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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义通良,美好之意。
芸:香草。
张灵芸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近三年来,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她都在默默的关注着,攻秦州、下梁州、说益州,已经从一个小小的统军将领成长为了叱咤一方的诸候豪强。
除了这些,其他的都没有改变。容颜没变,依然俊秀飘逸。生活习惯没变。凡事仍是亲力亲为。身边的女子也没变,他身边的女子还是那么些人,只是她的小师妹与诸葛菲有成为一家人的苗头出现。
张灵芸凝视着这个男人,仿佛要把失去的近三年时间弥补回来,好半天。才开口笑道:“云郎,还没看够么?”
云峰目光直直。机械式的摇了摇头,傻傻道:“灵芸,你没变,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扑哧~!”张灵芸忍不住轻笑出声,一指戳在云峰的脸颊上,没好气道:“云郎,你犯傻了吧?这才三年不到妾又能老到哪去?快醒醒,绮贞与诸葛姊姊正看着咱们呢。”
云峰真的傻了,他可没想到张灵芸会当街有这么亲昵的举动,尤其那神态间的一丝妩媚更是令他不舍得收回目光,不禁喃喃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灵芸,你还那么美!”
张灵芸俏脸一红,从云峰怀里挣了出来,嗔道:“没个正形,都这么大人了,快点过去罢。”
“哦,哦~!”云峰连忙接过油纸伞,一脸欢喜的牵着张灵芸向街对面走去。
苏绮贞迎上前来,施礼道:“末将见过主母!”
“唔~!”云峰面孔猛的一鼓,差点就要捧腹大笑,原来,苏绮贞身着长裙深衣,却偏偏施的是军礼,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张灵芸瞪了他一眼,转头意味深长的笑道:“绮贞,咱们姊妹相称即可,又何必那么生份?说起来呀,姊姊可得好好的谢谢你,这些年多亏了你跟在云郎身边照料着他呢。”
苏绮贞感到了一阵心虚,她可从没照料过云峰,除了偶尔的捶捶背捏捏肩,而且还是在云峰的半强迫之下!不由得粉脸微红:“主。。。姊姊过奖了,绮贞。。。绮贞以后会照料好将军的。”
张灵芸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云峰手中接过油纸伞,塞到了苏绮贞手里,又看向诸葛菲调笑道:“诸葛姊姊容光焕发,眉宇间chūn情跳跃,妹虽不通于卜卦之术,却也能瞧出姊姊应是有了心上人才对,来,快给妹说说,究竟是哪家郎君能有如此福份?”
刷的一下,诸葛菲的俏脸立刻就红透到了脖子根,红鸾星动的卦象情不自禁的浮上了心头,与云峰的激情碰撞更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当即口不择言的慌乱应道:“灵芸看你说的,姊姊年纪都这么大了,又是这幅模样谁家郎君能瞧的上?此次进京不过是为了求吴普真人再给治治眼睛罢了,可没什么别的打算。”
张灵芸上前搀住诸葛菲,微微笑道:“姊姊容貌娇艳,又jīng于奇门异术,可千万别妄自菲薄哦,而且呀,各人有各人的缘份,或许姊姊的缘份很快就要到了也说不定呢。”
诸葛菲心中又羞又喜,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峰却是心头大乐,诸葛菲的不打自招,令他明白了那天被姜发搅了好事之后,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反常的表现了,原来还是自卑心理在作祟啊。不禁开心道:“灵芸,咱们几个可都还饿着肚子,你是建康地头蛇,快给介绍下附近可有什么好的吃食。”
张灵芸一指秦淮河,淡淡笑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云郎既来了帝王州,又怎能不见识下佳丽地?咱们去画舫上用膳,秦淮风月佳丽云集,云郎与姊妹们意下如何?”
云峰老脸一红,讪讪道:“呵呵,这个。。。流传的倒是挺快的,灵芸你也你知道了啊?”
张灵芸一本正经道:“云将军先是领五千jīng骑入京,吓的城里市集歇业,画舫泊岸,后又凭一首诗词流传于市,如今在建康又有谁人不知云将军大名?”
“呃~?”建康的反应倒是出乎了云峰的意料,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个。。。确是为夫考虑不周,好在也没出什么乱子,走吧,灵芸请领路。”
张灵芸点了点头,搀着诸葛菲向河边码头走去,苏绮走上前给云峰撑住伞,云峰却接过伞递给最近的小兰说道:“你俩身子薄,可别给雨淋着了。”
二女相视一眼,一股喜意溢于言表,小兰推辞道:“小婢们不碍事的。”
云峰也不说话,抓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说的把伞塞进了羞喜交加的小兰手里,与苏绮贞转身而去。
张灵芸找来的画舫型体中等,回廊宽大、栏杆镂花、珠帘印水、画栋飞云、颇黎之镫、水晶之琖,照耀逾于白昼,衣香水香交映,但凡有鼓棹而过者,罔不目迷心醉。
掀帘走入仓内,两名身着半透彩纱,姿容中上的歌jì很隐秘的凤目一扫,随后一左一右双双娇声道:“奴家见过郎君与诸位女郎。”她们也是眼光毒辣之辈,尽管云峰穿着普通,除了长相尚可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但张灵芸、诸葛菲与苏绮贞却衣饰jīng美华贵,容颜chūn兰秋菊,各擅胜长,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以女衬男,云峰自然也是不凡。
云峰挥了挥手示意免礼,随意打量起了画舫内部,内部装饰倒较为jīng致典雅,几案床席简洁质朴,乐器有铮、琴、琵琶、笛等,四周系着数条粉sè帷幔,大厅一侧是几个小型仓室,均以珠帘遮挡,透过珠帘缝隙,能隐约看到香帐寝榻,屋角的香炉熏着淡淡的熏香,再配以美人幽幽体香,确是令人心生暇想。
几人分别落座,小兰被张灵芸指派服侍云峰,而她自已则与苏绮贞坐在了一起。没多久,jīng致的菜肴被婢女呈了上来,一壶米酒,一份只取胸腹部位的清蒸花鲈、一小碟荷花白嫩鸡,以及莼菜羹,莲子粥、糖粥藕等江南特sè食物。与北方粗犷豪迈的肉饼类主食相比,处处彰显了江南特有的婉约与jīng巧。
接着一名歌jì呈上歌单让云峰点唱,云峰随手翻了翻,果然如诸葛菲所说,以曹植、建安七子及陆机陆云等人所作的诗词歌赋为主,也就随意指了指。
歌jì称谢之后,二女一名抚铮,一名怀抱琵琶,伴随着叮叮咚咚的乐曲,悠扬的歌声从琵琶女檀口中缓缓飘出:“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jǐng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
清代嘉庆年间捧花生著《秦淮画舫录》有云:游金陵者,必游秦淮,游秦淮者,必资画舫!
云峰觉得古人诚不欺我,可是,他却忘了,如今的他比捧花生老人家还要古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三八章王羲之
。。
(读小说请牢记)(读小说请牢记)“啪啪啪啪~~”一曲终了,云峰礼貌xìng的鼓掌夸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好,好啊!”
歌jì带着真挚的笑容款款上前,呈上歌单福了一礼:“妾谢过郎君夸赞,请郎君再次惠顾。。。/。。。。”
云峰也不清楚该听什么,而张灵芸诸女却相互闲聊着,一脸的无所谓,于是从包裹里取了块银饼递过去,大方道:“随意便是,捡拿手的唱!”活脱脱一幅豪爽恩客的模样!
两名歌jì互视一眼,均是喜sè一现,这一块银饼就是一斤重!原本已经不指望赚今晚的缠头钱了,弄个酒菜钱够本就行,却没料到,这人如此豪气,姊妹二人连续陪他半个月都不值这个钱,顿时,卖力的开唱起来!
口中品尝着小兰给夹过来的菜与喂过来的酒,耳中传来古sè古香的绯靡之音,云峰倒也是兴致勃勃。
可张灵芸诸女却不同了,这些歌曲全是老调重弹,听的没劲,而且这两名歌jì的确唱功一般,脸上均现出了无奈之sè。
好容易等到歌jì暂歇,诸葛菲笑道:“将军文采斐然,不如应景作首诗出来,让这二位妹妹吟唱如何?”
张灵芸、苏绮贞诸女也把期待的目光投了过来。
身边的女子提要求,云峰一向不会拒绝,同时也存了卖弄之心,不禁微微一笑,向歌jì问道:“小娘子可否借铮一用?”
“郎君但用无妨。”歌jì好奇的目光一闪即逝,甜甜应道。
张灵芸却疑惑道:“云郎。你何时又cāo起了铮?”
云峰面不改sè的呵呵笑道:“闲来无事由清菊、梦蝶所授。//**//”这话却有点过了,请教是不假,可上一世曾以另一个身份师从于古铮名家林玲老师,本身就具有颇高水准。
嘴里随意敷衍着。起身走到了琴台前,整了整衣衫方才坐下,先调了调音,随后腰背一挺,脸上笑容一收,表情变得肃穆严重起来,双手拨上了铮弦!
“咚咚~~咚~”
舒缓而又古朴、典雅的乐音冉冉升起,由缓到急。再由急到缓,抑扬顿挫,缓时柔柔似水,急时有如惊涛拍岸。
云峰所弹奏的却是古铮名曲:chūn江花月夜!众女不由自主的被乐曲带到了一幅泛着轻舟荡漾于江上。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的如画卷般的夜sè之中!
铮声音大,高音清亮,低音浑厚,穿透力极强。透过仓室传到了河面,周围画舫中的歌乐声、猜拳喝酒声以及女子的娇笑呻吟声均已渐渐停歇,看来,由乐曲所渲染出的江面月sè使得众人已置身于其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最后一丝余音消散在了丝丝细雨当中,仓内女子们却依然面现着痴迷。云峰的虚荣心也大大的满足了一把,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出了一个清朗声音:“请问是哪位大家所奏?可否请出一见?在下琅琊王羲之有礼。”
“呃~?”云峰一怔,这倒是个有名的人物。
众女被打断,均回到了现实当中,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苏绮贞出身书香世家,这一曲chūn江花月夜于她的共鸣也是最大,依然双目微眯,回味着仍旋绕于耳中的那美妙乐曲。
张灵芸晃了晃脑袋,排除了脑海中残留的音符之后,玩味道:“云郎这一曲果然了得,竟把逸少给引了过来。此人是王导从子,父亲王旷为淮南太守,目前任秘书郎一职。师从卫夫人(卫铄)学习书法,倒也得了几分真传。
郗鉴有女名郗旋,才貌双全。三年前,郗鉴为女去王导家择婿,对二十多名王氏子弟视而不见,独相中了于东床袒胸露腹,正把玩蔡邕碑文的逸少,却也引为一段佳话流传。逸少淡泊名利,情志高远,不拘小节,风评定为上上品,云郎可试着与之结交。”
云峰点点头道:“为夫这就去会一会此人。”说着,起身出仓来到了船头,只见约十丈远处的河面上并行着一艘超大型画舫,一名约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负手昂立于仓外,丰神逸秀,正向自已这边看来。
见云峰出现在前面,这名男子愕容一闪,很显然,出现个男人令他大感意外,紧接着就回复正常,见礼道:“在下琅琊王羲之,请问方才所奏可是出自于阁下?”
云峰回礼道:“不错,正是出于在下之手。”
“哦?”王羲之惊讶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不知可否赐告?”
云峰拱了拱手,淡淡道:“在下云峰。”
士人介绍自已都得先报郡望,比如王羲之出自于琅琊王氏,虽衣冠南渡,却仍以琅琊祖居地自居。云峰却出身低贱,没有郡望,如果非得安个出身,最多也只能自称为平阳人氏云峰。然而,门阀士族却是他需要打破的制度,索xìng就报个名字出来,看下王羲之的反应。
尽管张灵芸让他试着与王羲之结交,而且这个人在中国历史上的名气也确实大,但目前,王羲之还只是个年轻人,论起身份权势地位还远不如他,因此,是否需要折节下交还得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交往,能交则交,不能交拉倒!
令云峰暗生好感的是,王羲之并未现出如寻常士族子弟的鄙夷,反而郑重道:“原来竟是云将军当面,请恕羲之眼拙,失礼失礼。云将军诗作在下有幸拜读,圆美流转,栩栩入神,堪称五言上上品,令羲之深得启发。如今又以一曲铮调惊羡于秦淮舟楫,令人拍案叫绝。云将军大才,实为羲之所拜服也!”说完,深深一躬到底。
云峰连声道:“阁下快快请起,偶发之作,可当不得如此赞誉。”
王羲之依言起身,却犹豫道:“云将军请匆客气,羲之字逸少,还请直呼即可。”
云峰点头笑道:“此为私下场合,在下字断山,也请逸少直呼便是。”
王羲之欢喜道:“难得断山兄折节下交,羲之若推辞倒显得矫伪作做。”接着又面现迟疑之sè,为难道:“不瞒断山兄,刚才所抚铮曲令舟中几位好友流连忘返,赞不绝口,因此便推举羲之前来相邀一叙,不知断山兄是否方便移驾?呵呵,人数较多,否则便来叨扰了。”
云峰回头看了看,自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