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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着,城里却有一大堆烦人事急需解决,羊公,咱们都快点走!”
“大王请!”羊明捋了捋顺,跟着云峰加快了步伐。
接下来的一段rì子,整片关中大地都是一片繁忙,不仅仅是东部大族,也有相当部分的百姓需要回归乡里,而愿意留在长安的,则与被解救出的奴隶临时安置在了建章宫废墟,顺手做着初步的清理工作,由于这一次解救出了大批的汉族女奴,她们苦大仇深,因此云峰决定把女罗刹扩编为五千人,而相应的,男子亲卫须从骑兵中再招取五千,达到一万人的规模。
不仅止于关中,整个”穿越五胡乱华第一二九章消息传来”秦国都忙碌起来,云峰要求把长安驻军的家属迁来长安,以填实长安的人口,营造出一种繁荣的气氛,为他在不久以后推行金银币的流通创造条件,同时还要求秦、梁、凉、益四州官员劝说当地商贾来长安开设分号,总之,云峰所颁行的大部分命令,都是为货币流通在作着准备。
而羯军大败、石虎授首的消息则有如一阵旋风般刮遍大江南北,秦**民纷纷载歌载舞,弹冠相庆,即使最没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天下一统之势已在他们的大王手里现出了雏形。
不知不觉中,时间走到了七月份,这一天是七月初一,距离石虎身亡恰好过了半个月。
东西两条战线似乎对建康没太大影响,仅仅是在韩雍来攻海门的当天,出现了小片刻的混乱,有的人都做好了再次出逃的准备,但当天夜里,海门水军把韩雍逼退消息传来,jǐng报立刻解除,建康再次恢复了往rì的喧嚣与繁华。
如果非要找些与以往的不同之处,那就是正一道的影响力由于一场成功的祈福斋醮而急剧扩大,天师道的信众基础”穿越五胡乱华”则在迅速缩小,甚至连佛门都受到了影响,有些光头重新蓄起了头发,把跪拜对象由如来佛祖改为了元始天尊。另外一点却是佃户们的生活,由于云峰的带头,以及部分侨姓士族的跟进,有相当一部分比以前好上了不少。
近一段时间,司马绍的心情也是挺不错的,一来海门水军受到了重创,二来韩雍弑羽而归,使建康免受到威胁,只不过,梁州水军赖上了海门,又令司马绍如哽在喉,辗侧难安,但身为一个弱势君主,又能如何呢?他的圣旨传达不到海门,更传达不到梁州。
清晨,本昊殿正在召开例行的朔望朝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猜测下东西两条战线的现况,长安那头山高水远,消息传来比较困难,而广陵由于距离较近,相对成了讨论热点,令司马绍及众臣不解的是,慕容廆虽兵临广陵,却按兵不动,对陶侃发起的数次挑战也是坚守不出,他们琢磨不透个中关键。
“众卿~~”司马绍强行咽下一个大哈欠,挥挥手道:“广陵战局咱们且静观其变,长安那边耐心等待消息,或无他事要奏,请诸位都散了罢。””娱乐秀”说着,腰背一挺,等待群臣向他告退。
这个时候,殿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马绍抬头一看,一名黄门匆匆奔至,向内施礼道:“禀陛下,五兵尚书求见,说有长安方面急报。”
“哦?”群臣们一瞬间打起了jīng神,纷纷看了过去。
司马绍也是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狂跳,难道石虎击破了云贼?当即唤道:“快,宣他进来!”
黄门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五兵尚书迈入殿内,躬身一礼:“臣拜见陛下。”
“快免礼!”司马绍心里焦急,探头问道:“快说说看,长安方面有何消息?”
“回陛下!”五兵尚书不急不忙道:“秦王上月十六rì于阵前斩杀石虎,破去羯军二十余万,如今已尽克关中!”
第一三零章天下震动
“什么?你再说一遍!”司马绍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厉声喝问道。
司马绍扶着几案,脖子前凑,面sè狞狰,状如疯魔,五兵尚书的心里顿时一个格登,这才意识到自已犯了司马绍的忌讳,但事情已惹了出来,不答又不行。
五兵尚书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不确定道:“回陛下,臣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还未来的及核实,据潜伏于长安周围的暗哨回报,秦王已尽克关中,并把石虎首级传示各州郡,听说听说最后还要送来建康献给陛下您呢,说是作为贺礼。”
司马绍的目中骤然现出了一丝死寂,一股绝望的气息由身周冉冉升起,不过,他的面s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司马绍本就以nǎi白sè的皮肤而著称,哪怕是受到再大的刺激,再是面无血sè,还是一样的白,黄种人很难分辩出这细微的差别。
与司马绍相同的是,司马氏诸王全都面sè灰败,他们仿佛看到了云峰挟着大胜之威带兵下都,一手顶托着石虎头颅,一手指着司马绍喝令进九锡,行禅让之礼。
荀崧却是兴奋的连花白sè的胡须都微微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司马绍还坐在上面,他很可能会狂奔而出,向全城百姓大声宣布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王导与庾亮则是喜忧参半,关中之战的胜利,已为云峰奠定了一统天下的基础,这二人都与云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他们又担心云峰将来会把大权尽收于手。对于士族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总之,心情复杂””的很。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一名宗室成员见司马绍只是怔怔望着五兵尚书,却不开口说话,面部表情有如被定格了似的,于是连忙开声提醒。
“不!”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司马绍仿佛大白天撞见了鬼。突然狂叫一声,声音凄厉之极,一缕鲜血由嘴角沁出,“扑通!”脑袋重重磕上了几案!
“陛下,陛下!”群臣一窝疯的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司马绍扶住,正见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额头被磕出了个大红印子。
“快,传太医。传太医进来!”又一名宗室成员惊慌失措的向外大声叫唤。
“且慢!”庾亮开声阻止:“陛下不碍事的,只是急怒攻心。暂时晕厥罢了,由亮来试上一试!”他毕竟出身于华仙门,一眼就瞧出了玄虚,当即伸手对准司马绍的人中狠狠一掐!
司马绍身体猛的一抽,很快的,眼皮眨了两眨,幽幽醒转过来,目中带着茫然,又带着恐惧,一一扫视着身周众人。
“呼~~!”吁气声响成了一片,司马氏诸王纷纷松了口气,如今的司马氏天下已是风雨飘摇,这个时候司马绍再宫车晏驾,那该如何是好啊?放心之余,其中一人冷冷一扫五兵尚书,怒斥道:“说,你是何居心?哼!你定然是故意来刺激陛下!依孤之见,你就是那逆贼在朝中的同党!”
‘他娘的,柿子捡软的捏是吧?要说同党,大司徒、中书令、中书监,尚书令!。。””那个不是那人的同党?老子还偏偏不是!’五兵尚书顿时面孔涨的通红,怒视着这名宗室成员。
荀崧面sè一沉,不悦道:“石虎伏诛一事迟早要传播出去,又岂能怪得了他人前来报信?行了,此事告一段落,谁都不得再提!如今陛下虽有中书监施治,但身体仍是虚弱,臣请陛下返回内宫静养,并请太医再做诊断,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绍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无力的点了点头:“也罢,回宫!”
一群黄门立刻抬着龙辇上前,把司马绍架了上去。
“陛下启驾!”
在尖鸭嗓子的叫唤声中,在群臣的恭送声中,连同司马氏诸王,司马绍被抬离了本昊殿。
司马绍刚一消失在眼前,荀崧就忍不住招呼道:“走,走,咱们都快点走,赶紧把此事示之全城,百姓们定然欢欣雀跃!”说着,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脚步都有些踉跄!
王导与庚亮苦笑着相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与其他异姓重臣们快步跟了上前。
果然不出荀崧所料,秦王格杀石虎的消息传出之后,建康全城都沸腾了!
百姓们纷纷奔出家门,跑到大街上欢呼奔走,某些权贵或许会对云峰心存顾忌,但他们不一样,他们中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盼望云峰能早rì再来,早rì夺了司马氏的江山!
尽管是夏rì,街面上却燃起了成堆”穿越五胡乱华第一三零章天下震动”的爆竹,“必必剥剥”的声响不绝于耳,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均是面带着丰收时才会有的笑容,在不知道是谁的提议下,各处街巷迅速汇聚成了一股股的人流,向着正一道的山门涌去。
他们把云峰的大胜归功为了那次的祈福斋醮,认为必然是天上的神灵赐福,赐予了云峰法力,才得以斩杀石虎,因此,向神仙还愿是必不可少的。
建康城里洋溢起了一派节rì的气氛,而在北方两千五百里之外的襄国,则笼罩上了浓厚至挥散不去的愁云惨雾,城中住民仿如末rì来临一般,如果不计算仆从军,羯军的损失也就在十万人之内,虽是一次沉重的惨败,但相对于羯赵的国力而言,并算不致命,关键还在于他们的战神,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的石虎竟然也死在了关中,这给他们的信心带来了无以伦比的打击。
襄国宫城,建德殿内的空气仿如凝成了实质,阶下群臣连大气都不敢透,阶上的石勒则面容yīn郁,目中凶光闪动,连连扫视群臣,似乎非得找个替罪羊出来,亲手撕了才能泄去心头愤恨!
“嘭!”见每个人都低头不语,石靳重重一击几案,咆哮道:“你们说,季龙怎会招致如此惨败?又怎会丢了xìng命?都给孤说!”
“这个”群臣一阵为难,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去触石勒的霉头,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张宾,他为百官之首,最受石勒信任,哪怕说错了话也不至于被拖下去杀头。
此时的张宾,心里正掀起了惊涛骇浪,虽说石虎的战败是他乐于见到的,”穿越五胡乱华”却不愿石虎惨败到丢了xìng命!
面对着众多的求助目光,张宾本不yù理会,但石勒也朝自已看了过来,这就不能不说上两句了。
“咳咳~~”张宾清咳两声,趁机捋了捋思路,这才朝石勒了拱了拱手:“大王,据长安传回消息,骠骑将军于上月十六rì亲自领军攻入了建章宫秦军营寨,本已小占上风,却秦王挑恤,邀其独斗,骠骑将军的武艺仅次于大和尚(佛图澄,石勒赐予的封号),在我大赵军中了无敌手,又岂会惧他?当即一口应下。
鏖战近百回合,骠骑将军渐渐占了上风,秦王妃却从后阵掩至,趁骠骑将军不备,施以暗箭重创!后又不顾颜脸与秦王夹攻骠骑将军,是以骠骑将军不幸陨于小人之手!臣以为,此战之败,非战之过也,实是出于秦王夫妇卑鄙无耻,目前襄国人心浮动,大王不妨将真相宣之于众,或能化悲痛为力量,扭转由此败而来的不利形势!”
群臣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想张宾果然是张宾,信口雌黄般的寥寥数语,已给出了最佳处置之法。
石勒也是面sè缓和了些,点点头道:“大执法言之有理,此事交你去办!”
“臣领命!”张宾施了一礼。
徐光又拱手道:“大王,大执法此言虽能稳定国人人心,但臣担心鲜卑三部很可能会误以为我大赵受此战拖累,国疲力弱,人心浮动,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大王不得不防。”
石勒摸了摸小胡子,”娱乐秀”冷哼一声:“他们敢!孤灭了他们全族!”接着却话音一转,问道:“不过,尚书令并非杞人忧天,你说说看,该如何应对?”
徐光不慌不忙道:“臣以为,应两手齐下,一方面下诏不追究他三部战败之责,以示大王宽厚,使其安心,另一方面迁宇文部、段部、慕容部大小酋帅的家眷亲族入襄国定居,但有不从,视为谋逆,大王发兵讨之!”
“不妥!”张宾连忙开声喝止:“如此一来,岂不是令三部心生猜忌?如何能示之以宽厚?望大王三思!”
“诶~~”石勒摆摆手道:“非常时刻,当采权宜之计,如今我大赵再经不起半点折腾,若他们心无反意,把亲族悉数迁来又能如何?莫非孤还会杀之泄愤?好了,大执法勿再多言!”
徐光心头暗喜,递给了张宾一个胜利般的笑容,又道:“大王,鲜卑三部以慕容部实力最为强大,也距襄国最为遥远,臣担心他会故意拖廷,使慕容廆有充足时间攻取广陵,到那时,将坐大至失去控制,臣以为,大王应再召慕容廆回驻下邳,放弃攻打广陵,若他敢抗命,就以大军血洗慕容部!”
张宾暗自恼怒,反驳道:“前次使慕容廆攻打广陵,便是出自于你口,如今怎出尔反尔了?”
徐光捋须微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前次骠骑将军未败,我大赵有充足的力量压制慕容部,料他也不敢肆意妄为,而如今必须要采取非常措施,将任何不可测因素掐灭在萌芽当中!”
徐光话音刚落,不待张宾出口,石勒已向左右吩咐:“传令,召鲜卑大单于回驻下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