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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慕容皝向云峰拱了拱:“今观秦王排兵布阵;灵活多变而又进退自如;充分发挥出了骑兵的机动xìng;于运动中生生拖垮了赵国jīng骑。竟以伤亡万人不到的代价全歼赵国中禁军;这不得不称为一个奇迹;皝今rì才知;当年石虎败的不冤啊;可笑皝之前一直以为;石虎是败在他自已的轻敌骄狂之上!”
云峰摆摆道:“三郎君不必客气。石虎之败;实由他踏入关中之时便已注定;三郎君是明白人;料来不必孤多。”
慕容皝并未接口;脸面浮出了一缕深思之sè;云峰也不解释;把目光投向了襄国城头。
石勒依然高高站在城上。身周有上百人侍奉在左右;不过;他的面孔再也不能保持平静;那一双鹰隼般的锐目中;透出一丝绝望;也带着滔天恨意;不敢置信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那近万俘虏。
这些人;曾是羯族得以延续的希望;如今却被绑了回来;这充分明另一半人已经战死了。但无论如何;石勒都不会猜到;他们并不是战死;而是非常蹩屈的掉入冰河活活溺死;包括他的嫡长子石兴。
云峰只一看便收回目光。单掌向后;虚空重重一劈!又向慕容吐延吩咐道:“请归义候把俘囚押来!”
这话虽是没头没尾;慕容吐延与慕容皝却双双倒吸了口凉气;不由交换了个骇然的眼神;这是要把所有的俘虏就地处决啊!一万多人齐刷刷砍头;该是个如何壮观的场面?
他俩虽然都是满血腥;这样的经历则从未有过;一时之间;心里又充满了期待。
慕容吐延连忙呼喝下;把那两千名战俘押向城前;与秦军的俘虏混在一起;分列数排跪好。
这旋虏也意识到了即将面临的命运;挣扎咒骂不绝;早知道迟早一死;就不该投降啊;然而;世上没有后悔疑吃;他们全都被粗大的绳索五花大绑;根本挣不脱;只能被强行按倒在地!
襄国北城;一万多人跪在雪地里;每人被两名战士按住;还有一人提马刀就等着下令呢!
云峰基本放弃了以羯人为奴的打算;据他回忆;魏晋时期的高句丽与朝鲜半岛;总人口约为十八万户;再加上倭岛的倭人、辽东的其他蛮族、南洋诸岛的黑猴子;秦国有足够的人力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最关键还在于;羯人心里有恨;看管羯人的成本太高;没有周边的顺民使的顺;这也是云峰斩杀拓跋部的原因。
云峰又看向城头;伸一指:“石勒;孤给你十息时间出降;若多过一息;你的族人;定斩不饶!”
如今的石勒困守孤城;仅拥兵一万;是支弱的不能再弱的力量;云峰也不与他多;只这么一句话;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你!”石勒一瞬间怒极;脸面涨的通红;当着自已的面;斩杀自已的族人;这是**裸的劈脸呼啊!
不仅止于石勒;城头的羯军将士全体现出了悲愤之sè;如果不是城里的局势不乐观;很可能都有人会冲出城与秦军拼命!他们清楚;石勒绝不可能开城献降;因为这事关他自已;也事关羯人的脸面;羯人可以死;却不可以乞怜;所以;他们看向城下万余俘虏的目光中;均是带上了浓浓的鄙夷。
而城下的羯人;既然已选择投降;明他们已经放下了尊严;只求一条活路;守军没有他们的经历;不了解他们的心路转变倒也正常;听了云峰这话;俘虏们纷纷重燃起生的希望;全都目光灼灼的向着石勒看。
城上城下;安静无比;石勒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冷冷盯着云峰;一声不吭。
云峰暗暗数着呼吸;不多时;十息已至。淡淡道:“杀!”
话才脱口;秦军将士们刚刚把大刀提起;俘虏们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城头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喝止:“刀下留人!”
“呃?”云峰挥制止住将士们;再次抬眼看向城头。一行和尚十余人出现在了视线当中;其中一人他认识;正是当年被逼出建康的龟兹妖僧帛尸梨密多罗;此人jīng通言咒;最盛时门徒上千;建康上千人同念咒语。一派污烟障气。
这十多个和尚在城跺后止住步伐;其中一人上前;合什为礼:“当rì匆匆一别;未曾料秦王竟已呈席卷天下之势;着实令人感慨;贫道见过秦王。”
云峰眉头一皱。这个和尚;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苏绮贞不由提醒道:“大王;他是竺法雅!”
“哦~~”云峰顿时恍然大悟;当年刚入南郑;竺法雅为他在凉州抑佛上门拜访。却被三言两句诈了回;从此引为佛教界的笑谈;也由此使得云峰与竺道潜不骂不相识;从瓦官寺开始;引发了一系列的是是非非。
实话;竺法雅虽然效命于羯赵;云峰对他却没有恶感;竺法雅老实;是个真正礼佛的高僧;于是微微笑道:“原来是竺法雅道人。孤倒是失礼了;请道人莫怪。”
“无量寿佛;秦王客气了!”竺法雅宣了声佛号;继续道:“与乐曰慈;拔苦曰悲。四无量心中之二无量也;智度论二十七曰: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一切声闻、缘觉、菩萨、诸佛如来;所有善根;慈为根本;佛心者;大慈悲是;以无缘慈摄诸众生;又;慈悲为万善之基本、众德之伏藏!
贫道观秦王虽不入我释门;却颇多jīng研;且施仁政、轻徭赋;实乃持哀愍之念以怜物之谓;既如此;秦王何必斩杀俘囚?”
云峰暂不回答;反而放声吟道:“心中鸟兽追;梦里yù魂飞;岁月rì往复;风**来回;错误谁都犯;感情人莫违;道德天天讲;无暇念慈悲!”
“这”城上的光头们均是面面相觎;云峰这首诗虽是粗俗;意境却透的很清楚;摆明了不会下留情。
竺法雅又道:“慈悲之要;全身为重;上天有好生之德;秦王何必造下无边杀孽?”
“哈哈哈哈~~”云峰仰天大笑道:“如今你倒与孤来讲慈悲了;那么孤来问你;石勒其人;生啖人肉;滥杀无辜;可存有半分慈悲?你等既为大德道人;为何不与他讲慈悲;反而受其奉养、锦衣玉食、助纣为虐?”
云峰的最后三句声sè俱厉;竺法雅一时哑口无言;现出了一丝羞愧之sè。
云峰暗暗点了点头;知道羞耻;明还是有人xìng的;不禁声音放缓了些;又道:“石氏佞佛;对你等大德道人礼遇有加;有利于佛门在中原、河北的传播;而你等亦投桃报李;对石氏苛政歌功颂德;可谓互取所需;不过;当年释迦弃王位而深入民间体味疾苦;最终证得大道;莫非竺法雅道人竟忘了释迦立佛门之初衷?自绝于百姓;攀交权贵又岂能往生极乐?
今rì;孤不与你辩佛法;也没这个兴趣;但念在你我早年的一面之缘;城破之rì;孤也不难为你;只望你往江东一行;竺道潜正于瓦官寺潜修;或能有些体会。”
“无量寿佛!”竺法雅再宣佛号;退到了后面。
竺法雅刚刚退下;又一名僧人上前两步;施礼道:“所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当rì羯人亦是受尽凌辱压迫;如今不过是段稍有过激而已;如若秦王肯将心比心;当能理解;今rì秦王既大获全胜;又何必赶尽杀绝?贫道便代赵王作个主;若秦王下留情;河北、中原各处的十余万羯人立刻退出中土;永生永世不与秦国为敌;若违此诺;天诛地灭!”
‘呃?好大的口气啊;讲完了慈悲又来讲因果!’云峰从中听出了一丝威胁;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威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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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集体斩首
云峰把目光投去,这名道人高鼻深目,满脸络腮黄胡子,眼珠碧绿深邃,面相约为六七十岁间,浑身散发出一股慈祥庄重的气势,纵然身着的粗布迦衣也不能遮掩半分。
只不过,身材却干瘪瘦小,还略有些驼背,猥琐的形象与高大的气势之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尤其令云峰注意到的是,石勒看向他的眼里,现出了一丝希望,而城上的守军,乃至城下跪着待斩的禁军,目中满满的全是虔诚!
云峰不由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何人?”
道人略一欠身,合什施了一礼:“贫道佛图澄见过秦王!”
“哦?你就是佛图澄?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佛图澄?”云峰现出了一丝微笑,问道:“听说大和尚已练成了秋风未动蝉先觉,不见不闻觉险而避之的至诚之道,一直以来,孤对你的诸多神迹,倒是向往的很哪,如今我秦国大军兵围襄国,大和尚是没算出危险,还是另有保命之道,或是料定孤不敢杀你?”
佛图澄不动声色道:“以诸欲因缘,坠堕三恶道,轮回六趣中,备受诸苦毒,生亦何如?死亦何如?纵为秦王所杀,不过是抛去这具老朽的躯壳,另换一个罢了,贫道何须躲藏?”
佛图澄的淡然心境,令云峰意识到,他真的把生死置之于度外,距离涅槃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了。
‘他娘的,一个装神弄鬼的秃驴,如何能得证至境?’云峰心里很不明白。在他眼里。佛图澄就是个神棍。那些在河边洗肚肠子,胸口挖个洞能放出亮光的所谓神迹,应该是类似于魔术一类的障眼法,这样的江湖骗子也能成佛?
云峰似乎忘了,他在突破到打破虚空之时,曾悟出三百六十行,行行皆成道的道理,那么。变戏法的为何不能成道?
见云峰有些愣神,佛图澄又问道:“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羯人自有可怜之处,不知秦王对贫道的提议考虑的如何?”
“哈哈哈哈~~”云峰再度大笑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有楚霸王前车之鉴,孤岂能为将来子孙遗下祸患?大和尚所言虽有几分道理,羯人勉强算得上情有可原,造下的滔天罪孽却是不假,岂是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能抹煞?人须为自已的恶行负责,血债必须血偿!哼!羯军主力已悉数被歼。区区十余万羯人乃藓芥之疾,又能奈我何?”
笑音刚落,云峰面色一肃,喝道:“传檄,但凡河北、中原各郡县太守县令长,有杀羯献降者,一律继往不究!”
“你!”佛图澄面色微变,云峰油盐不进令他毫无办法,石勒与城头城下的羯军将士们则是目中透出了彻底的绝望!
云峰冷冷一扫,舌绽春雷:“斩!”
“刷刷刷刷!”一万余名将士同时举刀,狠狠照头砍下!
那雪亮的刀光,令天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几乎同一时间,一万多道血柱冲天而起,一万多颗头颅滚落在地,把地面的积雪都染成了耀眼的鲜红!
“扑通!扑通!”一万多具无头尸接连倒下,全都反缚双手,蜷曲着身体,云峰甚至都能感觉到,襄国上空,一瞬间,弥漫起了冲天的怨气!
‘哼!当真是死不悔改!下辈子合该堕入畜生道!’云峰不由暗暗诅咒,突然,耳边竟传来了“尼玛尼玛嗡嗡嗡嗡~~”的颂经声,十余名光头全都合什垂首,微闭双目,为这一万多名羯军做起了超度!
云峰顿时怒火中烧,他娘的,跟老子唱反调啊!
云峰给王桂打了个手势,王桂会意的放声大喊:“羯贼伏诛,天地开颜,妖气尽扫,北国迎春!”
这么一起头,先由亲卫开始,全军上下,包括枹罕慕容部全都跟着齐声呐喊,一时之间,声威震天,完全盖住了以佛图澄为首的大德道人们的超度。
这下子,经文再也念不下去了,光头们纷纷闭上嘴巴,皆是无奈的看着城下,石勒却是急怒攻心,“扑哧!”一声,一口心头血再也控制不住的狂喷而出!
“大王!”侍从连忙上前扶住。
这一刻的石勒,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一瞬间,竟似苍老了十余岁。
石勒强行推开侍从,摆了摆手:“孤不碍事,咱们回去,秦军暂时不会攻城,横竖都是死,在秦军主力到达之前,咱们先把城里的杂人全都杀了!”
摞下这句话后,石勒踉踉跄跄的向回奔走,侍从们均是狞狰之色一闪,紧紧跟了上前。
以佛图澄、竺法雅为首的诸位大德道人,均是暗暗叹了口气,相继离开了城头,他们知道,自已没有能力来阻止石勒最后的疯狂,能留条性命,已是佛祖保偌了。
云峰也挥手制止住将士们的呼喝,吩咐道:“绮贞,你带着姊妹们速把伤员抬入卫城救治,王桂,你领着弟兄留下来警戒,再留五千人收拾战场,其余人等,全部进驻卫城!”
将士们皆是喜不自禁,一来战事发展至今,已经结束了九成九,二来自从去年十二月初六攻下蒲坂算起,到今年元月初十,整整一个月零五天,除了中间有几天住在潞县,其他时间全睡睡袋!
睡袋虽然温暖舒适,但人都有个习惯,露天而眠,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会有种不安全感,总没有屋子里睡的踏实。
因此,没有分配任务的军士全都涌入了卫城,四座卫城,枹罕慕容部占一座,中军占两座,亲卫占一座。
接下来的日子里,时间一天天流逝,随着这决定性战役的结束,云峰的相当于特赦令的檄文向各处飞速传达,所经郡县纷纷响应,十余万羯人听起来数量虽然不少,但青、兖、冀、司那么大的地方,上百座城池,平均每座城里也就上百名担当监督的羯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