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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文官考核制度,米拉波伯爵大人应该比我熟悉,米拉波大人毕竟是研究英国政治优缺点的伟大政治家,我怎么敢在这里唐突发言呢?”我的开场白也学得低调,既然米拉波你老大都以低调开场,我就更要谦虚,免得中你的套。
“杨大人您谦虚了,您在巴索山庄虽然没有展示你对于改革的看法,但是您提到过中国唐、明两代的改革策略我已经是有所耳闻,今天当着陛下还有诸位大人的面,您就不要再有所顾虑,尽情展示您的才华吧。”米拉波语速在一瞬间提速了,感觉是换挡了,换得还很快,这老大这是在告诉我,年轻人,就不要想闪了,继续说吧,我到要看看你有些什么货。
“嗯!卿就不要谦虚了,爱卿的见识朕已经了解了,现在正是卿为朕分忧的会议,就不要有所顾虑,畅所欲言吧。”路易十六坐在位子上,神情淡定,仿佛在说你在镜厅里已经掰活了不少了,你肚子里还有货,就都拿出来晾晾吧。
好么,这就是明摆的霸王强硬上弓?早知道我在镜厅里就该一言不发,不过似乎那也不成,你不发表一点意见,国王也会对你有意见,这世道处的。
解决中央财政无非两条路开源,节流,其中节流是对于民众影响最小,负面情况相对比较少的一件措施。然而法兰西官吏制度积病已久,而且官吏改革明显就是要让一大群人下岗。
不过干这样的差事可不讨好,简单来说这可是会让那些下岗官员晚上抄煤球砸窗户的美差。如果由我提出来,如果正式实施还不让那些已经相对我动手的蒙面人数激增数倍?
凡尔赛宫庭里的确有许多没必要的闲差,虽然以穿袍贵族为多,不过也有不少破产贵族靠连带关系进入宫廷的,其中一些例如每天所有工作量只是给国王那个钟上上发条,或者国王、王后吃饭时只负责递水,只负责递备用刀叉的这一类官员可说一大群。其实他们早该滚蛋干点别的去了,可是话说回来,如果我摊上这样美差,打死我也不换工作。想想看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一小时,还能拿不错的薪水,这简直就不叫工作,那只能叫做消遣。
不过法兰西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官员呢,其实原因和中国差不太多。
中国依靠科举制度收买天下士大夫,读书人的人心;法兰西就安排乡村贵族、有钱的资本家亲戚到皇宫里来美差,同时还可以依靠出售这些世袭官位充实国家财政。
考虑到以上问题,再加上我到法兰西人脉不稳,我可不能干这种出力不讨好,最后得罪人事情还办不好的差事,于是我说道:“说到裁减官员中国唐朝时做的最快捷,官员统一考核,分优良中差四等,只取优等,其他都裁了,这倒是一瞬间解决了一大笔财政支出,但同时出现大量的失业问题。当时的唐王朝最后实施了相应的安排措施,解决了这些被裁撤官员的吃饭问题,但是现在法兰西本身就有庞大的失业平民,同时国库里也不太可能出一大笔安置费用,如果陛下要考虑裁减官员就不能着急。”
“那爱卿的意思是?”路易十六对我不温不火的发言似乎有些不满意,只见他直起了身体,国王屁股下的那张木椅也不是很舒服了。
看着路易十六的神情,我心道,你大哥以为当皇帝是美差呢?当然好像你老大也从来没有把当皇帝当作美差,不过既然如此您大哥也该明白当要做实事的大臣没有强硬的后台可不行,面对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开会的国王,我只能说,陛下我对您的魄力缺乏足够的信心。
“臣下的意思是官员以裁减官员作为解决财政的举措虽然可行,但在现阶段却不能作为重点去做,毕竟我们一次无法大量裁减冗员,我想这对于这一点掌玺大臣巴郎登伯爵应该是最有发言权吧。”是时候踢皮球了,我临空传球,也学着米拉波往后一退。
“啊?”掌玺大臣巴郎登似乎正在庆幸今天这种会议自己居然可以不发言,不过他很快大叫不妙,这临空飞来的皮球转眼就到面前了,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嗯——”路易十六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盯着自己的掌玺大臣略带质问的口气:“卿怎么看?”
巴郎登灵机一动,既然问题踢到他这里他索性不表态,只报数据,该怎么办他可不管,想到这里他微微倾身跟着就开始报告一串数字:“内廷侍从10213人,内廷侍从大臣2013人——”
“不用报这些数字,巴郎登朕问你怎么解决这个事情?”路易十六直接用“你”了,这个语气显然很重了。这位国王对于这个唆使自己参加北美战争的大臣有些不满意,然后又想起我在镜厅中提到的敬畏与感恩的话,似乎有了点心得,“卿是负责宫廷内务的大臣,这件事情你早该开始做了,为什么现在还只是一些数据——”
早该开始做?巴郎登一肚子冤水,这种得罪人的差事自己早该做?凡尔赛官员是早在路易十二就世袭下来的官员,没有国王你老大的命令,我敢随意裁撤,但显然这样的委屈这位大人这时候不能诉。正当他在思索怎么应对的时候我可要帮他下台,这也没办法,我自己根基不稳,不能得罪人。
“陛下,巴郎登伯爵大人也有自己的难处,现在只要陛下决意这样做,我再推荐一个人,那么这件裁减官员的事情就可以开始了。”
路易十六似乎没有特别在意我将皮球又踢回给他,他饶有兴致的转过身来问道:“爱卿要荐谁?”
“陛下——”我看了一眼一个劲向我示好的巴郎登只觉得好笑,现在裁减官员这事情还是要你干,你乐什么?
说实话能从这件事抽身的应该只有我,我推荐一个人之后我就可以从这件事情完全抽身了,我可不想接这样的差事,被人打闷棍了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我说道:“陛下还记得上次工人请愿队伍中那个罗伯斯庇尔么?”
就这样我把罗伯斯庇尔供出去了,他那三小时滔滔不绝的演讲可给我留下震撼一般的印象,反正按历史上他也会从地方议会出头冲入法兰西政坛,那么我就推一把,让他把这得罪人的差事主动承担起来,反正他又不怕,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畏惧。
“陛下除了裁减冗员以外,我们还可以将检举贪污这件事情一起交给罗伯斯庇尔先生办,为了解决当前紧迫的宫廷支出,将一些平民深恶痛绝的贪官查办,并且没收他们财产。实行这个政策,无论在人心上还是财政上都会有莫大的裨处,不知道陛下以为如何?”
“让一个平民负责检举官员!这太荒唐了!”利昂古尔公爵终于奏响了这个小会议第一声反对我的号角,说实话我现在还真有点期待这样的先生出现。
第二集 谜与乱
第四十八章 陷阱对抗陷阱
世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反对的声音,这是打人类有了沟通技能之后就具有的一种必然现象。
反对嘛,在所难免的,有的是因为自己利益受损了,有的是因为自己名誉或者类似名誉一类的东西受损了,有人就是看发表意见那人不爽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来道我就想反对两句,还有些人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原因,反正觉得自己该站起来反对一下。
对于利昂古尔公爵的反对到底属于哪一种类型我暂且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他站起来了,他举手了,他反对了。
公爵举手了,平民起立。
我站起来显得十分高兴地对这位老公爵说道:“谢谢!公爵大人的反对!”
“嗯——啊?”利昂古尔公爵扶了扶单片镜,他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会来这一句,说实话我和他不熟,很不熟,甚至连他具体负责哪一块我都不清楚,不过从传统意义上,伯爵当差的还算多,公爵管事的就不算多了,亲王除了当元帅以外不会有什么具体差事,这位公爵因为什么站起来反对的确不好猜,“先生为什么感谢我的反对?”
“虽说现今地方官员贵族很少了,不过让一个平民去举报官员的确不太适合,既然公爵大人提出来了,那您就是准备为陛下分忧,亲自主持。”
“我?”利昂古尔公爵傻眼了,他原本他本来就反对我的提议,他自己又怎么会自己参与执行呢,“可是陛下,官员是国家安定的根本,怎么能随便去监察呢?猜忌官员必定会让官员们人心惶惶,那么国家反而会变得更加混乱,还请陛下考虑一下。”
这就是经典的贪官辩白理论,听到这个老公爵的言论我已经可以判断这个老公爵肯定和一批投机贪污的官员有着某些关系,而且他应该是掌握着一些权力让官员不得不巴结的那种人,是什么?法兰西的人事部长?也就是传说中的吏部上书?
“公爵大人您错了!”米拉波终于又跳出来了,我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跳出来,但他显然感觉到无法诱导我回到君主立宪这个话题,因为我已经开始将话题引导向贪官,引导向贪官显然就无法讨论英国政体的好坏,那么他故意退一步就变得毫无意义。
“米拉波先生,您什么意思?”利昂古尔公爵似乎有点畏惧米拉波,米拉波刚刚发出第一串字符,这位老公爵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跟着身体就不自主地坐了回去。
“人心惶惶?就是缺乏强有力的监察机构才让这些官员们胆敢将安抚平民的食物窃为己有,正是缺乏足够的法令制度才让这些官员们敢私自增加产品税率,还敢随处设卡收取道路费,正是他们……”
米拉波的攻势终于发动了,整个工坊回荡着这位演说家慷慨激扬的声波,我隐约间感到构建整个工坊的土墙“簌簌”落下无数尘土。路易十六国王的作坊开始震撼,路易奥古斯特唯一感到安全的结界正被米拉波无情的摧拉。
“陛下,我们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了,巴黎、波尔多、里昂、诺曼底……全国无数您的臣民都期待陛下作出决定,我们要进行一个真正的改革……”
终于发动了,直接瞄准王权,直接定位于君主立宪,将重点放在增大地区议会的权限上。建立地区议会就是杜尔哥、内克唯一延续下来的一个措施,这个措施其实就是资本家为了在三级会议上争取改革所作的铺垫,杜尔哥开的头、内克延续、卡隆虽没有作太大的工作促进这个进程,却也没有阻止。
“我们必须将地方的声音收集起来,陛下里昂的罢工,南德港口的骚乱……”
里昂的罢工?那不是工人与资本家的矛盾么?南德港口不就是商人煽动搬运工和制造商制造摩擦——米拉波开始误导话题了,这是诡辩家常玩的花招,他这是把不算很严密的概念偷换到他那个君主立宪必要性上去了,当然我没有去揭发,我选择旁观。
我看着坐在位子上瑟瑟颤抖的利昂古尔公爵,我看着那位把我带到这里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还有在场其他面部紧绷的人们,他们似乎都被米拉波排山的攻势搞得昏头转向。米波拉的技巧不算高明,不过却很有效,利用连珠一般的话语完全淹没所有人的思路,让所有听众接受他一个人的思路,这需要极强的强势演讲策略。不过我没有被他的思路影响,也不是我比米波拉高明,只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他具体想说什么,所以我也不会全神贯注的倾听他这一连串字句具体要表达什么,也就不会中了他的圈套。
米拉波的演讲还在持续,他似乎主宰了整个会场,我却走神了,我终于看清一些我刚进这间作坊时隐约看到的东西,那些不是锁的零件,那些是什么?
“地方的官员由地方选举是一件比较明智的选择,陛下,因为他们比较熟悉地方上的事物,他们知道地方上的各方面矛盾,现今很多省份的都抱怨中央派下来的官员只会将事情越搞越复杂——”
米拉波这是在提出选举官吏制,他在利用这个观点消弱中央委任制。我没有理会他的言论,我开始移动自己的脚步,墙角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些工具,一些不寻常的工具,这些工具的结构应该不是这个时代人所能想出来的结构——
一个弹簧弩,主体是用牛筋和——玻璃纤维?这不是玻璃纤维么?怎么会是玻璃纤维——我一把拿起这把弹簧弓,原来这弓主体是玻璃纤维,玻璃纤维有点裂纹,所以用牛筋做了加固,玻璃纤维这种东西显然是这个时代无法生产的,它是一种将高纯度二氧化硅拉成细丝后制成的材料,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个……
另一个是一些攀岩用的绳索,尼龙绳?
还有一些金属探棒,超声波感应装置……这些都是莱昂纳多的东西?应该是他,看起来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少。
最后我将目光留在两个用18世纪技术工具加工的两根金属棒上——
这是两根形状有点奇怪的金属棒,一根是十字棒,竖直的棒长大约30公分,横的那一段比较短只有10公分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