。闷哼声中,十几个鬼子被扎成了血葫芦,但几乎是鬼子两倍的弟兄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整条锋线都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鬼子哗啦啦退枪弹的声音,刀锋砍上骨头的脆响,人体被扎穿时的噗噗闷声,充斥着我的耳朵。
眼中所见的一切让我也疯狂了,我红着眼睛和全连剩下的一半弟兄冲入了血肉横飞的阵地。
冲在前面的弟兄一个个倒了下去,平时最照顾自己的班长被捅破了肚子,半截粗大的肠头都拖到了体外,却仍旧操着中正式步枪,倚在战壕边跟鬼子拼刺刀。
连里那个比我还小一岁的士兵被炸断了左腿,他就趴在地上刺鬼子的小腿,满脸都是痛出来的泪和汗,刺一刀就抽泣着骂一句“龟儿子,去死吧”
前面的连长连续刺翻了几个鬼子,我发现连长身后倒着的一个鬼子正挣扎着摸刺刀。来不及提醒,我使劲扣动了扳机,手中的步枪毫无反应。
眼看着血淋淋的刺刀就要刺中连长的后腰,来不及多想的我恕吼一声“杀”,一个箭步手中的步枪闪电般刺向鬼子伤兵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