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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柱马上明白了他这个同学的用意,不由怒声喝道:“王江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江抬起了头,看到了锁柱,他的脸变得煞白,刚才自己过于匆忙,竟然没有注意到锁柱能从指挥室里出来,他原来以为那里面根本没有人了。
“你这是想装伤兵逃避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活下来吗?”锁柱怒不可遏,拔出了自己的手枪,指到了他的头上。
我说,营座”王江哆嗦了起来,满脸是汗,这样地恳求着锁柱。
锁柱的手颤抖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部下竟然会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逃避死亡。
“好好,我承认,我是害怕了”王江忽然坦白了下来,同时又恳求着锁柱:“营座,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锁柱缓缓地放下了举起的手枪,但是泪水却经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又想起了刚刚牺牲的刘xiǎo虎,以痛声地道:“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那些死难的袍泽兄弟吗?对得起我们那些战死的弟兄们吗?就算你这次能活着,但是,等到你老死的那一天,你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大家?你不要忘了,你可以欺骗活着的人,但是却骗不过苍天,骗不过自己的良心”
王江沉默不语,这一刻,他也后悔起来。
锁柱抹了一把脸,将泪水擦掉,前面的战斗正紧,他不能在这里与这个怕死鬼多言,当下沉声道:“这件事我不会向别人提起,今天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你既然已经负了伤,这山头的阵地就jiāo给你,你必须给我守住,不然,休怪我对你无情”
说着,拖着他转回了阵地上,让卫生员替他包扎伤口,在这个同学的注视之下,tǐng着刺刀再一次奔入了战场中。
锁柱又一次冲入了战场,此时,战场上的形势已逐渐明朗了起来,**的士兵们勇猛如虎,又是自上而下的冲击,虽然在总人数上并不占优,却由于长官们的身先士卒,士气空前的高涨起来,所以经过了长时间的hún战,已然占据了主动。敌人也十分顽强,但终于有所松动,正缓缓地向山下败退。虽说两军还是在hún战中,但是从山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移动,hún战区已经离着山头阵地越来越远了。
整个战场上一片尸体,两军之间互相jiāo错着,一时间也分不出彼此,只是这青青的山岗,已然被鲜腥的血染红。
锁柱首先看到了徐海bō,经过长时间的拼杀,他体力明显有些不支,正与一个鬼子搏斗,他的一条tuǐ脆在地上,肯定是已经受了伤,但是他的身体还坚tǐng着,格挡着那个鬼子的刺杀。猛地,他手上一缓,右臂被对手的刺刀刺中,那把枪掉落在地。那个鬼子大喜,再一次举起刺刀捅向他的xiōng口。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锁柱抬手一枪,子弹呼啸着钻入了这个鬼子的心脏,这个鬼子仰面摔倒。
徐海bō回过头,看到了锁柱,如释重负一般倒了下去。
“卫生员”锁柱大叫着,抱起了徐海bō的身体,看到他浑身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一个卫生员匍匐而来,动作熟练而迅速地为他包扎着大tuǐ上的伤口,那里被敌人的刺刀扎透。“他只是昏过去了”这个卫生员告诉锁柱,锁柱这才定下了一颗心来。
敌人已经退过了半山坡,锁柱直起身来,奔着hún战的人群冲去。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徐思钟正与敌人的一位指挥官在搏斗,那个日军指挥官举着倭刀,勇猛异常,将徐思钟几次的冲杀化解。正是因为这位敌人指挥官的凶悍,稳住了鬼子将败的阵仗。
锁柱直奔这个鬼子的指挥官,他远远就看到了这个鬼子的领章,竟然是一个中佐,相当于和自己的中校一样的军衔,这肯定是鬼子这个联队的头目,不然也不会只有他拿着一把倭军战刀。
这个中佐也已然满面是血,他一定也杀了许多的**的士兵,看他灵活的身手,应该没有受伤,那血不会是他的。此时,他正一刀劈向徐思钟的面mén,徐思钟举枪相迎,那刀劈在了徐思钟握着的步枪木身上,猛然发力,bī得徐思钟连连后退,只退了两步,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身子一歪,他仰面摔倒。这个鬼子中佐大喜过望,chōu回刀来,再一次以雷霆之力砍向徐思钟的头颅。徐思钟已经失去了反击之力,本能地向边上滚去,堪堪避过那砍下来的一刀。但是这刀没有结束,却顺着徐思钟的方向划来,徐思钟无处可躲,“哧”地一声,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侧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痛得他“啊”地大叫起来。这个鬼子并没有收手,再一次举起刀来,又迅速地劈向他的身体。
“当”的一声,那把刀并没有劈上徐思钟的身体,锁柱疾身而来,刺刀正格开了这把细长的倭刀。
鬼子看清了面前的锁柱,同时也看清了锁柱的领章,这才是与他旗鼓相当的人物,他哇哇怪叫着,指着锁柱比划着,那意思是说要和他一决高下。看来,这个鬼子中佐也把锁柱当成了这个战场上的指挥官,他不想乘人之危,要与他明正言顺地大战一场,这也是他武士道jīng神所在。于是,中校对中佐的生死之战在惊心动魄之中开始了。
锁柱并没有退缩,抢先发起了攻击,刺刀直刺对手的xiōng膛,这带着刺刀的枪怎么也要比倭刀长上一大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是也有一个弊病,那就是灵活xìng到底没有倭刀好。这个鬼子闪身躲过,就在锁柱回枪之时,他的刀也挥了过来,紧跟着锁柱回撤的枪接近他的身体。
柱急忙举枪相迎,哪知他却是虚晃一刀,劈到势老随之回手上撩,砍向锁柱握枪的双手。锁柱马上手忙脚luàn起来,这个鬼子刀法jīng妙,非比寻常的对手,难怪刚才徐思钟会吃亏。他急忙后退着闪身躲过,却还是慢了一拍,那倭刀从他的双臂之上划过,将他的前xiōng的衣服划破,同时划出了一道斜斜由下往上的血痕,若不是因为衬衣的兜里揣着一块怀表,这块表隔了一下,将这把刀的劲力御去了一大半,只怕他的xiōng膛已经被切开了。这道血痕的去处却是锁柱的头,锁柱本能地转头躲过,但是左脸上还是被这刀尖划出了一道口子,从下巴处通到了耳垂。如火烧般的疼痛顷刻之间袭满全身,但是他强咬住牙关,愣没有吭上一声。
徐思钟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着枪正要冲上来帮忙,却jī起了锁柱好强的本xìng,他大叫着:“我自己来”说着,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举枪再一次冲了上去。
这个鬼子中佐一招得手,很是得意,却没料到锁柱忽然象是发了疯,那刺刀飞快地连刺过来,一时间bī得他连连后退,尽然无力还手。锁柱左突右击,时上时下,已然忘记了自己的伤口,灵活得犹如游龙。鬼子中佐闪避之间稍有些滞塞,便被锁柱抓住机会刺中了他的手臂,鬼子痛得大叫一声,手中的倭刀险些撒手。但是,这个中佐的反映也是极快,迅速地闪开,同时再一次出刀劈来。锁柱举枪横挡,便和刚才与徐思钟的情况一样,刀砍入了步枪的木把中,一时之间也chōu不出来。锁柱并没有象徐思钟那样后退,他承受住了这个鬼子的压力,冷不丁地抬脚踢向他的下yīn。
鬼子猝不及防,被踢了一个正着,痛得哇哇luàn叫着撒手后退。锁柱却是得手不饶人,又跟上了一脚,正踹在了这个鬼子的xiōng口。鬼子本来是面向上山,背向下山,往后仰面摔倒,骨碌碌地滚了下去,正被一棵xiǎo树挡住,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爬起身,徐思钟已经冲了过去,一刺刀便准确无误地捅入了他的心口。
锁柱取下了砍入自己步枪上的倭刀,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到这时才觉出心头在突突的直跳,浑身发软,哪里都在痛,他一屁股跌坐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敌人见到自己的长官被击杀,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便也没有抵抗的能力,纷纷调转头逃下山去。
战场上只留下了成片的尸体和浓浓的血腥。
总算是击退了敌人,徐思钟也长出了一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了锁柱的身边,拿过了他手中的那把日本战刀,看了看,那上面有那个鬼子中佐的名字,他不由得念出了声来:“野地俊雄”
锁柱愣在了那里,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野地俊雄正是日军第第十师团的一个联队长,是一个身世显赫的名家子弟,这也是迄今为止,被他打败的最高日军头目。
锁柱和徐思钟根本没有想到,乌龙庙的战场上会留下这么多的尸体,他们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应该在两三千以上。这一场ròu搏战,足足打了三个多xiǎo时,就是他们自己的士兵,便阵亡了近千人,而受伤的也有三百,这里面还不包括锁柱和徐思钟这样的轻伤员。当然,沉重的代价换来的也是丰盛的果实,在第三天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清理出了两千多具鬼子的尸体。而锁柱非常清楚,在当时的战斗结束后,本来不会有这么多的死尸,鬼子大部分是重伤倒地的伤兵,是徐思钟那残酷的命令断送了这些鬼子伤兵的命。徐思钟命令清理战场的**士兵们,在抢救自己人的同时,如果看到没死的日本兵,就给他补上一刀,让他归西。
开始的时候,锁柱还觉得徐思钟有些不人道,可是,当他看到那些死难的兄弟们的遗体时,他便把这话憋在了心里,再也没有说出口来。这些可爱的士兵们,与鬼子的尸体jiāo错在一起,互相叠压着,有的临死前还紧抱着死鬼子的tuǐ,有的嘴里还咬着鬼子的耳朵;有的双手紧紧掐住了鬼子的喉咙,而自己已经被敌人的刺刀从前xiōng捅入,从后背lù出刀尖;更有许多惨不忍睹的场面,那些士兵的肠子流了出来,心与肺整个穿透。。。。。。。。。。。。
直到一个月后,锁柱才知道,乌龙庙的战斗才是武汉会战中最惨烈、最血腥,同时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而鬼子的损失更加惨重,进攻的两个联队共有四千五百余人,此一役只剩下两千三百余人,伤亡亦高达近一半,其中战死的接近两千人。
**与日军伤亡之比为一比二,这与抗战以来五比一的比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胜利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三百六十一章 请求增援!!
徐思钟与锁柱赶回了师部,师长高飞面无表情地正在看着作战地图,参谋长马德弼在他的旁边说着什么。
鬼子的大部已经齐聚在乌龙庙之下,高飞现在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强大的炮火支援,希望能够利用猛烈的炮火阻住敌人前进的步伐。
“报告”徐思钟和锁柱齐声喊道。
高飞回身看到两人,连忙招呼着他们进来,当看到锁柱脸上那道刚刚结痂的伤口时,高飞为之动容,这张26师原本最腼腆的脸,以后不再是一个孩子的模样了,而真正的成了彪悍的军人。
高飞并没有多向他们作解释,直截了当地让马德弼带着两个人去151团整理残部,在离开作战指挥部的时候,锁柱将带来的那把缴获的鬼子军刀取了出来,双手捧到了师长的面前:“飞哥,这把日本军刀送给您”
高飞愣了愣,接过了这把战刀,缓缓拔出了刀身,随手挥出,一刀砍在了桌子的一角,那桌子的角齐刷刷而落。“好快的刀”他不由得赞道。
徐思钟笑着道:“这是锁柱从一个叫野地俊雄的鬼子中佐那里缴获来的,你看这刀上还有他的名字”
高飞又是一愣,仔细地看了看刀身,果然有那个名字,他当然知道这个野地俊雄,将这把刀还于鞘内,睁大了眼睛看着锁柱:“是你杀了这个鬼子中佐?”他问。
锁柱笑了一下,却摇了摇头,老实地告诉他:“不是我,是徐大哥杀的。”
“哦?”高飞将头转向了徐思钟。
徐思钟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其实我只是检了一个漏,要不是锁柱把那个鬼子打倒,我也杀不了他。锁柱还为此救了我一命”
“好呀”边上的马德弼走了过来,这几天来,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脸,只听他道:“不管是谁杀了这个鬼子,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
“谢谢参谋长夸奖”两人齐声回答。
高飞摸了摸这把刀,虽然喜欢,但还是双手托起,送回到了锁柱的面前。
锁柱愣住了,不明白胡师长为什么不收。
只听高飞道:“这把刀是好,但是好刀应该配英雄。是你缴的刀,你才是他的主人,我虽说是你的师长,但是也不能夺人之功。我只要你们能跟我把乌龙庙守住,那就是对我高飞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