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峰微笑道:“我凉州共出骑军两万七千骑,步卒两万一千人,合计总兵力四万八千!赵军以游子远为统帅,轻骑三万、具装重骑三千、蒲洪骑兵两万、步军七万,总共十二万三千兵力,另有随军奴仆杂役七万左右。”
赵军的战斗力如何,姚戈仲可是清楚的很,人家装备jīng良,经验丰富。自从刘渊时代起,征战就从未停止过,能存活下来的,说成身经百战也不为过,在现今这种平原缓丘的地形上,什么惑敌诱敌的招数全不管用,唯有硬拼一途。听到云峰说对方出兵如此之多,不由得面sè再变,久久不语。
云峰心知姚戈仲惧意已生,摇了摇头,安慰道:“扶风公勿忧,只要你我双方jīng诚合作,此战必将大破游子远!”
“哦?”姚戈仲狐疑道:“为何云将军会信心十足?须知敌我之间实力悬殊,平原作战毫无机巧可言。”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蒲洪或可为游子远致败之因。”见姚戈仲依然愁眉不解,云峰解释了起来:“蒲洪虽投靠刘曜,却未必真心依附,如若此战你我双方战败,自是一切休提。可若是游子远战败,那对于蒲洪来说,将是一个脱赵自立的千载难逢之机。故在下料定蒲洪虽不至于临战倒戈,也必会出工不出力,甚至于关键之时率部扬长而去,亦极有可能!”
“哈哈哈哈~!”姚戈仲突然捋须一阵狂笑,欣慰道:“云将军所言令老夫茅塞顿开,信心大增。老夫便举倾族之力与游子远斗上他娘的一斗!”
云峰暗感满意,随即正sè道:“扶风公,在下还有一言,为防万一,还请将部族暂时迁往凉州境内,待战后再回返南安,不知意下如何?”
“这个。。。?”姚戈仲为难起来,要知道,这可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万一张寔起了歹心,搞不好能一口把他羌族这几万人给生生吞了。
云峰自是明白他的疑虑,面容一肃,抱拳道:“扶风公,此战你我双方均须全力以赴,若你族人留于南安,在无兵力保护之下,游子远只须数千轻骑即可屠之。扶风公所忧无非于我凉州境内是否安全,请放心,我云峰虽不敢自诩为正人君子,却非是食言之辈,况且冲着静儿与益生两人,也不会作出如此下作之事。另外,若我凉州有任何人敢对你部族不利,无论是谁,在下必杀之!”
姚戈仲没有立刻应下,脸sè剧烈变幻着,他知道云峰所说的确是实情,把族人丢在南安十分危险,不禁细细打量起了了云峰,从他眼中看到一片真诚,又联想起了姚益生对他的评价,猛一咬牙,当即做下决定,大声道:“好,老夫就信你一回!”
云峰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既已定下大略,还请扶风公准许在下前去探望静儿。”
“呃~?”姚戈仲一怔,一瞬间,脸上就布满了羞愧之sè。
第一二二章厚厚的嫁妆
“不吃,不吃!全都拿走!”
“女郎,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要你管?出去,出去!”
“那奴婢们把饭食搁在几上,呆会儿女郎气消了再吃点罢。”
姚静面朝里蜷缩在榻上,在确定婢女已经离开之后,这才缓缓转过了身子,当看到几上放着的食物时,不禁怒由心生,强撑着从榻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几边,和身一推,哗啦一下,把饭食全都推了下去。
可由于身体虚弱,又用力过大,顿时,两腿一软,“扑通”一下,整个人跌倒在了几案上,片刻之后,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四周熟悉的陈设,一想到自已即将不久于人世,不由得,泪水模糊了脸庞,低低的缀泣道:“呜呜呜~静儿不去赵国,死也不去!阿翁你是个坏蛋,静儿恨死你了!呜呜~郎君,静儿想你。。。。。”
正越说越伤心的时候,突然帐帘一掀,又有人走了进来,姚静头也不回的带着哭腔斥道:“滚,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出去,出去啊!”
可是这个人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姚静不禁抬起头来,刚要再次斥骂时,却猛然间愣住了,随后脸上现出了不敢置信之sè,挣扎着站起身子,踉踉跄跄扑进了这个人的怀里,恍若失神般的喃喃道:“郎君,真的是你啊,你是不是听到了静儿说话才赶了过来?”
云峰微微笑道:“静儿说的对,不管是刘曜还是其他什么人,谁都不能把你带走。”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着,如果不是自已及时赶来杀了赵国使者,姚戈仲会不会投降刘曜还真的很有可能。
在这种事关部族生死存亡的时候,私人交情起不到任何作用。要知道,凉州对上赵国,尚有一战之力,实在不行可退兵据姑臧坚守,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可姚戈仲却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他一无坚城据守,二来他整个部族才仅仅八万人,还没人家的兵多,怎么打?单对单必然是灭族的下场!
而姚静,百分百会作为政治交易的牺牲品!为了部族存亡,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云峰也不会因此去怨恨姚戈仲,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族之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听到了云峰的声音,姚静终于确定了不是在做梦,“呜呜呜~~!”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两天所受到的委屈全部从哭声中给渲泻掉。
姚静原本是瓜子脸,两天以来粒米未进,再加上心里又悲又苦,清秀的脸庞都有些凹陷了下去,云峰心里也是一阵刺痛,把姚静紧紧搂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没多久,姚戈仲、姚益生与姚静的母亲相继走了进来,云峰向他们一一点头打了招呼,三人回礼之后,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站着,很显然,姚静哭的那撕心裂肺模样,令他们都不好受,尤其是姚戈仲,脸上更是布满了羞愧之sè。
渐渐地,姚静的哭声小了下来,云峰推推她道:“好了,静儿,别哭了,你看看谁来了?”
“恩~!”姚静抬头看了过去,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抹了把眼泪,勉强笑道:“阿母,阿兄,你们都来啦。”唯独对姚戈仲视而不见。
姚戈仲顿时面现尴尬之s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云峰,云峰自然不会理他,这老家伙,就得给他吃个教训才行!当即两肩一耸,表示爱莫能助。
姚母则一眼瞪向了姚戈仲,没好气道:“你这老东西还不快去赔个不是?也活该静儿不理会你,真是太过份了,也该有此报应!”
姚戈仲老脸一红,犹豫了下,上前讪笑道:“静儿,为父。。。”
“哼~!”话未说完,姚静一声冷哼,小脑袋再次深埋进了云峰怀中。
云峰暗自好笑,不过,他觉得差不多也该到位了,毕竟再僵持下去,姚戈仲很有可能恼羞成怒,拍了拍姚静,劝道:“静儿,扶风公将与我凉州联兵对抗刘曜,为表示决心,刚刚才把赵国使者斩了,你不要再为这个担心了,况且,他当时也没定下来是否要投辈刘曜。”
正说着时,云峰却看到姚静的小脑袋抬了下,但很快又埋了下去,心里明白了,这小萝莉是拉不下面子来呢,看来得让她出出气才行,怎么出气?当然是让姚戈仲大出血!
于是,继续道:“静儿,其实扶风公也挺不容易的,毕竟身为一族之长,还得为全族上上下下八万人的xìng命作考虑啊。对了,等这次打退了来犯之敌,咱们俩就成亲吧,介时让扶风公给你置办一份厚厚的嫁妆,让凉州全体百姓都为他老人家的富庶慷慨而眼红,你说好不好?”
“好!”姚静一下子来了兴致,刷的一下抬起了小脑袋,瞥向姚戈仲说道:“阿翁,静儿这次就不生你气了,不过,你可别忘了啊,嫁妆一定要丰厚!千万别让静儿在凉州百姓面前丢脸啊。要知道,静儿丢脸你也抬不起头来!”
姚戈仲差点就要当场吐血!
云峰刚开始劝姚静的时候,他还心生感激,觉得这小子还是蛮仗义的嘛。可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丰厚的嫁妆?什么叫富庶慷慨?老夫是有钱人吗?老夫容易吗?底下八万张嘴每天都嗷嗷叫的指望着老夫!姓云的,你他娘的可真狠,把咱家宝贝女儿拐骗走了还不算,还想从老夫手里再大捞一笔,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姚戈仲暗自狂骂,可他也是无可奈何,他的宝贝女儿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呢,连忙表情僵硬的笑道:“这个,为父会尽力准备的,静儿你肚子饿了吧?快吃点东西罢。”说完,就向外连声吩咐准备饭食。
云峰则嘿嘿笑道:“在下也未曾用膳,还请扶风公唤人一并送来。”
姚戈仲真恨不得把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给活生生饿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满怀怨愤的再次吩咐外面多备些饭食。
。。。。。。。
经过两天的忙碌与准备,第三天清晨,羌族开始向着榆中迁移,连同奴仆在内,浩浩荡荡近十三万人,可谓一眼望不到边。
牛羊牲畜还可以驱赶着前去,至于田里将熟未熟的麦子,这东西没法提前收割,依姚戈仲的原意是放把火统统烧掉,一颗也不给游子远留下!不过,却被云峰制止住了。
至于为什么,云峰闭口不言,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尽管姚戈仲一头雾水,但却还是依言照办,很简单,他不相信云峰看不出这批麦子的重要xìng,多半这人心里又在打着什么鬼点子。
二百四十里路程,一共花了四天时间,当抵达榆中时,张灵芸与张茂已率着骑兵于两rì前到达,至于步兵与辎重,虽然全力赶路,可是还需要两天才行。
第一二三章又是一年麦熟时
对于姚戈仲以及他的部族,张茂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宴请拜访、约会密谈接踵而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张茂起了招揽之意。如今他已志得意满,当上凉州牧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不需再顾忌什么了。
这种嚣张至极的挖墙角行为,张灵芸自然是浑身不爽,尽管是大夏天,可那俏脸上挂着的冰寒,令任何人看到了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不过,云峰却一笑了之,他不认为姚戈仲会看不出凉州军方的派系斗争,是作为他与张灵芸的盟友,还是投靠张茂,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事实也是如此,姚戈仲始终表现的不冷不热,含糊其辞,一幅外交化的面孔,令张茂心中暗恨!
先暂时不理会云峰与姚益生有八拜之交,或是即将迎娶姚静成为亲家。姚戈仲对云峰还有种莫名的惧怕感。
武功兵法在他们这类掌权者的眼中固然值得重视,但还远远未能达到惧怕的程度,一员猛将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于乱世称雄,靠的还是头脑。但是,云峰的心机与决断能力却令他不寒而粟。
就拿云峰此次格杀赵使来说吧,其实在这人刚踏进营帐的时候,姚戈仲就已猜到了几分来意,因此才含含糊糊,把云峰暂时支走,以给自已留下一个思考时间。没想到的是,这人倒光棍的很,出手杀人,断他后路,令他只有死战到底,再无他途可走。
云峰千里奔袭车师国,姚戈仲也略有了解,行事之果决,破城之轻松,令他想想也心有余悸,要知道,天寒地冻,历来为行军所不为,可是这人却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并且一战功成,把交河抢劫一空!
如此手段与作为,的确是挺恐怖的。姚戈仲很难想象,一旦自已背弃了这位脸上时常挂着微笑的盟友,将会给整个部族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于睡梦中被千军万马冲杀进来!
不提姚戈仲的感叹,关于这一次的赵国入侵,云峰并没提出于城外筑高沟深垒,主要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凉州的情报系统的确很令人无语,对方屯重兵于上邽,近二十万人的军事行动竟然毫无所觉,白白的丧失了部署阵地防御的有效时机。
况且云峰已有了个大胆的计划,与游子远来一场骑兵对决,以一战定胜负!因此倒也没有再去sāo扰对方行军,在他看来,只要歼灭掉赵国骑兵,剩下的七万步兵装备再好,也免不了落下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之所以要兵行险着,说起来与张骏有很大的关系,虽然已经把家里安排的固若金汤,可是,谁知道张骏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在身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只有速战速决,才能尽快赶回去把张骏等人给统统解决掉!
两天之后,赵仰率领的两万一千步军与赵国近二十万人马几乎是同时抵达榆中周围,双方都以严阵以待,不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尽管在安营扎寨的过程中气氛紧张,形势一触即发,但均克制住了自已,没有出兵去挑衅对方。如此大规模的战役,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谁都不会轻易动手。
榆中城外再次弥漫起了一股凝重的气息,远远看去,赵军营寨连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各sè旗帜飘扬于其间,最大最高的一面,自然是飘荡于中军主帐上方的“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