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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身份,就算是二十年后的赵修,面对林沅麒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他不知道这一次林沅麒为什么独独挑上他,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低头别无选择。
赵修让旁边的小弟拿了一盘子空杯,拿起酒瓶一杯杯地满上,整整七杯,横在包厢的桌子上。
他端起杯子,平视着几人,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喝了下去,直到桌上的空玻璃杯叠成一摞,才又笑了笑,“不知道几位大哥满不满意?”
林沅麒倚在沙发上,拍了拍手,“酒量不错。”
赵修咬着牙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断地骂娘,他的酒量是不错,那也是多年之后练出来的,至于现在,按着脸上这个热度,待会儿有得折腾。
好在喝完这一瓶之后,林沅麒他们一群人果然没有为难他,除了桌上的极品XO又叫了几瓶芝华士Revolve,一晚上的消费就顶了他们几天的。
从包厢里出来,旁边的小弟立刻机灵地扶了他一把。
赵修揉了揉额头,“叫招呼的人都机灵点,里面几个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坐在沙发中间的那个,不要得罪他。”
“九哥,放心吧,我们知道的,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小弟也知道刚在他在包厢里陪着客人喝了一大瓶XO,这会儿估计是酒气上脸了,走路都一跌一跌的,只眼睛里还看得出来几分清醒。
“嗯,有什么事情就来跟我讲,三爷那边也去提前打个招呼。”
“好,我知道了。”小弟把他扶到休息室的门口就先走了。
赵修进了门直接到了厕所,对着马桶吐了个稀里哗啦,直到胃酸都反出来了,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又用冷水泼了泼脸,才从厕所里出来。
赵修发现,身体虽然一时间受不了这种程度的酒精,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不知道这是不是重来一回得来的便利,如果真是这样,身体一旦习惯酒精的强度,酒量自然而然就会回来,以后也就多了些依仗。
赵修坐在休息室里的单人床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慢慢感觉到周围一切的真实性。
但是记忆里的那二十年绝不会只是一场梦。他清楚的记得被冤枉、被背叛甚至在牢狱中搏命的往事,如果那些都是假的,这场梦未免也太长太逼真了。
还有最重要的,在鼎新落成的酒会上,穿过心脏的那一枪,想到这里,赵修猛的捂住了胸口,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让血液都凝固的冰冷,连挣扎都无能为力。
如果四十岁的赵修真的死了,那眼前的这个又会是谁?
赵修又摸了摸脸,光洁没有疤痕的触感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赵老九,二十岁的赵老九,
他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赵修的心里一时复杂难言,他回来了,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就可以改变?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再不会有机会知道在酒会上开枪的那个人是谁?
是林沅麒还是他背后的兄弟?
后背突然而来的刺疼让赵修整个人往前倾了倾,脑子还来不及思考,火烧一样的痛苦就从后背蔓延到全身,赵修皱着眉头,紧紧抓着领口,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往下落,本来被酒气熏红的脸变得惨白一片,连嘴唇都泛着乌青,赵修的指甲死死地扣住床板,整个人抽搐一般地倒在床上,发出低低的呻吟。
疼,入骨的疼,就算被子弹打中的那一刹那也是麻木居多,在牢里被人打得不省人事,躺了三个月也没这一刻那么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连抬手打个电话求救都不行。
赵修甚至不知道这种疼痛到底持续了多久,等他恢复知觉的时候,床单已经被汗浸湿了,他大口地喘气,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伸手碰了碰后背,针扎一样的感觉扯的人抖了抖,他脱下衬衫,侧着头往后看,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慢慢挪到厕所,镜子上还留了一些刚刚洗脸溅上去的水珠,他裸着上身,从镜子里隐隐看到背上的血色的痕迹,心里不由骇然,这是什么东西?
外间频率急切的敲门声让他来不及细看,只得匆匆披上衣服出去。
“是谁?”
“九哥,给你送了点解酒茶,快开门。”扶赵修回来的小弟端着盘子站在门口。
赵修拉开了门。
小弟见了他这幅大汗淋漓的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九哥,你洗澡了?”
“刚刚冲了点水,不是送解酒茶吗,拿进来。”
“哦,好。”小弟这才回过神来,把托盘放到休息室的小茶几上,摸了摸头,“刚刚多亏九哥了,不然被大汪那边的人知道这边出了事,我们就惨了,小妹他们几个都要谢谢九哥,就指着我送点东西过来。”
赵修愣了愣,本来已经模糊的往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清晰起来,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他甚至记起来这个送茶过来的小弟叫细仔,至于大汪,是馥丽晶这个场子的另一个负责人,平时小气又有点刻薄,这里的服务员都怕他。
赵修笑了笑,“这点事情客气什么,要小妹她们都安心,大汪那边我会去说的。”
细仔一听,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感激,“谢谢九哥。”
把细仔送出门之后,赵修才有心思好好回想了一下在馥丽晶的这一段记忆。
提起这一段就不得不提起两个人,沈三爷和汪大年。
沈三爷虽然把馥丽晶交给了赵修打理,但以他的年纪根本不可能一个人负责整个馥丽晶的运作,一来他的年纪尚轻,虽然出道得早,但是在道上混除了有本事辈分也是很重要的,论资排辈现在的赵修根本不够看,二来就算沈三爷再欣赏赵修,也不会把偌大的场子交给一个人,里面有对他忠诚度的考量,也有风险分担的想法。混到沈三爷这个地步,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信任两个字从来不在他的字典里面,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只要他不死,也不敢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
因为这些因素,馥丽晶就有了另一个负责人汪大年,汪大年体型彪壮,这里的人习惯叫他大汪,他的背景从前的赵修并不知道,只隐约听说他跟沈三爷有旧,被沈三爷安排在馥丽晶上班,两个人相处起来的时候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了几年。当年的赵修也知道,他跟汪大年都在沈三爷的手下做事,想出头早晚得争个你死我活,只不过那些年沈三爷压着,他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后来赵修出事,这个家伙也是第一个跳出来指证他的。
赵修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怕被青帮的人追杀,带着兄弟连夜逃到了加国,之后又辗转到A国,后来想调查汪大年的时候,他已经被林沅麒处理了。据调查的人说,汪大年动了林沅麒的人,沈三爷为了不得罪他,亲自把他送到了林沅麒那里,之后就再也没见这个人。
林沅麒有多狠,赵修是好好领教过的,从华国到A国,他跟林沅麒几乎斗了一辈子,现在他终于死了,不知道那个林沅麒知道他死的消息之后,会不会在家里大笑三声,或者跑到龙门跟他上柱香?
赵修撇了撇嘴,眼睛里有几分讽意。
他掏了掏口袋,把那包红双喜掏出来又抽了一根,手上把玩着廉价的烟盒,脑子里开始不断地分析眼前的情况,馥丽晶并不是久待之地,别说他在这里碰到了林沅麒,就是想着后面要发生的事情,也得找机会离开,赵修这辈子再不想去尝班房的滋味,他吐出一口烟,眼睛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眯了起来,露出了几分狠戾的味道,很快这种神色就收敛不见了,赵修按灭了烟头,揉了揉脸,让脸上的肌肉彻底松弛下来。
在他离开馥丽晶之前,还要一件重要的事情,灭了汪大年。
要不是汪大年的指证,凭着当年他和沈三爷之间的情分,就算是选替死鬼也选不到赵老九的头上,对待敌人,哪怕是潜在的敌人,赵修也从来没有手软过,否则又怎么坐上龙头的位置。
想到沈三爷,他的心里难免有些复杂。
恩情、仇恨、还有他最后的下场,他开始庆幸没有在最初醒来的时候碰见沈三爷,否则那一瞬间情绪上的动容必定瞒不过这个老辣的男人。
赵修站起身,这次他是真的要去洗澡了,刚刚细仔进来看到他一身的汗,他谎称是淋了水,再不洗澡,身上的汗干了只怕会发臭,想到这里,又记起了背上的东西,虽然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赵修打了个内线,让细仔找相熟的小姐借了一面大点的镜子拿到厕所,两面镜子一对,总算看到了背后的东西,也在那一瞬间,惊讶睁大了眼睛。
那个几乎盘踞了赵修整个背部,像纹身一样的东西,就是历代龙门门主印章上的图案。
一条踏云奔腾的五爪青龙。
3、三爷
赵修不知道这个图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背上,除了刚才那阵几乎要了命的疼痛,青龙纹的出现可以说毫无征兆,要不是他幼年时期就开始练拳习武,意志力过人,肯定熬不过那种锥心的滋味。
赵修紧紧地盯着镜子,抹掉上面的水珠。
青龙如同纹身一样印在他的皮肤里,纹路清晰流畅,每一笔勾勒都如同精工雕琢,特别是眼睛的部分,活灵活现,让整个纹身如同活物一样,龙纹几乎占据了整个背部,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腰下,龙身颀长,须尾有力,仿佛腾云而起,霸气逼人。
赵修心里惊骇莫名,可以肯定,这就是曾经在他手上握了许多年的龙门印章上的图案。
只是,怎么会出现在二十年前的赵老九身上?还是说,是因为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二十年后的赵修?
一时间,脑子里纷乱如麻。赵修打开淋浴,温水从喷头里出来,他把前额的头发捋到后面,裸着上身站在淋浴下面,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来,裤子紧紧地贴在腿上显出修长的曲线。
脸上没了疤痕赵修整个人斯文了很多,不脱衣服,没人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好身材。
宽肩窄腰,肌肉紧实韧劲十足,一看就知道经过长年锻炼,现在的赵修没有受过牢狱里那几年的折磨,身上的疤痕很少,他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身体,嘴巴紧紧地抿了起来,年轻的身体比过去更有力度,唯一的缺憾是太白了,常年待在夜总会,出门的时候不多,搞得一副白皮嫩肉的样子,看起来倒足胃口。
关了水龙头,赵修换了身衣服,从厕所里出来。
有些事情想不清楚的时候就不要去想,否则只会把人越绕越乱,背上的龙纹虽然来得稀奇,但却是龙门的标志,他做过龙门门主,对青龙纹并不陌生,连重生这样的事情也遇到了,多一个纹身也不算什么了。
与其把时间花在研究这个搞不懂的东西上面,不如想想怎么搞跨汪大年。
赵修穿好衣服坐在单人床上,细仔刚刚送解酒茶过来的时候还顺带捎了一盘炒饭,洗完澡之后他饿得厉害,端着盘子就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
汪大年手下有两个妈咪,每个妈咪手下大概有十多个小姐。
馥丽晶跟一般的夜总会不同,本身是不养小姐的,一般都是招来几个妈咪,由她们带着小姐为场子里的客人服务,妈咪的收入就是从小姐拿的小费里抽成,如果小姐或者妈咪的手段好,能拉得来大客户,在夜总会开了豪包点了好酒给夜总会带来生意,也能从里面抽取利润。
而小姐能招待什么样的客户,除了她们手上的关系外,赵老九和汪大年这两个照场子的经理也有很重要的作用。客人来了之后,她们当然不能不管不顾地凑上去,只有等着接待的人给她们消息,进什么包厢,招待什么客人,有很多时候都是靠场子的负责人推荐的,说到底,能拿多少小费也要看关照她们的是什么人。
所以,无论是妈咪还是小姐对赵老九和汪大年这两个地头蛇都是巴结谄媚的。
赵修清醒的时候,那个勾引他的丽莎无非也就是想讨好他,利用他多赚一点钱,要说真让他占到什么实质的便宜那倒未必,只是不管是从前的赵老九还是现在的赵修,对送上门的女人都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曾经经历过那样的往事,赵修也不想随便让什么女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靠近他身边。
至于汪大年,赵修撇着嘴笑了,又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
汪大年对于这里的小姐可是来者不拒,她们虽然讨好他,心里未必就看得起他,背后的鄙视和不屑就算没有摆在台面上,这事情在整个馥丽晶也不是秘密。
要对付汪大年并不困难,难的是怎么做起来才名正言顺又不会引人怀疑。
赵修吐了口烟,脸上虽然带着笑,眼里却冰冷一片。
这个晚上,馥丽晶的生意异常地好。
与B市里许多三流的夜总会不同,馥丽晶走的是高档路线,就算是这里的小姐,素质也比其他的地方高很多,虽然说是出来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