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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将目光留在两个用18世纪技术工具加工的两根金属棒上——
这是两根形状有点奇怪的金属棒,一根是十字棒,竖直的棒长大约30公分,横的那一段比较短只有10公分左右,在较长的竖棒那一端有一些刻纹……
另一根金属棒样子要复杂一些,是一根金属管套在金属棒上的结构,在金属管一端有一根长长的槽,在槽内有一根可以活动的簧片,另一端有一根可以伸缩的拉棒——不会是传说中的万能钥匙的一部分吧?
“杨先生在看什么?”米拉波终于发现了我这个走神的听众,不过按道理这位讲演者不应该因为一个听众的走神而中断自己的演讲,毕竟他成功地控制了在场其他听众的思路,这是一个很难得的局面不是么。
“没什么,没什么,对不起,伯爵大人,我只是一时好奇,看见一些东西,您的演讲很精彩,真的——”
“看——看来卿有不同看法?”路易十六似乎有点喘不过气,他擦着额头脸色有点难看。他显然是对于米拉波的发言不尽赞同,但自己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反驳,是想找我反驳米拉波?
我回头看了看米拉波,和他辩论?算了——米拉波是一位高手擅长左右他人思路,调动人们情绪的辩论家,与他这样风格的辩论很容易被他牵引着话题走,而且也很累。
说实话今天在这里争论没实际意义,既不能将所争论的结果马上赋之实行,也不可能最终达成一致,谁能说服米拉波?我不能,我也没打算去尝试,米拉波代表的是贵族开明派与资本改革温和派的利益;国王路是十六是一个坚持绝对王权的国王;利昂古尔公爵就是一个旧制度的受益者,他显然反对任何变化;掌玺大臣巴郎登查不过就是一个混日子的主,坐在那个位子比我还滑头,不想得罪任何人,不用处理棘手的事情;杜尔哥,虽然在巴索山庄承诺一定会给与我支持,不过他是站在大资产阶级利益上的;至于内克,卡隆么他们和我一样在法兰西也没有多少社会关系,真正执行起一些牵扯各方面利益的事情往往会进行不下去——这就是铁匠作坊所有人的大体情况。
不会有什么结果,一场讨论分析回罢了,是国王自己想借助这片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展示一下自己的王权,当然是不是国王自己是不是这样想我还不清楚,这纯粹只是我的判断。不过感觉其实这些不用讨论,任何一个问题都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要国王自己认准了一步步做就成了,只要沿着任何一个思路持续做下去都会有一个结果,也不用拿到这里讨论。
想到这里我决定干脆搅浑水:“改革本身就是再调整国内各矛盾,改革动静越大那么就会牵扯出许多新矛盾与新利益分配,也就会有更多的动荡。所以臣下认为事情需要一步一步做,任何想法都有它的优点又有自身的缺点,我们没必要争论每一个的对错,就是选择一个最佳优先顺序,根据每一步执行的情况一个个执行就可以了。”
我在打太极,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察觉到了我的用意,不过显然他们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反击,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米拉波上下端详着我,或许他这时才觉得有必要仔细打量一下我,“那先生认为当前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是解决财政危机,让我们有足够的资金解决接下来改革中将不得不支出的费用,例如被裁减官员他们的安置问题,例如解决各大城市失业问题必须作的一系列投资,还有让农民安心回田里种地降低城市食物价格等一系列重大事宜。”
米拉波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杜尔哥后没有发表反对意见。
见到这个细节我微微欠身向杜尔哥和米拉波施礼,“如果米拉波伯爵大人没有什么异议,那我就给陛下几个建议?”
路易十六有点兴奋地站了起来,尤其他对于米拉波退回座位这举动表现得十分满意:“爱卿尽管说,不要有所顾虑。”
第二集 谜与乱
第四十九章 大幕
铁匠作坊的辩论似乎我是胜家,是这样么?我倒不觉得,在路易十六的要求下,我大概提出了几个看法——
掌玺大臣巴郎登伯爵、利昂古尔公爵,负责精简官员与审查贪污官员,罗伯斯比尔的任用问题还没有达成一致,不过路易十六最后对于这个人物也体现出很大的兴趣,决定再次召见他。
其次我汇报了军械厂家扩建与外售军火的进展,准备先到埃及然后再去奥地利、俄罗斯的大概计划,当然具体细节不会和在场这些大人们透露,毕竟其中也有我不可告人的诡计。路易十六和在场人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太多发言权,也因为有这个任务我也就彻底从得罪官员的差事中解脱出来。
这次封闭的小聚会终于拉下了帷幕,参加这次会议人们似乎都没有达到各自的目的,或许唯一的例外是我吧,但也不尽然,看到莱昂纳多留在作坊里的那些道具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路易十六首先宣布会议结束,然后他不等米拉波再陈述些什么就匆匆告别了。米拉波的政见虽然有很多符合这个时代,但他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他不该触犯路易十六执着的王权至上。
土砖屋里很快安静下来,米拉波那振振有词的余音似乎还在这个小屋中回响,瑟瑟掉落的尘土一层层的铺向地面,我站在屋中注视着那个十字钢棒。
那是什么?基督的十字架?或者是一把巨大的钥匙?或者就是打开一片新秘密的关键?一种强烈的吸引力驱使我拿起这根十字棒,我看清了十字棒上的刻纹,这些刻纹似乎是一些罗马数字,一种被尘封符号。
“阁下——”是米拉波的声音,漫长的演讲似乎没有耗尽这位演讲家的底气,他用低缓而沉稳的声线再次震动整个土房子。
“簌——簌——簌——”尘土再次落下,我转身注视着这位语风犀利的演讲家,他站在黄尘落下的屋子正中,一副主宰一切的神情。
又一个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的狠人,看着米拉波这时的神情,我心中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在表情上没有作出太大的破绽,“伯爵大人您有什么事?”
“先生看来不清楚究竟是怎么进入凡尔赛的吧?”米拉波声音透着飕飕冷风,他立在屋中,声音如刀。
“嗯?”我转身正视着这个伯爵,从米拉波的语气中我听出一些大概,我看了看依然坐在远处的杜尔哥。杜尔哥毫无喜怒的表情似乎也暗示我能进入凡尔赛被国王很快召见有他们的功劳。
的确,想起在我进入凡尔赛的第一天路易十六能如此快的召见我,其中应该有些什么内幕。不过米拉波在这时候告诉我这个什么意思,他这是警告我?还是……“伯爵您是让我报恩么?”
“没有,没有!先生您误会了,误会了。”杜尔哥脸上绽开笑容,他坐在原地缓缓道:“那一天其实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伯爵大人想知道您对于改革究竟站在哪一方?”
“阁下你真以为解决财政问题一切都解决了么?”米拉波声音透着寒气,他似乎想继续恐吓我。
喔?又一个,罗亚尔宫奥尔良公爵就曾经暗示不希望我通过军售解决法兰西财政,现在米拉波有这样公开暗示,看起来路易十六身边都是险恶的大臣呀,“看来不希望法兰西国库充实起来的也有伯爵大人是吧?”
“也有?”米拉波愣了愣,他终于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没必要说一些不必要说的话题。
不过什么话又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米拉波自己也说不清,今天他特意穿了一身蓝色的外套,这是他特意向自己的国王表示自己的心意,他已经感到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必须在这有生的岁月里将事情办好,看到一个他期望中的国家能在他手中诞生,这一切难道都没可能了?
安静下来了,四个人呆呆地站立在整个土墙堆砌的小屋中,黄橙橙的土墙上晃动着一串影子,影子晃动着,分散开,每一个影子都有一串附属于自己的叠影,灰暗的影子跳跃着,交错着,哪一个才是主影,哪一才是从影?谁是虚,谁是实——
“杨先生,对不起,我有些着急了,有些着急了!”晃动的影子搅乱了米拉波眼前的一切,他呼吸抽搐起来,感到自己喉咙里梗咽什么,他感到天旋地转,忽然间他感到自己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哇——”
“伯爵大人!”
米波拉病倒了,窒息的凡尔赛宫依然毫无动静,似乎大多数人都在想病就病了,一个人生病有什么关系,路易十五也不过那样去了,昨天还出了那么离奇的冰封裸尸案,这个老头该病就病了吧。
没人理会米拉波病了,国王也没有派一个人来问询,只有我和杜尔哥守在床边,连会计一般死心眼的内克也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对味的气息,远远躲开了。
凡尔赛陷入一片沉寂,漆黑的长廊中没有别的人影,贵族们今晚都睡得很早,也许是因为路易十六为了今晚的聚会给这些老爷们都下了迷药吧,或者是他们听说米拉波的病和呼吸道有关,或许一个伯爵生病本来也没有大不了的,所以只有我和杜尔哥两条时隐时现的影子守在杜尔哥的床边。
米拉波病了,这位法兰西君主立宪改革家疲惫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双眼盯着天顶的壁画,深深喘着气,他感到一层层压在自己身上的空气让自己透不过气,那双被丝被盖住双手微微抖动着,他一次次试图伸出被子外,他一次次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重压,但他做不到,实在无法想象他不久前还轻易地用内力将整个铁匠作坊震得黄尘乱飞。
“对不起杨先生。”杜尔哥首先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哪来的对不起?先生你和我客气什么?”
“米拉波他今天有些失态了,其实您能走到这一步完全靠自己,和我们没有关系。”杜尔哥似乎在澄清什么,或者是在暗示什么。
“先生客气了,一个人能有多大力量,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管杜尔哥的话是不是暗示,显然表示屈从应该有利,同时这时候似乎是弄明白工人情愿事情真相的有利时机,“对了杜尔哥先生,我真要还要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嗯?”杜尔哥按照我预料的抬起头。
“尤其十分感谢诸位在我进凡尔赛的第一晚,就安排了工人请愿,实在是为我省了不少麻烦。”我欠身行礼。
“呃——那个——那个——呵呵杨先生您知道了?”杜尔哥揉了揉下巴强笑着,显然他的表情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资产阶级也就是未来的吉伦特派已经看中了我做他们的代言人,至少他们现在有这个打算,“既然先生您选择和奥尔良公爵他们保持距离,那么我们下一步不是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杜尔哥完全没有掩饰的想法,显然各势力的眼线早就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面对这样既算威胁又算诱惑的请求我还能做什么?
“杨——杨先生——”米拉波挣扎地试图坐起来。
临终遗言?不会那么夸张吧?米拉波虽然身体的确不行了,但应该还没到要去见上帝的程度,我上前握住米拉波的手。
“杨先生,你不觉——你不觉得我们这需要的是一场大变革,而不是,而不是改善经济问题么?”
米拉波终于喘完这一段后,又颓然倒回床里,这一夜国王没有去看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集 谜与乱
第五十章 东方伯爵
跳动的烛光点亮着这间房屋,米拉波终于安详地睡了过去,虽然他的呼吸中依然还透着浓重的血腥。
杜尔哥坐在轮椅上,他双眼盯着躺在床上的米拉波似乎再想什么,这两个在波旁朝廷还算有着影响力的人物现在的样子实在不能恭维,一个半残,一个重病,不过他们身后的力量却能轻易的左右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甚至未来整个世界。
天边微微发白,不知不觉我又守了一夜,不过还别说18世纪的环境不错,似乎是那种地球电磁厂还没有衰退的缘故,连续的熬夜也没有把我彻底拖垮,我转身告别了米拉波的床边。
“杨,辛苦您了。”杜尔哥这话说得让我有些不自在,他可年纪比我大很多,而且腿脚不灵便,这话似乎应该我先说吧。
“杜尔哥先生您客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吧。您也快点休息吧,您的身体可是法兰西的财富呀。”
扶着杜尔哥离开,我刚刚推开门就发现长廊边靠着一个人影,一身素白的丝裙靠在长廊上——
“呵呵,杨,看来有人守了你一夜,我先去休息了。”
守了我一夜?我这时才想起来露西昨晚是去了小翠农宫,不过她应该——她怎么会等在这等了我一夜。
天空终于完全亮了,我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身边露西沉沉的鼻音,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守了我一夜,当然那似乎都不是重点,因为这些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