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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生孩子了?是一个可爱的女孩,金黄色的胎毛,可爱的小嘴,还有那扯动天地的哭喊声——
啊——好吵——
“将军醒了!”
睁开眼睛第一个瞧见的正是倒在我身边的露西,满脸泪花的她捧着我的脸亲吻着,亲吻着,在她身后是科隆比埃夫人,那个呼喊着冲出去的人或许是克劳塞维茨中尉——我没有看清。
头很疼——我终于回来了么?当然眼前这一切和梦似乎也没有区别。
我昏迷了整整五天,在十八世纪这个糟糕的医疗环境下,我昏迷五天还能活过来可以说是奇迹。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我还发着低烧,身体有些弱——但我挺过来了。李连杰和陆酩香说是因为我体内有着坚韧的地脉力量,他保护着我挺了过来。
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没有注射的时代我急需吃点东西,随后一点清淡的土豆汤让我恢复了些许体力。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对于我憔悴的身体来说这股阳光太强烈了,但我却想要这种感觉,在医学落后的十八世纪无疑阳光是一种治疗百病的好东西。我贪婪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暖暖的热意。
很快我房间里来了不少人,蒙日、卡尔诺、富歇、迪德罗、波曼还有拉法耶特等人。瞧着他们一张张真心的笑脸,我欣慰地笑了,难得富歇这怪物也会有这般真诚的微笑,等不用说地域僵尸一般的波曼他的笑容也很古怪。
“拿破仑从瑞士回来了。”拉法耶特这般和我说。
我点了点头,“现在什么情况?”
拉法耶特为难地瞧着我,“马拉已经找到了证据……”
“什么?”我只感到胸口一阵憋闷,这个被普鲁士利用的革命者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将军!您快救救陛下吧!”这是罗兰夫人的哭声,当她踉跄着冲进病房,那张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将军您好了么?”
“就差没有死了!”露西没有好气的回应了一句。
我挥了挥手,阻止这两个女人的争吵,示意让波曼和富歇上前,“两位简单汇报一下情况……”
第十一卷 481 绞架下的余晖 (四)
原本打算利用瓦朗伯爵案件争取些时间。但显然我昏迷这几天路易十六的处境没有什么好转。
有我的庇护,路易十六一家没有像历史中一样遭人迫害,拷打,但这位可怜的皇帝现在多了一个普鲁士这个难缠的敌人。
富歇和波曼都试图找出在法国潜伏的普鲁士间谍,但他们两人的进展都很让我失望,经过我仔细了解后才知道原因所在。关键在于冯霍恩对于法国这一系列行动没有动用原本普鲁士那些间谍,他采用了一种富歇和波曼都不熟悉的间谍渗透作战——特别行动小组敌后渗透。
特别行动敌后渗透的概念最早出现在二战英国,当然这不同于以往的间谍活动,这是一种全新战术的开端——也就是21世纪经常提到了特种作战。依靠一个完全独立的小分队,尽管也依靠当地一些环境和关系,但有着极高适应性,单独全面的情报整理、分析和自主行动。
“你们先把已经清楚的普鲁士间谍控制起来,至于我所提到的这个可能存在的特种战术小分队用你们现在的手段不太容易查,我考虑一下……”
波曼和富歇显然对于我指责他们专业不够精通有些不满意。波曼那张死板脸到不容易瞧出几分这种情绪,但富歇那故作轻松的微笑显然心里有些想法。说起来对于一个国家把握情报与治安这两端是最不能放松的,于是针对富歇和波曼他们些许心理不稳定因素我是不会放松的。
“两位是否对于我所说的这种特种兵战术表示怀疑?”
“没有,怎么会,将军……”富歇脸上依然是那种故作轻松随意地微笑。
扫了在场的其他几位人,显然他们都有一种听天书的味道,我也只能解释起来:“这也难怪你们,为了将我说的这套战术变为现实。军事情报专家做了近5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当然诸位现在无法想象的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缺少几样设备,其中有一套就是你们现在也经常听到过的远程通讯设备无线电。首先有了这个设备情报收集小组和行动小组可以完全不用见面,直接通过远程通讯实现。这也就使得诸位通常盯梢现在在控制范围内已知间谍,看他们和哪些陌生人接头,或者他们自己又有什么具体行动就会没有结果。”
富歇瞪大了眼睛,波曼那张死脸显然也颇为动容。当他们这两人都陷入震惊,为自己行业中新的革命震惊的时候,蒙日倒是首先发现一个关键点,“是不是找到电台,那么就可以击破这种新战术了?”
“也不全是,无线电台只是这种新战术重要的一环,但不是全部,先不说我们根本没有有效地检测无线电的设备。更重要的是从瑞士战役我们缴获的普鲁士远程通讯设备上来看,普鲁士人并没有能力给工作站都配发电台……”
“将军大人,按照您的说法,那么我倒是有一个线索……”
夜晚,7月的夜晚显得那么凉快,我在别墅里等待富歇和波曼的消息,拿破仑正和蒙日、拉法耶特闲聊着什么;科隆比埃夫人正和露西交流怀孕这一类的事情;我凝视着夜空袅动的光亮整理着路易十六的处境——
普鲁士间谍高效地将对路易十六事情添油加醋地散布出去,面对这种很难澄清的谣言唯一的办法就是证实这些消息来源是和国外敌视革命的间谍有关。
当然如果无法收集足够的证据证明和普鲁士间谍有关系,那样只好自己制造一些证据。
“亲爱的,婚礼订在下周日怎样?”
“只要人不太多,什么日子我都不反对。”
关于我和露西的婚礼是最近另一件我需要马上考虑的事情,这件事情在某种程度上还要比拯救路易十六在民间的声誉更加重要。
当露西询问我婚礼日子的时候,这仿佛是一个讯号,在我这间不大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拥了上来向我们祝贺。但这祝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难道大家没有觉得万一结婚的日子正好和路易十六遇害的日子……我干嘛想这个——
此时巴黎的夜忽然骚动起来,原本恬静的光亮很快就闹腾起来,当我们所有人都发现这个现象的时候,罗伯斯庇尔和波曼匆匆赶来。
“将军不好了……”
“上千人组织起来正向丹普尔堡,他们要处死国王……”
“什么?这么大的游行怎么没有一点先兆?”我瞪着眼前这两位,心中颇有怨气。
“将军大人……似乎有人早就预谋好,连马拉和我们事前都不知道……”罗伯斯庇尔诺诺的辩解让我也无从继续指责他们,因为我现在更确信巴黎的事情正是由一批专业的特种作战分队在背后预谋和组织。
清晨富歇的搜索没有给我带来实质性的好消息,尽管抓获了一个小分队大约三个人,但显然要从他们身上获得突破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然此时马拉已经亲自赶到红枫别墅……这还是这位革命者第一次拜访我的住所。
“我已经控制不了了,将军公民。”马拉面露难色。
你从来就没有有效控制过……我本想这样指责,但最后我也只能长长叹一口气,窗外整个巴黎都沸腾起来了,眼前这骚乱显然是经过精密组织的,一切都控制不了了……
天有些凉,盛夏的季节有着这样凉意真是少见。
这一丝凉意扩散得很快,干涩的凉意嗖嗖的灌入马车,被风剥落了的枝叶,给这盛夏带来一丝诡异。
马车碾压着枯叶发出让人全身涩涩的呻咛, 一阵阵冷风灌入马车。我不由感到很冷,不自觉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氅。
“你还好么?”脸上遮着黑纱,藏在黑幕中眼睛蒙着一种冷漠,露西的问候不觉让我感到更加素冷。
“咳咳——”我忍不住咳了几声,说起来也只有咳两声才能博得露西的同情吧,然而当我想再撕扯嗓子咳两声时,却没有了这个心情,忍不住长长吐了一口气,“还行——还行。”
“咻——”无孔不入的冷气又一次涌了进来,我不自觉全身哆嗦起来,跟着觉得自己手心一阵透凉,身体愈加蜷缩起来。
“你——你注意一下身体。”露西怜惜地伸出手,小心握着我冰冷的手。
踩踏着地面的马蹄声摇晃着缓缓前行的马车,坐在不安的马车里,我愣愣的出神,今天这一切真的无可避免了么?难道非要如此?
“将军公民,我们快到了。”马宁的声音犹如地域的丧钟一般敲醒了我楞神的神经,我身体不由又抖了一下。
“先停这里吧。”我挪动着僵硬的身体钻出马车,我不想再憋在狭小的空间里,虽然也许里面更暖和些。
我依然紧紧拽着露西的手,我脑袋里一片麻木,等我走下车我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将她拖出马车,看着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的黑纱,我恍然大悟一般地问道:“对不起,你冷么?”
露西摇了摇头,她神情漠然扫视着枯叶涩枝铺满的森林,在这一片死气沉沉中,就是那个石堡——丹普尔堡。。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深深的吐着气——犹如将全声的气力一起吐了出来。
“你可以不来的。”露西紧紧靠在我身边,我终于又感到一些暖气。
“那让谁来?”我似乎在愤恨地喊着。不过握着愤恨是不是也很虚伪?今天这样的结果我也是凶手——不是么?
“将军公民,我们是不是快点?巴黎正等着……”牧师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我,他们看到我走下马车后,就跟了上来。
好一张是神圣庄严的面孔呀,我瞄了一眼眼前穿着洁白长袍的亨利埃塞克斯,这个英国牧师脸上现在满是得意,颇有一股小人得志的味道。
沿着苦涩的石子路,在一排排站在路边的士兵们“监视”下,我的灵魂里似乎不能再藏一丝怜悯,我点了点头,再次紧了紧衣领:“那快点吧。”
丹普尔堡,一个在坚石中刻出来的监狱,他就在里面,我向那黑黑的屋子走去。
石堡里很黑,带着冷冷的湿气,不到几步就看到一个漠然的士兵,当我终于走到那扇木门面前,我不由停住了,眼前有一种东西,那种东西挡住了我的去路,是什么?
排山倒海的呼喊?义愤填膺的呼喊?还是最后一抹余辉——
噗——石道中蜡烛忽然熄灭,整个石堡中一片黑暗,我不由倒退一步。
“将军公民。你没事吧?”
我看了看黑暗中的军官,看不清他的脸,幸好,他也看不清我的脸,因为我感觉我自己的脸色肯定不好,如果让他看到他们的英雄脸色苍白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我连忙振作了一下自己的精神。
“将军没事,陛——那他好么?”这是露西在讯问,她紧紧靠在我身后及时撑住了我。
“他还行吧,就是今早食量又有进步。”军官的回答似乎带着一些轻蔑,不过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只是这样的感觉。
“开门吧——”
“是!将军公民!”
木门缓缓推开,昏暗的石壁中包裹着一群曾经辉煌一时的人——或者他们从没有真正辉煌过——曾经的法国国王。
“来了——”屋子正当中坐着一团白色,他的嗓音似乎还好,在从石缝中渗出的光线将这个人形照得朦朦胧胧,不过看起来依然很精神,我不由舒了一口气。
“杨?尼克…杨…瓦朗兹公爵?是您么?”孱弱的声音牵出一个怜怜的人形,昔日的玛丽王后从黑影中摸了出来,她首先认出了我。
“卿——”路易十六犹如从死寐中缓过神来,他抬起头,那双眼睛注视着我,没有愤怒,没有喜悦,只有一种说不清的空白。
“是的——是我——”我艰难地转了转身,让其他人离开,沉涩的昏暗中,再次清寂起来。
“没有了?没有了——杨——你也这样认为么?”路易坐着没动,他似乎已经没有心思怎样指挥全身的肌肉完成移动的工作,在那半暗半明的光线中,那样感觉似乎让他更感到安全。
我该说什么?我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这个昔日的国王,“应该吧——谁又知道呢——”
玛丽王后愣愣的倚靠在丈夫身边,无神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她似乎是失去了所有思考的欲望,只想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将军公民——”又传来催促的声音,上帝的天堂似乎最近很缺人,那个英国牧师迫不及待的准备实现自己超度一个异国国王的伟大使命,再也等不及了。
“将军公民,巴黎大家还等着处死这个暴君,您能不能——”
终于到了,我叹了一口气,露西转身放入了那位迫不及待的牧师还有那些代表们。
亨利埃塞克斯,跨着抽搐地步子走到路易十六面前,抬到了八度声音宣告着:“公民路易卡佩。我们来送你上断头台的。”
“哇——”小公主一下子被吓哭了,扎到母亲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不要哭!不要哭!记住你的身份!”路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