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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点里的小队长残余的醉意此刻全醒了,看着公路上蜿蜒而近的队伍,他实在想不明白是哪股敌人敢这么大的胆子在大白天穿越平汉线。
全据点的日伪军几乎是如临大敌般,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那股人马在步枪射程之外停了下来,分出几十人冲着据点奔过来。
据点墙头鸦雀无声,每一个士兵神经都绷地紧紧。
就等小队长一声令下开火。
那几十人冲到离据点三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分散寻找有利地形,一个个架起了武器,据点外那些人架上的玩意儿让据点墙头上的日伪军士兵们看得啜着牙花子直抽着冷气,竟然是清一色的轻机枪,而后方人群队伍里,骡马大车后面拖得貌似是十几门步兵炮,还有疑似重机枪的可疑物件,而且数量不少,二三十个大车都是装得满满载载地。
奢侈的队伍!不论是据点内的日伪军。还是据点外的那些人心里都是这般心思。打这么屁大的据点,用上那么多轻机枪,敌我双方心里都有点儿这实在是有些欺负人的感觉。据点里的日伪军连哭的心思都有了,要是打起来,每一个日伪军士兵几乎都分配到一大堆的弹雨的特殊照顾,抗日战场上什么时候能有这种优先过,若是后面那十几门步兵炮里随便拖出一门来,两三发炮弹就够让这个据点转眼变成一堆残砖烂瓦。
一个伪军士兵几乎快要被据点外地这一阵势给吓到尿裤子,握着步枪扳机上的手指哆哆嗦嗦,边上的伪军老兵手疾眼快,一把夺过那个被吓破胆的伪军手里的步枪,然后一脚将他踹道。正反手两个耳光甩了过去,并喝道:“你疯了吗,想找死啊,滚到一边去。”
那个伪军士兵被踹到了一边,边上其他士兵向他投来忿怒的目光如果擦枪走火,光外面的机枪阵地就他们喝一壶的。
据点内外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道,似有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据点内外双方僵持着。谁都没有发出声音,生怕激了对方。
“你的,问外面人是哪里来的?!”日军小队长朝着伪军小队长招了招手道,据点里日军普遍比伪军高三级,虽然这个据点不大,也最多算是个巡逻站,只有一小队伪军和一小队日军,但伪军小队还是受日军小队长节制指挥。
“嗨!太君,我这就问。”伪军小队长点点头,然后找了个大铁皮扩声筒,扯着嗓子吼道:“外面的人,你们是哪部分的?!”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回应喊道:“我们是八路!”据点外的人倒也老实,自报家门,八路!差点没把伪军小队长给吓趴下,什么时候八路有这么牛逼哄哄的装备。
“你们干什么去?”伪军小队长是半点想开火的胆子都没有了。
“过路的!”据点外的八路也没客气,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过路,实在是少有,一般都是晚上悄悄摸过平汉线,像这么大白天的顺着大路擦边过的,实在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看他们的底气,也足够有嚣张的资本。
敌对双方的关系让伪军小队长有些为难,打又打不过,开枪就是找死,不打吧,白放过,又吃罪不起日本人,伪军小队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日军小队长。
日军小队长也有些发傻,楞了半响,垂头丧气的挥挥手道:“我的,什么的都没看见,什么的都没听见。”说完,只管自己返回宿舍。
“妈的!”伪军小队长看见日军小队长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性,心里直骂娘,他转过身冲着外面道:“你们赶紧过去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什么看!还站着干什么!要干啥就干啥去!滚!”伪军小队长对着身旁那些直发楞,没反应过来的士兵们没好气的训骂道,他还是要得为自己的弟兄们负责,没了这些弟兄们的帮衬,他这个小队长的官也是当不稳。
伪军们无可奈何的朝着据点外瞄了一眼,收起枪撤离了据点墙头,就据点里这么点人,再怎么防御死守,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势众的用机枪群拉开了火力往死里猛扫。
看到伪军们默默无言的退出作战位置,日军士兵们也是互视几眼,一声没吭也退出了作战位置,据点里士兵们的作战意志普遍不高,也就不再勉强,反正都在一个锅里捞饭,既然两个小队长都不管事,那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外面的那些人当作没看见。
据点外的人们看到据点墙头上的日伪军士兵一个个撤出了墙头,墙头上不再见人影,射击孔内的枪口也都缩了回去,看样子据点里的日伪军也现实的很,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并不愿白白做玉碎的炮灰。据点外除了那架起机枪阵地的几十人外,其他人马大队继续向前,果然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平汉铁路线进入了冀中地区。
大队人马过去后,那些机枪手也相继撤离,他们走了约半个小时后,那个据点的方向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还有剧烈的手榴弹爆炸声。
“后面在干啥呢?!”一个挑着担子的年轻人有些疑惑不解地听着背后铁路线旁那个据点正马后炮似的枪声和爆炸声,而自己人都已经撤了回来,也没有人发出有追兵的示警,可据点方向的火力根本就挨不着自己,不知道这么卖力的和谁交战?!
“哈哈哈!他们啊!正在表演哪!这样好交差。”民兵中队长扛着一挺轻机枪大笑道,听那些枪声,那个据点的日伪军为了交差,正自导自演一场与突袭的八路交战,始终抵不过八路人多势众,被八路突破铁路线而去的故事。
在冀中一带封锁线上有不少据点都有做过这种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放过八路和游击队后,自欺欺人的朝着空处一顿乱枪,然后朝上级报告,八路来袭,又被打退云云,即顾了自己的面子,也有借口搪塞上级,做着出工不出力的勾当。
一批巨额军火涌入第十一分区的消息立刻像燎原之火烧遍了全根据地,八路军正规,非正规的大小武装骚动起来,谁都巴望着能咬到一口大肥肉,托关系,走路子,差点没把第十一分区司令部的门槛给踏破了,顾团长等人小脸儿苍白的经受着骚扰。
分到头一口水的并不是12区队,而是地下交通线的组织成员,几十支长短枪和弹药被做为运费预付了出去,连临时征召来帮忙的民兵队和游击队也没白帮忙,都分了点好处,中队级的护送队伍,零战损就分到四五条三八枪,平空扩编一个班,这生意简直是太值了,一路上参与运输的军民们积极性狂涨,几乎是全民护送,任何势力的情报线被群众们彻底封死,不利因素都被强行控制住,所以才会发生其中公然运送军火的一幕。
而根据地内其他单位除了向分区司令部打着大小报告外,也都齐齐死盯着12区队,各方面的人都往12区队的驻地里挤,拍桌子强索也好,套近乎讨要也好,都希望12区队在吃过肉以后,还能分点汤给他们喝,若这天上掉的,地下捡的,平空白拿的一批军火,说谁不眼红,那是脑袋被驴踢了。
若不是还顾忌着自己的革命队伍,恐怕当下就要拉人来现抢。
第八卷
第三百六十四节
欧洲战场上,由于美国的参战,将主要作战目标放在欧洲的盟军节节推进,肃清了地中海南线敌军,因为在法西斯战场上连续失利,本土受到威胁,作为德国帮凶的意大利政府内部出现分裂,政局动荡,意大利的法西斯政权正陷入内外交困的岌岌可威之中。
日本军队正在太平洋战场上遭受美军的报复,似乎还无法顾及华北地区的八路军实力变化,而此时,作为华北方面军最高指挥官的冈村宁次也不会想到,日军一向打击封锁共军,拉拢威胁国军的政策之下,依然有国军在悄悄的私通八路。
12区队拿到第一批军火,第一件事就是当即原建制向大队编制扩编,占全部军火总数中将近三分之一的军火将12区队硬是撑得扩容翻了两倍多,除了原五十多人的政宣排外,全大队上下接近五百多人,闪亮的刺刀武装到牙齿,战士们的眼神中都燃烧着战斗欲望,看样子寻常日军大队也不敢来找碴。
原本一直十几人共用一支枪训练的新兵和伪军改造战士们,早就等着一批军火武装起来,此时正好是水到渠成。
看着战士们手中崭新的枪支武器,王保几乎乐地一天一夜没能睡着觉,区队里其他干部们也是一样跟着失眠,有事儿没事儿就不自觉地偷着笑,这正应了当初三团的预期目的,种下一颗种子,慢慢发芽壮大再开花结果,根据地内其他武装也是遍地开花,通过战斗的磨炼,成长着,一点点的发展着自己的实力,扭转回冀中地区面对日军鲸吞蚕食,公路铁路据点的分割包围。
跟着12区队刮分油水的十一分区其他大小部队也发了一笔小财,虽然均分下来到手的武器并不多。
蚊子再小也是肉,聚沙成塔也不容小看,随着各地作战单位的兼并重组,优化组合,十一分区平空增加了两千多战斗力,给日本人造成的压力是空前巨大,本来十一分区地根据地的八路就已经够难缠的,再加上获得的巨额军火。这让华北的日军司令部好一阵头痛。
随着这批军火流入根据地,就像是在八路军这一方的秤盘上放下了一个沉重的砝码,八路军的底气和实力在各方意料之中比以前膨胀了许多,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一副四处寻滋衅事的找碴模样,似是要显显这批军火的效果,而接下来的行动更是不给日本人面子,七月三十日,冀鲁豫军区的五个主力团主动向日军发起了卫(河)南战役,进一步恢复1942年之前被日军侵蚀的根据地。摧枯拉朽地接连拔除数个据点。将日军在华北的一系列政策彻底粉碎。
经过一路长途跋涉,李卫和丁鹤洋在山西太白山的一个秘密情报站内发出了国军第九军支援军火的领取地情报,并上报了中共特科老黑同志与五排战士车五牺牲的消息。其中的过程,李卫并没有打算有任何隐瞒的想法,同时也做好了接受上级处罚的准备。
12区的电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只是回复,让李卫和丁鹤洋尽快归队,其他事情,先请示上级后,才会有定论。李卫被迫射杀自己同志的行为,恐怕也要在十一分区内掀起一场不小的骚动,连王保都替李卫的前程感到担忧。
李卫和丁鹤洋在途经吕梁山的情报站时,也接到了国军第九军赵氏家族提供的军火全数进入根据地的消息,总算让李卫和丁鹤洋松了一口气,他们付出的巨大代价和牺牲总算有了回报,而地下交通线的效率远非李卫他们所能想像的,李卫还没能返回根据地,而那批军火就已经通过各种各样地渠道,穿透了日本人和国军的封锁,没有任何损失的安全进入十一分区。
与军火到位的电报随之而来的另一份电报,却是对李卫的处理通知。因为牺牲的车五同志是12区队的战士,除了给车五同志的家属付以高额抚恤金外,十一分区内部对李卫作了记大过一次,不通报批评。而隶属于中央特科的老黑同志,中央特科所表示出来的态度,却是显得异常大度,丝毫没有上级部门的责难,反而称赞李卫同志行事果断,并无任何不当之处,作为被日军俘虏的中央特科特工,活着的话,泄露机密、暴露其他同志的危险远比牺牲者要大的多,李卫不禁解脱了老黑同志所受的折磨痛苦,也保证了中央特科的机密不被泄露。
十一分区对于李卫不痛不痒的处罚,甚至让丁鹤洋都有些意外,这种枪杀自己同志的行为在他眼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背叛革命,分区司令部对李卫的处理意见很大程度上都是参照了中央特科的态度,另外这年头部队里护犊子的行为在哪儿都不少见。
丁鹤洋虽然有些不理解,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但他却是没胆子对上级的结案处理有任何置疑,胳膊扭不过大腿,文职干部惹不起武职,若是他敢有任何异议,保不准下回哪次战场上,李卫的枪口悄悄瞄着他,正大光明地把自己给光荣了,惹不起,还躲得起,丁鹤洋头一次做了闷嘴儿葫芦。
经历过红军长征年代的不少老兵都知道,亲手结束掉自己战友的痛苦,是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权衡利弊之下,上级中有不少干部还是能够理解李卫的行为,从李卫以前的表现上看,实在不太可能会成为叛变分子,甚至哪怕是真叛变,光是任丘县城日军军营监狱的劣迹,敌人也得掂量着是真还是假。
一行人正顶着烈日在弯弯曲曲盘山道上行进,十几个白羊肚汗巾挂在脖子上挑着沉重挑子的汉子,不时撒落几滴汗水跌入滚烫干硬的路面上,喇一声轻响,被地面快把地皮子晒暴的高温给瞬间蒸发了个干净,只余下淡得不可见的盐痕。
队伍中间,躺坐在五支抬轿上的一个胖子,三个女人,还有两个小孩子,都昏昏欲睡地躺着,身子随着抬轿一高一低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