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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中队?尻毗?这个尻字是啥子意思?”俞振海好奇的问道。
“尻的意思,就是屁股那的一个部位。”袁庆保是爆破一营里最有文化的一个,在那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俞振海忍不住笑了:“你说这小东洋也真有意思,叫什么不好,非要叫个屁股”
边上的弟兄们都笑了出来,袁庆保忍着笑说道:“这个屁股,不是,尻毗中队在武汉会战的时候表现的非常抢眼,被我们国军两个团围住,结果硬生生的被他们打开了一条血路冲了出去,被誉为‘神之中队’。”
“他**的”俞振海骂了一声:“两个团围一个中队,还能让他们跑了?神之中队?就他**的一个屁股中队都听着,以后在老子面前只能叫他们屁股中队”
“是,屁股中队,屁股中队”在营座的面前,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袁庆保无奈地道:“而且,大禹镇离中封城不远,中封城驻扎着日军整整一个大队,随时可以增援,战斗一旦打响,顶多一个小时,增援日军就可以到达”
“一个大队,一小时就可以到达。”俞振海在那喃喃地说着,一会顺口问了一声:“中封城的情况弄清楚没有?”
“是的,弄清楚,那里的日军装备也相当精良,鬼子一个联队的司令部也驻扎在那。指挥官我们侦察过了,是个联队长,叫啥,叫啥子来着?对了,叫什么柴田义男”
谁?”俞振海脸上的表情随着这三个字连续变幻三次。
“柴田义男,怎么了?”
“柴田义男,柴田义男”俞振海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大笑起来:“老朋友,老朋友来了下令全军,就往大禹镇强行突围”
疯了,营座一定是疯了袁庆保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俞振海懒得和部下说什么,终于又听到了柴田义男这个名字从江阴祝塘开始,柴田义男就好像和川军耗上了一般。高飞和他的那些部下,没有少给这个日本军官苦头吃。
俞振海一直被别人叫成“方脑壳子”,除了做事糊里糊涂之外,而且还是一根筋,他认定要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做任何的转弯
当俞振海再度听到“柴田义男”这个名字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面对他,绝不后退一步
71人的部队,开始悄悄的向大禹镇挺进,这是一支胆大包天,或者更加准确的说,在最高军事长官命令下,多少显得有些无奈的部队。
以71个人微薄的力量,要对东洋人一个中队,并且随时能够得到一个大队支援的据点发起自杀性的进攻
不过弟兄们的心是坦然的,反正都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过来的,只当这条命早就不属于自己的也就是了。
但袁庆保还是有些忐忑,他是正经的黄埔生,当初在武汉会战的时候,和部队被打散了,结果几乎是强制性的被编入到了26师,原因非常简单,仅仅因为他也是四川人而已
在26师,在爆破一营的这些日子里,他从之前的抵触,变成了慢慢的接纳了这支队伍。
这支队伍里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总喜欢把“他**的”之类的脏话挂在嘴边,动不动就骂人打架,还经常会做出些违反军纪的事情来,经常和兄弟部队发生摩擦,而他们的上级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上级在那纵容
话又说回来了,真到和日军玩命的时候,这支部队中没有一个人是含糊的,人人都真敢玩命真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所以无论他们身上有什么缺点,看在这一点上,袁庆保也都觉得是可以接受的了。
而且,最让袁庆保从起初的羡慕,到后来把自己变成他们中的一员而觉得自豪的地方,是这支部队有个让敌人闻风丧胆,让自己人肃然起敬的名字:
“虎贲”
军名虎贲,百战百胜
但不管怎么样,袁庆保对俞振海这次做出的军事决定还是有意见的,面对优势日军,爆破一营实在是太困难了,起码在袁庆保看来,这一仗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
这名尽忠职守的军官,还是觉得有义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长官,朝前赶走了几步,追上了俞振海:“营座”
“什么事?”俞振海只顾低着头匆匆赶路。
“营座我有话说”袁庆保定了一下神:“在我们的正面,是日军一个装备精良的中队,侧翼,是随时都能增援上来,并把我们包围的日军一个大队,我们才只有71个人那”
“那又能怎么样?”俞振海对于部下的担忧大是不以为然。
“营座”袁庆保的声音一下抬高了起来,发现周围的士兵朝这看来,又压低了声音,不过话语中有些对这位大大咧咧的上司不满:
“行军打仗,除了要有决死的勇气之外,更加重要的是要对敌我力量对比有明确清晰的分析,只有这样,才能在打击敌人的同时,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低”
振海的回答只有这么简单的一个字。
袁庆保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我们只有71个人,唯一的重武器就是一挺机枪,一枝花机关,士兵平均下来每人只有6发子弹,两人才能有一枚手榴弹,怎么打?这仗怎么打法”
“是啊,我都忘记把手榴弹和炸药都留给三旺他们了。”俞振海这才似乎想了起来。
袁庆保哭笑不得:“所以在打大禹镇前必须要冷静思考,我的意见是不赞成打,再另外寻找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俞振海眉毛跳动了下:“能有别的办法,老子早去做了。没有子弹怕了?没有手榴弹怕了?当初老子们靠着大刀片子,一样能够杀得东洋人哭爹叫娘的”
袁庆保觉得这位上司简直无法理喻,秉承着“冒死谏言”的想法,强忍着几乎控制不住的怒气最后一次说道:“当初是因为侧翼有友军支援,作战是一个整体,但现在我们根本就是一支孤军光靠大刀片子,是取得不了胜利的”
俞振海的脚步停了下来,在那想了一会,问道:“袁庆保,你是哪里人那?”
袁庆保怔了一下,不太明白营长为什么问这问题,还是回答道:“报告营座,我是四川人,四川宜宾南溪的”
第五百十二章“屁股中队”,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五百十三章 回家!回家!!
第五百十三章回家!回家!!
“报告营座,我是四川人,四川宜宾南溪的”
俞振海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我也是四川人,资阳安岳的。这里的,不,我们整个26师的,差不多都是四川人。”
袁庆保怔怔的,完全就不明白俞振海说这些话的意思。
“从我们奉命炸毁日军军火库以后,我们和江北军团之间的联系就被切断了,唯一的一部电台也已损毁。从这里要想突围与江北军团汇合,完全没有可能。”俞振海说话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方脑壳子”了:
“但是从大禹镇突围,虽然一样非常艰巨,但相比转道回去,要容易得多了。在我们屁股后面,跟着的是大股大股的日军,更何况”
俞振海在那沉默了会:“更何况一旦从大禹镇突围成功,那我们就可以转道进入四川。那样,那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袁庆保的心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那样,那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一个无比动人心魄,又让人无比神往的词眼:
“回家”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四川人,从川军誓师出川,到战场上与敌浴血奋战,再到现在,他们几乎都已经忘了“家”的存在
回家,只要突破了大禹镇,就能回家了
爆破一营的弟兄们都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营长,在他们的眼中,营长从来也都没有像现在如此的可爱过,如此的让人尊敬过
回家
看着自己的弟兄,俞振海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每一个弟兄都听清楚:
“兄弟伙,兄弟伙都是四川人,我们出川打东洋人,没得说,但现在我们返回不了了,只有回家师座带着26师的兄弟伙去了福建,可他们一定会回四川的,那时他们的家,也是我们的家莫得办法,兄弟伙,今儿老子们没地儿退了,死路绝路,咱选一条,拼了龟儿子的”
“拼了龟儿子的,等师座回来给我们报仇”弟兄们一起嚷嚷了起来。
在那停顿了一下,又坚定地说道:
“兄弟伙们都知道,我外号叫‘方脑壳子’,可我这个方脑壳子,从小就听我家老子说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猎人进山打猎,后面有只恶狼,前面有只饿虎,偏偏他手里的武器又掉了?怎么办?他拿起一块石头,就朝饿虎冲了上去,虽然被饿虎吃了一只胳膊,咬下了一条腿,可他还是跑出来了,他的一条命也保下来了
现在,后面追着的就是那只恶狼,大禹镇就是饿虎,莫得办法喽,老子是真的莫得办法喽,老子们就像那个猎人,退也是死,进也是死,还不如拿起石头,和前面的老虎拼了东洋人有枪,老子们也有枪东洋人有大炮,老子们有大刀袁庆保,那句话乍说的来着?”
袁庆保想了一下,在营长耳边低声说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
“对头,狭路相逢勇者胜”俞振海抬高了自己的声音:“丢条胳膊丢条腿的,不算什么,袍哥人家,从来不带拉稀摆带的要回家的,都打起精神,跟着老子冲过去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
70个弟兄,一起发出了这铮铮的誓言
这一刻,俞振海觉得有种想哭的感觉,他从来也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从来也都没有想过要肩负起那么大的责任
俞振海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自己也一定要做大
回家,不管如何困难,都要把这70个弟兄,带回去
大禹镇,上午10点。
“联队长阁下,您怎么来了?”尻毗中队中队长尻毗资水太郎急匆匆地迎了上去,一个立正。
柴田义男显得非常消瘦憔悴,脸色很不好看。
自从自己追随原长官进入中国以来,几乎一天的好日子也都没有过过,身上承担了太大的压力。武汉会战爆发之后,他通过关系,总算重新由宪兵队进入到了一线部队。但是在武汉会战中,自己却又没有打过一次象样的仗,在面对老对手川军26师的时候,几乎是一败再败。
如果不是有尻毗中队让人意味的表现,从两个团的中国军队的包围中硬生生的突围而出,为了挽回了一些颜面,只怕这个才担任不久的联队长,又会被重新剥夺。
一旦那样的话,将是自己终身的耻辱自己恐怕只有切腹自尽了
“这里是连接中封城和前线的生命线,不容有失,所以,我亲自前来看一下。”柴田义男回了一下精神,说道。
“联队长阁下,请进我的指挥部。”尻毗资水太郎说着,朝柴田义男的身后看了一下,发现联队长阁下的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穿着和服的漂亮姑娘,不禁有些奇怪。
“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寺岛悦子小姐。”柴田义男看出了部下的疑惑。
“原来是公爵大人家的悦子小姐。”尻毗资水太郎吓了一跳,赶紧一个鞠躬。
寺岛家是日本非常有声望的贵族家庭,公爵,在军政两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这点不得不让特别注重等级制度的日本人倍感尊敬。
“本来,悦子小姐已经准备和我的弟弟成婚了,她这次是特别来支那看她的未婚夫的。”朝指挥部走去的时候,柴田义男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可惜,可惜”
柴田义男的神思,一下又回到了那一天,回到了江阴祝塘的青阳,那个让他无时无刻都会想起,无时无刻无法忘记,晚上时常会做恶梦的地方
“八噶八噶亚鲁”柳源下一疯狂的叫了起来。
但他面前,是司令官后藤冢的尸体脑袋被一颗子弹对穿而过,当场身亡
愤怒、惊讶、恐惧,包裹着柳源下一
这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帝国的军队已经夺取了上海,并且每天都在对江阴进行着最密集的轰炸,支那军队只有勉强抵抗的份,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击毙自己的司令官
但面前血淋淋的事实,却又让柳源下一不得不哀叹,后藤支队遭到了登陆中国以来最惨痛的一次损失
“柴田义男柴田义男呢”柳源下一忽然暴怒的叫了起来。
“报告,柴田少佐的弟弟,次郎,也,也已经阵亡了”
“什么?”柳源下一又怔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