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寔面带关心的询问着羊明这三年来的近况,羊明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言语间滴水不漏。至于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投奔,也早已与云峰商量好了说辞。由于刘聪破两京,轼二帝,羊明一直盘距在吕梁山中寻机派死士刺杀他为二帝报仇,但从无一次得手,好在老天爷体恤羊明忠心一片,于去年七月收了刘聪xìng命。既然刘聪已死,为将士计,自然要回归大晋,然江东路途遥远,且要深入敌人腹地,危险过大,因此,便选择了投奔凉州,至少凉州名义上还是晋国属地嘛!
羊明讲的声sè并茂,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悲哀深沉,张寔则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并恰到好处的以衣袖轻拭眼角。
云峰趁这个时机,暗暗打量着厅内的张家各人。
张寔自然是不用说,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话语中透出的真诚令人为之感动,而且待人温和有礼。云峰真的有点怀疑是不是刘备穿越到张寔身上了。
张茂却是目光闪烁,不时的打量着羊明,偶尔会露出深思之sè。喜怒形于颜表,云峰对他的评价不自觉的降了几分。
张茂的下首是张骏,脸上一幅不耐烦的模样,坐姿也是塌腰驼背,并不时轻微扭动着。由细微处可见全貌,连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节都不能保持的人,云峰可以肯定,rì后凉州如果真的传给了他,不出几年,必然会落到别人手上。
最下首处是张灵芸,坐姿稳如磐石,脸上神sè始终不变,似乎在倾听着羊明的一言一语,看上去非常的有礼。只是云峰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也时不时的非常隐晦的向自已这边看来,目光中的灼热更是令他头皮发麻。
正当云峰在暗暗分析着这一家四口的xìng格特征时,羊明已经讲完了过往经历,张寔在唏嘘一番后问道:“不知子义可愿于我州府中供职?”
“弟此来正是为一众将士寻一安身之处,使君但有吩咐,弟莫敢不从。”羊明施礼道。
张寔微笑道:“既如此,子义可愿担任我州中议曹一职?”
云峰顿时目中jīng光一闪,眉头微微蹙起。议曹的职责是参与军政谋议,相当于现代军队中的参谋一职,即只有建议权而没有作战决策权。张寔这一任命摆明了就是要夺羊明军权,没想到张寔竟然这般沉不住气,刚刚来投就迫不急待。由此也能看出张寔对羊明顾忌之深,毕竟羊明在愍帝时身为征、安、镇、平四号正牌将军之一,可持节都督。虽然不能开府,但品秩也仅仅只低于拥有武公封号可以开府的张寔。只有夺了军权,给个散职,才能安下心来,刚好又可以利用羊明的名望,吸引更多的人来投奔凉州。
云峰一瞬间就洞悉了张寔的心思,心里一阵冷笑。这样也好,你不仁我也不义!如果张寔真的表现出了刘备那般的老好人模样,云峰还真不好意思下手夺他基业。但随后心里又有些紧张起来,如果张寔对他云峰也另有任用的话,说不得,只好立即带着部队逃离凉州,索xìng扯起旗杆吸纳流民搞农民起义得了。
其实云峰所不了解的是,对于张寔来说,羊明就是个炸弹!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带来恶劣影响,不收吧,别人会说他没有气量。收下吧,羊明的来头确实太大了。虽然只是羊氏旁系,但过继给了羊祜这一脉,那就是羊祜的后人了,接收下来,还要时刻防备着羊明反客为主的可能xìng。这令他极为头疼,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羊明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张寔会如此急不可耐,不过立刻就回过神来道:“弟cāo劳半生,忠心侍主,却不料落得个国破家亡,早已心灰意冷,厌倦了军旅生涯。若不是牵挂着手下一众将士,恐早已归隐于山林。使君此议甚好,正合弟心意,弟愿领此职。”
“好,好,哈哈~~!”张寔满意的笑道:“子义可将军务交托于云将军,且歇息几rì再来州府任职。”接着面容一肃道:“今暂授子义靖远将军,待rì后遣使往建康再为子义求得封赏,子义可有议异?”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即为不承认羊明的正牌将军封号,给你个杂牌将军养老吧。至于往建康求封赏,一来道路不通,二来不知猴年马月才会派出使者。由此也能看出张寔正如靳月华所说,虽名为晋臣,实则已有自立之心。
“谢使君!”羊明不以为意的施礼道。
“来人,奉上印信!”张寔向后一招手道。
片刻之后,侍从捧着一颗将军印奉给了张寔,张寔则亲自交到了羊明手中。
接着,张寔又看向云峰喝道:“云峰上前听令!”
云峰连忙离席施礼道:“未将在!”
“今命你为骑军幢主,统率手下军马,置于奋威将军麾下,另赐号骁骑都尉,可有异议?”张寔顾忌的只有羊明,对于云峰却连想都没想过,毕竟一个统军一千的小小幢主,还不放在他眼里。
云峰心里暗松了口气,又怎么会有异议?只要不夺他军权就好!心念稍转,就明白了张寔的意图,即孤立羊明,并拉扰他手下。‘管他娘的,女人手下就女人手下!也没什么不好,刚穿越来不还给长公主踩在脚下吗?现在呢,谁骑谁?’云峰暗暗想到。并装出了一幅欣喜若狂的样子,极为恭敬的施礼道:“未将领命!愿为使君效力!”并斜着眼睛带着一丝自以为极为隐晦的挑恤,瞟了羊明一眼。
张寔却看在了眼里,暗暗点头:‘看来这二人颇有不和呀,如此甚好!’心中产生了提拔云峰的想法,勉励了几句,又给云峰授了印信。
云峰施礼接过,来到张灵芸身前,半跪道:“未将见过将军。”
张灵芸面无表情道:“云将请起,明rì一早本将去你军中探视,如何?”
云峰站起来躬身道:“既如此,明rì未将便率众军恭候将军大驾!”
张灵芸微微颔首,手向身边下首一指道:“云将请坐。”
“谢将军!”云峰来到了张灵芸下方坐了下来。
夺了羊明军权,又把云峰收为麾下,最重要的事完成了,张寔就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随军女子。当时为避免麻烦,羊明对使者说成是随军家眷。既然是随军家眷,那么就不能留在军中,应该迁到城里来住,这是军制,无论哪个政权都是如此,主要还是作为人质。
张寔不经意间问道:“子义,城里已备好屋舍,可安排随军家眷,请问几时入住于内?”
羊明恭敬道:“使君,此事应由云将做主。”
“呵呵~~对,对,子义莫要见笑,人老了,难免糊涂。”张寔笑道,接着又看向了云峰。
云峰拱手道:“使君,待明rì张将军视察过后,便迁入城中,如何?”他也没打算让这一帮女人住在军营中,毕竟条件哪有住城里好。况且搞政变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刚来凉州,一无战功,二无人脉,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积累,等即将行动再把这一帮女子或迁出或保护起来。
张寔摆摆手道:“无须急于一时,准备妥当再迁入也不迟。”
云峰自然是感激泣零的谢过。
第十五章父女密议
诸事已定,剩下的就是为羊明举办接风宴。参加的人并不多,都是些州府的主要属官以及部分军方将领,云峰的顶头上司张灵芸并没有出席。整个席间只谈风月不提军政,倒也气氛一团融洽。云峰则津津有味的听着有关各地的风俗民情、奇闻趣事,也觉得长了不少见识。
酒过三巡,接下来自然少不了舞姬登场,这似乎是那时代权贵宴饮所必不可少的。一阵rǔ波臀浪翻滚之后,舞姬双双来到了席中众人身边,一左一右陪侍着,云峰当然也不例外,同样有两个衣着暴露的美女跪坐在身边,为他斟酒夹菜。
渐渐地,气氛就变味了,不过比靳准大寿要好一点,至少没有人当场脱裤子,只是手脚有些不干不净。羊明却正襟危坐,并没有为身边美sè所惑,令云峰不得不心生钦佩,这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啊!同时也深深庆幸着能够得到羊明的辅佑!不过,云峰他自已做的也不错,不但没有趁机揩油,就连话都没有和这两名女子说过。这倒不是他不好sè,而是不习惯当众狎玩女xìng,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况且羊明还在对面,总不能在他面前表现的过于荒yín无耻吧。
张寔则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众人,过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便宣布宴席散去,并率先离开。张寔前脚一走,厅中诸将官也都迫不急待的拥着这些女子纷纷离去。云峰起身离席时,却发现身边两名女子也不紧不慢的随在他身后,再看看羊明,亦是同样如此,一时心中有了些猜测。一出州府,便再也忍不住的问向羊明:“将军,这些女子为何跟着我等?”
羊明微微笑道:“这是使君的赏赐,你我还是收下吧,否则退了回去,一来抹了使君脸面,二来rì后同样会被转赐于他人。她们均是可怜女子,你收为婢女亦可,收为侍妾亦可,只须待她们好些便是。”
“奴婢小蝶、小菊见过郎君,望郎君收留妾等。”云峰身边二女适时福了一礼齐声说道。但看的出来,都有些紧张。
羊明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云峰还能怎样呢,自然是收下喽,再说人家又是自愿相随!于是扶起二女道:“小蝶,小菊,你二人无须担心,本将并非残暴之辈,家中娇妻也非妒妇,当会善待于你等,一切随意便好。”
“听云峰这么一说,二女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再加上席间这个男人并未对她们动手动脚,因此也心生了些好感,便感激道:“谢郎君怜惜妾等。”
云峰微微一笑,让她们在原地等着,回到府内要了辆马车。当他出来时,却惭愧的发现,羊明竟然把随着他出来的另两位女子收为了义女!当时义女可和现代不一样,就是单纯的父女,不象现代社会的干爸爸干女儿,关系复杂的很。
羊明似乎有些猜到了云峰的心思,摇头笑道:“本将已年近五旬,再无他想。而云将你血气方刚,正是年少风流时,呵呵~不可比啊,不可比!收她二人做义女,回去也好给绘瑜做个伴。”
“将军正当壮年,又何出此言?”云峰不以为然道。
羊明微微一笑,却答非所问道:“云将还是早些回营吧,明rì奋威将军前来视察,早些做着准备也好。”
云峰点了点头,便招呼着四位女子上了马车。
正当他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向军营疾驰时,张寔却把他女儿召去了书房。
“阿翁,这么晚了召小女来所为何事?”张灵芸进门施礼道。
“家中无须多礼,灵芸你且坐。”张寔一指地席,然后问道:“如今那云峰已成为你属下,你对此人感观如何?”张寔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灵芸依言跪坐下来,带些不解的问道:“阿翁是指哪一方面?”
“今rì在城门处,子义提及此人能匹敌当年常山赵子龙,依灵芸之眼力,可曾看出?”
张灵芸面现凝重之sè道:“羊公所言非虚,小女观此人,的确为一劲敌,若是与他交手,胜负未知。”
“哦?”张寔诧异道:“灵芸你自小得华仙门仙姑亲授武艺,在这凉州军中恐怕除了你叔父之外已无人能敌,难道对战那云峰竟也全无握?”
张灵芸肃容道:“天下能人倍出,何况除我华仙门,世间尚有其他隐世门派存在。”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一丝yù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强行忍住了,一闪即逝后,接着道:“小女明rì去他营中视察当会寻机与此人一战,以试探此人究竟如何。”
张灵芸一闪而过的表情张寔并未注意,只是有感而叹道:“灵芸既如此说,想来这云峰当不会差到哪去,不过既有了子龙之勇,却不知是否有子龙之忠啊!”
张灵芸若有所思道:“阿翁此言何意?莫非要重用于他?”
张寔点头道:“若云峰果有子龙之忠,当可重用之。”
张灵芸沉吟道:“此事急不来,须多加探测。不过小女以为,阿翁把羊公投闲置散,似乎过于急燥了些。”
张寔摇头道:“灵芸有所不知啊,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凉州看似一派繁荣,实则已是危机四伏。外有诸敌环绕,内有萧墙之虞!故出此下策,意为jǐng告子义,老实安份些便好,我凉州可经不起折腾。”说完之后,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犹豫不决之sè。
张寔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过张灵芸,于是问道:“阿翁是否还有话未说?”
张寔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起身背着手走了几圈,眉头皱在了一起,随后猛然加快步伐,来到张灵芸面前居高临下问道:“若云峰果为可造之材,我yù使你下嫁于他,灵芸以为如何?”
张灵芸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抬头问道:“阿翁何出此言?”
张寔随意的坐了下来,抚须叹道:“灵芸,为父知此举辱没了你,但是为了凉州,却不得不如此!唉~~你叔父虽掩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