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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主海门军政,如何能再兼海门水军?袁耽好赌贪财,胸无大志,更是一废物,不提也罢,呵呵~~老夫则可以趁机安插与秦王敌对的士族有才能子弟担任此职,有此三年时间,既便不能尽掌海门水军,也可布下亲信,到谢尚三年后丁忧期满重新屡职,也是回天乏力了!”
慕容廆郑重施了一礼:“由于不知秦王会于何时回返,此事不可拖延,请师君立刻着人潜往豫章!”
刘琨大喝道:“来人!”
两名亲信快步奔来施礼:“请师君吩咐!”
刘琨吩咐道:“你二人带上人手,今晚启程赶往豫章,取下谢鲲xìng命,记住,做干净些,务必不能让人瞧出有他杀的迹象!”
两人自信的再施一礼:“属下明白轻重,请师君放心!”说完,快步离开。
暗杀一名士族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尽管谢鲲不是顶级士族,但如果稍有不慎,被人寻得蛛丝马迹,可以说,刘琨将会不可避免的沦为江东士族公敌。
不过,刘琨并不担心,他对手下有十足的信心,在目送着亲信背影离去的同时,心里也对较为知名、且又能为他所用的士族子弟做起了比较,这时,远处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刘琨与慕容廆双双抬头一看,一名亲信快步而至。
亲信施礼道:“禀师君,押返三郎君的师兄弟们已经回来了。”
“哦?”刘琨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今天是什么好rì子?怎么好事都赶一起了?难道当真是三官帝君显灵?于是赶紧招呼道:“快让他们过来!好,这事办的好,老夫重重有赏!”
“遵命!”亲信施礼离开,不多时,一行五十人出现在了视线中。
刘琨却是一怔,他没有看到慕容皝,不禁问道:“元真呢?怎不随你等过来请罪?”
这五十人相互看了看,“扑通,扑通!”接二连三的跪了下来,以首领为首的众人一伏到底,首领头也不敢抬的大声道:“属下无能,被三郎君脱逃,特来向师君领罪!”
“什么?”仿如当头被泼下一盆冷水,刘琨的好心情瞬间被灭,这个消息不吝于一道惊雷在他识海中炸响,他完全没有料到,派了这么多高手,十拿九稳的押送竟会让慕容皝跑掉,这些人都是废物吗?莫非不明白今后将会带来的巨大麻烦?
第二五九章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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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的脸sèyīn沉的似要滴出水来,目中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令下面这五十人连大气都不敢透出,即便是慕容廆也尽量把呼吸摒住!好半天,刘琨才冷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回师君”首领一五一十把慕容皝脱逃的过程如实禀报,刘琨虽然默不开声,但空气中充满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
这五十人,每一个都是满脸的愧疚之sè,在他们看来,坏了刘琨的大事,除死之外,再无任何赎罪之法,他们都在等待刘琨颁下法旨,赐自已一死。
慕容廆的开口却打破了这份凝滞气息,他向刘琨拱了拱手:“此事或许另有隐情,师君不妨询问下这一路的具体行程,包括曾入驻过哪些城池,又与何人接触过。”
刘琨眼中的厉芒稍作收敛,问道:“说!”。。
于是,首领从慕容皝自愿解除兵权入建康说起,一直到在历阳登船之前,全都丝毫不差的和盘托出。
慕容廆略一寻思,又道:“师君,那孽子既然自愿交出兵权,说明他并未生出疑心,那为何要逃走?很显然是有人教唆,由方才所述,虽是入驻过数座城池,但与那孽子接触过的唯有祖约一人,依廆之见,必然是祖约不甘心被挟持,暗中打探出了什么,毕竟您骤然现出真身很容易使祖约嗅出不寻常的意味,是以用隐秘手段透给那孽子知晓也不足为奇,其目地。不出于摆脱您的控制。”
刘琨点了点头。恨恨道:“这狗奴。定然是他!哼!他若忠心耿耿为我所用,或可为一富家翁安渡余生,如今却坏老夫大事,他这是自寻死路!莫非他以为司马睿已死,老夫再拿捏不住他?”
刘琨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浑身散逸出的威煞令诸人都有种如坠冰窑的感觉。
这一刻的刘琨,真恨不能把眼前这些蠢货全都扒皮抽筋,以解胸中愤恨!栽在云峰、或是王导之流的手上他倒不觉得冤。他们有这个资格作他刘琨的敌手,可是祖约是什么人?一个胆小懦弱,喜好财货,从不被放在眼里的无能之辈,竟会被他动了手脚?栽在他的手上?刘琨只觉得老脸一阵阵的火辣滚烫传来,丢不起那人啊!
“咳!咳!”这时,慕容廆却清咳两声,提醒道:“师君,廆虽不清楚祖约究竟透露了哪些给那孽子,但从他脱逃可以推测出。或许不是真相,也离真相不远。当务之急应是尽快善后,设法消除带来的不利影响。”
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怒意,刘琨面无表情道:“人犯在你们手中脱逃,按道规当以死谢罪,不过,此事另有缘由,不能全部归疚于你等,而且在事后并未畏罪潜逃,反是立刻赶回来谢罪,因此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明rì你五十人立刻赶往幽州,一是探听是否有谣言散播,老夫赐下便宜处置之权,二是如果发现元真的踪迹,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灭杀之!另传讯各道坛密切留意元真踪迹!”
五十人均是微微一震,目中shè出了感激之sè,他们虽说是死士,但死士也不会拿自已的xìng命不当回事,只不过,比寻常人能更加从容的面对死亡。
“砰砰砰~~”领着手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首领抬头道:“此番若是再出差错,我等自当无颜苟活于世,请师君放心!”
“嗯!”刘琨挥了挥手:“去罢!”
这五十人称谢之后,施礼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慕容廆冷哼一声:“祖约当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也不想想,他这豫州刺史、镇西将军是如何得来?你越石兄除了有限的给他下过几次命令,平rì可有干涉?哼!这就是一忘恩负义之徒!依廆之见,断不能容他活在世上,应即刻对他下手!”
“不忙!”刘琨摆摆手道:“先把海门水军督握在手上才是当务之急,祖约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谅他也不敢公开乱嚼舌头,否则何须行事如此隐秘?便让他多活几rì亦是无关大局,一待秦王回返离京,老夫自有妙法让他身败名裂!好了,天sè不早了,老夫也该回石头城了,这里你多费点心。”
说着,刘琨转身要走,却又象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道:“让那些鲜卑人都注意点,你看好端端的白荡湖给糟蹋成了什么样?这炎炎夏rì里臭气多远都能闻到,听说秦王当初在此立寨整洁干净,可别让建康百姓瞧了笑话。”
“呃?”慕容廆一怔,随即苦笑道:“鲜卑人不通礼数,不注意个人清洁,一直以来便是如此,不过,廆会提醒将士们注意的。”他也是没办法,白荡湖周边都是树林,虽说军中挖有粪坑,但哪有树林来的方便?鲜卑军卒内急就跑树林里大小便,甚至还有人索xìng家伙一掏对湖撒尿,而这都是云峰严厉禁止的行为。
原本一两个人并不算什么,奈何如今这白荡湖边,驻扎有两万鲜卑军卒!两万人天天拉屎撒尿那得是多大的量?仅仅一个月不到,这一带变成了天然厕所,起先那个散发出淡淡草树清香的白荡湖已是变的奇臭无比,凡是路过的行人无不掩面有多快跑多快,这事在建康也被引为了笑谈。
真说起来,这根本不是个事,由古至今,军营里都是臭哄哄的,刘琨从来也没留意过,只不过,云峰有洁癖,他不愿呆在臭气熏天的环境里,因此强令全军上下不得随地大小便,粪便必须集中处理深埋,同时在有水源的地方鼓励将士们尽量沐浴,久而久之,军中也体会到了讲究清洁卫生的好处,渐渐养成了习惯。
而刘琨作为后来者,他不愿意给人造成不如云峰的印象,他希望能全面压倒云峰,恰好这两天又有风言风语传入耳中,这就逼使他不得不留意到细节,因而趁着今天过来观察正一道山门,在临走的时候向慕容廆提出。
但他也清楚,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尤其还是野蛮未开化的鲜卑人,于是略一沉吟,便道:“老夫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内,必须把林间秽物清除干净,不能有半点异味传出,可有问题?”
说实话,慕容廆半点信心也无,总不能为些屎尿事就把人拉去打板子杀头吧,那军中还不乱套了?可刘琨下有严令,他又能如何?只得硬着头皮施了一礼:“请师君放心,一个月内必见成效!”
“嗯!”刘琨微一颔首,提步向外走去。
第二六零章好消息
刘琨前脚离开白荡湖,几乎同一时刻,云峰带着满脸沮丧,提着一个超大型食盒来到了荀灌娘与庾文君的屋子,如今这间屋子里住有四个女人,除了那对师徒俩,地铺上还躺有草香幡梭姬与大后磐媛两名伤病号。
草香幡梭姬头发披散,sè泽枯黄,双目微微眯起,颧骨高突,面颊凹陷,仅仅几天工夫,就已瘦的皮包骨头不chéngrén样,这充分说明了一个真理,再美的美女也经不起外科手术的摧残。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并没有出现并发症,脸庞也恢复了些不明显的血sè。
见着云峰进来,草香幡梭姬的眼睫毛稍稍颤动了下。
而大后磐媛斜倚锦被,乌发如云,虽是面容憔悴,却是活脱脱的一幅病美人模样,再配上那娇小玲珑的身材,当真是我见犹怜,令人禁不住的生出一种把她拥入怀里细细呵护的冲动。
相对而言,她的情况要好上许多,毕竟只是发高烧而没有挨刀,但一看到云峰,那一双原本有气无力的美眸猛然爆出了刻骨仇恨!。。
她永远都忘不了,任是自已百般哀求都没法说动这名铁石心肠的男人,秦军于六月十六rì清晨兵发葛城国,今rì是六月二十二rì,已经过去了六天,恐怕也该凯旋而回了,而自已的父兄族人十有仈jiǔ不是当场丧命,就是沦为了阶下囚!
“哎~~”荀灌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几天,只要不提云峰还能正常交流。可一旦提到这人。大后磐媛立刻恨的咬牙切齿。脸面也满满的全是愤怒!
所以,她与庾文君一般不让云峰前来,只是,今天他来干嘛?送饭也用不着他啊。
“将军,磐媛身体还没恢复,您把饭食放下就赶紧出去吧,别气着人家。”庾文君已是忍不住的开声赶人。
云峰却摆了摆手,脸面一沉。不悦道:“磐媛,本打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却没想到你对孤如此不待见,好吧,不愿听一切免谈,你自已慢慢躺着吧。”说着,把食盒递给庾文君,就要转身离开。
这话一出,大后磐媛的芳心猛的一颤!目中骤然现出了激动而又不敢置信之sè,难道是?真的是角鹿笥饭大神显灵了吗?她迫切需要知道结果。但又拉不下脸询问,于是。俏面带上了一丝哀求向庾文君连打眼sè。
庾文君天真率xìng,直言不忌,常常讲些中土的奇闻逸事,而且口齿伶俐,再配合那夸张的表情与肢体动作,常常能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令大后磐媛的郁结心情舒缓了不少,因此脆弱的她已把庾文君当成了知已好友。
草香幡梭姬虽然暂时不能说话,听故事却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隐去云峰名字,以某人来代替的奋斗史更是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这完全是一个奇迹啊,她简直无法相信,一名奴仆竟然能咸鱼翻身,短短几年之内打下了如此之大的一片江山!
这时的草香幡梭姬,也是勉强把眼睛睁大了点,看向庾文君。
庾文君立刻责怪道:“将军,您这人就是讨厌,总喜欢把人胃口吊起来,究竟是什么好消息,您快点说吧!要不然,以后休想上得了师尊的床!”
荀灌娘真想拿根针把庾文君的那张破嘴里三圈外三圈给缝的严严实实!这都说的什么啊?
云峰却是不满的看了眼庾文君的小胸脯,这才摇摇头道:“六月十六rì,杨将军率军五千讨伐葛城国,第二天正午时分赶到,不料,葛城国除了仅存数千老弱病残,其他人,包括葛城长江袭津彦全族、各大小将领权贵、以及绝大部分的百姓们已是不知所踪,看来定是得到大鹪鹩倭国被灭的消息,连夜出逃,后来杨将军派兵四处搜索”
说到这里,云峰暂时停下,瞄向了大后磐媛,这个女人虽然转头偏向一旁不看自已,但脸上布满了紧张,耳朵正长长竖起呢!
云峰快速收回目光,懊悔的接着道:“经三天搜索,只抓到千余百姓,剩下的人都不知所踪,只得于昨rì收兵启程,不久前才回来,早知道就该在破了大鹪鹩倭国之后,立刻发兵葛城国,他娘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顿时,大后磐媛的俏面有如盛开的花朵绽放开来,浑身都散发出了一股熠熠光辉,这对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