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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据南郑苦苦支撑着,至于投降,则压根就没考虑过,他的亲族都在成都,不敢降。
也不知道天机门是命好还是命衰,派出的弟子才刚刚离城,没过多久李国就下令紧闭城门,否则夺取城门的计划在无法与云峰取得沟通的情况下,只能泡汤了事。
云峰接到诸葛显的书信之后,亲自回书一封,约定施狼烟为号,当然了,他不会把宝完全押在天机门身上,同时也在紧锣密鼓的作着强攻的准备。
不理会南郑城内一片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凉州军在沮县一共休整了三天,在这期间,云峰还随着天机门特意去拜祭了趟忠武候墓呢,也就是诸葛亮的埋骨之地。
忠武候墓位于沮县东南方向三十里处的定军山脚,云峰前世也曾以游客的身份来过,然而,能有幸亲眼目睹到一千七百年前的武候墓,这恐怕是他前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的吧?
当时的武候墓除了位置没有变动以外,与后世截然不同,就一简简单单的覆斗状墓冢(汉代高贵者的墓冢形制),前立一青石墓碑,除此之外,还有一座后主所立的武候祠,没有后世修建起来的山门、拜殿、大殿等等一大片建筑群。
身为一方诸候,云峰自然不能象普通人一样只是随便看看,然后感慨两句就算完事了,他得当着众人面发表讲话。
在那个年代,无论是哪方势力,又或是曹魏还是后来的司马氏,对诸葛亮还是相当推崇的,关键在于他辅佑刘禅没有篡位自立,再加上中国古代有为尊者讳的传统,于是,云峰慷慨激昂的诵了篇出自于宋代孙应时的《定军山叹》,五言诗,共一百七十字,令随行众人无不心生缅怀,尤其是天机门,均是对云峰肃然起敬,这首诗做的太好了,道尽了他们祖师致力于经营汉中,为北伐而cāo劳一生,以致壮志未酬空余恨的悲壮结局,有的更是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武候墓周围还有黄忠墓与马超墓,云峰接下来又拜祭了黄忠墓,马超墓则拒绝前去,当年马腾带着全家入邺城为官,马超竟然勾结韩遂等十部起兵造反,将他父兄置于死地之中,连亲情都不顾,又怎能称的上人?
二月十五清晨造饭之后,云峰正式拔营起寨,留下五千步卒驻守沮县,领六万五千人向南郑开去,没办法,沮县必须得留下充足人手,以防备由剑阁方向来的益州援军,尽管可能xìng不大,但防患于末然总是好的。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倒还挺希望益州军前来救援的,只要沮县能坚守住两天的时间,他就可以率骑兵回援,一举击溃益州援军。
经一rì一夜,次rì清晨全军抵达南郑城下,立刻于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云峰可没自大到不经过周密准备就能攻克一座坚城。另外他又遣部分军士前往南郑以东招降收编另外两个县城,南乡县(今陕西省城固县)与兴道县(今陕西省洋县),这两个县城各有千人驻守,招降应该没多大的困难。
趁着军士们都在忙碌着,云峰领着亲卫驰到了距城一里处,停下来细细打量着这座城池与周围的环境,当然了,天机门众人没有随行,开玩笑,万一给城头守军认了出来,里面的同门除死以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了。
通过地图及姜发口述云峰尽管了解了大概,但远远没有当面看到直观,南郑依山而建,坐南面北,身后的米仓山高达近五百丈,山壁陡直,无法攀越,经城东南部的汉水宽达五十丈左右,于最接近城池处引了条护城河作为凭障。
云峰暗暗观察着,心里同时也升起了一个想法,如今冬末chūn初,chūn水未发,汉水水流平缓,径流量小,完全可以筑坝堵住其护城河入口,再以沙包填平护城河即可,唯一需要在意的,护城河入口距离城池仅有五十丈距离,在对方强弩及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内,而他这边的投石机还没制做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城头上一个声音传了下来:“云将军!我大成与你晋国素来交好,又何故无端引兵来犯?还望速速退去,莫使你我两国之间起了争端。”
“恩?”云峰向城头看去,只见一名三十多的剽悍将领正在朝他喊话,对照天机门的描述,应该是伪梁州刺史李国了。
云峰突然感到一阵好笑,他发现古人喜欢强辞夺理,难道以为仅凭口舌之争就能把大军退去了?
不过,论起强辞夺理来,云峰可不会输给任何人,当即义正言辞的说道:“李国,本将被我大晋天子封为南郑候,如今回返自家封地,有何不可?你若识趣,就趁早让城退兵,本将可允你等全身回返剑阁,你可得考虑好了,莫要做出胡涂事来!”
“你~~”李国顿时气的脸sè通红,怒道:“无稽之谈,南郑为我大成所有,你家主上又如何能以此来册封?”
云峰向东南方向拱了拱手,冷笑道:“李雄乃一区区贼寇,当年凭借朝庭恩典窃取益州僭越称帝,今本将奉天子召令率王师光复故土,你若献城出降,尚可留得一命,否则,悔之晚矣!”说完,云峰也不再理会他,仰天一阵长笑,率着亲卫回奔已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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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断护城河
凉州军并没有急于攻城,足足在南郑城下驻扎了五天,没办法,得制造攻城器械,冲车、云梯等等大块头都没法攀山越岭,尤其是投石机,更是重中之重。否则在守军远程火力的打击下,截断护城河将付出血的代价。至于去上游汉水筑堤,那是想也别想,即使汉水正处于枯水期,可是没几个月的时间休想完工,到那个时候,又轮到雨季来临,一切的工夫全都白费。
当然了,云峰也不会闲着,他利用这五天的时间,一边挖土制做沙包,同时还在城下搞军事演习,他要凭借凉州军的威势,来震慑住城头守军!
果然,这一手还是挺有效的,城下沙尘滚滚,喊杀震天,一队队骑兵来回穿梭,互相冲杀劈砍,步兵则演练军阵,各兵种配合纯熟,煞气冲天!
云峰能看的清清楚楚,守军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上了那么一丝惧意,就连天机门的众人也是震惊的久久不能言语,特别是姜发,他和年轻弟子们还不一样,他可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又何曾见过组织xìng纪律xìng这么强的军队?
到了夜晚,云峰则令大嗓门的军士们手持简易话筒去城下喊话,宣传一系列的政策,如流民不返乡、废除世军制、免税、分田地等等,以动摇城内军心民心。
至于南郑以东的南乡县与兴道县,得来也是不费一兵一卒,守将乖乖献城出降。
到第五天,投石机终于赶制了出来,可是数量只有二十架,而且还是简易式的,不能移动,必须得在使用时当场搭建才行。云峰尽管很无奈,但没办法,车式投石机工艺复杂,有许多构件还得用油料处理,制造一台的周期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只能凑合着用了。
二月二十一rì清晨,一队队军士从营寨里开出,依次注入南郑城池前方两里处的空地上,受汉水与米仓山所限,只能展开约两万人左右的兵力,这对于进攻一方是极其不利。
城头上成军早已严阵以待,各式守城器械也都准备周全,一堆堆的檑木、滚石,一锅锅正烧的噼啪作响的沸油及投石机、撞车、叉竿、飞钩等等都有专人在护弄着,显示出成军虽然已有十多年没打过仗,但也不失为一支jīng锐之师,至少训练还是过的去的。
接下来,却发生了令他们瞪大眼珠子的事情,城下晋军(他们认为云峰的部队是晋军,刚好云峰打的也是大晋旗号)首先驰出了三千骑!不由得皆是面面相觎,攻城关骑兵什么事?根据传统作战模式,应该是先冒着城头猛烈的火力架上或填上护城河,然后冲车、云梯、木驴等器械裹挟着大批扛梯子的步兵上前才对,晋军究竟会不会攻城?不会这么菜吧?还有的人竟然脸上现出了轻松之sè。就连躲在后阵观战的姜发眼中也是shè出了不解。
城头高四丈,云峰立在五丈高的巢车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整个战场,见骑兵已经抵达指定位置,立刻给传令官下了指令,传令官一挥旗帜,顿时,两千弩手以及工匠们向着骑兵靠近,待来到距城池东侧约四百五十步左右时,弩手散开,布于骑兵阵前列成防御阵式,工匠们则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投石机的装配当中。
整个阵地上鸦雀无声,军士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工匠们在忙碌着,天地间渐渐地泛起了一股肃杀气息,受其感染,城头上成军也陆续现出了凝重之sè,随着投石机展露雏形,再通过城下晋军的位置来判断,他们都猜出了晋军是在为截断护城河做着火力掩护,但是又有些怀疑,这么远的距离投石机能打的上来吗?
在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中,工匠们终于把投石机组装完毕,传令官再次一挥旗帜,瞬间,带着呼啸的破空声,二十枚火球划出优美的弧线重重砸在了城池东南角,冲天大火倾刻间熊熊燃起,毫无准备的成军立刻被飞溅的火油碎片击中,哀嚎着四散奔逃。
“嘭嘭~!”突然,火海中响起了爆燃声,原来,油锅里的滚油被火油弹击中,当即倾覆泼洒,窜出了近人高的火苗,紧接着就向四周蔓延开来,与火油弹迸裂的碎块结合在一起,连成了一片火海!
随后,传令官又向早已待命的步卒挥动旗帜。
数千步卒纷纷推着车驾如蚂蚁般涌向了汉水与护城河的接口处,李国不由得面sè剧变,可他却毫无办法可想,城头东南角没法站人,出城迎战明显不可能,人家骑兵弩兵正等着他呢。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胞弟李云建议道:“阿兄,当以土石覆于火上,应可将其扑灭,不妨一试!”
李国闻言大喜,连忙道:“为兄竟然疏漏了,还亏你得提醒。”接着转头一喝:“传令,速运送土石来城头,不得有误!”
片刻之后,一筐筐泥土被担上城头,随后就被覆洒在火海当中,渐渐地,火势小了起来,毕竟投石机的数量太少,只有二十架,而且发shè还有间隔时间。假如像攻取上邽那样有数百架的话,填再多的土都没用。
城头上一片紧张气氛,城下的凉州军也在不断的向护城河口投下一袋袋沙包,为了加快速度,还把车辆也推入其内,随着时间推移,一道简易堤坝正在一点点的向对岸廷伸,与此相对应的,护城河里的水位也以肉眼仅见的速度在缓慢下降着。
李国心急如焚,连声大喝道:“快,快,再快点!”
对此,云峰早有准备,当初就已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探头对下方的曾大牛吩咐道:“大牛,你带五千弟兄们上去!”
曾大牛面现兴奋之sè,抱拳道:“将军,放心吧,俺大牛定让那些贼寇们抬不起头来。”说完,向后猛一招手:“弟兄们,该咱们凉州铁骑出场了,走!”
顿时,轰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一道烟尘迅速驰向城壁,无论是天机门还是守军,都看的目瞪口呆,疯了吧?骑兵撞城墙?
很快,他们就清楚了真相,骑队驰到距城头东南角还有三四十步左右时,依次擎弓搭箭,把密密麻麻的箭矢shè向半空中,从下向上看,仿佛一张乌黑的大网先升到城头上方,紧接着就像捕鱼一般,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猛然撒下!
锋利的箭簇重重击打在青石上,在发出叮叮当当脆响的同时,又带出了一溜溜的火花,填土的军士根本连跑都来不及跑,当场就被shè成了一只只刺猬,纷纷惨叫着倒在地上。
而骑兵则绕了个圈回到后队继续下一轮的shè击,远远看去,一个椭圆形在原地有序的流转着。
第六十一章滴血的骑射
无论是城头守军还是天机门,均是心中暗感骇然,他们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作为南方兵系,成军与天机门并没有与北方胡族作战的经验,有此反应也不足为奇。
其实,北方骑兵不管是汉人也好,还是胡族也罢,骑shè是最基本的技能,绕城飞shè并不算什么。难以想象,如果骑兵不能在马上shè箭,那么和骑马的步兵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名骑兵连绕城飞shè都不会,只能说这个人不是个当骑兵的料子。
在云峰还没来到凉州的时候,凉州军的骑shè能力与羌、氐、匈奴等周边的马上民族相比,并不落于下风,这很正常,两支骑兵对冲的过程中,如果一方不会shè箭,就只能冒着对方的箭雨向前冲,在两军接触之前将不可避免的造成大量死伤,甚至整支骑队因此而崩溃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只不过目前的凉州军多了个返身回shè的技能,骑shè水平提升了整整一大截,这才把周边各民族远远的甩了下来。
李国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晋军铁骑,气急败坏的叫道:“shè,shè死他们!弩手上前!”
近百名弩手立刻来到城垛处,紧密的列成了一排,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