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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华也是一脸后怕的接过来道:“这是天意啊,否则,若是云郎率军占据水寨,他隐藏的军卒突然放火,即使能及时逃脱,也必然狼狈不堪,不过,云郎这一弹也算是歪打正着。”
几十双目光全朝云峰投了过来,他的准头虽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份气运,不是天仙下凡又是什么?
云峰早免疫了这类目光,微微笑道:“韩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ìng命,但这事也给咱们敲响了jǐng钟,无论何种情况,尤其是胜券在握的时候,必须要保持足够的冷静与清醒,绝不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云峰又唤道:“给谢尚发旗号,命他在火势熄火之后登陆上岸,攻占不其,能捡到韩雍的尸体最好,捡不到也不必强求。”
旗手立刻回身向后打出旗号,这一战,已经算是结束了九成九,攻占不其只是举手之劳,退一步说,大火熄灭需要时间,谢尚上岸整合兵力需要时间,很可能兵临城下时,不其已是空城一座了。
看着冲天大火,庾文君转头问道:“将军,您是否打算派军驻守不其,再重新建立水寨?”
这话一出,云峰有了一瞬间的心动,不其就是后世的青岛,有着世界一流的深水良港,在这里驻扎一支水军,一rì夜可以抵达大海对面的朝鲜半岛,三五rì可以到达rì本,不过,云峰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摇摇头道:“我水军规模不够,连同海门不过才六万军,实在抽不出过多的兵力啊,当前首要之务在于控制大江,如果留驻不其的兵力过少,石勒一旦来攻必将溃败,如果留的数量过多,控制大江又会捉襟见肘,倒不如不留一兵一卒,待他rì腾出手来,再重新占据地此亦不为迟。”
庾文君称赞道:“不错,您还不算糊涂。”接着,又伸臂闻了闻自已,小鼻子不禁一皱,一脸向往的望向海岸线,叹道:“哎~~真想早点上岸,身上都不香了。”
“哦?那孤来闻闻!”云峰立刻凑头上前,把鼻子凑到庾文君的腋窝处深深嗅吸了一大口,一脸迷醉的赞道:“谁说不香了?这味道比香味更好闻!”
“将军您真变态!”庾文君俏面一红,连忙把腑窝夹的紧紧的,女人们也均是暗中啐骂,这么多天不洗澡,其他地方都还好些,腋窝却是汗味最重的地方,自已闻着都不舒服,可这人偏偏满足的很,如果不是故意,那可能真是变态。如今她们最盼望的,就是上岸寻一处溪涧,痛痛快快的洗上一把。
靳月华丢了个嗔怪的白眼给云峰,却问道:“云郎,你总是说海外有银矿,究竟在哪里,现在总该说出来了吧?”
云峰反问道:“倭奴国可曾听过?”
庾文君立刻不服气道:“怎么没听说过?《后汉书、东夷列传》有载: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倭奴国奉贡朝贺,使人自称大夫,光武赐以印绶。当时,倭奴国王遣使入洛阳进贡,愿为汉臣藩,求光武帝赐名,朝庭以其人矮,遂赐倭国,其王又求光武帝赐封,因此光武帝赐名为倭奴王!”
说着,庾文君心中一动,又猜测道:“将军,莫非那银矿就在倭奴国?”
云峰点了点头,不确定道:“在不在倭奴国孤不清楚,但是在同一个岛上,大致方位倒也能摸着,大约从这里向东略偏北航行千里,三五rì可抵,咱们先在不其修整三天,庾小娘子,你看到海岸线上的那片山脉没有,那是劳盛山(崂山),冬无严寒,夏无酷屠,山中多有溪涧池塘,刚好可以洗浴。”
这话一出,船头顿时爆发出了阵阵欢呼。
第一九一章慕容廆下都
果然如云峰所料,当谢尚领着一万军赶到不其的时候,不其几乎已是空城一座,仅驻的几千守军早就一哄而散,城里原有百姓近万人,也只剩下了千人不到。
按照云峰的意思,谢尚并不追击,就地驻扎暂时休整,百姓们有愿意跟着走的可以随船带上,不愿意也不勉强。当然了,最开心的还是女人们,两千多名女人迫不急待的冲入劳盛山中,经过再三搜索,把躲藏入山的百姓,几个天师道道观的道士们统统赶了出去,就连云峰都不让留下来,不多时,各处溪涧已然挤满了白花花的身影,哗啦水声夹杂着银铃般的欢呼声与尖叫声,诱人之极。。。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五月二十五rì,舰队由不其启航,向着大海深处驶去,直到此时,航海罗盘才真正发挥了作用,船队将按照云峰指示的方位先向东南方向行驶,绕过朝鲜半岛,经济洲岛折向东北而行,穿过对马海峡之后,再经一rì夜,便可抵达石见。
就在同一天的清晨,建康城北幕府山上的烽燧,骤然暴出了四道笔直的狼烟,每道代表一万军,四道则是四万军,城里各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转瞬之间,市集歇业,农民回城,画舫靠岸,街巷里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cháo,建康陷入了混乱当中!能让烽燧升狼烟示jǐng,必然是来路不明的军队或是敌人,而秦王的舰队离开还没几天。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自从云峰离开之后。王导这几rì总是莫名的心惊肉跳。他自已也说不上具体原因,出于高手的灵觉,隐约中感到会有对自已不利的事情发生,他细细推演着近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事件,首当其冲是广陵惨败,慕容廆却出人意料的向朝庭上降表,第二则数云峰突然下都。
凭借几十年风吹雨打锤炼出的政治敏锐xìng,王导把这两件事互相联系。他认为云峰下都必然会极大的刺激到司马氏,司马绍根本没可能束手待毙,多半会召慕容廆勤王,而慕容廆铁定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只不过,慕容廆下都与自已何干?为何会心生jǐng兆?
王导恁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相信为慕容廆有胆对自已痛下杀手,不由得把目光望向冲天的狼烟,眉心紧紧拧成了一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夫且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王导咬了咬牙。转头唤道:“来人,备车马。老夫要出门!”
“请郎主稍待!”仆役施礼离去。
其他如庾亮、桓彝等人也是心头生疑,在他们想来,这支四万人的军队首先可以排除是郗鉴的京口军或是吴郡军的可能xìng,先不提他们能不能凑足这么多人,而是这两支军队下都,烽燧不会燃起狼烟示jǐng,那么,只能是来自于江北的军队,至于祖约、苏峻之流,必然是从历阳过江,没可能绕个大圈子从建康以东渡江,经这么一排除,答案已呼之yù出,除了慕容廆还能有谁?
他们的心头虽是不安,却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均是抱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思,陆续离开府宅向着城北行去。
而司马绍的心情最为复杂,云峰的离去使他松了口气,同时也令他明白到自已过于紧张了,心里不禁后悔起了招慕容廆前来,然而,密诏发都发了,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收回来,他生怕激怒慕容廆。
但他又清楚,请神容易送神难,慕容廆来了等闲不会离开,很可能不待云峰来夺自已的江山,自已就先一步死在了慕容廆的手里,如今稍稍能让司马绍心安的是,慕容廆身为鲜卑人,要夺他司马氏的江山必然会触犯众怒,这是他的唯一倚仗。
“陛下,陛下,狼烟您看到了没?应该是慕容廆进京了!”一个熟悉的急声呼唤打断了司马绍的思绪,司马绍转头一看,来者正是南顿王宗,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还向自已频频挥手。
司马绍的心头顿时涌出一阵烦躁,那天就是南顿王宗的怂恿,才使得自已急切之下把慕容廆招了过来,当即责怪道:“皇叔,如今那逆贼已率船出海,目标明显不在朕,当rì真不该给慕容廆下密旨啊,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让慕容廆退去?”
“老臣见过陛下!”南顿王宗见了礼之后,不慌不忙的劝道:“陛下,那逆贼虽是离京出海,老臣也不明白他意yù何为,但迟早还要回来的,这一次虽是无意于陛下,不过,他办完事再度回返,可就不好说了啊。
而慕容廆尽管居心不正,可是他若胆敢逼迫陛下行禅让之举,岂不是恰恰给了那逆贼发兵的口实?无论怎么说,那逆贼仍是晋臣,见了您也得呼一声陛下,在外人面前得称您为主上!就算他篡僭帝位,一个僭字必然少不了,莫非他不想去掉?显然,从慕容廆手中夺取天下则不必有此担忧,他只须对陛下您暗下毒手,便可把全部责任推给慕容廆,不但能获得朝野间的广泛支持,还能被尊为一代开国明主,慕容廆岂会看不破此点?怎可能给那逆贼机会?
是以臣以为,慕容廆至多如王敦般行丞相之实,在未与那逆贼决出胜负之前,断不敢对我司马氏下手!而陛下您或可在二逆相斗之际寻得中兴之机!”
司马绍顿时龙头大悦,起先他还在暗暗诅咒着老天开眼,来一场风暴把云峰的舰队打沉,但这个时候,已把诅咒收了回去。其实他忽略了南顿王宗话语中的漏洞,南顿王宗只说慕容廆没可能对司马氏下手,而不是他司马绍!
要知道,废长立幼历来是人臣谋逆三步曲之第一步,接下来是讨要九锡、封国公,进而进爵为国王,最后则是群臣上表劝退,何况慕容廆手中还有张牌,一张足以使司马氏统胤断绝的王牌!
司马绍没可能探明这其中的yīn谋,他捋须微微笑道:“皇叔言之有理,慕容廆远来是客,倒也不能轻慢于他,这样罢,由皇叔代朕往去迎接,他的军队,朕允暂驻白荡湖!”
南顿王宗不禁眼前一亮,连忙竖起大拇指,谀笑道:“陛下果然高见,如此可轻易挑得二逆相斗,臣这就前去迎接慕容廆,臣告退!”说着,深施一礼,转身匆匆而去。
司马绍也是满脸得sè,为自已的神来之笔而暗暗钦佩着自已,他一遍又一遍的捋着胡须,连连点起了头。
第一九二章刘琨出场
刘琨是五月十八rì率以慕容廆为首的汉、鲜卑联军,合计四万离开广陵,于五月二十四rì晚到达瓜步,趁着夜sè渡江,一路急行军,次rì清晨兵临幕府山脚。
刘琨并未继续前行,而是让慕容廆止住全军,他功聚双目,凝神远眺,打量起了幕府山势。
慕容廆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去,问道:“越石兄,可是打算于此处扎营?”
刘琨点了点头:“奕落瑰兄请看,幕府山长约十三里,宽度介于一里半至两里之间,最高峰北崮山高达近百丈,扼大江以南,为吴郡、京口西进建康必经之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老夫屯驻于此,一方面可兵压京口吴郡,另一方面,不会给建康百姓带来过大压力,奕落瑰兄以为如何?”。。
慕容廆捋须赞道:“越石兄高见,上游有苏峻扼历阳,可随时攻占姑孰,江州刺史温峤为你当年旧部,越石兄可使人差封书信与他,料此人不会不顾及旧情,同时再拉拢陶侃,试着说降郗鉴、陆晔等人,如此可不费一兵一卒尽占大江以南,不过,石头城至关重要,越石兄可万匆放过。”
刘琨冷哼道:“老夫正有此意,哼!但愿南顿王那老家伙不要令我失望,乖乖让出石头城才好。”说着,目中现出玩味之sè,望向前方意味深长道:“哦?有人来迎接你我了,不知道见着老夫会不会说不出话来!”。。
“啊?哈哈哈哈~~”二人双双爆出了会心的大笑。
刘琨所指的前方来人是以王导、庾亮、汴壸、桓彝为首的外姓大臣们,他们于路途遇见之后,汇合在一起结伴而来。
见着前方列阵以待的数万军卒。要说心里不发毛是不可能的。毕竟来的是鲜卑军而不是汉军。这要是耍起横,没人能制的住,但已来到此地,再转回去不过徒惹人耻笑而已。
每个人均是屏息凝神,强迫自已静下心来,只有王导,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心里也越是不安。仿佛前方有令他恐惧的物事在等着他,根本没法定下心神。
猛然间,汴壸浑身上下爆出一股大儒所特有的浩然正气,怒目喝问道:“大将军,你领军下都意yù何为?莫非yù行篡逆之事?”
慕容廆向后一伸手,亲随塞来一份绢册,这才双手捧起,不慌不忙道:“老夫奉旨入京勤王,有主上密诏在手,何来篡逆之说?不知汴尚书可要验明真伪?”
刚刚在路上。几人已经就司马绍偷偷给慕容廆下密旨一事达成了共识,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汴壸的面容略显得僵硬,身上的气势也不自觉的散去几分。
汴壸暗道不妙,连忙强提jīng神,继续喝问道:“诏书不经尚书台盖印签押,仅为皇帝私人中旨,对州郡不具约束力,自朝庭南渡以来皆是如此,大将军怎会不知?此外,建康何来外敌?谈何勤王?大将军,你速速引军回返,朝庭可不问你擅自过江之责!”
“这个”慕容廆眉头一皱,为难道:“汴尚书所言的确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