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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那三个老鬼会替咱们报仇吗?会多给点抚恤吗?每个人的心里均是暗暗摇了摇头,身上的斗志每一名旁观者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正在哗哗哗的直往下落。。。
陆晔、顾和与周嵩不由得又羞又怒,堂堂千余名强壮彪悍的府卫竟被两百名女人吓着,这让他们的那张老脸往哪搁啊!虽说他们也明白这些女人不能等闲视之。
这一路行来从未开声的陆晔再也忍不住的怒道:“废物!真是在天下人面前蒙羞!上,都给老夫上!但有任何人敢迟滞半步,立刻以家法处死。妻儿罚作贱奴!”
这让每名府卫的目中均是闪出了一丝怒火。可没多久。已纷纷转变为了哀sè,气愤又如何呢?府卫的确待遇优厚,但从本质上说,仍是家奴,主家握有生杀大权,而朝庭官府无权干涉,换句话说,死了就是死了。申冤都没地方去。
这一刻,他们突然无比的羡慕起了对面的那些女人们,秦王从不把她们当作奴仆看待,她们有一个好主子,难怪会忠心耿耿,甚至都不计较自家的xìng命!
渐渐地,一股悲壮凛冽的气息向四周散发,每个人都被迫作下了决死之心,但如果仔细体会,其中还含有挥之不去的怨气!
女罗刹心知这一战避无可避。首领当即唤道:“打开折叠盾,姊妹们准备。再有接近三十步,立刻放箭!”说着,把目光投向百姓们,快速挥了挥手:“乡亲们各自请回,今天多谢大家的支持,若有来生,咱们姊妹们再报答诸位!”
“娘的,老子不走!如何能眼见女人送死?朝庭要杀,尽管放马过来,健康百万百姓,有种全部杀光!他娘的!自古以来从无朝庭屠杀京城百姓的先例,今rì!始于大晋!哈哈哈哈~~”随着狂笑,一名粗豪汉子从人群中大步迈前,撕啦一声,猛的扒开衣襟,露出jīng壮的胸膛,与女罗刹们并肩站在了一起。
这个人女罗刹与刘昭识得,正是密探头子陈武,显然是混在人群中起着煽动情绪的作用,可是百姓们不认识他,一时之间,胸中的热血被激发而出。
“这位兄台说的对,要死就死在一起!失了江山又屠杀百姓,司马氏活该遗臭万年!”
“吴郡三姓恶事做绝,屠杀平民,天理不容,他rì秦王必会把他抄家灭族,以谢天下!”
混杂在人群中,一**的鼓动声接踵而至,百姓们纷纷站上前,还包括书院的学生,与女罗刹肩并着肩,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民众的情绪是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旦被调动上来,往往会不惧生死,甚至还以死为荣,此时,百姓们被潜伏在建康的亲卫点燃了胸中那篷熊熊热血!
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吴郡府卫虽然快速奔跑,也陆续抽出箭矢搭上弓弦,但持弓的手臂都有些微微颤抖,脸面也罩上了一层惧sè,面对手无寸铁而愤怒异常的民众,很少有人能镇定自若,他们也不例外,可是哪还有退路?后退不但自已要死,还会连累到妻儿。
女罗刹头领却丢了个责怪的眼神给陈武,压低声音道:“若是百姓们有了伤亡,看你如何向大王交待?”
陈武快速回道:“不用担心,不是有盾牌挡着嘛,你看对面,那些人持弓的手都不稳了,敢不敢shè还是个问题,到时候咱们先出箭,必然能令他们当场溃败,咱有数的,断不会波及到无辜百姓!”
“嗯!”女罗刹首领虽说不大放心,但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只得凝神专注于越来越近的府卫。
或许是气势已泄的原因,府卫在奔跑中并不呼喊,不过,千多人张弓搭箭快速奔来仍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女罗刹首领紧了紧手中的折叠弩,手指扣上了扳机,她明白,只要再向内稍稍一弯,和平请愿将会演变为暴力冲突,刘琨很可能会以此为由,强行查封书院,但是她拿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退让,就意味着立刻解散书院,也意味着女先生们被打回贱籍,重新回到画舫或青楼里过着陪酒卖笑的屈辱rì子,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既便是死,也要溅上敌人一身血!
她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细缝,手指开始向内弯曲。
“住手,统统都住手!”蓦然,一声爆喝从人群后方传来:“老夫颍川荀崧,你们在做什么?当街械斗,谁给你们的狗胆?置朝庭法度于何物?”
这一声喝斥,场中所有人,包括百姓、女先生、学生、女罗刹、亲卫与吴郡三姓的府卫,竟全都松了口气,没有人真愿意发生冲突,谁都不能承担暴乱所引来的后果,他们需要的,是有一个重量级人物出面调解,显然,荀崧虽已辞官,但他有这个资格。
不过,陆晔、顾和与周嵩却不是这么想了,荀崧的从天而降,令他们均是暗感头痛,荀崧虽是两边均沾,但很明显有偏坦书院的意味,他直接把这事定xìng为了当街械斗!
对于吴郡三大家主来说,解决眼下冲突的唯一方法,除了武力再无他途,否则,一旦给这数以十万计的百姓冲到宫城,只能说明了吴郡三姓的无能,三人不由得急速交换起了眼神。
第二一八章直言厉斥
荀崧听到仆役匆匆来报之后,他虽叫不出示威游行的名称,但立刻就能明白数以万计的百姓向宫城进发将会带来的严重后果,朝庭绝不可能坐视,而书院的女罗刹,没一个是忍气吞声的主,如果闹出人命,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荀崧赶紧出门,以最快的速度奔来,当看到两边已处在了撕杀的边缘,心里既松又急,于是爆喝一声,镇住双方,趁着一愣神的功夫,插入到两阵之间!
荀崧背对女罗刹,面向已止住脚步的三姓府卫,厉喝道:“你等不过是吴郡家奴,并非朝庭军吏,谁给你们胆子向百姓动手?都给老夫退回去!”
尽管被痛骂,但如果不是背后有各自的家主在后面看着,很可能府卫中都会有人跪下来向荀崧磕头表达谢意了,这来的太及时了啊!对面阵地那坚起的一面面短小盾牌,以及其间透出的乌黑箭头,尤其是身后那数不清的喷火目光,无不令他们心惊胆战。。。
他们虽说也持有弓箭,但每个人都感觉到好象浑身**被扒了个jīng光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携带的武器形同虚设。不过,家主没下令,还没人有胆子后退,只是手里的箭矢已于不知不觉中垂向了地面。
“景猷(荀崧表字),这里不关你的事,你现在退走,我吴郡三姓他rì必有回报!”陆晔一步上前,强忍着怒向荀崧拱了拱手,他也是没办法,荀崧虽已辞官。颍川荀氏也不如王氏、庾氏那么显赫。却也是个数一数二的侨姓高门。能好言劝走尽量不撕破面皮。
荀崧一指府卫:“大中正让他们离开,老夫自然回返!”
陆晔不由脸面一沉,却耐着xìng子道:“仲智于不久前被丞相拜为太学博士,受命查封传播妖佞邪说的竺道潜书院,而这帮刁民非但不服管教,反倒盅惑不明真相百姓yù往宫城闹事!朝庭威严之地,主上起居之所,岂能容得喧嚣扰乱?此事若不予理会。朝庭尊严何在?主上天威何在?景猷阅遍圣人书,岂能不明此理?”
“哼!”荀崧冷哼一声:“大中正倒是好口舌,书院所授学业已由朝庭于两年前下诏颁行天下,如何就成了妖佞邪说?周中丞无端查封书院,怎还有了道理?”
周嵩跟着就道:“书院已由丞相作出定xìng,自是要清查,咱们只是奉命而为,景猷,老夫劝你一句,还是速速退去为妙。刀剑无眼,真出了什么事。谁都不好看!”
“哈哈哈哈~~”荀崧仰天一阵长笑:“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向丞相身上推,丞相初来建康,受人盅惑也不是没可能!来,废话少说,老夫倒要看看谁敢上来!”
荀崧打的算盘与刘昭等人不谋而合,尽量把刘琨开脱出去,如此一来,面对的对手只有吴郡三姓,否则,凭空增加一个强敌,胜算将会大打折扣,毕竟慕容廆那四万步骑可不是吃素的。
荀崧的大笑未止,陆晔已是控制不住的怒道:“与你好言好语,你却不领情,不就是仗着一个士族的身份,以为老夫不敢动你?”
荀崧傲然道:“不错,你让他们动一下试试?”
陆晔的眼中闪出一抹厉sè,冷笑道:“景猷你莫要忘了,老夫为大中正,有权罢去你的士族身份,你现在退去还来的及,可别逼老夫走到这最后一步!”
“嗤!”荀崧轻笑一声,不屑道:“当真是好笑之极,我颍川荀氏乃圣人门徒,荀子之后!先祖神君(荀淑)终汉桓帝一朝,以品行高洁学问渊博而著称,敬侯(荀彧)一生忠于汉室,虽曾为曹孟德首席谋臣和功臣,但因识破其人不臣之心,劝谏进魏公而遭鸠杀,反倒留下了不朽忠名!永昌元年,先主驾崩,群臣议庙号,王敦遣使拦阻,谓曰:豺狼当路,梓宫未反,祖宗之号,宜别思详。而老夫直言驳斥:礼,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纵圣哲,光启中兴,德泽侔于太戊,功惠迈于汉宣,是以敢依前典,上号曰中宗!又谓王敦曰:承以长蛇未翦,别详祖宗,先帝应天受命,以隆中兴,中兴之主,宁可随世数而迁毁,敢率丹直,询之朝野,上号中宗,卜rì有期,不及重请,专辄之愆,所不敢辞也!
当时你们三人在哪里?可曾进一言?要不是老夫,先主在天之灵焉得安歇?你吴郡三族,见王敦势大,便畏如蛇蝎,一声不吭躲回吴郡避祸,待王敦兵败,却厚颜回返,当真是给先祖抹羞!”
荀崧的音量突然放大,以俯视的姿态一扫三人,又道:“哼!你顾氏、周氏暂且不提,就说吴郡陆氏,起于你祖昭候(陆逊),却世代不出吴地,唯一于士林中颇有清誉的士衡兄(陆机)与士龙兄(陆云)入仕于洛阳,反教jiān人进馋,被成都王颖夷灭三族,使得陆氏传于你陆晔之手,可你陆晔可曾光大光楣?平王敦之乱可有寸功?
说到底,你陆氏不过一地方郡望而已,如何敢妄言罢黜我荀氏士族身份?”
“好!景猷公说的好!有勇不如有智,有智不如有学,天下有德之高门,仅颍川荀氏与琅琊王氏,你吴郡陆氏不过一小小地方门阀,你陆晔不过是一扬州大正中,竟放言罢黜荀氏,当真是不知廉耻!”刘昭跟着就是厉声斥道。
“陆家大郎主,可敢把你家的碟谱拿出来与景猷公比上一比,不敢吧?”
“小门小户如何能与圣人门徒相比?真想不明白他如何能口出此等妄言,哪来这么足的底气?”
百姓们与学员们也是纷纷叽讽陆晔的自大狂妄,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粗人,说话难听的很,一时之间,场面喧杂无比。
陆晔气的浑身颤抖,脸面通红,却无言以对,以他扬州大中正的身份,刁难庶族升为士族倒是小菜一碟,但罢黜士族,即便是不入流的士族,也不是那么简单。
罢黜士族的程序极为复杂,必须要提供确凿有力的证据,在尚书台上证明该族或有辱士族尊严、谋反叛逆、或是与庶族通婚才可以,荀崧虽把荀灌娘许给了云峰,但云峰是国王身份,已不能以简单的士族庶族来判定了,更何况为私怨来罢黜如王氏、荀氏这类门楣比他陆氏还要显贵的士族,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荀崧瞥了眼陆晔,缓缓转回身,两手一压:“诸位,都安静,这里没事了,你们速去宫城请愿,别耽搁时间,有老夫在此,他们绝不敢动手!”
刘昭略一迟疑,就给女罗刹打了眼sè,示意继续向前,随后对荀崧深施一礼:“今rì多谢景猷公及时赶来,否则这后果不敢料想啊,但目前吴郡府卫尚未退去,为了您的安全,便由末将与弟兄们暂时给您充作护卫,如何?”
荀崧点点头道:“好了,不必客气,不过,这种裹挟百姓向朝庭请愿的事的确闻所未闻,不会是你们的秦王教下来的吧?希望不要闹出乱子才好。”说着,看了眼现出尴尬之sè的刘昭,就把身子转回,面向陆晔及一干府卫,昂首捋须,冷眼相对。
“这老家伙仗着自已门第高,庇护那些刁民,士光兄,咱们该如何是好?动他又动不得,要不要请丞相出手?”周嵩又急又怒,一幅六神无主的模样,连声向陆晔讨教起来。
“罢免周嵩,罢免周嵩!”向前进行的队伍中,整齐一致的呼喊声响彻天际,陆晔略有些失神,接着就摇了摇头,一股颓丧的气息缓缓由身周溢出:“丞相?这种事换了任何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谁派军镇压都会落下个恶名,丞相正是有鉴于此,才会借机循走,并任命仲智为太学博士全权处理,使得你我三人被推上了绝路,唤来府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丞相又怎会插手接来?
若为兄所料不差,丞相或会罢去你太学博士以平息民怨,总之,咱们小看了丞相,也小瞧了书院,说到底,还是不该把丞相领过来啊,你我三人今rì输了个彻头彻尾,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