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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感叹道:“安阳亭候明察善断,循法治国,不喜阿顺,不听谗毁,实为一代贤臣。”接着话音一转:“本将长于北国,于水军作战不甚了解,蒋公即为安阳亭候后人,想必亦jīng通水师舟楫,不知可有教我之处?”
蒋炎心中一动,沉吟道:“陆上行军须观察山川道路,水军亦如是之,水道状况、水流缓急、流量大小、水深高低皆关乎水战成败。孙权曾以‘chūn水方生,公宜速去’喝令曹cāo退军,云长水军也曾借汉水暴涨擒于禁,斩庞德,乘船立围,困曹仁于樊城。
除水之外,还须注意风向,抢占上风口可加速行船,无论冲撞敌阵或投掷戈矛均能威力倍增,尤其于火攻中风向至关重要。然,一旦遇暴风,则不可出战,船只极易失控被刮向敌阵。”
说到这里,蒋炎顿了下,见云峰现出倾听状,暗自点了点头,接着道:“水战动辄舟楫数千,稍有不慎便引发混乱,因此,军士、船工、舵手须分工明确,各就其位。战船行进调度须有严格规定管理,檑鼓一通,吏士皆严,再通,伍什皆就船整持橹棹,军士各持兵器就船,各当其所,幢帆旗鼓各随将所载船,鼓三通鸣,大小战船以次发,左不得至右,右不得至左,前后不得易,违令者斩!
水军战法无非三种,其一为战船冲撞,利用已方坚船冲击敌舟要害部位,如划过舷侧断其长楫,冲撞船尾破其舵室,或拦腰撞其斗楼,毁其弩窗、矛穴,使敌船丧失部分战力。
其二当狭路相交,舟楫相逢时,须以楼船士跳帮接舷作战。
其三则为火攻,然火攻不可轻用,须与天时地利紧密结合起来,否则,攻敌不成反致燃及自身。
。。。。。。。”
蒋炎娓娓而谈,云峰亦是眼界大开,现代海军都是超视距攻击,雷达锁定目标,几百公里外导弹一打就不用管了,哪像古时候有这么多讲究?
好半天,蒋炎才停了下来,或许是说的口干舌燥的缘故,端起茶碗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也不讲什么风度了,这倒令云峰对他产生了些好感,忍不住现出了一丝笑意。
蒋炎舒爽的吁了口气,这时才发觉众人都在盯着他看呢,顿时微感尴尬,连忙赔罪道:“失礼,失礼,请将军勿怪。”
云峰面sè一肃,拱手道:“蒋公至诚至xìng,何须怪罪?今听蒋公一言,本将获益良多,如今我军既取汉中,立水军刻不容缓,本将想请蒋公就任水军督,拜楼船将军,于汉中cāo练水军,还望勿要推辞。”
天机门众人均是浑身一震,云峰练水军,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南下攻取益州,北方与刘曜石靳作战,全靠步骑,水军的唯一用途就是起兵造反,进逼建康,不过,他们震惊的并不是这个,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坐上云峰这条船了,自然不会去理睬司马氏的半壁江山,而是做梦也没想到云峰竟然这么豁达,委以这么大的重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天机门的忠诚问题,不由得,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句话:“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蒋炎更是直接愣住了,满脸的不敢置信之sè,他也猜到云峰有立水军的想法,本以为最多也就被聘为司马,提提意见罢了,却没料到是让他全权负责,不禁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意,连忙站起来深施一礼:“将军既委以重托,老朽敢不效死?请将军放心便是,三年内定为将军练出jīng锐水军!”
云峰移步扶起蒋炎,微微笑道:“蒋公请起,凡事尽力即可,无须过于苛责自已。”
(注:汉制,平地车骑,山地材官,水军楼船。)
第七十一章清君侧
在蒋炎被拜为水军督、楼船将军之后,厅内气氛明显一变,变得轻松起来,而且天机门仿佛也殷勤了许多,就连云峰在秦凉二州实行的原本嗤之以鼻的一系列政策,比如废奴、户籍入郡府统一管理以及摊分田地等等,均主动表示出了大力支持,带有明显的投桃报李意味。
对于天机门来说,这些都是枝末小节,没必要与云峰顶着干,他们在意的是叱咤于庙堂之上,执掌国之重器!
这一趟天机门之行,天机门有了重新崛起的希望,云峰得到了cāo练水军的人材,同时也与对方达成求同存异的默契,可谓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第二天清晨,云峰一来到郡牙,就签发了条调令,调窦涛就任汉中郡守、拜横江将军,并押送五千万钱过来。尽管拜了蒋炎为水军督,可政事与步骑军却不会交到天机门手上,天机门想从政,必须得通过考试才行,在这一点上,云峰不会做出任何让步。
紧接着,云峰又差了人去重新登记户籍与丈量土地,这才暂时有了闲暇工夫,正想着诸葛菲怎么还没来,该不会忘记今天得上班吧?念头刚刚升起,却见到诸葛菲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匆匆赶了过来。
“女郎。将军已经到了!”婢女小声提醒道。
这可是诸葛菲第一天参加工作,竟然还没云峰来的早,不由得粉脸微红。原来,她的时间都花在打扮上了,今天光是穿衣化妆就足足花了半个时辰!
来到厅内,诸葛菲赫然道:“请将军恕罪,属下来迟了。”
云峰快速一瞄,微感诧异,今天的诸葛菲美艳中不失干练,大气中又不失窈窕,看来很是费了一番心思,不禁笑道:“呵呵,无妨,是本将来的太早,诸葛女郎无须过于讲究,请随意就坐。”
诸葛菲在云峰下首坐下,施礼道:“谢过将军,不知军中钱粮簿册可否取出让奴家一览?”
这个女人故意存了个心眼,她不以下属自称,就是想试探下云峰对她的态度呢,而她的两名贴身婢女,作为她的心腹,当然也明白她们女郎的心思,偷偷用眼角余光在观察着云峰。
云峰仿佛没有注意,点了点头:“请诸葛女郎稍待片刻。”然后令亲卫把一堆堆的簿册搬了出来,侍女则捧起一本小声的念给她听。
一进入工作状态,诸葛菲就全神投了进去,有不解的地方还向云峰当面提出,云峰觉得这样也蛮好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厅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云峰抬头一看,正是庚亮兄妹俩。
兄妹二人走了进来,均是诧异的看了看诸葛菲,庚亮拱手道:“我兄妹叨扰rì久,这就准备回返建康,特来向将军辞行,在此谢过将军这些时rì款待,亮有礼了。”说完,深深一揖。
云峰却面现为难之sè,迟疑道:“都亭候还是稍待些时rì罢,如今回返恐不大方便。”
庚文君面sè一变:“将军,这是何意?”她还以为云峰要扣下她兄妹俩呢,也难怪,云峰说的没头没脑的。
云峰摇了摇头,解释道:“庚小娘子恐有不知,上个月新年伊始主上改元永昌,然而,恰于当月初,刚刚改元没过几天,江州刺史王敦以清君侧为名,从武昌发兵,江东吴姓大族沈充响应,讨伐青州刺史刘隗与尚书令刁协,水陆并进,直指建康。依行程算,王敦大军应已逼近石头城一带,因此本将才劝二位暂缓返京,以免受了池鱼之灾。”
身为一个皇帝,司马睿自然不甘心夹在二王兄弟与天机门之间做个傀儡,他想脱离这二者的控制,于是,重用庶族出身的刘隗与刁协。王敦起兵源于两年前,湘州刺史位出现空缺(湘州含今湖南湘、资二水流域及粤桂鄂各一部分),二王表宣城内史沈充为湘州刺史,华仙门表仅占有巴东一郡之地的梁州刺史甘卓改迁,正当双方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司马睿却听从刘隗建议渔翁得利,任命他的从叔父左将军谯王司马承为湘州刺史,安插自已人上任。
从这件事上,两方势力及各士族均看出了司马睿居心不良,无不心怀jǐng惕,当初拥立这个老家伙,就是因为他弱,无名望无兵权,什么都没有!如今几年皇帝一当,还真把自已当个皇帝,变得不安份了,这还了得?因此,江东各势力出奇的清静了一段时间。
去年,王敦上表要求把部下在扬州的家眷接来荆州。假如司马睿同意这一要求,可以趁机收买部下人心。就算遭到拒绝也没关系,可用于煽动荆州军对朝廷的不满,为起兵提供借口。
刘隗、刁协接到表文,认为王敦jiān逆之心已然昭著,义正严辞的拒绝了王敦所表,以荆州军家眷为人质,牵制王敦以尽可能延缓他反叛的时间。同时,又着手建立一支由朝廷直接控制和指挥的新军,以便在王敦反叛的情况下,不至于因无兵可用而束手就擒。
然而,在军户制下,良人无当兵义务,军户又基本由士族把持,因此要立新军,必须先解决兵源问题。为解燃眉之急,尚书令刁协建议征发扬州诸郡的奴仆为兵,以备征役。
太兴四年(321年)五月,即云峰灭坞堡的前两个月,司马睿下诏发奴为兵。七月,命亲信尚书仆shè戴若思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四州诸军事、领司州刺史,镇所合肥。以丹杨尹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领青州刺史,镇淮yīn(今江苏淮安市),各领奴兵万余。
司马睿的儿子司马绍有东宫军两万,加上新募奴军三万,合计五万兵力。他打算以刘隗、戴若思二人使合肥、淮yīn与建康形成犄角之势,以应付可能发生的变故,并逐步巩固皇权,同时又疏远在朝的王导与华仙门。
刘隗出任外藩后,司马睿仍时常与他密谋,王导因此心生不满,王敦则为他兄弟出头,曾试图劝诱刘隗,却被刘隗拒绝了,这才令王敦起了清君侧,给司马睿吃个教训的心思。
王敦一方面在荆州练兵,筹划东征建康,同时又充分利用扬州士族被司马睿征奴客所激发出的怨恨情绪,遣部将吴兴人沈充回返扬州,纠集扬州士族以配合即将发动的东征。
通过靳月华提供的情报,疑似华仙门势力的广州刺史陶侃、豫州刺史祖逖、梁州刺史甘卓却未有动静,均持了观望态度。
其实,出于云峰本意,自然是江东越乱越好,甚至他还希望王敦成功攻下建康,顺手把司马睿司马绍父子俩给一并干掉,然后再改朝换代呢。如此一来,他以后兵发江东就有了借口。
在历史上,王敦以失败身死告终,然而,由于云峰的到来,凉州张氏死于内乱,姚戈仲与蒲洪一降一灭,可以说,他已经改变了历史,不由得,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东晋的命运会不会也被改变呢?
第七十二章甘薯回来了
庚亮面sè变得难看起来,皱起眉头久久不语,很明显,作为华仙门的一份子,对于庙堂的权力之争他不可能不了解,江东各势力对司马睿的反制措施他也心知肚明,好半天,才颓然道:“请问将军可知朝中如何应对?”
云峰玩味道:“江荆二州乃王敦老巢,无须多说,谯王司马承根基浅薄,湘州全境不过数千老弱病残,自是无力勤王,其余诸州尚未有所动作,反而是王导跪求于宫门外,哀声乞怜,主上倒是宽厚的很,赦免了琅琊王氏全族,不予追究。”
庚文君冷哼道:“什么主上宽厚?不过是既想夺权,又害怕死于非命,首鼠两端,为自已留条退路罢了。哼!王导这老贼最为虚伪,正是吃准了主上不敢与他翻脸,这才故作忠良,搏取名声。他兄弟二人一个居外,一个居内、一个掌军、一个执政,一个扮恶人,一个扮好人,恶心至极!”
“文君,休得胡言!”庚亮喝止住,又转向云峰拱手道:“多谢将军提醒,不过亮还是得回去,主上有难,身为人臣,不能不理啊!”
云峰点点头道:“既然都亭候心意已决,本将也不再多言,唯有祝令兄妹一路顺风,然此时长江定然舟楫连天,为安全计,还是改走陆路较为妥当,都亭候与庚小娘子以为如何?”
庚亮施礼道:“谢过将军关心,亮当会注意自身安全。”
云峰微微笑道:“请都亭候稍待,本将尚有一事拜请。”接着就取来纸笔,当场书了封表文,封好后交于庚亮道:“本将yù进京面圣,还望都亭候代为转呈主上。”
云峰属于外藩,未得天子诏令,不得轻易入京,否则视同谋反,因此,他想去建康把张灵芸带回来,必须得有司马睿手诏,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建康。
庚亮不由得心头一动,一个想法冒了上来,施礼道:“既如此,亮亦拜托将军一事,请代为照料舍妹,待将军进京再携舍妹一道回返,还请将军应允。”
庚文君面sè一变:“阿兄这是何意?”
庚亮叹道:“将军说的对,此行确有不测风险,为兄只带数人沿汉水至武昌,再改走陆路,若带上你,反易生出意外。”见庚文君还想开口,庚亮脸一沉道:“好了,你莫要再说,将军面圣,最多几个月即可成行,届时你再回返建康便是。”庚亮倒是信任的很,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云峰会拿他妹妹如何。
“哦!”庚文君无奈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