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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经在驾驶员面前的仪表盘上显现,只是忽然间,驾驶舱仪表盘上的桔红色雷达荧光屏变得白花花一片,
什么信号都不再显示,更让机长和他的助手冷汗直冒的,是自动驾骏仪开始失灵,空速表、高度表、电罗
经,一只接一只地出现异常!机上一切需要电脑操纵控制的仪器仪表和电门开关都像发生了叛乱似地不再
听话……谁都没想到,危机会在离飞机还差几分钟就要地的时刻毫无徵兆地突然来到你面前!
上校机长和他的中校助手默默对视了一眼,“只能目测着陆了,”副驾驶说,“你操作,我来为你目
测着陆深度和距离。”
机长拍了拍副驾驶的肩背:“只能这么干了。”
如果他俩知道此刻美国的首脑们,甚至包括总统自己,都暗暗希望他俩不要成功的话,准会大吃一惊。
托雷多正在和国防部长通电话,电话也在这一时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断似地中断了,只剩下“嘶
嘶”的杂音,他才觉察出什么地方不大对头。因为舱里的壁灯好像电力不足似的,眼看着一点点暗淡下去,
最后干脆完全熄灭了。机舱内一片昏暗,侍卫忙拉开窗帘,熟悉的机场也是一片漆黑。仍拿着电话没放下
的托雷多终于明白:中国人已攻陷了美国军队为之自豪的保密军用网络。在两年多和中国对决的灰暗日子
里,同战场,甚至金融市场的节节败退向反,不断向中国巨人进攻的美国网络部队取得了辉煌战绩,中国
甚至腾不出手,对美国发动像样的信息战。美国信息勇士们已成了美国人民心目中的一盏明灯,甚至是美
国继续打下去的唯一理由。如今,连这一救命稻草也失去了,托雷多简直想死。
差不多在同─时间里。飞行在美国上空的军用飞机,开始相继遇到与美国总统的座机同样的麻烦。
专机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的降落无疑是不舒服,托雷多漠然看着那些划十字祷告上帝的侍从们,丝毫
没有解脱的感觉。落地后,没化多少时间他就证实美国军方的计算机系统真的完全瘫痪了。活下来的托雷
多还得继续操心国事,战败的经验使他对美国在澳洲的驻军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他已忘记了对上帝小小的
不快,暗暗祈祷,希望这只是中国为阻止美国介入未来的中日战争所采取的预防行动。
托雷多刚进机场休息室,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霍奇斯上将已焦急地迎了上来,告诉总统:“坏消息很
多,但一言毕之──通讯完全中断,好消息只有一个,是核武器的指挥系统还运作正常!”核武器指挥系
统之所以幸免于难是因为没有开机。
霍奇斯又建议总统直接去弗吉尼亚州贝里维尔的国家紧急地下指挥中心以防万一,再说停水断电不通
电话的白宫也不是舒服的地方。托雷多采纳了,临行前叮嘱他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赶快联络驻澳美军……
跨过芒特韦瑟国家紧急地下指挥中心那道厚达1.8米的大铁门整整一天了,电力和通讯的中断,使
托雷多到现在还没能有效地发出一道正式的总统令。虽然芒特韦瑟这座地下宫殿里应有尽有,包括能提供
足够的照明、工作及通讯用电的发电设备,但对于一个无法接收你指令的臣民们,你下达任何指令都毫无
意义。这可是从芒特韦瑟最初的设想者艾森豪威尔总统,到今天正式使用它的总统托雷多都始料不及的事
情。
被隔绝的不仅仅是美国政府同国民之间的联系,美国与盟国之间的联系也在同一时刻被隔绝了。因为
无论是通讯卫星,微波中继站,还是海底电缆,所有的通讯渠道,都被计算机病毒毁坏或是占据了。
等电话等得发疯的托雷多终于收到了霍奇斯的电话,又给了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信息。好消息是
军方的通信专家们终于从垃圾丛生的电脑病毒中清除出第一条通往联军总部的卫星通信线路,坏消息是证
实中国军队又向联军进攻了。
托雷多马上命令接通澳洲,不等接线生说完“堪培拉接通了,总统阁下”这句话,就迫不及待地对着
话筒自说自话,根本不管受话的对方是否在听。好像对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说,而不是在于说什么。
他已经憋了整整两天时间没打一个电话或发出一个电邮。这对于一个自视为世界领袖的托雷多来说,简直
不可思议。因为在信息时代里,通讯几乎是权力运用中最主要的支柱,换言之,在这个时代,没有沟通就
没有权力。由于担心线路再遭攻击,他便急于行使对他来说随时都可能失去的权力。
“我们这里情况正在好转……被病毒侵袭的电脑系统正在逐一更换……可惜大多数程序员都累倒了……
你们那里怎么样?”最后他终于想起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简直糟透了!我们和前方的通讯还没完全恢复,但我们后方的损失已超过我们过去六个多月的辛苦
运输,前方的惨像可想而知。据我推断,解放军已在澳大利亚的某个地方登陆了。”克拉克倾倒着苦水。
“那么将军你的建议呢?”托雷多半晌冒出一句。
“趁中国人未到之前撤出澳洲,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克拉克横下了一条心说出心理话,这也是所
有前线美军的心声。
作为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托雷多知道战争的结束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的结束,他绝不能轻易答应……
这场信息战来的也快,去得也快,12月29日,美国和其盟国的一切计算机控制的自动化系统又大
多恢复正常。这就是信息战不同于其它流血战争的特点之一,计算机系统易于摧毁也便于修复。但主要还
得归于中国停止了进一步攻击,甚至还出力帮助受池鱼之灾的友好国家清毒。
薛皓简对大惑不解的李恒等人打了个比喻:“信息网络对美国来讲好比是海洛因,你断它一阵子,美
国这个瘾君子会很难受,但断得太久,瘾头一去反而帮它戒毒,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恒等恍然大悟。
薛皓简又进一步阐明:“像中美这样大国之间的战争,一方完全战胜另一方是极其困难的,而且双方
都有同归于尽的核武器。结束战争的最好方法是让对方的国民感到切身之痛,对胜利绝望,进而从对方内
部要求结束战争。你盖住了人家的双眼,捂住了人家的耳朵,对方不明实情的老百姓在感到恐惧时又怀有
一丝希望,你的傲人战果如何对人炫耀,你的新闻战如何实施。这也是二战时法西斯政权为什么在外人眼
里已日暮途穷,可它们还因国内百姓的支持又撑了很久的原因。”
李恒等人简直对薛皓简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心领神会的李恒立刻组织进行有针对性的新闻战。天军信息作战中心的心理战斗组早将美国有影响力
的民众分成几十种类型,针对每种类型民众的特点和所关心的利益,发送成千上万从各种角度描绘美国现
总统是个战争偏执狂的电子邮件。对诚信宗教的民众发送暗示战争前途不吉祥的消息;对关心战俘的民众
让他们直接与战俘进行网上对话,聆听战俘想及早回家的心情;对同情台湾而鼓动战争的民众则干脆送上
台湾媒体不断嘲笑美国的近作;对忧心中国扩张的则寄去南美国家日渐增多的脱离美国控制行动的报告;
对胆小的打匿名电话恐吓……
重新运作的指挥通讯系统立刻把驻澳美军的现状一下子摆到美国军事决策者们的面前:空军损失的飞
机超过70%,最糟糕的是大部份后勤设备的损坏,加上经验丰富的地勤人员死伤惨重,剩下的飞机也不
能正常起飞。地面上,解放军先用计算机逻辑炸弹瘫痪澳大利亚控制空中、公路、铁路和部队调动的电子
运输指挥系统,再通过轰炸摧毁了关键的运输枢纽,造成运输完全失控,使部队和军需物资调动陷于混乱
和停滞的状态。那些被伪造的命令调到荒山野岭的部队,建制混乱,缺乏补给,装备又在途中被炸毁不少,
已失去了有效的战斗力。总之,联军总部已暂时不能调动和部署部队,对解放军的进攻不能作出及时反击。
最前线在东帝汶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部队已向解放军投降。解放军没有攻打重兵把守的伊里安岛,
直接在澳大利亚的西澳大利亚州的北海岸登陆,一路正向东急进,迂回到新领地的澳大利亚北部最大港口
达尔文港的侧背,另一路则兵分两路向南挺进,合击西澳大利亚州首府柏斯。
托雷多总统突然感受到了来自军事和政治两方面的巨大压力。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美国曾陷入越
南战争的泥沼,历时达10年之久,那一拨拨空运回国装着美国军人的白色塑料尸袋,仍然是今日少数美
国人可怕的梦魇──其创痛既深且巨啊!前年的战争又使所有的美国人经历了更大的梦魇,美国人民已不
能承受再一次的打击。
于是,托雷多一再向国人强调:“澳大利亚不会是另一个东南亚,平原战和沙漠战也不同于丛林战。
我们的新式武器将有用武之地”
托雷多鉴于联军司令克拉克对战争前途丧失信心,决心换马,在霍奇斯的推荐下任命原驻欧美军司令
艾克尔伯格上将为新的联军司令。美国军方首脑重新审定军事计划,决定宁可丢掉澳大利亚西部,但无论
无何都必须守住澳大利亚东部、所罗门群岛、俾斯麦群岛和新几内亚这一线。这样做的政治原因无疑是:
为了拖日本下水就不能离菲律宾太远。更重要的是美国根深地固的太平洋岛链的观点又一次占了上风。在
冷战期间,前苏联建造了大批性能优异的核潜艇,这些潜艇都具备水下高速航行,大潜深的特点,对西方
水面舰艇部队造成相当大威胁。随着核弹道导弹装备潜艇,使其成为第三只核打击力量。为了对付这些海
底隐藏者,美国被迫采取全球跟踪系统,对前苏联潜艇进入大西洋与太平洋通道监视就成为首要目标。
为了监视前苏联潜艇进入太平洋情况,美国联合日本、澳大利亚等国部署了一条上万公里监视线。由
于核潜艇可以采用大潜深方式利用层流躲过监视,所以监视线一般采用沿大陆架部署方式监视核潜艇。这
条监视线延白令海峡外的阿留申群岛南下千岛群岛经过日本群岛延伸到琉球群岛末端,再经巴士海峡向南
一致延伸到新几内亚。
这条监视线就是所谓的太平洋岛链,在冷战结束后又把目标对准中国。美国军方深知中国的核潜艇可
绕过这条监视线,从印度洋进入广阔的太平洋,这当然没有办法阻止,但毕竟拖长了它们进入作战位置和
返回基地的时间,减低了它们的整体效率。一旦太平洋岛链监视线被突破,情况就不同了,不仅是解放军
的核潜艇,那些因航程原因不能绕道的常规潜艇都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太平洋,那将是美澳之间至关重要海
运的梦魇。
美国军事首脑们的设想虽好,但战争发展的速度之快已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从登陆后一直充当岳麓生
东部集群开路先锋的是柳维平的第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和俞笑天的第五数字化空突集团军。他俩商定两个
集团军分两班倒,俞笑天负责白天,柳维平则管黑夜,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进攻。他们的部队象一只长
长的食指,直接插入联军的防线,有时由于前进得太快,竟远远脱离了岳麓生东部集群的拳头,但他们依
然沿着通往达尔文港的公路两侧大胆地全速前进,仅仅与后面的后勤补给保持着一线联系。联军迅速和坚
决的行动很可能切断这个指头,然而正如柳维平和俞笑天估计的那样,敌军过于恐慌和混乱,不可能采取
果断行动。
听着远处传来正在撤退的澳大利亚军队炸毁桥梁和破坏公路的爆炸声,柳维平少将不禁莞而一笑,这
些雕虫小技怎么能影响我们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前进速度。他立刻命令部队执行攻占达尔文港计划,务必
在天明之前完成……
柳维平的计划执行得象时钟一样准确。到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被遗弃的卡车及大炮,被热带森林覆
盖千万年的泥土被爆炸的气浪扬上苍穹,天空中飞舞着尖利的水泥和炸弹的碎片。凌晨3点25分,柳维
平的武直─13指挥机已经悬停在达尔文市的国际机场上空,从那里俯瞰整个港口城市。他可以清楚地看
到通向港口的大路上,一队队美澳军俘虏从他身下经过,脸上带着失败的悲哀,走到临时俘虏营,等待回
程的运输机送往解放军的后方。凌晨4点30分,从机场空运来的解放军坦克隆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