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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再次吃了一惊再次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报告。
波曼依然不带情绪,冷冰冰的说道:“根据罗亚尔宫档案查找,瓦郎兹伯爵军械厂事故也和这只圣堂骑士有关。”
“这只……什么意思?这只是那只?”
“很可能就是那只直接隶属陛下的圣堂骑士。”狄米脱里这话在房中引起不小的波澜。
“陛下……”富歇咬着这个词在沉思,一直没有表态的拿破仑挺直了身体了。
“陛下?你们不会是弄错了吧?陛下刺杀富歇伯爵做什么,完全没有理由!”蒙日大声抗议着,随后跨步到我面前准备替路易十六辩解些什么,我的注意力却转向了手中的报告。
报告中没有讲述路易十六直接授意实施瓦郎兹伯爵案件,但波曼引用了文件中的原话提出奥尔良公爵他们的看法:
“国王借此给他授予了爵位,我们要重新计划。”
奥尔良公爵亲手做的批注虽然我没有看到原文,但根据波曼摘取的文字,我看到了瓦郎兹军械厂事故之后奥尔良公爵方面对于这个事件的调查。
凭借着我手中这份资料可以排除奥尔良公爵是策划瓦郎兹军械厂爆炸案件幕后者的嫌疑,正当我准备仔细看下去的时候,贝尔蒂埃匆匆从门外赶来了。
“殿下,有一个叫马拉的先生带着一些人要见您。”
“马拉?”我放下手中的资料,听着楼下逐渐嘈杂的声响,随后一个慷慨激扬的声音破空一般传到楼上。
“我们要见公爵殿下!”
窗户玻璃似乎发出嗡嗡的声响,我不由咽了一下。
“殿下您要见他们么?”贝尔蒂埃谨慎的问道。
我瞧着身边还在微微颤动的玻璃,用手不自觉擦了擦额头,“让他们代表上来吧。”
“是!”
屋中的人们自觉地开始离开屋子,我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将那叠厚厚的资料小心的收到我的抽屉里。
“您好!马拉先生。”
让。保尔。马拉他的模样和罗伯斯庇尔是那么的不相像,从他高阔的额头和那张充满爆发力的双唇,完全可以找到那种充满自信街头演说家的通常形象。
让。保尔。马拉显得有些激动,他整理着自己那陈旧但干净的毛绒外套后,压了压自己那洪亮的声音:“您好!尊敬的公爵殿下——”
啪——我身后的窗户上玻璃裂出一道裂纹,我瞪大眼睛看着那道裂纹——上帝呀,十八世纪的玻璃不会那么脆弱吧?
“您请坐吧,马拉先生——”我稳了稳心神,选择一个距离窗户较远的位置。
第十卷 454 法国大革命 铁与血 (三)
“让全国工人都有军械厂一样的工资与福利这个想法很好,但实际做不到。”
“为什么?”
“军械厂所以能给工人这样的待遇是因为生产的武器装备正被各国抢购,这些武器在整个欧洲有着绝对的市场竞争优势。但这种优势不能推广,毕竟我国的武器大量出口也就造成了其他国家军械厂大量失业,当然在武器这一个行业问题还不是很大,如果所有行业都想维持这样的利润那就会造成大量的失业,那么我们就需要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同时不得不把我们自己生产的大量产品恶意倾销到其他国家,要解决这一步不是简单提高工资这个法令就能实现的。”
“可那些贪婪的工厂主他们……”
我挥手打断了马拉激动的声音,“每天十六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压力等等,这的确都需要改革,但我想马拉先生也应该注意到有大量的工厂倒闭,所以解决这个问题不单单是需要从工厂主入手,我们需要建立行会向政府沟通的行业协会,也需要建立企业、工人与政府沟通的行业工会……”
马拉有些愣神,作为一个革命者他显然当之无愧,但作为一个管理者他显然还没有足够的经历,当然行会这个词在十八世纪末期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概念,早在中世纪行会也就在欧洲出现了,当然还没有人考虑到把行会的职能变成一种行业与政府沟通的渠道。
在马拉愣神的当口我打量着在他身边的几位,当我不觉发现那位身穿黑衣的罗兰夫人的时候,我豁然瞧见了他身边那一位先生,他莫非就是罗兰先生?
可是罗兰夫人怎么会和马拉混到了一起?
“大人!”马拉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唤醒,说起来马拉的嗓子完全可以把死人吵醒。
“大人!您说的要建立行业工会沟。通企业、工人和政府,难道您认为那些连字都不认识工人能和政府与那些企业者沟通争取自己的利益么?那些贪婪的官员他们能为那些贫苦的平民争取什么么……”
“马拉先生你这观点应该是来。自卢梭先生吧?”我扬手打断马拉那慷慨激扬的言论,当然在马拉这样有大嗓门的革命者面前打断他的言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卢梭先生说人民的愚昧无知是专制制度存在的最根本条件,而法学家和宗教的欺骗和伪善,造成了人民的愚昧无知。您是这个观点是么?”
“的确是这样……”马拉那有些激动的神情平复了下来,。他瞅着我脸上微微抽搐的肌肉也得到了片刻休息。
“其实卢梭先生不少观点都是很有建设性的,从存。在了很久的国王贵族体系中建立国家体系到了现在是到了该调整的时候了,不过马拉先生您可要明白一点,治理一个国家不是让整个国家实现公平……”
“大人,您否定公平?”
“嗯,人一出生他所在的家庭背景,亲戚的关系网,。还有自己的生存环境就本质不同,马拉先生您认为您有办法让每一个人出生的时候起步点就一样么?如果他们起步不一样,有谈什么以后会一定公平?绝对公平只是一种理想上的东西,政府……”
“大人!我反对您。这种想法……”马拉再次站出来反驳,他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提高了自己声音分贝,“政府构建了一种特权的温床,所有的不公平就是起源这个温床,人民只能通过斗争才能真正争取自己的权利……”
接下来就完全成为了马拉个人的政治演讲,我实在没有办法和他这个大嗓门一较高下,任由着我身后的窗户逐渐崩裂,我只好默然的坐在位子上等待着这个革命者宣泄自己的体力。
马拉是革命者,同时他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把国家看得太简单,他不想从缓解国家内部问题方面处理国家内部的问题,一味的追求公平平等,其实国家政府的主要职能是稳定。
该怎么处理马拉,马拉的确是法国大革命的增爆剂,但现在整个法国有这样言论的人很多,他们每天都在挑施政的毛病,尽管我们不否认这种政府监督有他的用处,可是如果监督者没有站到一个正确的立场,他说的观点就只是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屁话。
绝对公平?每一个人自出生地不同就意味着他以后就会有不同的经历和机会,这种差异形象点来说就是出生在大城市和偏远山村的区别,近一点说那就是所说的特权阶级的孩子和平民的孩子哪怕他们出生地都相同,但未来也注定不同一样。
注视着马拉继续在慷慨激扬的讲述民众的伟大力量和他那革命就能解决一切的理想主义言论,我不由注意起一个细节马拉怎么会找到这里,罗兰夫人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是巴黎有人丢给我的包袱,让我处理这个让人头疼的马拉?
马拉的确是历史中法国大革命越来越失控的关键人物之一,但他站在民众力场上说话的角度却让他有着很高的民间威望。难道让我在这里直接把他处理掉么?说起来现在罗伯斯庇尔我还能有一定的能力左右,但马拉显然是一个失控的野马,从刚才的谈话我已经感觉到我似乎很难说服眼前这个革命者。
“对不起,大人我有点激动——”长篇演讲过后,马拉的嗓子没有丝毫沙哑的迹象,不过他似乎也有些累了,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深深吐了一口气。
“没什么,不过马拉先生您今天到这里究竟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马拉这时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找我是有目的的,他整了整自己衣领随后递给我一份资料,“尊敬的大人,这里有一份我们收集到的资料,是关于大家期待的一些改革,其中包括我们在革命中收集到的一些情报和资料……”
“嗯……”马拉递到我面前的东西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眼前这个革命者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就准备给我一套改革大纲,让我按照他们那落后200年的思想建设一个新国家?上帝作证雅各宾派的政令可都是被历史证明根本不能解决法国问题的改革制度。
瞧着马拉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清楚现在不适合和他对着干,于是我顺从的将他那套资料收到抽屉里。
“感谢马拉先生的建议,我会尽快赶到巴黎落实这事情——”
“报告大人——”贝尔蒂埃再次出现在屋中,瞧他那焦急的模样我有点想骂他刚才怎么不出来帮我解围。
“什么事情?”我起身向还在屋中的人点头歉意,随后走出了屋子。
第十卷 455 法国大革命 铁与血 (四)
英国、俄国正式宣布干涉神圣罗马帝国,尽管双方还没有出兵的消息,但显然皮特已经和俄国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维也纳的局势已经恶化到英国、俄国讨价还价的心情都没了,说实话在十八世纪外交效率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十分高效。
我瞧着塔列郎交给我关于奥地利查理大公的求救信,这位现在困在帕拉廷公国的奥地利大公用词十分恳切,当然即便这位大公用词再怎么悲切,我现在也无法答复他出兵救援奥地利。
当然查理大公此时给我发来这封求援信应该和皮特有关,这样的举动除了安抚神圣罗马帝国联盟中还在动摇诸侯外,也是表明英、俄、奥都重视法国的力量。
现在普鲁士继续包围着维也纳,同时在拉拢整合整个神圣罗马帝国的其他选侯国。显然条顿骑士团为源头的普鲁士在选侯国内名声不很好,而且整个德意志还不具备统一的大势,民族统一的趋势还不明显,冯霍恩此时想单纯依靠武力统一普鲁士在遇到英国金钱分化攻势遇上了很大困难。
维也纳还能坚持多久现在。查理大公也不好说,毕竟把整个维也纳围成一个死城普鲁士这个原本的从属国也不好看,所以查理大公也明确告诉我普鲁士尽管把维也纳包围了,但也没有完全断了维也纳的补给。
查理大公承诺奥利地移交北意。大利的事宜,原本我打算让拿破仑直接领导这件事情,但现在拿破仑军衔不够,现在考虑到教皇已经在意大利行动,巴黎大革命的事宜也不需要太多的军队解决,况且,现在巴黎的局面也不利于立刻使用军队恢复秩序。
立刻安排马塞纳处理北意大。利的事宜,同时安排除巴黎以外城市恢复秩序的细节居然谈了数个小时,等我初步安排下去的时候马拉已经走了。
“殿下……”杰瑞…马丁…罗兰,也就是历史中最著名精神乌。龟的罗兰先生的确年纪不小,长相也很难让人有兴趣,然而他的确是一个温柔的老绅士,架在鼻梁上的厚镜片虽然不能代表这位老绅士一定饱学多识,但他读的书却也会不少。
“两位怎么还没有走?”一夜的讨论让我脑袋发胀,我。按了按太阳穴试图驱赶自己的疲惫。
“殿下……”罗兰先生没有发言,许久不见的罗兰夫人。退步走到自己丈夫身后。
“夫人?”
“殿下,您刚才应该见到巴黎动乱的根源了吧?”
“喔……根源应该是你们有关,他们只能算是助爆剂。”
罗兰夫人哑然。沉默,罗兰先生瞧了瞧身后自己年轻漂亮的妻子,扶了扶自己厚重的眼镜,“经常听到关于殿下的评论,不知道殿下是怎么评价根源和我们有关?”
“现在的法国的确积留了很多积弊,米拉波伯爵还有您们都试图改变这个状况,嗯当然我们应该说绝大多数人都想改变这种状况,这一点两位不该再否认了吧?”
罗兰夫人没有再否认,罗兰先生也没辩解,我和他们,应该是现在所有人都清楚巴黎有很多人期望改革,但怎么改——
罗兰夫人的确和历史中的评价一样,她是一个很不一般的有见解的女人,她的意见也是要尽快让国家恢复稳定,但按照历史中吉论特派显然不能让广大的人民满意,然而要让广大的人民满意有谈何容易?众口难调呀……
“殿下,大家都等待您回巴黎,您什么时候回巴黎?”罗兰夫人是一位支持调和贵族和大资产者关系的改革者,而且这个女子的确有一番能力,如果米拉波伯爵没有遇刺或许她还真能在一定程度上构建一个相对稳定的政府,当然也只是相对稳定的政府。历史上也只有拿破仑和戴高乐能建立让整个法国大多数人都满意的政权。
“将军您怎么看?”瞧着罗兰夫妇离开的身影,我这般询问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