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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手立刻挥舞起了旗帜,一道道旗语匆忙发出。然而,梁州水军仿佛没见着似的。速度不见有半分减慢的迹象!
陆地上的十里距离就不算远,而在水面。更是转瞬即至,见着后方的梁州战舰竟不减速停船。陶侃忍不住怒骂一声:“他娘的,当真是嚣张狂妄!”
不过,骂归骂,梁州水军摆明了仗着船大横冲直撞,自已船小不如人,又能怨得了谁呢?陶侃可不奢想仅凭着五六百条小船就能与对方干上一仗,更何况由于去年与云峰在江面对骂,荆州与秦国之间也算是撕破了面皮,剩下的无非是由谁来先shè出第一箭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指望梁州给自已好脸。
“快,快传令,闪向一边,让出水道!”陶侃毫不怀疑梁州水军会真的猛撞而来,只得无奈的大声狂叫,心里也憋屈到了极点,想当年就藩于广州的时候,虽说不是士族,可哪有人敢对自已不敬?然而,如今的自已力不如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江陵附近江面的宽度约为两里半至七里,旗手虽连连打出旗号,五百余船也是连绵数里,可是,在如此狭窄的水面,说成船挤着船半点都不过份,短时间内让出江心主航道无疑十分困难。
荆州船只显然也发现了后面有大船追赶,慌乱有如水波般立刻蔓延开来,尤其是位于主航道附近,有些船只已是轰然相撞,砰砰之声络绎不绝,个别小船更是在惊呼声中翻入了江里,一时之间,呼救声与哭喊声远远传来。
“欺人太甚!”毛宝虽是气的面sè发青,却也无法可想,先不提船只不如人,而且这一次往广陵救援的两万军还不是专门的水军,只不过贪图水路便捷乘船前往罢了,如果非要做个比较,大致等同于骑马的步兵,会骑马,但不能于马上开弓shè箭是一个道理。
眼见仅剩下百来丈,梁州水军即将突入已阵,陶侃师徒俩虽是急的大汗淋漓,可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船,除了向后shè箭,没有任何战斗力。
正当陶侃纠结于是否要下令放箭的时候,后面紧追而来的梁州战船却于两侧同时伸出上百枝大桨,整整齐齐的逆向而划,水浪翻飞中,仅短短十来息工夫,竟把速度降到了与已船一致!
“这个”毛宝一瞬间目瞪口呆,心里也松了口气,看着这惊人的一慕,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陶侃的反应截然不同,似受了戏弄一般,一股无名怒火腾腾直涌上了头顶,当即怒哼一声:“你梁州水军不嫌过份了些?”
没多久,一名五十左右的老将来到了帅船船头,陶侃识得这人,正是梁州水军督、楼船将军蒋炎。
蒋炎呵呵笑道:“陶荆州何出此言?我军如何过份了?老夫甚是不解啊!”
陶侃忍着怒道:“我方打出旗语,你军为何不减速?”
“咦?”蒋炎奇道:“你如何没见着减速?你瞧?这不是减下来了吗?可有冲撞到你方船只?”说着,翻眼看了看前方依然较为混乱的江面,蒋炎面现会意之sè,捋须笑道:“陶荆州该不会误以为本督yù以大欺小罢?也难怪,我军战船xìng能卓越,减速只是转眼间事,有个数十丈足矣,陶荆州你想多了,呵呵~~另外请你放心,未得我家大王诏令,本督可没心思来犯你荆州。”
陶侃一瞬间又羞又愤,要说蒋炎没存有戏弄自已的心思,他是打死也不相信,可人家的言下之意已是明明白白了,受了惊吓,又怎能去责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已不识货,不认识新式战舰,十足十的土豹子一个。
陶侃不自觉的抬仰视向蒋炎,羞愤还未褪去,心里又涌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没办法,自已乘的是标准斗舰,不计桅杆的高度约为两丈,而蒋炎的帅船同样不计桅杆,高度达到了三丈半,尤其那船头黑黝黝的粗大铁锥,有如一指擎天般正向自已示威!
强行压下不适,陶侃闷哼一声:“未得朝庭诏令,你梁州水军私离驻地,意yù何为?”
蒋炎不客气道:“告诉你也无妨,本督奉有秦王诏令驰援海门,请陶荆州尽快让出航道,青州韩雍随时会兵至海门,咱可没耐心跟在你后面磨蹭!”
“你!”陶侃顿时面sè涨的通红,蒋炎这话轻蔑之极,与打脸毫无二致!
毛宝接过来,厉声喝问:“我军也有朝庭诏令增援广陵,凭什么相让?若是广陵失陷,你可能担待的起?”
蒋炎淡淡道:“这话好生奇怪,广陵失陷与否,与本督何干?本督只负责海门安危,陶荆州,你刚刚分明已打出旗号让向两旁,怎么这会儿不见动静了?莫非是见本督好说话便相欺不成?也罢,本督好心停下给你一个避让的时间,你却得寸进尺,可怪不得本督不给面子了!”说着,单臂一举,旗手随即一阵旗号挥舞,各船的船舱中立时涌出大批弓弩手,皆是严阵以待!
“让开航道!”陶侃虽是须发直颤,却作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如果今天不退一步,只怕这两万人不待与慕容廆交战,就得全部交待在了江里。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陶荆州果然明智,难怪仅凭微寒之身便由一县吏坐致荆州刺史!”蒋炎随口夸赞。
出奇的是,陶侃反而收敛了怒火,只是面sè森冷的盯着蒋炎。
蒋炎坦然受之,心里却传来了一丝快意,他就是故意给陶侃一个下马威,如果不是急于增援海门,他甚至都在想,是否要趁这个机会把陶侃给顺手解决掉呢?不过云峰并未有与荆州开战的诏令下达,蒋炎只得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纷乱的江面。
江陵的江面,远比不得下游动辄就二三十里的宽度,而蒋炎追赶陶侃的这一段,刚刚过了一个沙洲,江面宽约四里,主航道也只能并行四至五艘战船。
约一个时辰之后,荆州军总算是让出了江心,梁州水军立刻列成细细一长条,径直向着下游驰去。
“今rì之耻,他rì必加倍奉还!”目送着渐行渐远的梁州水军,毛宝丢了句狠话。
陶侃缓缓收回目光,冷声道:“我荆州迟早得与秦国动手,还有下游的温峤,也不能不防,一旦我军救援广陵成功回返,立即抓紧每一刻时间练军,绝不能有任何懈怠,否则必是兵败身亡之局!另有一点,刚刚梁州战舰你也见到了,你有何看法?”
毛宝眉头一皱,迟疑道:“梁州战舰xìng能如何?由于未能交手,因此不得而知,不过,他改平底为尖底,虽是加大了吃水深度,于浅滩不利于行动,但无疑稳定xìng更强,而那尖头船身,弟子仔细看了下,似乎速度要比咱们的方头船快上一些,不知师尊您的意思是?”
第五十七章线索
陶侃略一沉吟,随后便道:“为师与你看法相当,有此两点优势在手,冲撞敌方战船时应能增加三成胜算,虽不知梁州水军此等战船从何而来,不过,却不妨碍咱们依样画瓢。”
说着,陶侃又转头向亲卫吩咐:“你即刻回返江陵,把梁州战船画出图样交给工匠,令其先试制几艘,与我军现有舰船比较下xìng能,待老夫回来再做定夺。”
“遵命!”亲卫施了一礼,快步走向船尾,跳上缀着的小船,解开绳索之后便向着江陵划去。;
毛宝却又冷哼一声,恨恨道:“哼!依弟子看,秦王多半不是石虎的对手,此战一败,他那秦国立将分崩离析,到那时,蒋炎老匹夫还如何的再这般嚣张?”
陶侃显然没那么乐观,目中现出了一丝忧sè,摇摇头道:“此战不好说,但愿能托你吉言啊,哎~~内有乱臣贼子扑之不尽,外有强敌屡叩国门,天不偌我大晋如之奈何?慕容廆绝非一庸碌之辈,秦王与石虎之战自有天意,咱们还是集中jīng力赴广陵之围,先过得眼前这一关再论其余罢。”
毛宝也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或许对于击溃慕容廆,他并不存有太大的信心。
当东西两条战线均是陷入了僵持的时候,位于长安以西约一百二十里的始平郡治槐里县,一辆很普通的大车于市集停住,一名中年山羊胡子带着两名仆从从车上下来,转入了道旁的一所店铺。
就在他们刚走不久,四道身影大大冽冽登上了车辆。
留守的车夫一怔,难道碰上了地痞泼赖?真是反了天了!随即回过神来,连忙回头喝问:“你们是何人?没看到车上的杜氏标志?现在下车,老子可不与你等计较!”
其中一人呵呵笑道:“如平谁人不知杜氏大名?咦?前面不就是你家大郎主吗?”
“呃?车夫下意识的转头一看,猛然间颈脖一阵剧痛传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登上车的四人连忙接住车夫,麻利拖入车厢。刷刷几下扒去了他的衣帽。由身形相近的一人换上,坐上了车夫位置。
这人回头示意,手腕一转,作了个拧脖子的动作。
车里一人摇了摇头:“王将军交待过不得滥杀无辜,先留着,待盘问过再说。”
原来,这四人是于剑阁被王桂收降的以杨远为首的成军斥候。由于破李雄营寨立下大功,被云峰收为亲卫,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执行任务,可是转悠了近半个月。包括明察暗访,能想到的手段全都使了又使,却没任何头绪。按理说,也该收工回去复命了,可是他们认为,石虎不可能不派人混来与这些坞堡豪强联系,而是归疚于对方隐蔽工夫做的太好。一时未能发觉罢了。
这四人焦急万分,如果后方不出事倒也罢了。一旦出了事很可能都没脸活在世上,只是坞堡对外人极为jǐng觉。等闲休想混入其中,因此一合计。决定先寻一家大户来探问情况,恰好杜氏的采办车辆来槐里购买些女郎主母们需用的胭脂水粉,于是很不幸的被盯上了。
四人盯了一路,感觉时机已到,便立刻出手,由于动作极快,又没有发出响动,倒也没引起周围百姓们的注意。
没过多久,山羊胡子与仆役提着几个jīng美的盒子从店铺走出,有说有笑的登上马车,“扑扑扑~~”却三声闷响齐发,毫无防备的三人被当场打晕,马车也不急不徐的向着城外驰去。
很快的,马车驰到了一荒无人烟之处,四名杜府仆役被一一弄醒。
山羊胡子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不自觉的揉了揉仍是生痛的颈脖,随后便反应过来,sè变道:“你等何人?为何劫持老夫?哼!打劫竟劫到咱们杜氏头上了,当真胆大之极!老夫奉劝一句,若就此离开,老夫可放你等一条生路,否则,他rì必将后悔!”
四人倒是诧异的相视一眼,杨远甩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山羊胡子当即老实下来!
杨远yīnyīn一笑,探手入怀掏出块铜牌晃了晃,这才道:“咱们是秦王麾下,据可靠消息,你杜氏与羯贼秘密勾结,意图不轨,不rì秦王大军将至,你堡中一应人等均以谋反论处!今次给你个机会,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你们有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秦王不但不会加罪,或还会有所赏赐。”
四名杜氏仆役一瞬间蔫了,在他们的想像中,杨远等人应是自来于司隶校尉部,前朝的司隶校尉干的就是这种事,秘密刺探、绑架、严刑拷打等等诸如此类,落到他们手里,基本上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或是索xìng从人间消失,总之是个人见人怕的角sè。
山羊胡子连忙喊起了冤:“将军,绝无此事啊,我杜氏对大王忠心耿耿,怎可能勾结羯贼?您可莫要听信外间流言啊!”
“哦?”杨远饶有兴致道:“你说说看,外间有何流言?”
“这个”山羊胡子哑口无言,面sè却现出了一丝慌乱。
杨远四人均是暗道有戏,jīng神不由一振!杨远目中凶光一闪,喝问道:“你在杜氏从事何职?休想狡砌!哼!呆会儿把你们分开一一拷问便知!”
“别,别!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山羊胡子连声道:“小人为杜氏执事,他三人都是小人下属,负责内堡的采买之事,至于将军所问的羯贼小人是真的不知啊,小人身份低贱,不过一奴仆罢了,哪能参预如此机密,将军,小人所说句句是实啊!”
“你如何得知这事是机密?看来不给你上刑你是不老实了!”杨远转头施了个眼sè。
一名亲卫突现狞笑,伸手扯来山羊胡子的胳膊,把手掌猛的向地面一按!紧接着,铮的一声拨出长剑,用力就是朝下一刺!
“啊~~!”山羊胡子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两眼一翻,竟晕死了过去!
这名亲卫当胸给他一脚!
“嘭~~!”的一声闷响,山羊胡子浑身一震,醒转过来,第一眼就去看自已的手掌,却惊喜的发现,手掌完好无损!
“哼!”杨远冷哼一声:“第一次是给你个jǐng告,下一次,可不好说了。”说完,又给同伴打了个眼sè。
“不,不!小人交待,小人交待!”山羊胡子扑通一声跪倒,一五一十的交待起了自已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