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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精神点儿!否则我就拿他的脑袋祭我的宝刀!”牧野次郎大发淫威道,噌!他骄傲地拔出亮晃晃的武士刀,审视着那些快要缩成一团的伪军。
凶神恶煞地样子吓得伪军们赶紧在用力跺上两步,挺起身子,抱着枪的两个手可还是忍不住搓着,哈着热气儿暖着。伪军们的待遇一向都比较差,军服远不及日军那样保暖厚实。
光靠着日本人赏赐的那点涮锅水,伪军们根本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不得不下乡扫荡,刮些油水,这也使伪军们成了一大祸害,近年来,一些伪军受八路军和游击队软硬兼施,向抗日武装提供情报,换取一些生活费,也不再去骚扰根据地群众。
正耀武扬威欺负着这些可怜的伪军们,牧野次郎冷不防被另一个中队长赤井义春浇了一瓢凉水。
“牧野你的废话是不是太多了!”赤井义春板着脸色道,在他眼里恐吓一些胆小鬼似的伪军,实在不合武士刀的身份,炮灰罢了,只要听话就行,战斗还得依靠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才行。
对赤井阴阳怪气的话,牧野次郎也不好在这些伪军们面前发作,让这些低贱的中国人看皇军的笑话,冷笑了两声,皮笑肉不笑道:“赤井君!玉不琢不成器!这些中国人就得好好操练操练,不然可就是浪费了皇军的粮食。”
“难道你不知道中国有句话叫‘朽木不可雕矣’吗?”赤井义春中队长针锋相对的寸步不让。
什么玩意儿啊!听到这两个日军中队长用中国话交谈的伪军们心里都快气炸了肺,什么玩意儿嘛!那些夹糠带菜的伙食,也配叫粮食!分配是不把人当人看!
若不是日伪军中,有日军军官默认比伪军军官大一级的不成文规矩,这伙伪军们早就破口大骂开了。
“我们现在正在行军,你还是小心自己吧!别被八路军一枪崩了脑袋!”牧野次郎挪揄着同僚,讥讽对方多管闲事!
“你……”赤井义春脸色微变,突然脑袋变成碎了的西瓜分解开来,稍过一会儿才听到嘭一声沉闷的枪响。
“啊!~~~”牧野次郎脸色变得煞白,直直指着赤井义春没了脑袋的躯体扑倒在他的面前,四肢抽无意识地搐着,他没想到自己还有乌鸦嘴的本事,居然一语成谶,前嘴刚说赤井被爆脑袋,声音刚落,仿佛立刻印证了他的话一般,赤井义春在他面前被爆了头。
“敌袭!~~”手下的日军士兵们倒是不用牧野次郎的命令,发出凄厉的喊叫,一下子四散开来,连带着还没回魂的牧野次郎也被扑到在地,扑倒牧野的却是赤井的手下,他们也知道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一个中队长,否则这仗更不好打了。
反倒是那些快被冻僵的伪军们,似乎连脑子都被冻住了,笨手笨脚的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怪叫着,哭嚎着,毫无防御阵形的乱成一团。看样子他们早就被八路军给打怕了,以至于一听见枪响和看到日军中队长的爆头惨状,当场就崩溃了。
突突突一片弹雨横扫过来,没来得及躲避到安全地方的日伪军们被扫倒一片。
纵身扑倒在雪地里的日伪军才发现,来自左右两方的雪地里,不断射出子弹,明显是有人恭候已久地伏击他们。
“环形防御!快点集中起来,不要分散!机枪手,回击!”牧野次郎中队长大急,那些猪一样的伪军们只知道像个女人似的尖叫,抱头乱窜,直到流弹打倒在地,他们这支队伍,平空就减少了一个中队的战斗力,这些该死的伪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牧野次郎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当场枪毙。
两个日军中队听到牧野次郎的命令,迅速互相靠拢起来,架起了掷弹筒开始发射,趴到地上的歪把子咕咕的喷吐出一条条火舌。他们并没有理会混乱中的伪军,还防备着他们冲乱自己的阵形。
双方兵力大致相等,可两个日军中队的战斗力不容小觑,李卫迅速做出决断,趁对方还没组织起有效反击前破其阵形,以快打快,以乱制乱,只有混战才能让日军的掷弹筒和机枪火力发挥不出来。
“冲啊!”李卫从雪堆里一跃而出,端起轻机枪杀向日军阵地,身后一排手榴弹掷出,爆炸的雪粉和黑烟中,一个个骄健的身影从雪中跃出,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敌军。
第十一卷
第五百四十四节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这伙日伪军一下子被打蒙了头,喊叫声,金属撞击声,惨嚎声交织成一片,一串串鲜艳的红梅撒上了纯净无暇的雪地,点缀出一片妖异的颜色。
“杀!”李卫率先冲入敌群毫无顾忌地用轻机枪狂扫,附近几十米之内,周围的战友就算杀红了眼也不敢靠近过来。
拼刺刀?!这小子打从新兵营出来就没规规矩矩拼过几次刺刀。
天寒地冻使平时像被二娘养似的伪军们面对几个区队的联合战队毫无斗志,更有伪军几个小队长还在游击队和武工队那里挂着人事档案,心怀鬼胎的拉着自己的人躲闪到了一边,剩下两支日军却是暗暗叫苦,承受了联合战队的全部攻击力。
雪中混战成一片,地上的积雪在被踩了几脚后,变得滑腻无比,积雪成了溜冰场,日本兵们脚上穿的大皮靴直打滑,然而各区队战士们脚上加套的一层草鞋却在这片冰雪地上踩得稳稳的,双方间的优劣势对比急转如下。
天时、地利、人和,根据地的军民们越来越适应这战争年月,生与死考验的生活使入伍的年轻人的服从性和团队集体意识也比以往大有提高。
在寒风中挣扎前行的日军士兵在行军中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体力,而各区队的战士却酒足饭饱,战意昂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十二区队采用的步枪军刺轻而易举的扎透了日本兵那厚实的棉衣,红色迅速染透了棉衣,日军士兵的生命也随之褪去。
被爆了脑袋的赤井义春变成一具无头尸体没多久,牧野次郎中队长挥舞着武士刀指挥着战斗时,冷不防一根尖刺透胸而出,“嗬嗬嗬!”牧野次郎大声的命令变成了毫无意义单音,背后一股浓重的酒气随着风涌了过来,“一个酒鬼!”牧野次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酒鬼给偷袭了,脚下一轻。整个人被透胸而出的长刺提了起来,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长刺上,伤口处肌肉和内脏的撕裂让牧野次郎脸色变得青紫,口中的血丝一股股的涌了上来,翻起了白眼,明显不止是伤到了肺这么简单。
“嘿嘿!”李卫怪笑着一扭身,格斗刺随着转身抽手而出,满脸红地像关公。打了个酒嗝,再冒出一句:“废柴!”牧野次郎重重地砸在冰雪中,像大虾一样躬起身子抽搐着见了天皇。
接连失去两个中队长的指挥,剩下的日军士兵陷入一片混乱,只能听小队长命令以小队为建制各自为战。
虎荡群羊,李卫在白刃战中的表现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尤其是那一口等同于高纯度酒精的烧刀子后劲上来,运动量一大,酒劲直上涌,赤红着双眼的李卫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不论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胆小的怕狠的,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就怕这般啥都不知道的。神智变得有些稀里糊涂,忘了自己是在战场上,纯被本能支配着在行动地,管他小兵还是军官,逮着一个就宰一个,附近区队的战士们更是离得他远远,免得被他给摸了“冬瓜”。
敢悄悄向李卫瞄枪口的日军士兵甚至连扳机都来不及扣动,就被冷不丁飞过来地子弹直接掀掉了脑袋,范国文变得像鹰一样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不时扣动扳机击杀对己方战士造成威胁的敌兵。平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可是一旦摸上了枪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一发子弹都将换走一条敌人的性命。
没有人会认为范国文不像李卫那样去冲锋陷阵,反而躲在一旁打冷枪的行为是胆怯的表现,让他去打近战和找死没什么两样,然而躲在战场边上阴人却能发挥出他的最大战斗力。
能够挑出来参加联合行动的区队士兵无一不是生死场上活下的老兵油子,一个比一个刁钻油滑,把平时只配在伪军面前耀武扬威的杂牌混成日军士兵杀嗷嗷直叫,这些土八路简直是太狡猾狡猾了。偷袭捅要害,哪里有利就往哪里打,一触即退,丝毫不恋战,让日本兵们想控制战斗的局面也是有心无力。
尤其是使用的近战武器,除了步枪外,中国军队还拥有两大利器,可以一刀两断斩断步枪的大刀和多工能用的旁门兵器工兵铲,比起霸道绝伦且重几十斤的大刀而言,八路军中尤为喜好使用工兵铲,不仅可以挖掘工事,还可以直接抽出来开打,呼呼抡起怪风慑人,一大块金属刃面削下去,往往会掀飞半边颅骨,人脑就跟豆腐一样被抛飞,撞成一团红白浆汁。
各区队的不少老兵杀得兴起,直接丢开了步枪,抡足了工兵铲大开大合的劈砍,日军士兵死命搁挡,步枪声上火星直蹦,如果稍有撑不住劲,锋利的工兵铲能够直接顺着眉心往下劈开日本兵的脑袋。
“你们狗日的看什么看?!不想死的就跟我打鬼子!”李卫歪歪倒倒地捏着格斗刺,一手挎着轻机枪冲着躲在一旁伪军们喊,突突突一串热辣辣的子弹扫在地面上,爆起一片片雪粉,吓得伪军们一阵鬼哭狼嚎。
“老总饶命啊!”伪军中队长哪里还敢惹这酒疯子,这些八路大爷杀起鬼子来是一点儿都不手软,这个八路长官的话他们哪里敢不听,眼前的形势,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日本人完了!
李卫的一句话加上一梭子弹直接接管了伪军中队长,伪军们壮起了胆子,冲进了战团,却是临阵倒戈,将枪口对准了日本人,随着各区队的战士痛打落水狗。
战场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作冰冷的尸体,更多的日军士兵倒下,相比起伤亡惨重的日军,各区队的伤亡情况仅仅可以忽略不计,最多重伤两个,轻伤一堆,重伤的现场就得到最好的医疗,轻伤的也能保持住战斗力,牺牲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直到最后,大多数战士结束了战斗,只有李卫一个人在战场中心一下又一下机械地捅着一名日军小队长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捅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小李子的酒量也未免太差了!?”几个区队的连长同时摇了摇头,却没人敢上去拉开这个正在撒酒疯的家伙,真看不出来这家伙醉起酒来还是个武疯子。
直到被凛烈的寒风吹散了醉意,李卫渐渐回过魂来,头痛欲裂地左右张望,才发觉战斗早就已经结束,自己傻傻地坐在遍地残尸的战场中央,周围正点着几堆火围住了他,一阵阵热流向周围散发,明白过来自己方才是酒醉后的失控,李卫一丝丝暖意从心底涌了上来,这些家伙居然也没忘了在边上点起火堆,防止自己坐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伤。
不少伪军也围在火边上烤着火,带着感激接过区队战士们递过的辣椒姜汤,一碗热汤下了肚,体内郁结的寒气一驱而散。
“老大!酒醒啦!”正在一边烤着火的范国文看见李卫摇头晃脑地慢慢站起来,知道酒劲儿已经退了,忙倒出一姜汤走了过来。
“这该死的酒,以前我可不是这样,看来几年没练,这酒量变小了,我以后是一滴都不能碰了!”李卫接过汤碗一饮而尽,心有余恼,这一身的血,还好是冬天,冻结硬了,拍拍就全干净了,他看了看周围道:“我没添什么乱吧?!”
这个老大还真有自知之明,范国文脸上勉强笑了笑,眼神尽量不朝某处瞧,道:“没什么意外,只是老大你实在是太吓人了。”杀敌一击毙命就可以了,可没人像李卫这样仍死命的捅着尸体,直到捅成血泥,不成人形,李卫浑身是血,双目尽赤,完全像地狱里爬出来收割生命,视杀戮为喜好的恶鬼一样,李卫的撒酒疯现场演播真人恐怖片着实吓倒了好多人,甚至许多伪军和区队战士都被这种血腥场面刺激地忍不住呕吐起来,最惨的家伙大吐特吐甚至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李卫的十一分区第一凶人名头更是区队战士们心中被抬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冤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吓人!?嗯!是有点儿!”李卫看了看已经分不出个人类模样的肉泥堆,皱起了皱头,是太恶心了点,不过多惨的场景他都见过,心理已经达到了不一般的强韧程度,换成平常人恐怕早就吐翻了。
“这伙保安队的怎么办?!”范国文朝着那伙伪军努了努嘴,跟着日本人的汉奸武装有叫保安队,有的叫治安警,有的叫民团,也有的叫特务,“伪军”一词只是中共的官方用词,实际上日军中并没有叫伪军的队伍。
第十一卷
第五百四十五节
这些人的小命全系在李卫的一张嘴上,现在是战时政策,是杀是留全听李卫的轻轻一句话。
“留着吧!民兵带到马回头去改造,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给点儿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