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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明抹了把眼泪,点点头道:“献容你说的不错,人啊,还是要放眼将来,为兄今rì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请你劝下你家夫郎。这满城百万饥民悉数饿死,难道就是你夫妻二人所愿见到的吗?释放百姓,百姓们也会心生感激,何必要招人怨恨呢?诚然,秦王得了百万民众,必然会实力大增,可是没有他们。难道凭秦王之力就攻不长安?只不过在石虎未破之前秦王不yù为之罢了,献容、赵主,老夫托大唤你声妹夫,你二人好好想想罢,可别把自已往绝路上逼啊!”
刘曜先前的恼怒已不知于何时消弥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发自内心的无奈,他不得不佩服云峰。先是亲身上阵,厉言恐吓,再让前汉主刘渊的幼女出言劝说,最后不知从哪找来了羊皇后失散多年的从兄,当真是好算计啊!
正当刘曜暗暗叹着气的时候。羊献容已被羊明的说辞打动,转头劝道:“陛下。妾劝你还是把百姓们都给放了为好,秦王说的也在理。做人留一线,rì后好见面。依陛下您的计划,yù趁秦王与石虎两败俱伤时复我大赵,可其中的变数太大,未必会按您的想法走下去,若石虎大败秦军,咱们全族唯有早早自尽,免得被押往襄国受辱而死,若秦王胜了石虎,咱们或许能有条活路可走,无论怎么说,留条退路总是好的,那个成主李雄降了秦王不也是好好的吗?”
刘曜苦笑道:“献容,你不明白的,朕与李雄不一样,李雄不过是一流民帅罢了,因时趁势,窃取巴蜀,并不招江东怨恨,而朕却破了晋室两京,又发掘北邙山历代晋陵,在江东士民的眼里,朕之罪孽几乎等同于石勒,秦王yù收江东民心,怎会放朕一条活路?别看他现在似是流露出了松口的意向,只怕朕一降,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
说到这里,刘曜自嘲般的干笑两声,又继续道:“朕已被逼上了绝路,又有献容你开口,这人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孙子有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秦王已深得用兵之真谛,也罢,就看看天意如何!”
接着,刘曜转头向城下唤道:“既然秦王心系苍生,那么朕成全你便是!今rì朕便组织百姓们出城!”
“好!”云峰大声道:“请赵主放心,孤绝不会趁机攻城,在此指天为誓!”接着,却话音一转,微微笑道:“如今长安有十万驻军,想来赵主养这么多军当是有心无力罢?”
刘曜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当即sè变道:“秦王,你意yù何为?”
“请赵主稍待!”丢下这句话后,云峰转头吩咐道:“来人,把朱将军及所部都请过来!”
“遵命!”两名亲卫匆匆而去。
庾文君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把朱将军请来干嘛?”不光是庾文君,所有人都是面现不解,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云峰一指城头:“刘曜养不活这么多人,孤帮他分担些,朱纪前来恰可现身说法,守军只须一看便知!”
“文君明白了。”庾文君点点头道:“将军,您这是要把刘曜的家底都给掏空啊!”
云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耐心的等待起来。
约半个时辰不到,朱纪领着匈奴降卒来到直城门下方,朱纪与一众将领们的脸上带有些不自然。
长安的困境他们大约能猜出几分,虽是心里着急,却无法可想,而云峰说动了刘曜释放城中百姓,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家人可以出城,这让他们由衷的感激云峰,只不过,来到长安城面见旧主,这不是明显的找不自在吗?他们尽管都不想来,但军令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点齐兵马,来到了长安城下。”
“末将等见过大王!”朱纪咬了咬牙,领着匈奴降将上前给云峰施礼。
云峰还未开口,刘曜就已按耐不住的厉声怒斥:“朱纪,你还有脸出现在朕的面前?”
朱纪现出了愧疚之sè,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望向城头,这倒令云峰对他生了些好感,念旧是一种美德,如果朱纪对刘曜冷语相对,那么云峰会找个机会夺了他的兵权,给笔钱算是养老了。
云峰摆了摆手:“朱将军不必局促,你有什么想说的,索xìng说出来便是,想来赵主也能理解你的苦衷,有些事,说开总比逃避要好,你放心,孤绝非量窄之辈,今rì召你前来,一是解开你的心结,二是让长安城里的赵军都瞧瞧,这半年来,你们过的如何。”
“多谢大王!”话说到这个地步,朱纪再不明白云峰的用意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称谢之后,突然扑通一跪倒在地,向刘曜恭恭敬敬的行了叩首大礼,这才抬头道:“陛下,这是臣最后一次再称您为陛下,说起来,末将受您重托驻守萧关,理该为国尽忠才对,奈何石虎凶焰滔天,一路势如破竹,关中已然人心浮动,眼见长安将要不保,末将与属下们担心长安亲眷的安危,权衡再三才降了秦王,使得秦军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长安,逼使石虎不敢挥军攻城。
其实末将明白,纵有万般说辞已然无用,阵前降敌终是不忠,但大赵真是的国祚已终,为保全子女祭祀,末将与属下们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请陛下见谅!”
“哼!”刘曜冷哼一声:“好你个朱纪,朕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口舌竟恁的厉害,你口口声声担心家人,就凭着你等投敌叛上,纵是夷灭三族亦不为过,莫非你丝毫不担心?”
朱纪正sè道:“末将也担心,也常常夜不能寝,可是长安城若落入石虎之手,满城必将被屠,而陛下您素来宽厚仁德,想来不至于下此毒手,末将只能求陛下您开恩了。”
“哈哈哈哈~~”刘曜突然怒极而笑:“朱纪,你为何来此,是来寒碜朕的吗?”
朱纪现出了一丝迟疑,回头看了看云峰,猛一咬牙道:“请陛下明鉴,秦王召末将来,一为了与陛下释开误会,二让城头的弟兄们瞧瞧这半年来咱们都过的如何。”说着,向后招了招手。
匈奴降卒立刻列队上前,他们虽不敢去看刘曜,但腰背笔挺,气势十足!
这一接近,城头守军们立刻就看清楚了,曾经的同僚们,个个腰大膀圆,红光满面,显然每顿都吃的饱饱的,而一反观自已,瘦的皮包骨头,面sè腊黄,简直无人相比啊,不由得,眼中均是shè出了抑制不住的羡慕之sè。
刘曜气的面sè铁青,一指云峰,怒道:“秦王,你怎如此歹毒?岂不嫌过分了些?”
云峰呵呵笑道:“赵主言重了,孤不过是不忍心城中的将士们挨饿而已,想帮着赵主分担分担,除此再无他意。”说着,转头随意向一名匈奴籍军士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孤有话要问你。”
“啊?”这名军士一惊,随后畏畏缩的走上来施礼:“末将见过大王!”
云峰挥了挥手:“不须多礼,孤问你,你每rì能得到多少食物?可有吃饱?声音说大点!”
“回大王!”这名军士大声道:“末将每rì能得十升粮食,每五rì每什配发一只羊!纵使前一阵子军中最为缺粮之时,也从未有过半点削减。”
匈奴降卒那洪亮的嗓门传出好远,顿时,城头上方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吞口水声音!
第八十七章百万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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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给十升粮食,每五天还能吃到肉,娘的!就算不缺粮,咱们也没这么好的待遇啊!’
在两赵军中,普通军卒的地位虽高于实行世兵制的原凉州与江东地面,但也仅是略高,出征作战抢来的战利品大部分须交给部族头人,自已只能留下极少的一部分,小小的改善下生活罢了,但是守城军,连这小小的改善都是可望而不可及,他们的rì子一直是紧巴巴的,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其实除了羯人之外的任何一族,能过上好rì子的永远只是少数的头人,更多的普通族人只是个利用工具而已。;
城头守军直勾勾的盯着昔rì的同伴们,粗壮的身躯,红润的面庞无不召示着那人所说句句属实,如果不是顾忌到刘曜就在眼前,很可能会有人探头向下,大声叫嚷着愿意投靠秦军!渐渐地,城头上荡漾起了一股不安份的气息。
云峰很满意于城头出现的燥动,又得寸进尺的继续问道:“你再说说看,前次孤攻打羯军营寨,可有使你等前去送死?”
这名降卒立刻应道:“大王对咱们降军一视同仁,分配的任务与其他各部相差不大,说不上谁难谁易,咱们都感激的很呢”
“够了!”话未说完,刘曜已忍不住吼道:“秦王果然好算计,昔rì游子远擅以谋攻,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来看,实在是连给秦王提鞋都不配啊,朕总算明白游子远领十万劲卒何以会全军覆没于凉州了,秦王这一手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真是玩的炉火纯青!”
云峰让那名军士退下,又向上拱了拱手:“赵主过奖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侧隐之心。还请赵主勿要动怒。如今时辰已不算早,争取今rì能让饥民们悉数出城,有劳赵主费心了,另请赵主好人做到底,仅打开靠近建章宫一侧的雍门、直城门与章城门,组织百姓有序出城,孤再重申一遍。决不会趁机攻城,赵主可待孤与石虎分出胜负,再决定将来的行止。”
说着,云峰向回喝道:“传令给韩将军、李将军、辛将军、姚将军与马将军,率本部出寨至建章宫外围列阵防御。严防石虎趁火打劫,其余人等,升火造饭!”
“遵命!”数名亲卫纷纷向回奔走。
“哼!”刘曜重重一哼。大袖一甩,连他心爱的羊皇后都顾不上招呼,便径直而去,看的出来,刘曜异常的憋屈。恐怕此时的他连肠子都悔青了,这就是嘴贱与那人说话的下场。
不多时。长安城的饥民们纷纷得到了刘曜肯放他们出城的消息,均是喜极而泣。更有人已是奄奄一息了,乍一听说这惊天喜讯。竟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身亡,喜事变成了丧事,这恐怕是云峰始料未及的。而刘曜也留了个心眼,所有出城的人必须双手空空,城中军卒官吏及其亲眷不许离开,这是他赖以翻身的力量。
到目前为止,云峰虽未尽得关中土地,但已得到了关中九成以上的人口,对于云峰来说,他不缺土块,秦、凉、梁、益,加半个雍州,怎么算也得有个两百万平方公里了,人口连同前后两批关中难民,却仅有六百万不到,相当于前世的一个地级市的规模,在兵荒马乱年代,人口是最宝贵的资源,同时也是可持续发展的最根本要素。
约半个时辰不到,被点到名的各军陆续到来,依托车阵紧张的构筑着纵深防御,另有小部分人忙于维持秩序,给出城的百姓分发吃食,渐渐地,长安城下除了最外围的防御阵,已是人山人海。没办法,从三个城门出来的百姓,尽管一涌出来就被塞了个面团然后给转移走,但转移的速度跟不上喷涌的速度,城门附近的百姓越聚越多,或许是城外刀枪出鞘的秦军起了震慑作用,也或许他们清楚,混乱只能制造麻烦,因此倒也勉强算得上井然有序。
而在长安城东三十里的灞上,石虎潜伏在长安周围的密哨也刚刚把这一消息禀报了石虎。
“砰!”的一声巨响,石虎重重一击几案,不屑道:“仅凭秦王只言片语,刘曜便吓的拱手让出城中百姓,真是个废物!娘的,莫非他想不到以秦国凭白得了百万人口将会实力大增?”
慕容皝拱了拱手:“将军,设身处地想一下,刘曜应是不得已而为之,被围半年,他哪来的粮草?何况关中有谣言,说您yù以百万人头来堆筑京观,又说您意指羊献容,刘曜虽存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可是他也担心形势发展超出了他的所料,他也得为自已寻条退路啊!”说这话的时候,慕容皝莫名的想起了慕容廆,父亲派来的信使已于前一阵子秘密潜入军中,出示令牌节制他不得妄动,又指出石虎的胜算不大,此战以保存实力第一要务。
其实慕容皝很不理解,在他的眼里,石虎拥兵二十余万,又骁勇善战,只须雨季一到,便可大举进攻,凭着石虎治军之严整,无人敢后退半步,以优势兵力攻下建章宫并非不可能之事,而如今的慕容皝对父亲的心思摸的不是太透。
“砰!”又是重重一声!石虎怒道:“也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造老子的谣,要是让老子抓到,非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
慕容皝一阵无语,心想如果不是你石虎逢城必屠,这种流言有谁会相信?出于本意来说,慕容皝很不赞成屠城,却没办法,他劝说不了石虎。不过,他心里也对这散播流言的人恨的咬牙切齿,正是由此,才使得洛阳至长安之间,近千里了无人烟,为粮草物资的输送凭添了诸多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