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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军队需要整合,云峰只得暂时留在了历阳城中,最早也得数日之后才能渡江。
当历阳城里一派忙碌的时候,在苏峻举城出降的第三日。刘琨得到了消息。
这没办法,虽然秦军战舰封锁了江面。但只是相对于成群出现的船只而言,一般的零散小船很容易钻了空子,更何况四月初的天气已经很暧了,水性好的完全可以趁夜泅回对岸。
“砰!”的一声巨响,刘琨重重一掌把一条几案击成了粉碎,这一掌,满含着震怒!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苏峻竟会不战而降!这对他来说,不吝于一记极其沉重的打击!
苏峻身为天师道高层,可以算得上刘琨心腹,他都叛了,还有什么人不可以叛呢?
慕容廆侍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透,他明白,由于苏峻的背叛,基于一惯的猜忌性格,刘琨更不会信任任何人了,这其中也包括自已,同时他也意识到,刘琨已处在了内外交困的境地,只怕,是真的大势已去了。
很自然的,慕容廆产生了种远走高飞的想法,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真面目除了刘琨,天下间无人识得,只要逃走之后,安守本份不惹事端,得享天年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以另一个身份,重新步入庙堂之中呢。
‘不对!自已怎能背弃陛下?’这个念头刚一闪现,慕容廆就警醒过来,要知道,他存在的意义是作为刘琨的替身,而且又经历了层层考验,应该是最忠心无比,既使天下间所有人都有背弃刘琨的理由,唯独慕容廆万万不可!
只不过,陪葬的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慕容廆作起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他翻出历史上无数的忠臣义士来说服自已,如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宁可自尽而不事汉的田横五百壮士,等等诸如此类。
然而,每当忠义即将占据上风,心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连名姓都没有,不是个替身罢了,一名替身竟也妄想名传千古,岂不可笑之极?
慕容廆无数次想把这念头扑灭,但这念头就像一枚茁壮的种子生根成长,怎么都铲之不尽,毕竟面临生死关头,每个人都会选择,而选择的标准,则是值,或是不值!
心里的矛盾冲突使得慕容廆有种随时要发狂的燥动,如果不是当着刘琨的面,他很可能会控制不住的放声嚎叫,毕竟相对于正常人,慕容廆没有自我,他是别人,日复一日的作为另一个人存在,个中的痛苦非是当事者难以体会,这也是刘琨卸去面具之后,会有种浑身舒泰的轻松感传来。
不自觉的,慕容廆仿如僵了似的,额角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哼!”刘琨却是怒哼一声,狠狠道:“朕真是瞎了眼,悔不该任由苏峻把宗族留在历阳,否则,他哪来的胆子负朕?”
这分明是刘琨的气话,慕容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连忙抬眼看向刘琨。
刘琨也把目光投来,冷冷道:“若朕没有猜错,秦王想灭去朕的大楚,必然会在你身上打主意,这是最简单也省力的方法,因此,自今日起,你不得离朕半步,由朕来贴身保护,幕府山与石头城的军务你暂且交出,朕另着他人代管,待破去秦军再还与你!”
慕容廆心里一阵苦涩传来,果然苏峻的背叛产生了连锁反应,刘琨不信任自已了,这意味着,自已根本不可能再有循逃的机会,同时却也莫名的心头一松,当命运没得选择,只余下一条路的时候,反而不会纠结了。
‘算了,就陪着陛下一起上路罢,这应该才是自已的命运。’暗暗叹了口气,慕容廆认命般的施了一礼:“臣多谢陛下厚爱,只是有劳陛下费心了。”说着,小心翼翼的解下腰间的大印,与象征慕容部族酋的令牌,搁在了几上。
刘琨的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道:“你不用想太多,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一待渡过难关,你依然是鲜卑大单于,朕知你智计百出,如今秦王就在江北,该如何才能破去他?”
慕容廆暗暗苦笑,还能如何?再怎么做,都是困兽犹斗,顶多拉来几个人陪葬罢了,但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于是,眉头一皱,细细思索起来。
第四三六章火船阻击
说实话,面临着内外交困的不利境地,慕容廆也想不出什么奇谋妙策,然而,在刘琨那满含期待的炯炯目光下,他只能装模作样的继续凝神细想。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拖延下去,刘琨突然开声道:“荀崧老匹夫乃秦王外舅,听说秦王颇为念旧,朕欲强攻他府邸,拿他做人质与秦王订立互不侵犯盟约,你认为是否可行?”
“这。。。。”慕容廆连忙拱了拱手,劝道:“陛下,荀府防守严密,器具粮草充足,又有曾大牛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怕久攻不下,自家损失惨重不说,臣更担心的是反折了将士们的士气,请陛下三思啊!”
“诶~~”刘琨阴阴一笑:“那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葛城长江袭津彦,他娘的,这名字真难记,前几日已亲率三万倭奴投奔于朕,朕便差他攻打荀府,还有侥幸过江而来韩潜部,也令之为后援,即便这四万余人全军覆没那又如何?他们是先登的命,迟早都得死,如果能与曾大牛部拼个同归于尽,那更是赚了!”
刘琨的想法乍一听挺有道理的,慕容廆暗暗分析起了利弊,刘琨也不催促,等待慕容廆提出自已的见解。
很快的,慕容廆施礼道:“陛下,秦王虽重亲情,但亲情与国事相比,在秦王心目中孰轻孰重,秦王会如何抉择,臣难以预料,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请大王细想一下。荀崧性情刚烈。只怕被擒之前。宁可自尽也不愿落入陛下手中,如此一来,他本是贰臣却能落下义名,而陛下您,只怕反会被人诃责啊!”
刘琨的脸面顿时现出了迟疑之色,慕容廆的忠告点到了关键,他就怕落了骂名不说,最后一无所获。两头都不讨好。
慕容廆看了眼刘琨,接着道:“请陛下恕臣直言,项羽曾以汉高祖老父为质,并威胁要烹而食之,结果高祖不为所动,而数百年来,史家为此事对项羽口诛笔伐不绝于耳,因此,以人为质,无论有用无用。总是下下之策,不到山穷水尽。绝不可轻用。
依臣之见,其实陛下并非全无胜算,虽然淮南、历阳两军尽没,但陛下仍有大江天险,凭着那数千火船,如运用的好,当能重创秦军,教他吃个大亏!
再退一步说,既便秦军成功渡江,但据细作来报,秦王仅领步骑十万,在兵力上,我军虽一时不慎,着了曾大牛的道,平白损失了两万精骑,却仍占有相当优势,拥有精骑一十三万,与秦军步骑混杂不同,这是纯粹的骑兵,完全可以对秦军发起主动进攻。
而那倭奴,虽是身材矮小,衣甲破烂,武器简陋,不过,俗话说的好,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与其攻打荀府白白送死,倒不如驱使与韩潜部并为先登,如能冲入秦军阵中,陛下使精骑寻机掩杀,或可一举破去秦军也非为不可能!
何况留着荀崧并非全无益处,一旦战到关键之时,曾大牛部必会往援,那时陛下可从宫城出兵佯攻荀府,逼其回救,无形中将使之动弹不得,故此,臣以为,陛下不应分心旁骛,而应把主要精力放在与秦王的决战上,暂时不理荀崧又能如何?”
“好!”刘琨猛叫一声好!其实慕容廆也没提出新的见解,只是旧瓶装新酒,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诠释了当前的战局,但落在刘琨耳里,竟然信心大增,由苏峻背叛而来的颓丧立时不翼而飞,由此可见,啄木鸟上树,全靠一张嘴,这话果然不假!
刘琨的脸面重新现出了神彩,却又问道:“奕落瑰,你说秦军会于何处渡江?”
慕容廆不假思索道:“依常理计,既下历阳,必渡江直取姑孰,但臣料定秦王当会弃姑孰顺江而下,直冲石头城而来,于建康近郊与陛下决战!”
“哦?”刘琨不解道:“为何?你何以如此肯定?”
慕容廆也现出了自信,捋须道:“姑孰距建康百来里,假使秦王取下故孰,欲来建康必走陆路,那时,陛下可集中兵力趁他行军途中突击于他,包他大败而还!秦王非是不明兵法,岂敢如此草率?”
“哈哈哈哈~~”刘琨欢喜的大笑道:“那朕就教他在江面上吃个大亏!”说着,转头大喝一声:“来人!”
两名亲随应声入殿。
刘琨厉喝道:“传朕旨意,沿江烽燧密切留意江面动静,一旦秦军来攻,立刻施烟火为号,同时着江乘水寨打起精神,随时开往上游与秦军作战!”
“遵命!”亲随匆匆离去。
刘琨把目光投向了殿外,蓝天上白云朵朵,变幻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紧紧抓住了他的眼神,刘琨清楚,自已能否看到盛夏的云彩,将于未来的一个月内作出分晓。
接下来的数日,刘琨再未有什么举动,三天就这么一晃而过,四月初十,冯铁领着整编后的三万流民军,携带足量粮草向幽州进发,受韩勇节制,参与到征讨北方异族的作战当中。
而云峰这里,反而没什么存粮了,连同剩下的流民武装,他总共有十三万兵力,全军上下最多只能食用半个月,但他不着急,益州产的粮米早已陆陆续续的屯积在武昌,很快将会转运来历阳。
因此,云峰决定立刻渡江,果然如慕容廆所料,云峰放弃了攻打姑孰,四月十二日,由桓温领水军护航,秦军三万、流民军两万作为先头部队,乘坐各类船只,向着下游的石头城开去。
清晨出发,如果不出意外,傍晚就能抵达,到时五万军先进驻石头城,舰队连夜回返,第二天再运送六万人倚石头城下寨。
时间过的很快,一路顺风顺水,不知不觉已是正午了,虽然沿途的烽燧不断释放出狼烟告急,却没一人放在心上。
庾文君看了看那冲天的黑烟,忍不住道:“将军,文君猜啊,刘琨应该得到您要过江的消息了,只怕这会儿,正急的团团转呢,可他还能如何?江面他根本做不了主,只能坐视您轻轻松松渡江而来。”
众人均是深有同感,空气中弥漫起了一派乐观的情绪,在所有人眼里,刘琨虽然还有吴郡水军,而且也很神秘,始终探不出虚实,却可以想象出,也就那种不经打的货色,如果真敢来拦截,凭着护航的一百艘桨帆战舰,包他有来无回!
就连云峰都点了点头,无奈的叹道:“可惜手头船只有限,否则一次性把十一万大军渡过江,也省了来回奔波。”
这话刚刚落下,荀灌娘突然向前一指,惊呼道:“断山,还真的来了,你快看!”
众人连忙把目光向前投去,功夫较差的,则使上了天文望远镜。
下游约十余里远的江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数量竟然一时难以清点!
庾文君又提醒道:“刘琨哪来那么多的船?真出人意料,将军,虽然您的战舰很强大,但数量远不如对方,而江面又不如海面可以进退自如,正如您常挂在嘴边的蚁多咬死象,您可不能大意啊!”
云峰的面色布上了一丝凝重,大喝道:“传令,战舰放慢航速,运输船暂时停驻原地!”
一道道旗语打出,这一支由大小六百余艘船组成的舰队渐渐分为了前后两阵。
不多时,随着距离接近,前方的舰船愈发清晰,草香幡梭姬也诧异道:“这得有上千艘船,而且基本上都是民船,还有不少小舢板呢,真正的斗舰也就缀在后面的那几十艘罢了,他们想做什么?莫非刘琨就凭着这些来拦截大王?”
不仅止于草香幡梭姬,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感觉纳闷,他们不明白这么多小船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庾文君却又一指,大叫道:“将军,您看,那船上堆的是什么?哎呀,不好!好象是薪柴!难道要施火攻?”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眉头一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施火攻必须要占据地利,即上游对下游,而从下游向上游发起火攻,简直是闻所未闻,还不等靠近,就被江水冲走了,可是,这明明就是火船,否则又何须堆上薪柴?
就连庾文君都是一脸的不能理解,话刚脱口,便秀眉一蹙,重新思索起来。
云峰不由得有些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应该把苏峻带在身边的,苏峻作为刘琨曾经的心腹,或许会清楚刘琨的意图,可这时,苏峻偏偏被留在了历阳。
云峰只得摆摆手道:“刘琨必不会做无用功,咱们都小心点,火油弹作好准备,敌船一进入射程,立刻发射!”
秦军战舰在江面上竖列成了两排,这可以充分保证每艘船都发射出火油弹,最大的提高打击效率。
距离越来越近,仅剩下了千步左右,弩炮的弦已经被挂起,弹丸也装了铁套,手持火把的战士站立一旁,就等着一声令下。
“呼呼呼~~”前方的船只,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