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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心里有些不高兴？”
露西仰起的双眼盯着我，我却没有将注意力留在她的双眼，拉皮多河对岸响起整齐的鼓声，那是为十八世纪的步兵队列伴奏的进行曲。
冯－霍恩行动了？传统开场白——我又抬起了单孔望远镜看着从草地上慢慢向前移动的步兵，略微起伏的利里河谷很容易掩藏队列纵深，这样的行军在十八世纪却管用，著名的滑铁卢战役威灵顿就依靠土包欺骗了拿破仑，当勇敢的近卫军排着整齐的纵队冲击土包上看似薄弱的英军时，天才的拿破路没有想到威灵顿在土包后面给自己埋伏了足够的惊喜。
不过利用土包虚张声势的战役也颇多，在七年战争时候就曾经出现过许多这样的战例，眼前的冯霍恩排开队列就这样扑过来了？我还期待他会有点让我新奇的招术——或者——
“露西——”
“什么？”
“你觉得我能打赢？”
“当然！”
“你那么肯定？”我将目光再次移向露西——
“难道你觉得自己不行？”露西的表情似笑非笑，谈不上有什么心计，面对她这种谈笑自定的信任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我就为你赢一场吧——传令兵——”
第五卷 混沌序章
第一六四章 超前的战争（中）
冯霍恩的步兵不动了——早料到他会停在山包上不动了。
那这是诱敌还是虚张声势？我抬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说起来500人的对抗不能玩类似1千人冒充6千的移天大法，所以站在土包上顺势展开的部队人数还是能估算得出来，能看到的人数大概在130人左右。
冯霍恩有300步兵，在山包上展开了一百多人，那么冯霍恩的步兵力主力都在山包周围？透过望远镜我不能确定，然而在初步划定10平方公里左右的战场内，步兵的移动并不能很快影响战局，关键是冯霍恩的骑兵。
十八世纪、十九世纪普鲁士骑兵和法兰西骑兵都不配备骑兵火枪（负责侦查的龙骑兵除外），那种漫步点的接近敌人的骑兵战法被普鲁士菲特烈和法兰西路易十四这两个皇帝嗤之以鼻。说起来也是，骑兵火枪射程远不如步兵火枪，自身体积又比步兵大，目标也就大，让骑兵排着队列射击后再冲刺简直就和活靶没有两样。
普鲁士的骑兵有着很强的冲击力，而且冯－霍恩的一百多名骑兵是经过他专门训练与装备的，决定胜负的应该就是这些骑兵。应该是他们——
“敌人骑兵！”
山包一侧出现一片灰色，油绿从中的灰色顿时引起一阵骚动，这一群身穿灰色军服的骑兵就是冯霍恩的杀手锏——
他们在这时候出现？
传令兵们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当中有不少在一个星期前见识过黑夜中的灰色鬼魅——
那一夜，在月色中行进的部队正准备沿着山洼展开，拿破仑与缪拉对于冯－霍恩在夜间利用骑兵挑战显得不屑一顾。在山地丛林作战这是步兵的天下，在夜间机动迂回到那些在洼地找不到目标的骑兵身后发动攻击完全没有难度，然而——
在蒙蒙月光下突然出现的骑兵让缪拉与拿破仑都猝不及防。在狭窄的山道，和浓密的树林中从三个方向冲出的骑兵看似杂乱，但却异常迅速，只见他们三人一组相互掩护高速撞入步兵队列，即便最擅长耍赖的缪拉面对这样的突击也不得承认自己失去了对步兵的控制。
这是一队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骑兵部队，虽然法兰西一向有着整个欧洲最精锐的重骑兵部队，不过面对这样一支骑兵分队看起来不能指望一比一——尽管这是演习。
军号响起，这是法军的军号，只见队伍侧翼出现一队骑兵拖拉着野战炮，带队的拿破仑骑着一匹白马迅速移动。
随着骑兵炮兵冲出队列，两个连的步兵敲着战鼓开始列队前进，200多名步兵排成6列横队分成三部分尾随着骑兵炮队。
“轰轰——”对面山包之后腾起几缕青烟，这是普鲁士炮兵的测距弹校准弹，当普鲁士炮兵依靠着弹点判断距离的时候，拿破仑带领的骑兵炮也停了下来，开始展开炮兵阵地。难道卡西诺演习战即将以普鲁士步兵重炮对抗法兰西骑兵轻型野战炮的炮战拉开序幕？不——当然不是这么回事——
处于对面山包的普鲁士炮兵开始制弹雾，跟着山包上的步兵也开始移动，他们是看准了拿破仑的骑兵炮没有有效展开，便排着队列开始占据山头制高点。
“轰——”拿破仑提前反击了——当普鲁士步兵正在有条不紊地在山包展开的时候，拿破仑指挥的骑兵炮射击了，腾起的烟幕显然让人很意外，短短数分钟拿破仑居然组织起炮火射击，别忘了拿破仑的骑兵炮还要应付普鲁士步兵重炮的攻击。
“都在射程之外——”贝尔蒂埃说得很对，不过也不确切，拿破仑的骑射炮反击普鲁士炮兵的确也在射程之外，不过轰炸山头的步兵却不是——这一批是我新研制的后膛炮，拿破仑在故意示弱。
“中校眼力不错么！”我没有纠正贝尔蒂埃的判断，其实我还期望在场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判断。
“拿破仑上尉还准备向前推移阵地！将军！”
前沿的战局还在变化，普鲁士步兵方阵短暂的骚乱很快平定下来，山脚下十二门野战炮并没有给他们造成直接杀害，被炮弹一阵阵掀起来的尘土砸到他们脸上噼啪作响，这不是真实的战斗，如果我给这些炮弹中装上钢珠的话，这些傲立在硝烟中的普鲁士士兵应该不会那么镇定了吧？就差数米的射程似乎让拿破仑有些心急，他开始再次移动炮兵阵地。
这时候的战场态势比较有意思——
拿破仑的骑兵炮兵处于法兰西语普鲁士步兵方阵正中间，普鲁士步兵正在山包上展开，在他们左侧是冯－霍恩精锐的骑兵。
还不清楚普鲁士步兵重炮的准确位置，虽然通过他们轰击拿破仑的状况已经大概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然而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机会还不成熟——
拿破仑的炮兵副手马尔蒙正在布置步兵重炮的位置，当拿破仑开始进一步移动阵地的时候，马尔蒙的远程加农炮开火了，这也是在示弱，我稍微估算了一下射程，马尔蒙也将射程缩短了一半。现在就看冯霍恩上不上钩了——
放下望远镜，我接过成龙递给我的龙井茶，沉思着自己的布局——
“谢谢！”
“大人是在放饵吧？”成龙脸上鞠着笑似问非问。
“先生你看破了？”
“呵呵。有点明显了而已——”
“嗯——”拿破仑的诱敌是优点明显了。
其实我的作战套路很简单就是想充分发挥炮火优势，玩美军火力纵深战术，不过十八世纪的炮兵移动依然只能要马匹，因此隐藏炮兵射击范围就是当前第一步，虽然我第一批出口火炮已经显示了卓越的射程，比同时代相同口径射程远了近25％，不过我这次随队带出来的火炮已经超过50％，马尔蒙指挥的火炮有效射程大概500米，拿破仑指挥的野战炮也在300米左右。
这个距离上隐藏炮兵位置依然不容易了，不过关键看冯霍恩咬不咬钩——品味着杯中的绿茶，山头的普鲁士步兵依然没有动，不过冯霍恩的骑兵不见了——
第五卷 混沌序章
第一六五章 超前的战争 （下）
“将军！冯－霍恩行动了！”缪拉的出现与冯－霍恩骑兵的消失几乎同步，这个历史上有名骑兵猛将对于冯－霍恩已经有了某种执着，只见他骑着马冲到我面前，翻身一跃就跳了下来。
“知道了。”我端着茶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注视着山腰上开始移动的拿破仑，这个会让整个欧洲汗颜的军事家现在的表现有些拙劣，他这样迫不及待地向前移动阵地不是在弄巧成拙么？如果换作别人，一个不知道拿破仑未来的其他人，也许会被拿破仑这样拙劣的行动所挑逗，派兵来攻击拿破仑，不过冯－霍恩不会轻视拿破仑，不会轻视——
“大人，我们这样机动是不是——”缪拉见我没有注视他，涨红脸转到我的面前，“我们这样的机动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我抬起头，注视着缪拉，注视着这个满脸通红骑兵指挥官，还有那一干在他身后与他表情差不多的那些军官——
“大人，我……”缪拉紧紧拽着手中马刀，眼睛不敢直视我，嘴里却在嘟嘟着，“我那个——大人您是很高明，可是——”
看着缪拉和那些军官的神情，我不有笑了起来，“可是什么？可是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是这个意思么？缪拉中尉？”
“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大人，您——”
“我们是这个意思！”一个上校跨步走到我们面前，这个人我大概知道，他就是历史中拿破仑大军中赫赫有名的马塞纳上校——拿破仑麾下不多的能独挡一面的元帅。
“马塞纳上校，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脸上依然挂着笑，不过面前这位年长的军官可能感到有些不妙。
马塞纳对我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他也的确感到有些不妙，虽然历史上评论这个人物在政治上不太见长，不过对于当面这样指责我他也感到有些顾忌，“嗯——唔——显然，拿破仑上尉靠得太前，普鲁士军队占据了山包，敌人骑兵移开山头，如果我们现在步兵贸然冲上山头，那我们可能会被普鲁士人骑兵侧击——”
马塞纳清了清嗓子等我反应，这个上校开始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虽然他作为迪姆利耶将军的代表在我这里有不少的发言权，不过那也只是代表，而我是贵族，大臣兼将军。
我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同时抱着我的茶杯继续摆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很好！上校您继续说——”
“我们的意思是——”缪拉看到势头不错，连忙继续跳上前来道，“我们的意思是，现在正是利用骑兵突击敌人的时候。”
“喔——说说你的理由。”我扫视了一遍在我面前的军官们，这批法兰西军官绝大多数都是科班出身。毕业于法兰西职业军校的军官们在平时对我笑容可掬；不过在这时，在战斗的时候——即便现在是在演戏，他们秉持着自己那传统的职业军人荣誉，对于我这个在他们眼中的外行有诸多想法是在所难免，何况我现在运用的是他们并不熟悉的战术。
缪拉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他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我们火炮的射程已经覆盖了对方步兵阵地，那么马上开始正常炮击，利用我们的优势火力打乱敌人步兵阵地，然后立刻发起骑兵冲击，随后步兵压上解决战斗。
当缪拉说出我隐藏了炮兵射界之后，马塞纳恍然大悟一般瞪大了眼睛，“我们的炮兵有效射程500米？”
“看起来上校这里没有问题了是吧？”我依然摆着高深莫测的神情注视在场的军官们，原来有些紧张的空气现在变得嘈杂起来，所有军官们不由开始窃窃私语。
“大人是真的么？”马塞纳托着下巴，尽量克制自己的惊异，对于法兰西火炮有效射程居然能比其它国家远一倍以上，这对于他们陆军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当然，可惜我还不太熟悉制造黄色火药，还有提高冷轧工艺，否则45公里吧——”我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继续眺望远处的拿破仑。
“45公里！！60法里！”缪拉首先惊呼起来，跟着全场所有军官们都不由统一了他们的表情——惊异。
马塞纳那张严肃的脸上浮现了比平时大三倍的眼睛，颇为有趣：“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马塞纳一边这样询问着，一边回头看着已经停了一半的远程炮，只见在山包下面的马尔蒙除了留一半火炮继续射击外，也开始推着剩下的火炮向前移动了。
“大人，您这是——”马塞纳这样问着，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我继续微笑着点了点头：“火枪的威力我们在演戏上不便展示，不过火炮的威力就不一样了是么？先生们。”
“啊——啊！”马塞纳继续看着那些不太一样的后膛炮，嘟嘟着，“60法里……”
我继续摆谱，品了一口绿茶：“这些炮不能，何况没有配套的火力校准体系，打那么远也没有意义，打不准不是么？”
“呵呵——”马塞纳终于收缩了眼珠，咧嘴笑了起来。
“大人，我们的骑兵——”缪拉还是不甘心跃跃欲试。
“好的，该你回答你的问题了。”我缓缓喝着茶水，优哉，优哉地瞅着满脸通红的缪拉。
“大人出击了？”缪拉一把握住马刀，刷得一声抽了出来，那亮晃晃的战刀在我脸前划过，一阵凉飕飕的含意似乎划掉我不少头发。
“不是出击，不是出击！”我差点倒退一步，我隐隐约约看到似乎有几根头发被削断缪拉这臭小子不会是想替我修头发吧，“不是出击，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待命，待命明白么？”
“待命？大人？可是大人！”
“行了，我的中尉，有你展现雄姿的时候，不�